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二卷第七章,伍子戌巧遇宇文英
已經和她在這個無邊的城市里共同呼吸了近半年了,我雖然見不到宇文英,但我能感到她時時的心跳踫撞著空氣,這些流動的空氣又將她的心跳傳送給了我。
我終于還是按捺不住,我想假如這一次我再也見不到她,這一生我將永遠地把她遺忘。如果命運注定我們沒有緣分那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激情地愛她,也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一個人的愛情能持久一生是不容易的,十年二十年同樣寶貴。可我總是一廂情願地思念她,她知道麼?如果她根本不知道有一人——她的過去的戀人還在愛她,他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難言的痛折磨了我近二十年之久,如果上天垂憐我,我的心願會了的。
這天天氣很好,安西的大街上,漂亮的女人飄來飄去,人群里處處是美女散發的絲絲香味。我的心情還算不錯。從雁黃村到鐘鼓樓站點,我隨乘客一塊下車,慢慢地向大北街走。
我已經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如果這一次再見不到她,我再也不願意見她了,我會斷絕我的幾十年的心;假如真的見了她,她仍然如過去一般,我也要將那一段過去封存起來;如果,如果……其實我的心好亂。畢竟多少年沒有見了,她心里還曾有我麼?她知道不知道還有我這個伍子戌?那個愛她就象愛他伍子戌自己一樣的人麼?
我慢慢地向大北街走。
我想象她是否已經變老,是否還是過去的模樣?記得十多年前的月光之夜,我親吻她的情景,那時她還是純情的少女,單純而美麗,她已經為我解開了的胸衣。遺憾的是那個沒有一絲風的月夜,我並沒有將她的心鎖打開,否則哪會有後來那些無數的不眠之夜。假如我那時勇敢地穿越千年萬年的門坎,一切都會重寫。但是——
安西醫學院附屬醫院在大北街中段。今天是假日,去找宇文英,簡直是一種錯誤,我想。但上班時間我也在上班,我沒理由可以出去徜徉時間,而時間對于我又何其寶貴!
我在附屬醫院門診大廳找到了宇文英學習的位置,我以為休假日里他們的科室是不開門的。我走上了二樓,來到她學習的地方,那里居然是開著門的。我沒有顧慮地走了進去。里面空蕩蕩的,除了幾排整整齊齊的牙椅,一個病人也沒有。一椅一個隔間。沒有流動的的醫生。壞了,不會有她的存在的,我暗暗嘆息!可我還是向更深處慢慢地踏著步子。稍遠處我看到有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女人爬在桌子前看書。我突然有了一個感覺,今天要見她了!我的心突然無端地跳了起來,我輕輕地用手掌把胸按住。那個背影與宇文英又是何其相似呢!但我還是不敢保證她就是宇文英,哪有那麼巧呢?我輕輕地幾乎是把腳滑向那個爬在桌子前的女人!甚至連我的腳步聲都沒有,科室太靜了!
我滑到了這個女人側旁——是的!沒錯!就是她!就是我多少次夢里見到的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宇文英!
我的心快要蹦出了胸膛!我按住自己的胸,我怕我的心真得飛出去!那時,我的頭有些眩暈了!
哦!果真是你!
哦!真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宇文英有些痴呆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她顯得既興奮又不可相信的樣子!
「是啊,我怎麼會到這兒?我都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突然地走向這個我並不熟悉的地方!哦!原來是你在這兒,是你的魂魄把我勾到這的!」我語無倫次地象在夢里。
哦!宇文英!還是過去那麼美,還如了少女時的小巧玲瓏。她一點都沒有變,說話的聲音、走路的姿勢以及過去那種種的表情。
我想起她曾經為織毛衣的冬天,我也是到的她的背後,她卻渾然不覺。
我說︰「我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見到你,如果這次見不到你,我就死了那份心了。我就再也不準備見你了,一直到我去了另一個世界!」
「是麼?你怎麼會在安西?」宇文英邊收拾她的書本,邊對我說。
我說我也是來安西學習的,我一來就知道你也來了。但我沒勇氣來找你!你過去把我的心傷透了!
我說幾個月過去了,我始終強制自己。可是這天我實在不能抑制自己,我也不想欺騙自己了。我想好了,今天來找你,看我們到底有沒有緣分?謝天謝地,老天給我指引了找到你的路!
宇文英笑了!她說這真是巧了!
她把我引上了他們住宿的十樓。電梯里,我的眼里有了朦朧的影子,我背過身去,將眼楮里那不爭氣的東西擦掉後轉過身對她說︰「小宇,你是什麼時間來的?」
宇文英說︰「二月,我來了有好幾個月了!你呢?」
我說︰「春天,天底下正有春風的時候,我從我的家鄉來到這個名滿京華的安西。」
宇文英說︰「你還是過去的你啊!」
我說我是永遠不會變的,你不是也沒有變麼!
出了電梯,來到她的宿舍。宇文英月兌掉工作服,洗過手,為我沖了杯茶。我就坐在她對面的床上。我看著她月兌工作服、洗手、沖茶。這個已經是別人老婆的女人,還是愛干淨!她也坐下來,坐在自己的床上,看到我看她,她笑了!說你還是過去啊!一點都沒變!我說變了就不是我了!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也是沒什麼話可說。
靜靜地喝茶,靜靜地想著心事。
這讓我想起了過去,想起十多年前的大學時代;想起那個十分酷似她的河荷文。可惜,可憐的河荷文不在了。她為了我值得麼?而我愛上她,居然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河荷文太象宇文英。是我欺騙了河荷文麼?她是宇文英的影子麼?我這樣去愛一個沒有成家的女孩子導致她為我而亡,我的原因卻是因為她象眼前這個我愛過的女人宇文英!我有一種潛在的憤怒,是她讓我害了那個純情善良的似愛情如同生命一樣的姑娘!
河荷文不值得,我不值得她搭上一條生命。我是個沒有責任的男人!我沒有本事給愛我的女人一個遮風避雨的棲息之地,讓她們歷風受雨,我的妻子汪文花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可以為我而生,為我而死,可我給了她什麼?!什麼都沒有!我就是一個混蛋!
我在想著過去,我可憐河荷文,可憐我的妻子汪文花。而這個並沒有給我什麼的女人宇文英卻在享受著我這不能全部給予汪文花而無私地給了她的愛情。
可我看到宇文英的眼光,卻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注定是她生命戰場上的俘虜,我永遠是她的奴隸!我可以為她而生,為她而死!就象河荷文和汪文花可以為我而生,為我而死一樣!
宇文英這時說︰「哎!走,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說︰「好的,正好,我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說︰「我把我的朋友花叫上,我們一塊去吧!你不反對吧!」
「哪里哪里!」我說,其實我怎麼想叫別人去呢。
安西市時時都有數不清的人,我不知道他們都從什麼地方來,又到什麼地方去?
我隨她們倆來到大北街一個干淨的飯館,點了幾道菜。宇文英特地叫了啤酒,我知道他是給我喝的。她叫的人是和她在一起學習的,城蒲人,有些小氣狡詐,處處以知者自居。她稱我小伍,可在我們學習的那一伙里沒有人這樣稱呼我,我一笑。
這沒什麼!
我和宇文英和那個稱我小伍的女人花吃著飯,閑閑地聊著學習的無聊,說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我後來听宇文英說她的朋友看到我對她關心的樣子,說我一定在追她。我說這有什麼希奇啊!
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了個紙條遞給宇文英,她把紙條裝進她的包里,她沒有給我她的電話。我不好意思問她要。但我想她一定會給我電話的。
吃完飯,我向她倆告辭。我還回我的雁黃村。她們也回了她們的地方。
我的心有了許多安慰。
我坐在回雁黃村的公交車上,我想宇文英一定也是十分地高興了。她會怎麼樣呢?
我還認為這是上天對我的垂憐,給我那沒有結尾的愛情一個回答。它不讓我的心有空落,它要給我的安西之旅一個美好的回憶。
我在雁黃村從此有了一個美麗的夢,我要把我沒有完成的愛情進行到底!
我在學習的日子里時時刻刻等待著宇文英給我一個電話,我在等待著她的細細的聲流從手機的那一端輸入到我的耳中。
但她並沒有電話給我!我開始焦慮地等待!我開始為她的不來電話而煩惱!我又開始了對她的難于抑制的思念。我的夜晚又開始了難于煎熬的失眠!
終于,一個電話接通了我的手機,那是一個奇怪的號碼,那一串數字里居然有我生日的年號也有她生日的年數。
宇文英說她太忙了,都沒時間電話給我。我說我等了萬年了!手機那頭,我听到她爽朗的笑聲!就象春天的雨,滋潤著我干渴的心田。
我知道了她的號碼,在學習的間隙不斷地電話給她,但她都沒有接,有一次她說我們一月一次電話吧!我說那是怎麼回事?我可受不了!她說那她就不打了!我只好說,那好吧!
我的心涼了半截!我無比地失望!她並沒有想到我是如何地折磨了自己多年!她的心依然很冷!
我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因了她的無情的通知,我在這個幾百萬人的大城市里開始用酒來解月兌!除了這個辦法,我還有什麼可以將這一生的感情在這個季節來釋放!
我要求去見她,宇文英說你要不听說,我就永遠不見你。你要想想︰我們都是有了家庭的人了,你怎麼還那麼好于激動!
我不語!我心里只是難過!
夜,除了城市那呼嘯的汽車,就是雨聲的世界。無眠的夜晚,我的耳鼓里充斥的是那雨聲嘩嘩地響。窗外的梧桐樹,國槐和醫院院子里的大楊樹,都在嘩嘩地響。白天,街道里除了車就是打著雨傘的人,只看見移動的傘,滿街道里,花花綠綠,路面上是落下的雨水積成的小潭,一灘一灘的。
夏天了,多雨的季節,稠稠的雨!煩人的雨!惱人的雨!不給我的心多一份清靜。但我照例要去我的學習的地方每天上班,我還得忍受再一次情感的折磨!宇文英又把我拉回到二十年前!
我憑什麼去見她,我是她的什麼人呢?我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發泄多年積累的情緒!我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那一個周末,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她。我心里說︰我只撥三次,如果不回我,我就回家。好歹我還有一個愛我的妻子汪文花,她可不象宇文英這樣折磨我。我想到自己的妻子的時候,真是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我是違背自己的良心去想宇文英的,她對得起我麼?!
我在想念宇文英的時候,早把良心拋得遠遠的。在安西,我心里只有宇文英一個人!
我連續撥了三次,每次都是電話提示我她不再服務區。我又違背自己只撥三次的誓言,再撥了第四次。但手機的提示仍然是「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我灰心了。我什麼都不想再想,我到超市為我的兒子和妻子買了食品準備回家。我一邊狠狠地數落宇文英的無情無義,一邊將我的床鋪疊好準備回家!
我已經上了去車站的公交車。
可我卻神使鬼差地又一次撥了宇文英的手機。這一次,居然撥通了!我簡直是心花怒放了!那一刻我象兔子一樣地迅速跑下車,連自己已經投進去的錢也不要了。
宇文英說︰「你明天下午來我這吧!五點你在美國家電超市等我!好了,我現在正忙著呢!病人真是多!」她掛了手機。我也因為一時的興奮,把給兒子買的食品吃掉了一大半,這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的好食量!
我一夜未眠。我不知道她叫我去干什麼?我在想著也許是她根本不想見我,現在又沒法,只好約到一起吃一頓飯,然後再分手。我還想到這也許是她給我最後的晚餐,因為她約好是下午五點,那時到晚間也快了。我就這樣地失眠,我睡不著!我想起她若是無情地再次折磨我,那她是不值得我去愛的,她甚至不如河荷文那樣痴情的女孩子贏得我的思念!
第二天,我休息了半個鐘頭,起來洗了澡,收拾停當,就上了去大北街的公交車。
我想著時間尚早,于是在鐘鼓樓站下了車,然後向大北街走!我一邊走一邊看時間。我得按照她的約定到。
但我到的時候,宇文英已經到了!
她見了我大發脾氣!
壞了!我沒有按照她的時間到達她預定的地點!
果然她說︰「你叫我等你,你好意思!」因為有些惱,她的臉紅了!
我可以容忍她所有的缺點,這點脾氣算得了什麼!
她生氣地徑自向我來的反方向走去,我趕緊跟上去向她道歉!我屁顛屁顛地跟在她的身後。那天我感覺我就象一條狗一樣可憐!無助!
找一個愛你的人,不要找一個你愛的人!我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居然痴情到幾十年還得不到她的愛情!
坐在飯桌旁,她才露出了笑容,說對不起,「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說我不知道。我知道她的生日,根本不是今天的。有可能是她的什麼節日?也許是她的結婚紀念日。但我沒說。
她說︰「其實,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說︰「祝賀你!」我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
我不想听她為我講解她的婚姻歷史,這對于我是禁忌的。但她卻說她很幸福,她的老公很愛她!
這激起我強烈的反感!我拼命地喝著啤酒。我一點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不高興!也許她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我已經慢慢地醉了
我用手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小宇,你還是那麼美!你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我怎麼辦呢?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使我發瘋!」
天慢慢地黑夜了,雨嘩嘩地下了起來!窗外,我可以看到雨水吊起了長長的線!車燈下,嘩嘩的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結了帳,我和她走出去。越過馬路,走到人行道!我已經浪費了二十年的光陰,這樣讓她離去,我的心會流血!
我忍受了多少,她知道麼?我為她流了多少淚水,她知道麼?
我簡直瘋狂一般地把她順手抱了起來,我一點都不在乎街道里有那麼多的行人。我瘋狂在她臉上親吻。
宇文英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壞了,她驚叫一聲卻並沒有太多地反抗。她居然有些十分地配合我,任憑我去親愛。
那時的安西正下著大雨,風飄飄,雨飄飄,車水馬龍,人流如潮!我沒有顧及街道里的風雨,我絲毫不在乎在這個充滿渴望與幻想,金錢與美麗、貧窮與丑陋的城市下,我在明目張膽地抱著一個女人親吻!
有喇叭聲傳來,我清醒了,剛才真是太激動!我隨即攔住了一輛出租。
我想在這個雨夜來完成我久違的心願,沒有娶到她是我終生的遺憾。現在的伍子戌已經不是過去的伍子戌了,我什麼都懂得!
雨,在那個夜晚似乎是和著我的情緒下個不停。宇文英並沒有跟隨我去我為她為我準備開的賓館房間。我醉了,賓館服務員退掉了我付給她們的錢。我去找她,去找宇文英。她是回不去的,時間已經是夜里12時。
我找到她時,宇文英坐在賓館大院里一棟家屬樓的牆角。我說你怎麼了!他說你真是瘋了!我說我都瘋了十年二十年了!
宇文英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我怎麼做她都不反抗,但她堅決不讓我踫她最隱秘的地方!我無奈!我沒有一點興趣了!
她央告我說︰「我們去唱歌吧!」我只好答應,不去唱歌,就只得在那個雨夜呆一宿了!
大北街的錢櫃是香港一個有名氣的藝人開的歌舞廳,十八層高。
那個夜晚的錢櫃mtv間里,我心情糟透了,我的幾次企圖都沒有成功!我花掉了我身上所有的錢,我沒有一點興致地跟著電視里的音樂唱歌,錢櫃提供的免費食物我沒有一點興趣!
我的愛情僅僅只是用手在她身上撫模。
她堅守著自己的領地不容我侵犯。
夜顯得蒼白無力,再美的歌曲,再悅耳的音樂我听起來都感到乏味!
我感覺心冷!
天快亮了,時間也到了規定的鐘點,宇文英俯子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又把我抱住,說︰「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走出錢櫃,我感到我的世界並沒有天明,我還在黑暗中徘徊。她告別了我,看著她穿過斑馬線,走過天橋,那一抹紅霞悄然而逝了。
我萬分沮喪!這就是我的愛情嗎?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愛情麼?
當我用酒精再次把自己麻醉的時候,宇文英就再也不接我的手機了。
我悄然地默默地痛苦地憤然傷心地寫下了我的對于宇文英痴情的文字︰
大北街,我尋找逝去的愛情
鳳,把雁黃村的早晨,吹到了五時後的大北街。此時,天空有雨飄落,星星點點。穿過鐘樓下的地道,我的紅色的衣袖隨風而舞。
二十年別離的悲痛還時時隱隱;二十年思念的傷情仍戚戚艾艾;二十年夢中的相聚依然渺渺茫茫;二十年,是把一個相熟的名字破譯成密碼的日日夜夜。二十年,是思念、是傷情、是無言的悲淒、是默默的祈禱和祝福一同浸潤的風雨。二十年的風風雨雨,早已化著煙塵,可塵世的夢境越發扯動我多愁的神經。
風仍在吹拂大北街的梧桐,陰沉的天空在近黃昏的午後映不出一絲晚霞,天有淚滴。我疑慮這二十年後的,大北街的約定是否會成為痛心別情的最後的晚餐。
我還在想,那怕一生的夢境都為海市蜃樓,哪怕相逢只是一笑,我也心甘。
急走在大北街的梧桐樹下,我不見世上風塵,夢里的幻影一經化著眼前的風物,我的心驟然回到二十年前。——面對熟悉的面孔依然霜冷長河,我好似一只迷途在夜晚的羔羊忘記了回家的路而心驚顫抖。我淒然!虛有了二十年春秋,而一樹的桃花等不到三月的風,秋天就已然在飄飄落葉了。我悲然!
大北街,風過去,雨瀟瀟而下。車輪過後的繁華怎比了茶座上一杯淡淡的酒;沒有陽光的天日,那有天花板上的霓虹燈的燦爛;高樓屋宇藏不住靈魂的膨脹,何如我迷醉一縷柔柔的清香。
往事如煙,我心長嘆,曾經的纏綿悱惻卻猶然如同眼前,哦!我心醉了!我身醉了!我以為此生再不會有了時光對于往昔的回首,而今天的大北街,情義無價。哦,長發飄飄的大街上,華年流水,我唯醉這一杯,雖然苦澀。燈影閃爍的暮日下,雨長長,路朦朧。早已冷落的雙臂悠悠間忘記了歲月的羞慚,眾目爍爍,把一切都盡情擁抱。是擁抱昨日的流年,還是今日的似水?何日還能再一握那盈盈之手,一吻那醉人的微笑,我長哭!
我不知這是二十年相思的感恩,還是愛情無望後的乞求,大北街將我迷失于往返的沉醉中忘記了午夜的虛空。摯著的回報只是大北街輕輕地走;固執地傷情也就原是那大北街淡淡的雨了。
我心碎,雨夜里歇斯底里地模仿著空虛的唱詞。唱詞優美,我卻感不動一絲瘋狂。即使一任溫柔的沉默,心依舊緊握,錢櫃的誘惑僅僅是冷冷的暗色和寂靜的夜,光影里,我無能為力。那條河,我也難涉過。是無望,還是我在此永遠只屬于熟悉而陌生的過客?!
……
清晨,那淡淡的吻別,是我昨夜落淚的獨唱嗎!?
沒有激情的夜隨著黎明的到來匆匆而逝,大北街的清晨,已是雨後的黎明了,涼如秋水,我猶在冬寒。佇立站台,我透過晨起呼嘯的車輪,越過橫隔大北街的天橋,穿過濃密的還滴著珠雨的國槐,一抹桃紅飄然而去了!
哦!大北街,我剛剛觸模到那春鳳般美麗的愛情,她是否會永遠失落?
哦,大北街,別讓我痛楚這一生一世難咽的愛!你是否願將她賜我一個春秋,我足矣!——
伍子戌在安西宇文英與宇文英突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