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 第144章 機智應對

作者 ︰ 寐妤

容止錦自陵王手中逃出來後原本是想去越州找方的,後來听聞燕修已離開越州抵達了遼州,他鄭重地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遼州,倘若當初方真的留在越州城,那燕修無疑會帶走她。舒殢獍

他感到遼州已是五日後,連日的逃亡他身上早已分文不剩,自然也沒有錢去買做面具要用的材料。

現在怎麼辦?

他有些懊惱地徘徊在軍營外,憑他這張臉要混進去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這些的人誰不認識他?

沒法子,他只能等天黑看看能不能趁機溜進去甾。

————

帳內一片靜謐,袁逸軒靜靜坐在矮桌前。燕修掀起了簾子自外頭入內,夜風撩動著一側的燭火搖曳。

自袁逸禮死後,袁逸軒幾乎都不怎麼說過話廷。

聞得身後的腳步聲,袁逸軒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王爺還不休息?明日大軍便要過湛江,還有硬仗要打。」

燕修點點頭,上前將一壺酒擱在矮桌上,他自顧坐下,開口道︰「長夜漫漫,既然將軍與本王一樣失眠,不如小酌喝幾杯。」

他將酒盞斟滿,推至袁逸軒面前。袁逸軒沒有拒絕,端起酒盞揚一揚手,然後仰頭飲盡。他隨即自己有倒滿了整杯。

燕修低頭淺啜一口,笑容輕淡道︰「本王與將軍上一回在一起喝酒還是開平三十五年父皇的壽宴上,。」

袁逸軒低嗤一笑,又飲一杯,道︰「那時柳將軍還在先帝面前夸我劍法好,日後必能成大器。彼時我爹還仍希望將來我能當個言官,希望我能像他一樣接手讀書台。」

到底是事與願違了。

他心中暗自一嘆,目光飄然看向面前之人。

燕修伸手與他踫杯,他臉上的笑容悠然,語聲輕弱︰「不能改變過去,那就創造未來。將軍是聰明人,定能明白本王的話。」他說著,將杯中剩下的酒灌入喉中,隨即起了身離去。

才掀起了帳簾,便聞得身後之人定定道︰「我做這一切,並不為王爺!」

他與他會攜手並進,只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僅此而已。

燕修的步子一頓,卻仍是一笑離去。

天氣漸熱,縱使夜晚也微微感到了熱氣。燕修駐足頷首,夜空中已有疏星,閃閃點點,他闔了雙眸深吸一口氣,寒冬終是過去了。

站了片刻,不遠處傳來了打斗聲,燕修蹙眉睜開眼來,見那邊火光移動,有士兵拿著兵器往那邊沖過去。

「發生了何事?」他伸手攔住了一個欲前往的士兵。

士兵忙低頭道︰「回王爺,說是營地里出現了刺客!」

燕修的臉色一變,士兵已匆忙跑去,他遲疑了片刻,到底也是往前面去了。

仇定早已趕到了現場,燕修過去時見一人被士兵擒住狠狠地壓在地上。

仇定見他過來,伸手攔著道︰「王爺當心,刺客已被拿下,但不知還有否別的同黨。」他轉過臉,朝士兵吩咐道,「下令全軍戒嚴,加強巡邏,一有異常及時稟報!」

士兵領命下去了。

燕修的目光仍是看向被壓在地上的刺客,他的臉在火把微弱的光線下若隱若現,燕修驀地推開仇定的手上前一步,蹲仔細看了眼,隨即驚愕道︰「怎麼是你!」

臉上雖然涂了一些泥巴,可燕修還是認出來了,不正是容止錦嗎?

容止錦見這麼快就被認出來,干脆也就不遮掩了,咬著牙道︰「裝什麼裝,我為什麼來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放肆!」押住他的士兵大喝一聲,鉗住他的手用了力,痛得容止錦哼出聲來。

燕修卻道︰「放開他。」

士兵們吃了一驚,仇定忙上前道︰「王爺這是做什麼?」

燕修已負手站起身,開口道︰「放開他,是平陽侯。」

「什麼?」仇定驚訝之余又將目光掃向地上之人,經燕修一說,他倒是越看越像了。

士兵們松了手,容止錦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揉著脹痛的手臂在嘴上碎碎地罵著。偷偷模模果真是比不上光明正大,他若是能做個十張八張面具帶在身上,哪輪得到他們囂張!

容止錦有些憤恨地擦了擦臉,抬頭直直看向燕修,直聲問︰「方呢?」

他一句話,問得燕修臉色大變,他驀地回身凝視著容止錦,月兌口道︰「她不是和你在一起?」

容止錦也懵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華年成聞聲趕來了,見了他吃驚道︰「侯爺?王爺,他怎麼在這里,這怎麼回事?」

燕修顧不得回答華年成的問題,伸手便將容止錦帶回自己的營帳,帳簾一落,他才忍不住又問他︰「我親眼看著她和你一同進了越州城,後來你們不是一起總地道走了嗎?」

容止錦的臉色蒼白,他半張著嘴瞪著燕修看了半晌,才恍然回神,匆忙搖頭道︰「我沒和她在一起,我是被人強行帶走的,我以為她被你帶走了啊!沒有嗎?怎麼可能,她一定留在越州沒走啊!」

燕修的目光微微沉下去,他的呼吸聲也沉重起來,他很確定方沒有留在越州城,他們的人入城後前是搜了軍營,後來挨家挨戶都搜查過,方一個人不可能藏得住!他以為她是同容止錦一起走了,怎會這樣?

容止錦原本還以為燕修在撒謊,如今看他的臉色好像也不是假的,莫非方真的不在這里?

他短滯一念,一手握拳敲打在掌心,咬牙道︰「糟了!」

燕修抬眸看向他,只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月兌口道︰「當日營中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身份,她該不會是被人送去長安了吧?」

燕修的身子略微緊繃,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結果,倘若兒落在燕淇手里,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他緩緩往前一步,在床榻邊坐下,眸華回轉落在帳內點燃的燭火上。

大軍正要東進,眼下卻又出了這樣的事,他該怎麼辦?

————

眼前似有人影晃動,方的黛眉微蹙,緩緩睜開眼楮。

鎏金鳳尾床勾挽起降色紗帳,眼前珠簾晃動,琉璃青燈照得內室一如白晝。

是她所熟悉的一切,這里是……靜淑宮!怎麼回事?她不是在越州嗎?她守在袁逸禮的床邊,看見他在她面前緩緩地閉上眼楮……

方猛吃了一驚,捂著胸口坐了起來。

「娘娘,您醒了!」宮女忙來到她的床邊,臉上是一片喜色,轉了身便道,「奴婢馬上去告訴皇上!」

皇上,皇上……不是夢!

方驀地回神,月兌口叫住了宮女︰「站住!不許去告訴皇上!」

宮女驚訝地回頭看她,不解道︰「可是皇上很擔心娘娘,皇上若事知道娘娘醒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她緩了口氣,才道︰「本宮這樣也沒梳洗打扮就冒失請皇上來,恐御前失儀。」

宮女恍然道︰「奴婢該死,還是娘娘想得周全,那奴婢馬上給您打水去!」

「不必了。」方朝外頭看了眼,才道,「眼下天色已晚,皇上明日還要早朝,還是等明早再告訴他,本宮也累了,還想再休息會兒,你先下去吧。」

宮女只好點頭道︰「娘娘說的是,您是該好好休息,太醫說娘娘被喂了很多迷|藥,也不知誰這麼心狠!」

方的眉心擰得更深︰「誰送本宮回來的?」

「是晉王殿下啊!」宮女笑著道,「皇上很高興呢。」

方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宮女退下了,方這才起身下床,用力咬下唇,很痛,果真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

那袁逸禮是真的……

想著他臨終前的情形,方的眼楮不禁濕潤了,怕他失望,怕他抱憾,她甚至都不曾對他說一句實話!

燕歡……

那二字被她狠狠地在心底念出來,方的雙拳不自覺地緊握。

她在對付她的時候她沒有過怨言,可她怎麼能那樣對袁逸禮!他又有什麼錯!

還讓他死在親哥哥的手上,這實在太惡毒太心狠!

燕歡還不知道,袁將軍是為她報仇才會背叛大梁,她卻設計要他殺了自己的弟弟,那便是斷了自己最後的退路!

窗戶被悄然推開,夜里的熱浪卷在自己的臉上,眼淚卻冰冷。

燕歡要保住容家,要給燕淇報仇,這些都沒有錯。可她卻不能為了報仇設計利用袁逸禮,這是她始終無法原諒的!

唇角被咬破,齒間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方深吸了口氣,輕闔上雙眸,晉王自作多情將她送回宮中,殊不知便是將她推向了一個無比危險的漩渦。

那一個再不是能與她相依的朋友了,如今她早就成了一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折手段、斷情絕義的狠心之人。

而她方知曉了她太多的秘密,知曉容家太多的秘密,如今再回來,還有她活命的機會嗎?

她睜開眼楮,頷首看了看天色,此刻離天亮頂多還有三個時辰。天亮後,她已醒來的消息怕是再瞞不住,她必須在此之前想好應對之策!

————

辰時一過,外頭的陽光燦爛,縱使內室也覺得有些悶熱。

幾個宮女拿著團扇在窗前給方扇著,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了了聲響,方支起身子問︰「怎麼回事?」

宮女忙答︰「大約又是哪宮的主子來看娘娘,不過皇上說了,娘娘身子虛弱,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您,等皇上忙完手上的事,他就親自來看您。」

方笑一笑輕臥在床上,她猜的不錯,燕歡禁止她與別人見面,便是怕她將她的秘密外泄。

她閉上眼楮,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似迷迷糊糊地睡著,隱約听到有腳步聲出去,方悄然睜眼,見一身明黃的身影入內,直直立于她的床榻前。

方的心口一緊,藏于薄衾下的手不自覺地緊握。

里頭的人已被全部遣退,燕歡上前,拂袍落座在方的床邊,盈美如畫的雙瞳直直地看著她。

不待燕歡開口,方便低聲問︰「您就是……皇上?」她的眸子略微撐大,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燕歡的眉頭微蹙,方坐起來,大方地看著她道︰「他們都說我是大梁的貴妃娘娘,侯爺還和我說,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還說哪天我見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燕歡終是忍不住月兌口道︰「你不認得朕?」

方從容點頭道︰「我把以前的事忘記了,不過幸好有侯爺在,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我知道自己是娘娘,還知道我是洛陽人士,我爹是天下首富方同。哦,我還有個妹妹也在宮里,是不是皇上?」

燕歡被她問得愣住。

她又道︰「可我怎麼會在越州?我又是怎麼回宮的?皇上,您知道的對不對?」

燕歡蹙眉凝視著眼前女子,她的眉宇間坦蕩,瞧著不像是裝出來的。她記得當日袁逸禮曾對她提過蘇昀失憶的事,看來燕修也給方用了那種藥?這也便能解釋為了他們兩個都活著,卻沒有在一起。容止錦不知道燕修的事,自然在他的敘述里便沒有燕修這個人了。

「皇上?」方見她不說話,又皺眉喚她一聲。

燕歡站了起來,低聲道︰「你剛醒來身子還虛弱,先休息吧,這些事,日後再慢慢說。朕還有事,先去御書房了。」她說著轉身便走。

方忙掀起了被子下床道︰「皇上,我……」

燕歡轉過身來,美眸落在她的臉上,低笑道︰「日後,在宮內要自稱本宮。」

她抬步出去,方愣愣看著她的背影遠了,她才長長松了口氣。暫時應該是把她騙到了,可是方心中仍然不安,即便如此,她也不安全,一旦燕歡想通了,便會覺得死人永遠比活人更安全。她得想一個法子,一個能暫時確保她平安無事的法子!

————

遼州軍帳中。

袁逸軒的臉色大變,厲聲道︰「為何要延期?趁如今王師兵士氣大減,便是進攻的大好時機!」

仇定也勸道︰「王爺,末將以為袁將軍說的對,為何這個時候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燕修仍是那句話︰「等三天!」

兒若真的在燕淇手中,三日內他必會收到消息。他已傷害過她一次,決不能不顧性命再讓燕淇傷害她!他再不逗留,大步走出軍帳,袁逸軒憤恨地將手中的旗標丟在地圖上,抬步就追出去。

「我听說昨日平陽侯來了,莫不是他同王爺說了什麼?」

燕修的步子未止,袁逸軒跟在他身側又道︰「是不是和方有關?事到如今,王爺卻被感情所累,難道忘了我們付出的一切嗎?這件事由不得王爺,我會下令東進!」

「袁將軍!」燕修側目看向他,沉聲道,「今時今日你肯出兵反梁,無非是為了給摯愛報仇,那麼你更該理解本王!本王不願若干年以後再來後悔今日做出的決定!不願日後再來後悔當初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心愛之人!」

一番話,說得袁逸軒心中一震,片刻,他才冷冷道︰「歡兒的仇,逸禮的仇,我早已等不及了!王爺無法體會我的痛!」

袁逸軒轉身便要走,燕修回頭看向他,嘲諷道︰「本王怎會不懂?你看著親弟弟死在眼前,本王也曾親眼看見母妃被生生絞死!將軍的痛,本王感同身受!」

袁逸軒的步子驀地止住,他不可置信地回身看著他。他所知道的是柳貴妃被賜白綾三尺自縊,燕修卻說柳貴妃是被絞死。

是容氏嗎?

燕修轉身朝他走去,眉宇間淡化了憤怒,漸漸露出了擔心憂慮︰「請將軍給本王三日時間,三日後,全軍單憑將軍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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