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低喘一聲,恨恨地捶著幾面,哀嚎道︰這個司馬宣,純粹就是與我相克!我販我的漿,到底礙著他什麼了?
鐘無雙痛苦地回到寑殿,把被子捂著頭,半天都是悶悶不樂。
直到第二天下午,強打起精神的鐘無雙,第一次動用了司馬宣配給她的八名劍士。
而她之所以出動八名劍士的目的,竟然只是為了將昨天賒欠回來的大豆跟糖,退回去。
這對鐘無雙來說,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為了盡量減少一點損失,如果身邊沒有幾個威武的劍士撐腰,鐘無雙不敢想像,那些曾經答應賒欠給自己大豆跟糧的店家,會輕易地答應自己原物退還。
果然,當鐘無雙帶著八名劍士,浩浩蕩蕩地去了賣豆跟賣糖的店家時,那兩名店家雖然不甚高興,卻也不敢提出異議,最終還算是兩訖了。
至于昨天為了收購那家店鋪給出的五十金定金,鐘無雙便是想也不敢想要討回來了。
畢竟,提出要訂什麼見鬼的契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鐘無雙原本雄心萬仗的生財大計,最終卻以倒賠六十金而結束。
至此,她的發財夢想,徹底地灰飛煙滅,不敢再作他想了。
處置完手中的庫存之物,剛剛經歷血本無歸的鐘無雙,實在不想那麼快便回去,但是她又不喜歡這些劍士像附骨之蛆一樣,總是跟著自己。
怏怏走了幾步,她頹然轉身,沖身後的劍士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先回去罷,不要再跟著我了,我隨便逛逛也就回去了。」
八名劍士面面相覷,一時怔在原地。
少頃,似打定主意一般,遠遠地跟在鐘無雙身後,卻也不敢遠離。
畢竟,在鐘無雙販漿這件事上,皇上雖然沒有處罰他們,但不悅之情,已經溢于言表了。
天知道這個南侯公子的姬,腦袋里都裝些什麼玩意,盡干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事。
可苦了他們這些隨侍,既拿這個女人沒有半點辦法,又怕她一個異想天開,連累了自己。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采取暗里盯梢的策略,以備在這個女人出差行錯的時候,好出面阻止她。
突然,一輛馬車橫在悶悶不樂的鐘無雙前面,阻了她的去路。
她愕然抬頭,一只青蔥似的玉手一掀簾子,鐘眉裝扮精致的臉出現在鐘無雙的面前。
「前面可是南侯公子的姬?」
她恍然一副不識的模樣,明知故問之後,又自說自話地說︰「真是不巧,昨日夜蓉公主還同妾說起,說是南侯公子名冠天下,卻不知道他重之又重的姬妾,是何等風流人物,想要結識一番呢。今日公主宴請貴女命婦,不想竟然叫妾適逢遇上姬了,姬何不與我一同前往,赴夜蓉公主的宴會,也好了她一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