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第二十七章你摳我片片你
第二十七章
兵丁多起來，就不再把城上當做操練場，除各城門留守了少量兵丁，其他都走下城牆，到北城外的開闊地操練，甚至還立起了柵欄扎下了兵營。浪客中文網趙日趙羽還劃分了兵種，將兵丁們細分為弩兵、弓兵、長矛兵，還說要組建一支騎兵。趙日主要負責長矛兵和騎兵的訓練，趙羽主要負責弩兵和弓兵的訓練。陳七、宋十三和長壽都是長矛兵，當然，也練習弓箭。按照官府說的那意思，當兵的也講究綜合素質，要一專多能。
城外操練的日子苦累異常，每天走隊列，練刺殺，趙日說︰「長矛兵，就是要一槍刺過去，把騎馬的敵人從馬背上挑下來，最好是能把他挑得一丈高，這樣摔下來必死無疑，要是挑得不夠高，掉下來摔不死，就要拔出腰中配刀把他腦瓜切下來。如果對付的是步兵，就要平著刺過去，一槍連串五個，扎成糖葫蘆。」
操練的時候，宋十三刺的是麥稈和稻草做的草人，向上一挑，果然扔得一丈多高，平著一刺，果然連串五個。開始覺得有意思，漸漸就覺得沒勁了，真想弄個真人刺刺看。看到遠處趙羽在馬背上用馬鞭指指點點，正在說什麼「弩兵要射得遠，弓兵要射得準」。趙羽一身明光甲︰兜鍪罩頭，護耳上翻，頓項下垂；兩肩蓋披膊，雙臂套臂護，扎帶系腰間，膝裙護大腿。最厲害的是兩片胸甲中間的護胸銅鏡，明晃晃很是耀眼。宋十三在心里罵︰磨得夠他媽的光，比李二娘的銅鏡都明亮。他還想，我要是一長矛刺過去，不知道能把他挑多高。
去年在南城，宋十三要跑到城外的楊樹林，結果被趙羽捉住，好一頓馬鞭。而如今趙羽手里握著的，依然是那個馬鞭，怎麼不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當然，恨也沒辦法，只能刺草人。宋十三一槍刺過去，這次連串了六個，真他媽的給力。長壽在旁邊抱怨︰「剛扎好的稻草人，一下就讓你刺得全散了架，還讓不讓我玩了？」
宋十三在稻草人上刺啊刺啊，刺到了春天，溫暖的氣息就蕩漾開來，漫天的楊絮也飄過來，陽光變得柔和了。他看向城南，但看不到那片楊樹林。他想著好久沒見到李二娘了，李二娘家門前的那樹杏花，也許又開了，也許又敗了。
杏花花期太短暫，總是轉瞬即逝，城南的楊絮卻能飄很久。有時宋十三會在震天的刺殺聲里沉入如棉如絮的白色夢境，站在夢一樣的南城，看見那白色的風像低空的雲，漫過高丘浩浩蕩蕩地涌來。他很想在那白色的雲霧里和李二娘做一場愛。
宋十三對自己說︰「還得找空跟李二娘到那片楊樹林里去。」
趙日在最初露了幾面，以後就不常見，宋十三和長壽開始跟著伙長操練。陳七當官了，陳七是伙長，管著十個兵。有一天操練完了，陳七、宋十三，還有長壽，就跑進了城，長壽去了花柳街，陳七和宋十三去了酒坊街。
宋十三找李二娘是來找樂呵的，誰知李二娘可不一定就給樂呵。李二娘沒有給樂呵的情景是這樣︰她一見宋十三，就一個銅鏡砸過來，說︰「銅鏡後面五瓣花，為什麼少去了三瓣？」
「後邊還有花啊？」這是宋十三去尋找樂呵時說的第一句話，說的時候還帶著一臉的不知情，並且說完了還撿起銅鏡翻轉過來，看了一番，接著說︰「原來是五瓣嗎？哎喲，可不是，還有印痕呢！是不是粘貼得不牢掉角落里了，我給你找找。」然後低頭彎腰在地上來回地找。李二娘咆哮著︰「少裝蒜，說，為什麼少了三瓣？」
宋十三直起腰，干笑著用手撓撓鼻子，邊撓邊說︰「我摳下來拿去換酒吃了。」李二娘問:「什麼時候摳去的？」宋十三回答說︰「朱貴不在家的時候。」李二娘說︰「廢話，朱貴在家你敢來嗎？」宋十三說︰「就是我拿著你銅鏡邊照邊做那次，摳去了一片；後來你騎毛驢走山路那次，我又摳去了一片；還有——」
「啪唧」一下，沒等宋十三把話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李二娘罵道︰「真是看走了眼，引狼入室，招賊進家啊。」宋十三手捂著臉疼得直吸氣，回罵道︰「你這個風流成性的臭娘們兒，敢扯我的臉？活該你，讓你勾引野男人。」
宋十三覺得罵李二娘風流成性，一點也不過分，她在嫁給朱貴之前就勾搭過五個男人，朱貴是第六個，若要問宋十三是她的第幾個，她一定算不上來了。
李二娘揚起臉來冷笑道︰「罵老娘風流？要罵也是朱貴罵，有你說話的份嗎，你是哪里來的響馬賊？」
宋十三剛要用更惡毒的話回罵，卻見李二娘雖然臉上冷笑著，眼角卻淌下淚來，不免地內心就七上八下地忐忑起來，語氣上就失了勢，說道︰「什麼響馬賊，我可是入了軍籍的人，我現在是守衛唐城保護百姓的長矛兵。」
李二娘不依不饒說︰「少給我扯沒用的，當兵的有幾個好的？一群無賴。就說那陳七，欠老娘豬肉錢，現在也不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