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萱兩手揮拳如雨般砸在他胸膛上,討債道︰「你給我兩千萬嘛,兩千萬……我要錢嘛,你是我男人你得給我!」
溫浩辰一把拉開安如萱在他胸膛前胡亂飛舞的兩只小手,扔下手中的淋浴龍頭,拽著安如萱就走出浴室。
混然不管她濕漉漉的頭發和身體,就拖到了臥室。
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支票唰刷刷潦草的簽了個名,就把支票給了安如萱,語氣帶著教訓及不爽,「把錢還給他,你是我女人,以後我們的事別再給我牽扯到他!」
安如萱拿著支票看了眼,果然是兩千萬。
只是剛看,面前的支票又‘唰——’地轉移到溫浩辰手里。
溫浩辰將支票折好放到西裝口袋,嘴里道著︰「你們倆最好還是別見面,兩千萬我幫你還給他。」
說著,又牽安如萱重新進入浴室。
安如萱則是坐在小板凳上,溫浩辰站在她身後,用著洗發露涂抹在她頭上。
「舒服嗎?」他邊揉捏著她頭皮邊問。
安如萱聲音甜甜的,舒服的應了聲︰「嗯,舒服。」
溫浩辰嘴角揚起一抹不屬于他的溫和笑意,兩邊嘴角顯出淡淡酒窩,看著鏡子里半眯著眼的安如萱,心里微微蕩漾開甜如膩的糖水。
「沒想到你手法這麼好。」安如萱不由夸贊著,這無非讓某人更自豪。
「那以後每次我都幫你洗。」他輕柔蜜語,孑然的氣息混著一股清新洗發水,帶著糖水般的甜,讓坐著的人更貪婪這樣的感受。
溫浩辰又補充道︰「不能一直都是你享受,在床上這方面都是我做的苦力,以後我教你,你幫我洗,讓我也享受享受。」
安如萱推月兌,「我指甲長,會把你頭皮抓破,你去理發店洗吧。」
溫浩辰皺了皺眉,他生來就不喜歡別人踫他,還有對各方面的潔癖,導致這種怪癖讓他自己去學洗頭,因為實在沒人能伺候得了他,只有自己伺候自己。
如今幫別人洗頭,他可還是第一次。
溫浩辰手指沾著泡沫,往她鼻尖上一點,「你學,我教你。」
安如萱厭惡的抹著鼻頭,嘀咕。
溫浩辰又將水溫調到適中,親力親為幫她洗頭。
洗完頭又耐心的拿著毛巾幫她擦頭發。
「直接拿吹風機吹吧,那樣比較快。」安如萱提議。
「我家沒有吹風機,這對頭發有傷害,以後別用。」溫浩辰又換毛巾又幫她梳頭的,完全蛻變成十佳男佣。
「阿辰……」安如萱突然這樣喚道,鏡子里的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四味摻雜,眼底還有著清冷。
「嗯。」溫浩辰應了聲,對于她對自己的這個稱呼還算滿意,可更期待的是妻子對丈夫的稱呼。
安如萱眉宇間散著淡淡的傷,啟齒道︰「如果哪天我們分手了,就誰也不要再找誰了,因為我想保留這段有過星空和艾菲爾鐵塔、有過熱氣球和我們第一次靠近彼此身體的歡愛、還有讓我們邂逅的代孕協議,這都是我想保留的記憶。」
溫浩辰綠眸漸漸緊微縮,手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心里有那麼一絲一閃而過的害怕,她這般的清冷,仿佛他們真會有分手的那一天。
他滾了滾喉結,小心翼翼的語氣更像是難以開口︰「你不想保留的是什麼?」
安如萱同樣看著鏡子里的他,回道︰「我不想保留的,是最後玷污我們這段美好的惡俗話語,還有,再見時的傷痛累,不如讓我們帶著記憶走得干淨,再也不見。」
溫浩辰硬朗的五官已顯出從沒有過的表情,是生氣、心疼、珍惜、害怕……
一系列可以形容他面容的詞匯,卻沒有一個可以概括他的所有。
「不會的老婆。」溫浩辰從後環抱住安如萱,听到她這樣的話語就好像假若有一天他們真分手了,他就再也無法走進她的世界,甚至憑他的權利都見不到她。
這樣他寧可她是一個普通女人,在分手後還不停纏著自己,他不要她的無所謂,不要她的拿得起放得下,因為他發現自己放不下她。
「老婆,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嗯?」溫浩辰靠著她柔弱的肩膀,細吻她臉頰。
安如萱只是無動于衷,像是已經把他的心思看穿一樣,道︰「如果可以結婚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除非是我們結不了,非要和命運賽跑,趕在這一時。」
溫浩辰眉宇淡淡蹙著,他並沒逼迫她,只是認為或許現在有夜雪的關系,還有老爺子的不待見,所以讓安如萱一時間接受不了他給的婚姻。
只要夜雪痊愈後,他就會把關系斷得干干淨淨。
既然老爺子在意他一手打下來的公司,那如今只能用他自己一手打下的公司,全都報廢在和夜家斷絕關系這樁事上,而自己就等于拿著老爺子的財產,重新打拼。
溫浩辰俊臉靠在她肩頭,輕輕嗅著她清甜的體香,一聲聲細細喚著︰「老婆,老婆……」
自從他踫了安如萱身體後,溫浩辰就已是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稱呼也愈加親昵。
待將她頭發擦干後,溫浩辰又抱她上床。一番熱吻過後,他的手不由自主滑向她腿間,自從兩人有過那一段纏綿後,他就迷上了她的身體,對她的貪戀逐漸滋生。
「嗯……」安如萱嚶嚀一聲,把他埋在自己頸項的俊臉推開,問道︰「你不用去醫院嗎?不是還得去……去照顧她?」
溫浩辰眼底生出煩躁,但想來這件事最為難過的人是安如萱,又安撫︰「等小雪身體痊愈後,每晚我都陪你。」
這句話明顯是今晚他不會留在家里,安如萱不吭聲,理解他的苦衷,只是垂眸頷首,「那你什麼時候去?」
「等你睡著了。」說著,原本壓在她身上的溫浩辰,又翻身平躺在她身旁,一手環于她細腰上。
這回,安如萱側過身,很配合的把頭靠在他胸膛上,學著溫浩辰的樣子,伸手環在他精窄的腰際,另一條腿像抱被子似的勾在他腿上,模樣怪異卻又可愛。
睡覺的樣子毫無形象,就像是個八爪魚粘附在他身上。
或者說她潛意識並不想讓溫浩辰去醫院,這樣粘附他,只是潛意識想要錮住他,不讓他走。
溫浩辰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調侃道︰「要不要我唱首搖籃曲給你听。」
「嗯!唱!」安如萱回得極快。
而眼前的男人竟然就這樣唱了!還一手輕輕拍著她背脊,傾盡溫柔。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
「我的寶貝睡在夢中,微微的露了笑容……」
……
夜微涼,陽台處的月光經過白紗灑落在兩人身上,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倒影著床上柔情蜜意的兩人。
男子面容的狂傲不羈,在此刻變得柔情似水,直到听見懷里女人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松開她,起身隨便套了件西裝就去醫院。
醫院里,靠在床邊的夜雪兩眼直直得看著門口,這是她這幾天不見溫浩辰,唯一會做的事情。
當他終于打開門進來時,床上的女人一個驚喜,嗲里嗲氣喚道︰「辰~!你終于來了!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
溫浩辰面無表情,走去床對面的沙發上,「身體好些沒?」
「還疼著,醫生說還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夜雪兩眼像放光似的看著他,雖是幾天不見,但每次只要能和這男人在一起,她都精神百倍,怎麼說她對溫浩辰的感情也是掏心掏肺的。
溫浩辰坐,隨便拿了份報紙看起來,恰好擋住夜雪的臉,淡淡道︰「那多休息,讓傷口快些痊愈,沒事別到處亂跑。」
「嗯!」夜雪甜甜的笑著點頭,雖然她這樣用力點頭溫浩辰拿著報紙擋住也看不見。
夜雪見溫浩辰不再開口說話,又問︰「辰,你剛才讓我多休息,是不是在關心我?等我出院後,你是不是想帶我去見伯母?」
「你想多了。」溫浩辰仍是拿著報紙,抬也不抬一眼,接著又補充一句,「我不想見到你,所以希望你快點出院,這樣我們可以不用再見面。」
夜雪顯然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直知道溫浩辰脾性不好,但以前都沒這樣對她,又委屈問︰「辰,我做錯什麼了?我哪里惹你不開心了?讓你這麼厭煩我,不想見我……我都可以……」
「早點睡覺。」溫浩辰打斷,長手一伸,把整個房間的燈都關掉,眼不見為淨!
夜雪還沒回神,就只見面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辰,我想看你,能不能不關燈?」
「再嗦我就走了!」溫浩辰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撐著頭坐在沙發上閉眸休息。
夜雪見他對自己越來越不耐煩,過去會識相的閉嘴,但發現每次都閉嘴,這樣只會更抓不住他心。
想著,又跌跌沖沖的直起身,赤著腳,模索到溫浩辰身邊。
溫浩辰感覺到她的靠近,剛伸手要將燈打開,身體連帶手就一塊兒被夜雪抱住,隨後腿上重重一沉,是夜雪趴開雙腿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辰,我為你受的傷,你能不能別再這樣冷漠?」夜雪把頭靠在他身上亂蹭,兩只手也開始胡亂模索,而且還偏偏往著他下面模。
「該死的!」溫浩辰低咒一聲,使力甩去她的手,另一只手則是推搡著她的腰。
「啊……辰你弄痛我腰了,好疼!」夜雪吃痛的捂著受傷的腰肢處。
溫浩辰想到越是這樣對她,她只會更晚出院,不禁停下動作。
剛要起身,夜雪的手干脆直接隔著他西褲摩挲起來,「辰,你愛我一次,你好久都沒踫過我了……」
這回,溫浩辰再不能鎮定,直接站起身,抱起夜雪就把她整個人往床上扔去。
夜雪躺在病床上徹底起不了身,就連最基本的翻身都不能做到,想必傷口處被砸疼了。
溫浩辰開了台燈,就見她病服上一灘血跡,但他仍沒半分歉意,冰冷道︰「夜雪,如果你還想讓我照顧你的話,就別再動這種愚蠢的主意!那只會讓我對你更厭惡!」
夜雪滿臉疼痛,分不清是因他的話掉的淚水,還是因為傷口的裂開才掉的淚水,哭著抱怨道︰「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辰,我從和你在一起以後就對你矢忠不二!就算你在我們這段感情里,和別的女人有染,我都一直裝作不知道,從來都不和你鬧!」
「可你現在為什麼因為另一個女人就這麼狠心對我?要知道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她才是第三者!」
溫浩辰緊緊握著拳,將隱忍的怒意全都握在手里,一股子氣卻無處可發。
夜雪兩手撐起想要起床,但因腰部被撞痛還沒緩解過來,所以起不了身,只得委屈妒恨的看著他,「辰,我把身體都給你了……我的所有第一次都給你了!我這輩子只有過你一個男人!你能不能別再這樣無情?」
這句話著實給了溫浩辰心頭一擊,夜雪的第一次!而安如萱……她的第一次又是給了誰?
從法國回來,心里就滿是疑惑的問題到現在還未解開,如果說負責,那他最該的就是對夜雪負責!
無論從身體上來說,夜雪從來都沒背叛過他,連心帶身都沒有過!而與他剛還在一起纏綿的女人,以往卻屬于過其他男人,並且還為別的男人流產過!
想著,他的心間就像有根細針似的劃破,心上有那麼一條細痕,在滴著血。
夜雪妖嬈的眸子滿是放低姿態的驕傲,有的只是央求,「辰,我屬于你,你應該對我負責。」
溫浩辰原本就開始煩躁的心,還沒調查清楚安如萱那樁事,現在就又被夜雪賴著要負責,脾性變得更差,他要的只是一個人靜一靜。
轉身,溫浩辰頭也不回的打開門,甩門就走。
溫浩辰一路驅車離開,車速開得最大,又將車窗放下,夜晚涼風吹在臉上會更冷,而他只覺得一股接一股的怒意無法消散、吹走。
本該來說是開車回家,心里卻有另一種感覺在作怪,那就是安如萱的過去。
一路開車去酒吧,找了個暗無燈光的地方坐下,只是溫浩辰的存在感太強,即便坐在一個角落,他都能招蜂引蝶,引來一群身穿暴露的女人。
七彩燈光四處照射,這樣的光線讓酒吧的氛圍顯得分不清喜憂,有的只是鬼魅神秘。
角落里的男人全身散發著冷酷,明明內心有一團火,卻在他冰冷的外表下,顯成一團冰火,甚至更提升他冷冽狂傲的外表。
「噗——」
一杯白蘭地潑在女人臉上,這已是今晚被溫浩辰第十個潑烈酒的女人。
從他進酒吧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全數用潑酒來表達內心情緒,甚至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就一杯白蘭地上去,算是‘請客’!
這樣的深夜讓人分不清他是落寞,還是惱火。
女人的第一次重要,夜雪將自己給了他,而安如萱不僅沒有還曾有不堪的過去,這讓溫浩辰更覺可惜,隱隱中還有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的恨意。
一直到酒吧近關門時,溫浩辰才拖著醉醺醺的身子離開。
眼楮半睜半閉,忽然之間就拉住一個女人,念叨︰「老婆,老婆……」
面前的女人有些驚愕,身穿到膝蓋的連衣裙,妝容很淡,不屬妖嬈嫵媚性,臉上還有著股將被時間催化的稚氣,像是在校大學生的年齡,但打扮上卻看得出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
「老婆……」溫浩辰將她抱了個滿懷,雙臂力道加緊幾分。
女孩弄得有些莫名,推搡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老婆。」
溫浩辰松開她,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指月復滑過她的臉頰,重申道︰「你就是我老婆,我沒認錯。」
女孩初經世面,被面前的俊男這樣親密的動作弄得臉紅幾分,也重申道︰「你喝醉了,真的認錯人了!」
「老婆老婆……」溫浩辰抱著她不放,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安如萱,怎麼這女人就是不承認呢?
女孩穿著平底鞋,頭頂只到溫浩辰的頸項處,溫浩辰順勢把頭靠在她頭頂上,神色有些昏昏沉沉,固執的喚著︰「老婆……」
女孩被喚得臉更紅,想要掙開他,但就是被溫浩辰一直抱著,還能嗅到他身上野性充滿男人味的味道,這讓她心跳得更快。
「老婆,我們回家,回家。」溫浩辰拉著她就往外走,身子卻是走得搖晃不停,像隨時就要倒下一樣。
女孩小心翼翼的攬上他的腰,觀察他臉上並沒不滿的跡象,就撐著溫浩辰,不讓他倒下。
溫浩辰剛要坐上駕駛座,那個女孩就上前一步攔住他,「你喝多了,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溫浩辰低低一笑,是喝醉酒的醉笑,想著安如萱什麼時候會開車了?
又被女孩扶去了副駕駛座,才坐,原本還想看著自己老婆怎麼開車,踫到軟皮車座仍不住的靠著就睡去了。
女孩坐上駕駛座,想要問地址都問不到,只有空氣回應著她。
不過怎奈溫浩辰是商界富豪,稍有地位些的人就知道他,女孩就把車一路開去Star集團,想必保安見到自己老板總會處理。
一路開著溫浩辰的車到了Star,但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這個男人的公司竟然沒保安?還是保安今天不值班?
她搖晃著溫浩辰,催道︰「你醒醒啊,你家在哪兒?別再睡了!」
「……」
「再不醒我可不管你了,把你扔這兒了?」
「老婆……」溫浩辰被她搖著身子搖到她身上,西褲口袋里的手機也被搖晃出來。
女孩拾起手機翻找號碼,想讓人來接他,只是打開通訊錄,就見通訊錄里只有一個人的電話,名字還稱為︰寶貝老婆。
女孩早已知道他是個有女人的男人,撥通電話打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片刻後就被接起,那頭聲音帶著懶散,還有些喜悅,「喂?」
「你是……你是寶貝老婆麼?」
安如萱一怔,怎麼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女人對女人說這話……似乎關系有點詭異?
女孩意識到說錯話,改口禮貌道︰「那個……電話主人喝醉酒了,我和他現在在Star,你能過來接他回去嗎?」
安如萱連忙起身,回道︰「我現在就來!」
十分鐘後……
安如萱跑到Star門口,幸于溫浩辰的公寓就在Star旁邊,晚上車子難打,她就一路直接跑了過來。
一輛炫黑色的法拉利停在Star門口,安如萱起初只是無視,但打電話給溫浩辰,他又不接,便開始懷疑眼前那輛法拉利會不會是溫浩辰的車?可他的不是保時捷麼?
緊接著想到,那天溫浩辰開著保時捷在地里那麼髒,後來車子又被綁匪綁走了,他一定是換新車了!
走到車前,拉開車門果然就見溫浩辰靠在駕駛座上,而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溫浩辰,溫浩辰?」安如萱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醒醒,你怎麼去喝酒了?」
溫浩辰略抬了抬眸,就見安如萱在眼前,伸手將她還在車身外的身體整個勾環進來。
安如萱被她突然的舉動摔倒在他身上,沒來得及開口,唇就被堵住,白蘭地的酒味環繞在彼此口中,還有著他身上的味道。
「老婆,你不能給別人踫……」溫浩辰吸吮著她的軟唇,邊說邊親吻著。
安如萱點點頭,回應︰「沒給別人,我先扶你去Star睡吧。」
說著,安如萱就動手把他高大的身體從車里拖出來。
此時,溫浩辰喝得醉醺醺的,哪有什麼神智,將力全都靠在安如萱身上,前面安如萱回復的那句話,也不知道是听到還是沒听到,嘴里一個勁的仍道著︰「老婆,你不能給別人踫……不準……不準……」
當他被安如萱拖到頂樓時,溫浩辰的話又開始轉變起來,雖有醉意,但還涌著一股狠毒,道︰「我要殺了他……該死的男人……我一定要查出是誰!」
安如萱完全模不著頭腦,不知道溫浩辰現在是在做夢,還是喝醉酒說胡話,他這是要殺了誰呀?
一路把溫浩辰拖進總裁辦公室,又繞到了休息室內,安如萱已是疲憊不堪。
這長長的一段距離,平日五分鐘就可以到達,可如今走這麼些路感覺翻了好幾倍的時間。
好不容易把溫浩辰扛到床上,他的手因一直勾著安如萱的脖子,連帶她也一塊兒跌到床上。
溫浩辰只覺胸口被人重重一砸,半眯著綠眸,就見安如萱躺靠在自己懷里,還微微喘著氣,是她剛剛吃力一路拖他上來的疲倦。
安如萱意識到不對勁,這樣的姿勢似乎有些親密,不由往後縮了縮身子,盡量和酒後的男人保持距離。
「老婆,不準給別人踫。」溫浩辰壓在她身上低喃,薄唇親吻著她面頰。
安如萱不明白他今晚喝醉酒為什麼總要說這句話,再次清晰重復了一遍︰「我沒給別人踫!」
「嗯……」溫浩辰應了聲,卻好像是什麼都沒听清楚,胡亂的回應,兩手開始隔著衣物擺弄起那兩團綿軟,躺在他身下的安如萱,完全感受到他身體漸漸開始起的變化。
溫浩辰含著住她耳珠,在她耳邊輕輕喃著問︰「以前踫你的那人是誰?」
他聲音較為輕柔,但听得出有種難以啟齒的淡薄,滿含失望。
「什麼?」安如萱不悅的蹙起秀美,抬眸看向那個還醉醺醺的男人,身上有著酒氣,還有他桀驁的體香。
溫浩辰闔著綠眸,臉埋在她綿軟前蹭壓,呼吸比之前稍快幾分,已能感受到他迫不及待的渴望。
還有在不經意間,他已做出的小動作,很快和她融為一體。
「呃……」因熟悉的感受,讓他失控,但腦里還是沒忘要問的問題,聲音幾分沉迷,幾分逼迫,「你第一次給了誰……不準再撒謊……」
「你……」安如萱被問得說不出話,難道她第一次給了誰,他還不知道嗎!?
「溫浩辰你在說什麼!」安如萱重重捶了下他,試圖把他打醒過來,「我給了誰你還不知道嗎!溫浩辰你混蛋!你混蛋!和你那麼多次你還不知道我給了誰!?你還問的出口!?」
緊接著,安如萱開始四處掙扎,而男人並不放過她,尤其在他醉酒的時候,意識淡薄的時候,更是將她緊緊禁錮著。
這一次的歡好,完全沒有過往的甜蜜纏綿,相反的是一種掠奪,像是獵物和獵人的抗拒。
到了最後,安如萱滿臉都是淚水,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則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安穩的窩在她肩頭。
清晨。溫浩辰醒來時,只見到被單一番狼藉,告示著昨晚的激烈。
但在他旁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隨後,十米遠的衛生間門打開,就見安如萱已梳妝整齊,站在他面前。
溫浩辰輕柔一笑,聲音因昨晚喝了太多烈酒而變得略微沙啞,「早飯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來。」
安如萱看也不看他一眼,邊從他面前走過,邊道︰「你自己想吃什麼自己點,現在已經到上班時間了,我得下樓工作了。」
溫浩辰起身踩在毛絨絨的白色毛毯上,上前拉住她的手,從她臉上已看出她心情不好,「怎麼了?一大早就冷著一張臉,是昨晚弄疼你了?」
「放開!」安如萱甩了甩手,也不直視他,清冷道︰「昨晚發生什麼你還不知道!?」
溫浩辰揉了揉太陽穴,大腦還處在混沌狀態,又細細想著昨晚發生的,想來想去,無非就是滾了床單而已,確信道︰「真弄疼了?昨晚我喝多了,不曉太用力了,不然我這就下去幫你買藥膏抹上?」
安如萱咬了咬唇,這男人似乎忘記了?可一時讓她開口,她哪里說得出這種話!
「咚咚咚——」職業性的三聲敲門響從外傳來。
溫浩辰進浴室拿了件睡袍披上,就往外走去,「進來。」
秦源每天早上準時進總裁辦公室匯報一次,剛推開門,就見溫浩辰穿著睡袍,還沒打理的棕色頭發,有著野性及慵懶感。
「溫總,今日的行程都在這上面,請您過目。」秦源拿著手里一份文件,抽出其中一份遞給了溫浩辰。
溫浩辰只是讓他放去了桌上,抬眸示意他離開,自己就走往衛生間,秦源並沒走,反而跟在溫浩辰身後,道︰「這個……溫總還有事,是溫老先生交代的。」
溫浩辰一個停步,迫不及待問︰「查的怎麼樣了?人找到沒?」
「咚咚咚——」門口再次響起敲門聲,這回是伊琳帶著溫祁山進來,「溫總,溫老先生說找您有事。」
溫浩辰點了點頭,示意她出去把門帶上。
溫祁山進門就見休息室內床單一片狼藉,想也能想到是自己孫子昨晚和女人混了一夜,而且這個女人就站在她眼前。
溫浩辰只是在衛生間稍稍洗淨一番,就快速出來,「爺爺,你找我有事?昨天不還說改日我來找你嘛?」
溫祁山瞟了眼休息室,又看向安如萱,開口道︰「我是來向你要一個人的,就看你給不給。」
「爺爺笑話,安如萱一會兒還有事在身,除了她之外,爺爺你向我要誰都沒關系。」溫浩辰自然知道溫祁山想要的人是誰,打著太極和他繞圈子。
溫祁山指著安如萱,也不拐彎抹角,「我就是要的她,浩辰,你要是想娶這個女人進門,難不成連給爺爺看看都不舍得?那往後可是要金屋藏嬌,不管我這老頭了。」
「不敢。」溫浩辰看向安如萱,只見她一臉清冷,似乎根本不在意,又和之前起床看到她的表情一模一樣,這才想到她一定有事。
迫于溫祁山在身旁,溫浩辰只是低低先問了句安如萱,輕聲道︰「你想去嗎?如果不想見爺爺的話,那下次我陪著你再一起見。」
安如萱並沒抬頭看他,只是淡漠道︰「我能選擇嗎?他都上門找來了,你要拒絕的話,你爺爺綁也會把我綁過去。」
說著,安如萱就走到他面前,禮貌道︰「溫老先生,我跟您走吧。」
溫祁山滿意她每一次都很懂看人眼色,也很識相,只是她身份低微,這樣嫁入溫家,實在丟臉,更何況溫浩辰是溫家唯一的血脈,溫靖遠再怎麼是他的孫子,那也是領養來的外人。
「那浩辰我們就先不打擾你了,我會很快把她還給你。」溫祁山說著,就帶安如萱離開,對于這麼個什麼都不是的孫媳婦,得好好談談。
總裁辦公室內,一行人紛紛離開,只剩下溫浩辰和秦源兩人。
溫浩辰輕緩一口氣,把思緒拉回剛才的話題,接著問︰「你繼續說,讓你查的事情查到沒有?」
秦源小心翼翼道︰「人查到了,只是溫總……這件事情您千萬別激動,這個答案……」
「少廢話!」溫浩辰不悅睨了一眼,催促︰「吊什麼胃口,快點說。」
秦源選擇把文件遞給溫浩辰,並沒有直接把答案匯報出來。
溫浩辰接過文件,打開的第一頁,就是一張一寸小的照片,上面那個女人已不再是照片上的那個嬰兒,是個活生生的女人!
而且!還是他的女人!
瞬間,他感覺呼吸都被抽光,綠眸死死盯著那張照片,又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旁的姓名,筆畫清晰的打印著︰安如萱,三個大字。
溫浩辰視線反復掃視著姓名及照片,照片上,女人眉目清秀,水靈靈的那雙眸子,時常會對他賣萌、會對他撒嬌,還會伸著手對他說︰你是我男人你得給我錢。
昨晚還激起風一般的火熱,而在今早她卻轉眼從他的女人成為了他溫浩辰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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