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斷塵再次的微愣了一下,一雙眸子微微的一閃,神情間的陰狠更加的漫開,此刻,他竟然毫不猶豫,毫不遲疑的點頭,「好,我配合你。」
他甚至沒有問她是什麼樣的計劃,甚至沒有問,這個狠毒的女人會對孟千尋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或者,現在,在他的那心中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就是他的心,當明白了,她根本就沒有原諒,而且一直在拒絕他的時候,那他自以為深到不能再深,自以為可以為她犧牲一切的愛,就那麼的一堪一擊了。
「你跟我合作,事情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們就是最完美的組合。就像那次一樣。」段紅見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心中暗自高興。
他此刻這樣的反應,表明了他此刻心中的憤恨,表明了在他的心中,對那個女人已經恨到了極點,只怕狠不得將那個女人抽筋,剝骨。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擔心了。
有了他的幫助,她相信,這件事情會順利的多了。
畢竟,他可是得到過北尊大帝的賞識,所以要見到北尊大帝應該會簡單的多。
只要見到了北尊大帝,只要揭開了孟千尋真正的身份,她就不信孟千尋的這個公主的位置還能保住。
她就是要她失去一切,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讓她失去她公主的身份,然後,再進行她的第二步計劃。
她要毀了那個女人。
她現在受的痛苦,她要如數的還到那個女人的身上,她要讓那個女人比她還要慘上十倍,百倍。
花斷塵听到她的話,自然明白她所說的那一次是指什麼意思,就是他跟她一起,去殺孟千尋的那一次。
那一次,他跟她的確很成功,成功的殺死了那里所有的人,其實若是他最後不是猶豫,不是不忍的話,她跟他早就把孟千尋直接的殺了。
根本就不可能會給她反擊的話,也根本就不會給她與他們同歸于盡的機會。
那一次,他是被她威脅,被她逼迫的,所以,他的心中有愧疚,有不舍,所以,最後,他不忍心動手。
但是,這一次,他卻是主動的答應她的,沒有半點的猶豫,所以,那種不舍,也絕對不會有。
她竟然這般的對他,那他一定要知道不斷的戲弄他的結果。
其實,花斷塵此刻的想法也太過偏激了,要說,孟千尋根本就沒有戲弄他的意思。
當他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孟千尋就跟他的說的很清楚,說她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那拒絕的意思可是再明顯不過。
只不過,他就是不相信,就是認定了她的心中一定還有他,只所以那麼說,是故意氣他的。
然後,才會有了後面的誤會。
「這一次,你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猶豫不決,再給她機會了吧?」段紅看到他的神情,也猜的到他的心思,唇角微勾,冰冷的聲音中帶著太多的狠絕。
她知道,這一次,他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了。
「那有什麼計劃?」花斷塵的雙眸微閃,並沒有回答她,面是是直接的問她的計劃,這足以說明了他此刻的決心了。
「我的第一步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先要讓北尊大帝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知道孟千尋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女人,而且,他真正的女兒還是因為她死的,讓她做不成北尊王朝的公主,還可能會成為北尊大帝的殺女仇人。」段紅的眸子中隱過冷冷的笑,一字一字慢慢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關于這一切,她早就計劃好了,她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進宮見北尊大帝?」花斷塵愣了愣,神情間有些為難,若是以前,他要進宮,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現在,他的令牌沒有了,又有白容不斷的攔阻他。
他現在想要進宮,只怕不簡單呀。
「是呀,你的令牌,被那個女人收了,現在進宮的確不簡單,那個女人為了對付你,可真是什麼都做的出呀,連皇上賜你的令牌她都敢收,我保證,這件事情皇上肯定不知道,畢竟皇上那麼的賞識你。」段紅還真是絲毫都不放過一點詆毀孟千尋的機會。
果然,花斷塵的眸子再次的陰沉,臉上也更多了幾分冰冷的狠絕。
那令牌在他的手上,可是代表著無限的榮譽,但是,如今被她收了,他便什麼都不是了。
那個女人對他的確是太狠了。
「不過,你這次進宮是要見北尊大帝,不是見她,所以,應該會簡單一些,而且相信北尊大帝也不會跟她一樣拒絕見你的。」段紅的眸子微閃了一下,然後再次說道,「當然,今天是肯定不行了,那個女人正盯著你,時刻防著你,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進宮的,所以,你要等一等,等到那上女松懈了,然後再想辦法進宮,到時候你就直接的去見皇上,就以河渠的事情為理由進宮,到時候,應該沒有人敢攔你的。」
不得不說,段紅的打算的確夠周到,當然,她對于這種陰謀詭計的事情,向來都是最擅長的。
花斷塵听到她的計劃,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帶著幾分嗜血的陰狠,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道,「好,就以你的計劃,我會想辦法進宮,見北尊大帝。」
只是,他的話語微頓了一下,然後眉頭微蹙,臉上多了幾分擔心,再次說道,「只是,北尊大帝只怕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我的話。」
他知道,北尊大帝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畢竟,孟千尋是北尊大帝親自找回來的女人。而且,孟千尋的容貌跟北尊王朝的皇後也是極像,這一點是無法質疑的。
至于那種穿越呀,借用身份的事情,只怕他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呀。
「哼。」段紅微微冷哼,「別人沒有辦法,難道你還能沒有辦法嗎?而且,她的身份,可只有我們兩個人最清楚了。」
「是,只有我們兩個最清楚,但是那沒有用呀,要讓北尊大帝相信才行呀。」花斷塵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凝重,他覺的,要讓北尊大帝相信這件事情,可能有些不簡單。
「放心吧,我有辦法,而且,我也已經造好了證據,到時候,你只要把我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北尊大帝看,北尊大帝一定會相信的。」段紅的一雙眸子中此刻更是讓人恐怖的算計,她現在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對付那個女人的法子,所以,這辦法,她早就想好了。
自然也都準備好了,保證可以萬無一失的。
「你有什麼證據?」花斷塵雙眸微眯,有些疑惑的,略帶錯愕地望著她,她會有什麼證據呀,畢竟,他們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當時,可是什麼都沒有帶的。
「這個,我明天再給你。」段紅卻沒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微微一笑,賣起了關子。
她的話語微頓了一下,再次冷聲道,「我已經查過,以前的孟千尋又痴又傻又呆,簡直是一無是處,但是她卻突然的變聰明了,單單是這一點,就是一個很大的說服力。」
為了這件事情,段紅可以說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關于孟千尋的這副身份的以前的一切,她也都查清楚了。
「你過來。」段紅突然喊著花斷塵,讓他靠近她的身邊。
花斷塵微怔,突然想起了,她剛剛大笑時露在外面的肌膚的樣子,現在還感覺到有些惡心,所以下意識的有些不想過去,但是卻想到他們現在百合作的關系。
便強忍住心中的惡心,慢慢的走了過去。
段紅看到他的猶豫,一雙眸子猛然的眯起,她自然明白他在躲避什麼,自然是害怕她現在的這個樣子。
同時,她心中更多了幾分仇恨,都是那個女人把她害成這樣的,所以,她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女人、。
只是,她卻沒有想過,她當初若不是因為妒忌,要對付孟千尋,勾引夜無絕,也就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了。
段紅的眸子再次的眯了一下,然後微微靠近花斷塵的面前,低語道,「到時候,你就說孟千尋殺了他真正的女兒,然後冒充他的女兒,然後、、、、」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連花斷塵就僅僅是能夠隱約的听清楚。
段紅說著,一雙眸子中便慢慢的多了幾分興奮,而且,她的神情間更多了幾分得意,不過,那聲音卻是極力的壓低。
有道是怕隔牆有耳,她的計劃絕對不能讓其它的人知道了。
而花斷塵的听到她的計劃後,微怔了一下,仍上隱過幾分錯愕,隨即也多了幾分興奮,可能也是覺的那個計劃的確很完美。
「好,就按你說的這麼做。」等到段紅說完後,花斷塵隨即一臉興奮的說道,這一刻,似乎忘記了她臉上的那惡心的肌膚,也沒有再避開了。
段紅看到他一臉的興奮,心中也更是暗暗得意,只要他按著她的計劃去做,這件事情,保證會萬無一失的。
「好了,我們也不要再這兒待著了,免的被人發現了,引人懷疑。」段紅的眸子望了一下四周,雖然她選的這個地方相對的十分的隱蔽,但是卻也怕有人突然過來,發現了他們。
而且,皇宮的那些侍衛,本來就是一直在阻止著花斷塵,若是發現他突然沒有行動了,若是懷疑,出來查看,就不好了。
既然事情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也該離開了。
「恩。」花斷塵微微點頭,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也是下意識的望了一下四周,然後便轉身,想要離開。
「怎麼?你打算就這麼把我扔在這兒嗎?」只是,段紅的眸子猛然的一沉,突然的說道,那難听的公鴨嗓子中,因為她此刻隱隱的怒火而更加的難听。
花斷塵停下腳步,微微的轉向她,有些疑惑的望向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怎麼叫把她一個人扔在這樣的。
她有腿,有腳的,難道不會自己走嗎?
「我的左腿被砍斷了。」段紅看到他的疑惑,臉色再次一沉,一雙眸子慢慢的望向自己的下半身,一雙手狠狠的握緊,咬牙切齒的狠聲道。
說話間,她的手,慢慢的伸出,慢慢的扯起下半身的衣群,然後露出了那根斷腿,只到膝蓋處,膝蓋以下,全部的被砍斷了。
花斷塵再次的驚住,先前,只看到她坐在那兒,裹的嚴嚴實實的,只想她的臉可能是被毀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的腿也被砍斷了。
那她是怎麼來這兒的?
「我若是說,我是爬過來的,你相信嗎?」段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再次咬牙切齒的說道。
花斷塵怔住,雙眸下意識的去望向她的雙手,卻發現,她的雙手上帶著白色的手套。
那手套是純白的,干勁的一塵不染,很顯然,她在說謊,她絕對不可能是爬過來的。
不過,關于她是怎麼來的,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所以,花斷塵並沒有再追問。
只是,想著,現在她要如何的離開。
「我去幫你找個轎子來。」花斷塵起了起,突然說道,想來起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你現在去找轎子,等到找來,那是什麼時候了,到時候,听怕我都被這山上的野獸吃掉了。」段紅微眯的眸子中狠意猛現,那難听的聲音中更多了幾分冰冷,這個男人是在嫌棄她。
不,現在,所有的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都嫌棄她。
她以前,可是離了男人不能活的那種女人,所以,現在,這是讓她最痛苦的事情。
花斷塵的眸子再次望向四周,這兒是皇宮外最偏僻的地方,剛好是一座不小的山,這山上的確也有野獸出沒。
只是,她現在才擔心這個,不會顯的太遲嗎?
她先前不也是一個人坐在這兒的嗎?
「那你想怎麼辦呀?」花斷塵心中隱過幾分不滿,不過聲音中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暗暗想著,不用轎子還能用什麼,這山丘上,馬車也上不來呀。
「你抱我。」段紅微微一笑,突然放柔了聲音說道,只是,她雖然很想把那聲音盡量的放柔,但是,因為聲道受了破壞,那公鴨嗓子怎麼听都听不出輕柔來。
反而更多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
花斷塵听到她的話,身體猛然的僵滯,一雙眸子也猛然的圓睜,難過置信的望著她。
她,她說什麼?
要他抱她?
她不會是瘋了吧?
他怎麼可能會抱她?
她現在的這個樣子,看了就讓人惡心,他都不想靠近,更不要說是抱她了。
「怎麼,不願意?」段紅自然猜的到他的心思,唇角扯出一絲冷笑,聲音一下子冰到了極點,殘忍中帶著幾股危險,「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合作的關系,怎麼,你不想得到那個女人了?你不想狠狠的報復那個女了?」
段紅知道,有時候,男人的報復心理比女人更可怕,只要你能夠把她的報復心理激發出來。
果然,花斷塵听到段紅這樣的話,微眯的眸子中射有讓人驚顫的恨意,然後剛剛臉上的厭惡,便也慢慢的消失了。
他的眸子再次的望向段紅,其實,此刻她的全身都裹的嚴嚴實實的,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他只要去看就可以了。
想了想,他的腳步微邁,邁到了段紅的面前,沉聲道,「好,我抱你。」
說話間,雙手已經快速的伸出,猛然的抱起了段紅,段紅現在收了一挑腿。
而且,因為咽喉受傷,平時吃東西也受到了影響,只能吃一些流食。
而且,因為全身的肌膚都受了傷,部分的肌肉也受損。
所以,現在的她瘦的可憐。
她剛剛穿著略帶寬大的衣袍,倒是看不出來。
此刻,花斷塵這麼一抱,狠狠的閃了一下。以前的她可是十分的豐滿的,現在的她卻瘦的似乎只剩下骨頭了,這相差實在是太大了。
花斷塵微微的呼了一口氣,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落到這種地步,要說,以前的她是多麼風光呀,那麼的誘人呀。
他把段紅抱起後,段紅的手,便快速的饒住了他的脖子,緊緊的抱住了他。
花斷塵的身子再次的猛然的僵住,若是以前的段紅,他倒還能夠接受,畢竟那時候的段紅怎麼說,也是嫵媚動人的。
但是,她現在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只會讓人害怕,讓人惡心。
只怕任誰看了,都不會再對她有半點的那方面的感覺了。
所以,此刻當段紅的手緊緊的摟向他的脖子的時候,他只感覺全身似乎被著什麼惡心的東西一下子纏著了一般。
那一刻,他狠不得直接的把段紅給扔在了地上,只是,他知道,他還不能那麼做,這個女人對他還有用。
「你把手松開一點,我都快透不氣來了。」花斷塵的眸子微閃了一下,然後沉聲說道,這個女人摟的實在是太緊了,緊的他惡心的都快吐了。
「呵呵、、」段紅卻突然的輕笑出聲,那公鴨磉子此刻就是他的胸前傳來,更讓花斷塵多了幾分惡心。
「以前,我抱的更緊,也沒有見你說透不氣來,那時候,你可是性急的很呢。」段紅的眸子也微閃了一下,突然說道,那話語中帶著太多的曖昧,只是此刻,陪著她那難听的公鴨嗓子,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花斷塵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那種想吐的感覺更加的明顯,而想起以前的事情,他的眸子也微微的一暗。
那時候,雖然的確是被她用了藥,後來,更是每次都受她的逼迫的,但是,他卻也不得不承受,那時候的她的確是一個讓男人瘋狂的尤物。
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不過,現在,卻只會讓人感覺到惡心了。
花斷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抱著她快速的向著山下走去,他現在只想快點的把她送回去,結束了這個惡夢。
段紅見他沒有再說什麼,心中憤恨,但是,摟著他的脖子的手,卻更加的緊了幾分,而此刻,她整個身子也是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她現在這副樣子,再怎麼做,男人都不會對她有感覺了。
花斷塵仍就沉默不語,只是更加的加快了速度。
「我現在去給你雇頂轎子。」下了山後,花斷塵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有些急聲說道,「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我現在沒地方住,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帶我回去吧。」只是,沒有想到段紅卻是微微一笑,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句話,把花斷塵驚的僵滯,但是,望上她時,卻看到她一臉的認真,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而想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可能也是真的沒地方住了。
而且,他們現在是合作的關系,關于那件事情,還要靠她的計劃,所以,花斷塵想了想,還是把她帶了回去。
而李逸風那邊。
李老爺子還真是說到做到,竟然真的絕起食來了,一個人把自己關進房間里,不讓任何人進去,包括李老夫人也不讓進。
李老夫人暗暗懊惱,「你說,你這是做什麼,還真的要絕食呀,身子可是你自己的,你若是餓出個毛病來怎麼辦呀?」
李老夫人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傷,本來就還沒完全的好。
「餓個幾天,不會有事的?」李老爺子對于李老夫人的話,向來都是言听計叢的,也是生怕她太擔心,不由的隔著房門,小聲地說道。
他知道,逸風那小子其實是很孝順的,絕對不會讓他餓太久的。
「你呀,就是欺負孩子孝順。」李老夫人听到他的話,唇角微微的扯動了一下,早就知道他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不過,她此刻卻是想的更多,而且也讓人去查逸風的事情的。
她要查清楚了以後,再做打算。
她這一次,特意找來了贏兒的最得力的一個手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正在想著,便看到那個手下遠遠的走了過來。
「算了,我不管你了,由著你吧。」李老夫人故意略帶懊惱的對老爺子吼了一聲,然後便快速的離開了。
「老夫人。」那個手下見到李老夫人,態度十分的恭敬。
「事情都查清楚了?」李老夫人微微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
「恩,都查到了。」那個再次恭敬的回道。
「沒有讓莊主知道吧?」李老夫人的眸子微閃,再次問道。
她這麼問,怎麼是有原因的,若是贏兒知道了這件事情,便代表著風兒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此人查到的結果,可能就未必是真的。
「老夫人的吩咐的,屬下自然不敢違抗。」那個微愣了一下,然後再次沉聲說道,雖然說,瞞著主子不對,但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他也不敢違抗呀。
他畢竟是李家的人,而且,還是李老爺一手把他栽培起來的,然後也是因為賞識他,才把他給了莊主,讓他幫著莊主的。
所以,嚴格的說起來,他的第一個主子應該是李老爺子。
「恩,那樣就好,好了,把你查到的事情細細說來。」李老夫人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再次低聲吩咐著。
「二公子的確喜歡北尊王朝的公主,而且對公主的感情極深,但是,並不是孟冰公主,而是正在招親選駙馬的北尊大帝的剛找回來的女兒。」那個男人微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神情間微微的多了幾分凝重。
「什麼?」李老夫人听到他的話,卻是猛然的驚住,縱是她平時極為的沉著,此刻也是被徹底的驚住了。
而且還有些莫名其妙。
竟然不是冰兒那丫頭,而是北尊大帝剛找回來的公主?
若是那樣?為何風兒不去參加招親比試,而且,前兩天的時候,風兒還說,他不會娶公主的?
「那二少爺為何沒有參加招親大選?」李老夫人是真的想不通,若是喜歡,為何連招親大選都不參加,這可是再好不過的一個機會呀。
而以風兒的能力,勝出的可能性可是很大的。
那個男人臉色微沉了一下,然後才再次說道,「因為,公主喜歡的人不是二少爺,所以,二少爺決定成全公主,而且為了公主,做了很多的犧牲。」
李老夫人的身子微僵了一下,因為知道她的心中喜歡別人,所以,決定成全她。
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愛,那到底是愛的多深,才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她很清楚,那對于風兒而言,會是那麼的痛。
但是,既然他選擇了放手,就不應該再繼續的去關注她的事情,不應該再為她做那麼的犧牲。
既然她的心中另有所愛,那麼保護她,為她分憂,為她犧牲的就應該是那個男人,不應再是她的風兒。
不是她自私,而是,她很明白,若是這樣下去,她的風兒會越來越痛苦。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幫她的風兒。
就算不能讓風兒完全的忘記那個公主,也要轉移風兒的注意力,不能再讓風兒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主的身上。
只要那樣,風兒才能夠慢慢的去忘記,才能夠不再那麼痛了。
她現在突然十分的贊成老頭子的做法,若是老頭子的分量不夠的話,她也決定陪著老頭子一起絕食了。
若是,讓風兒娶了冰兒,或者,現在風兒會傷心,會難過,甚至可能會怪他們。
但是,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風兒的注意力不會全部的都放在那位公主的身上,讓他去忙著別的事情,想著別的事情,才不會那麼的痛苦呀。
所以,這一刻,李老夫人做出了決定。
因為,李老夫人知道,既然那傻小子做出了決定,決定了放手,而且又沒有參加招親大選,那麼他跟那位公主之間,就完全的不可能了。
既然已經完全的不可能的事情,為何還要讓風兒再繼續為此事痛苦呢。
更何況,若是公主明白風兒的感情,只怕心中也會有負擔,若是風兒定了下來,對大家都好。
「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李老夫人隱下心中太多的復雜的情緒,低聲吩咐著那個男人。
「是。」那個再次恭敬的應著,然後慢慢的退了下去。
李老夫人等到那人離開後,便折回了李老爺子的房門前,用力的敲著門,「老頭子,開門。」
「行了,你們都別勸我,只要那小子不答應,我就不出去。」李老爺子以為李老夫人是來勸他的,有房間里大聲的吼道。
「老頭子,你先開門,我決定跟你一起絕食。」李老夫人唇角微扯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那語氣極為的認真,不帶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老伴,你說的是真的?」李老爺子微怔,顯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所以仍就沒有開門。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李老夫人此刻的語氣明顯的有些沖了。
李老爺子猶豫了一下,終于打開了房門,讓李老夫人進去。
看到李老夫人一臉的嚴肅,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而是來真的,臉上不由的多了幾分擔心,「老伴,你可不能跟我一樣,萬一你要是餓出個什麼毛病,那可怎麼辦呀?」
「你剛剛也說了,餓個一兩天,不會有問題的,而且,我絕食的效果,絕對比你好。」這一次,老夫人也是鐵了心了。
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兒子,她只能這麼做了,她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就那麼痛苦一輩子吧,只有早就忘記,她的兒子才能夠解月兌。
雖然,她也知道,那可能很能難,但是,若是什麼都不做,由著風兒按著自己的性子去做的話,那後果只會越來越嚴重。
「那倒也是。」李老爺子微微點頭,關于這一點,他必須的承認。
「只是,你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了,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李老爺子有些想不通了,明明剛剛她還能勸他的,這會怎麼竟然跟他一起來絕食了。
「你不是也想快點讓那小子成親,快點抱孫子嗎?」李老夫了自然不可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訴他,所以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當然,這個理由也是最正當的理由。
所以,當李逸風再次的回到李府時,面對的便是兩個老人絕食。
若只是李老爺子絕食,他倒是可以跟李老爺子耗上一耗,但是現在連李老夫人也絕食了,李逸風是完全的驚住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李老夫人也會跟著這麼鬧。
「逸風,你看現在要怎麼辦呀,父親跟娘親都在房間里不出來,不吃飯,這可怎麼辦呀?」秦敏兒在房門處急的團團轉。
她都勸了半天,兩個老人就是不出來。
「逸風,也的確不是個辦法?」李贏也發話了,雖然他一直都十分心疼這個弟弟,但是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跟娘親絕食呀。
這萬一要是出了個什麼問題,那他們再後悔就遲了。
「父親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的好,而娘親的身體一直又不是太好,這,這真是要急死人了。」秦敏兒此刻都急的快點哭出來了。
「娘親,你這是做什麼,你先前不是還說要替我勸父親的嗎?」李逸風的眉頭緊緊的蹙起,走進房門外,沉聲說道。
他想不通,娘親怎麼可能也跟著父親這麼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我現在決定了,跟你的父親一條戰線,你不答應成親,我跟你父親就不出去。」李老夫人的聲音緩慢的傳來,但是卻是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堅定。
「娘親,你們這不是逼我嗎?」李逸風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眸子更是快速的隱過傷痛。
「對,我們就是逼你了。」李老爺子毫不掩飾的說道,不過,就威逼的意思,本來就已經很明顯了。
「娘親,你、、、」李逸風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再次說道。
「兒子,你不用再多說了,今天,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你立刻答應進宮去向孟冰公主提親,二是,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跟你的父親餓死吧。」
李老夫人卻是快速的打斷了李逸風的話,這次的聲音中更多了幾分果絕。
根本就不給李逸風任何回旋的余地。
李逸風被李老夫人一句話堵住,無言以對,只是有些懊惱地望著房門。
讓他娶孟冰,那不可能。
但是,要讓他看著自己的父親挨餓,他也辦不到呀。
「逸風,父親跟娘親可是從早上都現在,都是滴水未進了。」秦敏兒看到李逸風愣在那兒沒有了反應,不由的再次急聲說道。
有道是百善孝為先,他們總不能不管老人吧。
更何況,她也覺的若是讓逸風娶孟冰公主,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逸風對孟千尋已經放手,也就是說,兩人是完全的不可能的,那為何不再試著去找新的幸福呢?
李逸風微微的轉眸,望向李贏,臉上更是滿過讓人心醉的傷痛,只是,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轉向,離開。
只是,他此刻的身影,卻是繃的僵滯,腳步也是十分的沉重。
雖然,他此刻離開了,但是他的心情中的沉重,他們都懂。
李贏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他,一邊是他的父母,一邊是他的弟弟,兩邊,他都不忍心。
而且,他也知道,逸風的心是最軟的,他知道,逸風此刻雖然離開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回來了。
秦敏兒急的快要吐血了,但是,李贏沒有說話,她也不好說什麼。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逸風離開了。
秦敏兒與李贏仍就留在外面,勸著兩位老人。
但是,此刻,房間里的兩個老人干脆不出聲,沒有了任何的回應。
讓他們在外面干著急。
時間慢慢地過去,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房間里的兩個老人,仍就沒有半點要出來的意思。
秦敏兒仍就守在外面,李贏也一直陪著她。
秦敏開始一直不斷的勸著,但是後來李贏告訴她,既然是娘親決定的事情,再怎麼勸都沒有用的。
娘親的性子,他們都是了解的,關于這一點,逸風也是最清楚的。
秦敏兒便沒有再勸,只是靜靜的站在外面,隔斷聲音,便喊兩聲,以確定兩位老人沒有什麼問題。
天越來越黑,李贏吩咐李府的其它的下人都去休息了,整個李府中,倒瞬間的安靜了下來。
兩老的房間還亮著燈,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秦敏兒仍就站在外面,似乎兩位老人不出來,她就不會離開,一夜不出來,她就在這兒站一夜。
一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帶著太多的憂傷。
他慢慢的走到房門外,一雙眸子慢慢的抬起,望向里面的燈光,雙眸微閃了一下,嘴然微微的抿起。
「逸風,你回來了,父親跟娘親還沒有出來。」秦敏兒看到他,微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說道。
李贏微微的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多說話。
「我答應你們,跟你們進宮提親。」李逸風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有些艱難地說道,沒有人知道,此刻說出這樣的話,對他而言是那麼的艱難,多麼的痛苦。
片刻的靜寂後,房門打開,李老爺子跟李老夫人一起走了出來。
李老爺子一臉的幸福,「臭小子,你早答應,不就沒這事了,餓死我了、。」
只是,李老夫人的臉上卻隱過太多的復雜,她知道,這麼做,逸風可能會很痛苦。
但是,若是不這麼做,以逸風的性格,自己是絕對的不會走出來的,肯定會痛苦一輩子。
兩者相比,她情願讓逸風痛苦這一時。
「好了,好了,明天你就跟我進宮,去跟北尊大帝提親。」李老爺子並不知道那件事情,所以,還在興奮的說道。
「父親,這會不會太急了點,聘禮都還沒有準備好呢?」李贏微愣了一下,有些擔心的望了李逸風一眼,然後沉聲說道。
雖然不能阻止這件事情,但是,他至少也要給逸風爭取一點時間,可以讓他略略的調節一下。
「不用了,聘禮我早幾年就都準備好了。」只是李老爺子卻是快速的打斷了李贏的話,他好不容易逼著這小子答應了,他可不想再耽擱下去,萬一到時候這小子又後悔了,那就完了。
所以,他決定了,明天就進宮提親。
李老夫人一直沒有說什麼,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早點去做,反而更好。
「隨便你們吧?」李逸風的眸子望向李老爺子,望了一會,又轉向李老夫人,見李老夫此刻什麼都沒有說,眸子微沉,唇角微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此刻,他的聲音極為的低沉,隱隱的似乎還帶著幾分恍惚的感覺。
李老夫人听著不忍,唇角微動,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李逸風再望了李老夫人一眼,然後才慢慢地轉向,一步一步的離開。
李老夫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明顯的多了幾分心疼,在心中暗暗的說道,兒子,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以後,你會明白的。
她知道兒子現在心中肯定是怪她,他最後離開時的那個眼神,便已經很清楚了。
但是,為了兒子以後的幸福,她不在意兒子現在怪她。
李逸風回到房間後,並沒有立刻睡下,而是熄了燈,靜靜的站在黑暗。
就只是那麼靜靜的站著,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動靜。
似乎完全的跟那黑暗溶在了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身影終于移動了一下,只是,他卻並沒有到床上休息,而是從窗口躍了出去,然後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