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憤怒的司馬宣

作者 ︰ 阡上菊

央齊公主眼巴巴地看著鐘無雙,臉上怒意又起,「你不願?!」

至此,鐘無雙原本便所剩不多的耐心已消失怠盡,她大力地沖央齊公主點了點,淡然道︰「我不會,亦不願!」

說完,她不再看向央齊公主,大步離開了去。

比起應付這失寵之婦來,鐘無雙實在有太多的事需要忙活了。

「我若給你百金,姐姐可願教我?嬤」

央齊公主沒有追上來,她只是遠遠地站在那里,神情倨傲地盯著鐘無雙的背影。

鐘無雙完全不為所動。

「五百金如何?崮」

鐘無雙腳下滯了滯,隨即又往前走去。

就在央齊公主想著︰那侍婢說無雙夫人嗜財如命之說,若許言有不實。是我糊涂了,居然听信侍婢之言。這個鐘無雙,如今頗得皇上寵愛,她想要之物皇上能不賞麼,自己竟然還傻得拿金向她求取善媚之術,真是有失我大國公主的身份。

「千金方可。」

就在她不無懊惱之時,鐘無雙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帶著不容置辯的堅決。

央齊公主的雙眼驟然變得晶亮,她敷著白粉的小臉上,霎時變得光芒四射。

緩緩地,不無得意地端起大國公主的架子,央齊公主高聲喝道︰「好!」

她答應了!

這個央齊公主為了學得善媚之道,去討取司馬宣的歡心,竟然願意奉上千金!!

鐘無雙嗖然回頭。

她也就興致所至,隨便逗了逗這個天子之國的公主,未想到,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國公主,竟然真的願意掏出千金,只為了學習怎樣去取悅一個男人!

鐘無雙的下巴「呯」的一聲砸在地上的同時,她的心,卻沸騰了。

隨隨便便就可以拿出千金的有錢人或許很多,但隨隨便便拿出千金來學狐媚之術的豬,除了眼前這位,可能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千金!

只要一想到這兩個字,鐘無雙的心,便‘砰砰砰’地,差點要蹦出胸腔。在黃燦燦的誘惑中,她及時地守住理智,歪著頭,沖款款朝自己走近的央齊公主,鄭重其事地聲明道︰「要我教你善媚之術也行,至于你學成之後能否讓皇上傾心于你,我可不能保證哦!」

望著雙瞳亮晶晶的,似有焰火在燃燒的鐘無雙,央齊公主歡喜地咧嘴一笑。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陣清脆的「啪啪啪」巴掌聲響起。

隨著掌聲響起的,還有一個有點冷,有點悠然的聲音從路的一側傳來,「千金學得善媚之道,取悅于我?好,很好!」

這聲音一傳來,央齊公主便呆住了。

鐘無雙則痛苦地閉上雙眼,心里猶不住地哀嚎著︰我怎麼就這麼背咧,但凡有點生財之道,司馬宣這廝便必定會出現,或是橫加阻攔。

一個俊美高華的身影,緩緩向呆若木雞的央齊公主跟鐘無雙逼近。

司馬宣悠然地站定了。

他朝愕愕然的央齊公主瞟了一眼後,轉頭盯向鐘無雙。盯著盯著,他慢慢傾身,在鐘無雙不無驚恐的瞪視中,司馬宣朝她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齒,好不溫柔地笑道︰「夫人有善媚之術?為何我竟然不知道。你何不顯示出來,讓我見識一番?」

被抓了現場的鐘無雙,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不敢看司馬宣,垂著雙眸,苦著一張臉,訥訥辯解道︰「妾與妹妹玩笑而已,皇上勿怪。」

說到這里,鐘無雙抬起頭來看著司馬宣,諂笑著說,「這世間哪有善媚之術呢?妾若真有此術,早就將皇上迷得雲里霧里,讓你立我為後了,妾又何至于屈居夫人之位?」

鐘無雙想,她最後這句話,是最有說服力的。

司馬宣笑了。

他不緊不慢逼近鐘無雙,悠悠問道︰「只是玩笑?」

「是,是是。」

這會兒,點頭的不止是鐘無雙了,便是終于回過神來的央齊公主,也開始不停的附合她。

央齊公主可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否則她堂堂天子之國的公主,竟然跟一個出身地位均不如自己的婦人,學習善媚之道,這要是傳了出去,不僅僅是她自己丟不起這個臉,便是宗國的臉,也給她丟光了。

司馬宣笑得雙眼都眯起來了,「世上沒有善媚之術?」

「沒有,絕對沒有!」

「好!很好!」

司馬宣咬了咬牙根,緊緊地盯著鐘無雙,慢騰騰地準備開口。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寺人尖利地稟道︰「皇上,大將軍有事求見!」

司馬宣目中的怒火漸漸斂去,淡淡地令道︰「宣大將軍,議事殿面君。」

說罷,他轉身就走。

一直屏息著連呼吸都不敢的鐘無雙,終于悄悄吐出一口濁氣。就在這時,司馬宣突然又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這才提步離去。

「今日之事,便是皇上再問,姐姐也斷斷不可承認!」

司馬宣一走,央齊公主便情急地沖上前來,再三叮囑道。

鐘無雙朝天丟了個白眼,心想︰你當我跟你一樣傻呀,這種事,能認麼!自然是打死都不能認的了。

央齊公主被司馬宣這麼一嚇,顯然也再沒心情去學那什麼善媚之道了,她胡亂找了個借口,便匆匆而去。

央齊公主一走,心事重重的鐘無雙也拖著有氣無力軀體,怏怏朝寑殿走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喃喃說道︰「鐘無雙呀鐘無雙。所謂君子愛財,要取之有道啊。你怎麼能利令智昏,把主意打到司馬宣那妖孽身上呢?你看,你看,給逮了個正著吧?唉,唉……,原來還想著臨走之前再狠狠撈上一筆的,這下慘了,也不知道司馬宣那廝到時會如何懲罰自己?」

想到這里,鐘無雙心里想要抽自己的***在逐漸加強。

再次長嘆一聲,鐘無雙不無悔恨地嘆道︰哎,千錯萬錯,錯在不該動這種哄騙央齊公主的心思,更錯在不曾眼觀四路,耳听八方。若是早點發現司馬宣那廝,也不至于……

哎!想到這里,鐘無雙又是長長一嘆。

鐘無雙便是在這種擔憂中,獨自用了膳,沉沉進入夢鄉。

是夜,司馬宣一回寑殿,便見到如大字一般,霸佔了整張床榻的鐘無雙。

恨恨地盯著那個沒心沒肺的婦人,一逼好夢正酣的模樣,司馬宣不由又心頭火起。

原本他是不想再理這個婦人的,他甚至于已經去了央齊公主的西殿。

驚喜交加的央齊公主,在見到他時那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跟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婦人,何其不同,一時讓司馬宣頗為受用。

帶著幾分氣惱,甚至有著幾分賭氣的成份,司馬宣留在西殿與央齊公主同進晚膳。

與進食之時亦是廢話不斷鐘無雙不同,央齊公主恪守著食不言的婦德,不言不語,只是不時用那飽含柔情的雙眸,時不時地對司馬宣進行無聲的***擾。

不堪其擾又胃口全無的司馬宣,最後只能一扔箸,算是結束了這種相對無言的尷尬。

便這般悶坐到深夜,當央齊公主羞羞答答地湊上前來,將手伸向他的外袍,嬌聲說,「天已不早,容妾侍候皇上寬衣」時,司馬宣眼前,驟然晃過的,卻是那夜,那個一臉決然地撲向自己,嘴里嚷嚷︰不過是睡個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婦人。

那個明明無限嬌羞,卻又強裝著無畏的婦人。

那個明明對男女之事極為生澀,卻又胡亂迎合的婦人……

「皇上。」

央齊公主再叫。

司馬宣凝神望去,這才看清,自己面前,不過是個尋常之婦而已。

妝容精致,神情雍容,一副欲語還休的嬌羞模樣。這樣的婦人,與任何一個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婦人一模一樣。

面對這樣的婦人,司馬宣輕易地,便可以主宰她們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顰。

他甚至不需要去用心,便可輕易地得到這個婦人的曲意迎合。

然而……

司馬宣忍不住在心里長嘆了一聲︰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索然無味!

抬頭望了一眼甚是渴盼地望著自己的央齊公主,司馬宣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個沒心沒肺,讓自己心動失控,亦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婦人來。

至此,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呼’地一聲長聲而起,腳步匆匆地朝殿外走去。

直到他長袍如風地消失在殿外時,他那清冷的聲音才淡淡地傳來,「夫人自行安睡罷。」

央齊公主愕愕地望著身著紅黑相間袍服的偉岸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飄然而去,她那堆徹在臉上的溫婉笑容,終是崩潰了。

當央齊公主哭倒在床榻之上時,司馬宣已經腳下生風地回到了自己的寑殿,然後,他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幕。

望著這個讓自己氣惱了一天,卻高枕無憂,好不自在的鐘無雙,司馬宣心中那股郁怒,便又添了幾分。

揮退眾人,司馬宣不懷好意地將自己沉重結實的身軀,重重地覆在鐘無雙身上。

鐘無雙于夢中驚醒,驚惶四顧。

不期然,她微張的櫻唇上,又被某人重重地啃咬了一下。

吃痛猝然清醒的鐘無雙,又驚又痛之下,指著身上尚穿著絳紗袍的司馬宣便是一聲怒吼︰「靠!司馬宣,你個衣冠禽獸……」

結果可以預見,此語一出之後,某人先是黑著臉,挾著冰雹重復了一句︰「你說我是衣冠禽獸!」

「司馬宣,不不,皇上,不不不,夫主,啊——」

(菊旁白︰此處又黃又暴,直接省略兩千字。嘎嘎嘎嘎……)

被某人嚴厲懲罰過後,望著那廝神清氣爽地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的背影,鐘無雙不郁憤地無語問蒼天︰司馬宣這廝,他怎麼就沒有精盡人亡?可見老天是何其不公也!

鐘無雙心里正哀嚎,不想司馬宣突然頓住,似有所感地回頭一個眼風掃來。

鐘無雙一驚之下,一咕嚕翻身坐起,舉手盟誓,「我心里什麼都沒有說過!」

直到司馬宣嘴角隱隱抽搐著離開,她才頹然倒在床榻上,高聲哀嚎道︰「我此舉不是有此地無銀之嫌了麼,慘了慘了,司馬宣那混蛋,今夜定然是不會放過我的了。」

扼腕嘆息的鐘無雙渾然沒有發現,在她堪堪喊出這一番話後,殿中的侍從侍婢,一個個面色轉為青白。

抖著小腿下了床榻,鐘無雙攬鏡細照之後,隨即又爆發出一聲驚天長嘯。

北王宮中。

空蕩蕩的穹形大殿中,具公朗聲說道︰「我皇後苑,現在已經納有夫人兩位。夫人無雙,有國士之才,夫人央齊,是天子之後。此兩位夫人,均可成為我皇助力。然而,我皇要成大事,後苑之中豈能只有兩家之婦?我皇務必再娶公主。」

公也站了出來,說道︰「臣以為,當今天下,若論足以匹配我皇的,非燕國公主無異。而今,燕國強盛,與燕國聯姻,可由它牽制南國,不讓其強大。且燕國與宗國又有宿仇,此後我皇若要問鼎天子之位,燕國必會舍宗王而擁我皇。現在宗公主已被我皇納為夫人,燕國若有意與我皇聯姻,我皇可許以皇後之位,其時燕國必會欣然應允。老臣願代替我皇,遠赴燕國求娶公主!」

王座上的司馬宣,冠冕搖晃間,目光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巨大的穹形大殿中,一切的聲音都那麼清朗!

略為遲疑之後,司馬宣終是微微頷首。少頃,他似下定決心一般,點頭道︰「公言之有理,秋季圍獵之後,此事便可進行。」

這時,公皺起眉頭,向司馬宣進言道︰「我皇至今還無子嗣,現在既然後苑已有兩位夫人,臣還等請我皇多施雨露,為我北國開枝散葉,萬不可獨寵一婦,專侍一人!」

他的聲音一落,司馬宣將手中酒斟,朝著幾上輕輕一放。

「砰」地一聲脆響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抬起頭來,眸光緩緩自殿內四位開國元勛面上一掃而過,司馬宣冷而強硬地說道︰「公身為臣子,自當擔憂國事,孤之後苑,與你等無關。」

這話很重。便是德高望重地具公听了,心中也懼是一驚,公等人,面上已惶惶然,露出慚愧之色。

具公自然知道,公今天冒然進諫,皆因听信了宗公主的哭訴而起。

便是具公,也听到過央齊公主對皇上專寵一婦的哭訴。然而,具公雖然德高望重,但他卻從來不會恃寵而驕,自不會因為這等事,而對司馬宣這個堂堂北王加以薄責。

他們的皇上,現在已成虎狼,萬不可自視功高,便不將這個少年君侯放在眼里。

便是他專寵一婦了,公也不該以責備的口吻對他如此說話。在皇上面前以長者自居,有失君臣之儀,亦難怪皇上生氣。

具公深知,像司馬宣這樣的人物,他可以重你敬你,亦可以罰你殺你。

公年事已高,竟然忘了,為人臣者,便是功勛大過天,也當恪守人臣的本份。他還忘了,他們的皇上,自小便是個不喜被別人操縱的人!

像司馬宣這樣的人,平素優雅雍容,很少發怒。可他一發怒,一聲喝出,就算有人想上前辯一辯,看到他那青中發黑的臉色,也不敢了。

四公在心里同時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說什麼。

這時,司馬宣站了起來,喝道︰「退吧!」他長袖一揚,率先走了出去。

具公走到尚在愕然中的公面前,語含警告地忠告道︰「後苑之事,為人臣者本不該傾注太過。皇上今次,已經給您留有顏面。公于北國之功,便是皇上還記著,公都應自己忘了,如此,方不愧對這‘賢臣’之名呀。」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邪王的逃妻最新章節 | 邪王的逃妻全文閱讀 | 邪王的逃妻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