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四十一章你把我肚子搞大了
第四十一章
有一個午後，李二娘要給剛進來還沒站定的宋十三講一個她剛剛做的一個夢。她蓬松著頭發，惺忪著雙眼，坐在床上，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宋十三見到很多次的李二娘都是這個樣子，只是這次神情更多了一點剛睡醒時的倦怠。
李二娘打了一個哈欠，開始講她做的夢，她說她夢見自己挎著個小籃子，和城里的很多女人到城外采野菜，走得好遠好遠，一直走到東南邊的那個楊樹林，就是宋十三老想和她去野合的那個楊樹林，那個楊樹林里的每一棵楊樹都還在，都依然是那麼高大挺拔。就在這個楊樹林，一塊來的那些女人都不知到哪里去了，都消失了，只剩她一個人。她突然覺得很累，渾身都累，想坐下來休息。她沒想到的是，眼前出現了兩條很大很大的白蛇，大概有幾十丈長，幾乎看不到頭，粗也有四五尺，兩只蛇正在綠蔭里交配。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跑，急匆匆往回趕，臂彎里的小籃子也不知丟哪去了。但路上又總是出現各種各樣的蛇，有的在路邊的草叢里露個頭，嘴里吐著蛇信子，有的干脆就突然出現在腳下，幾乎踩上去。這些蛇有各種各樣的顏色，花花綠綠，感覺十分惡心。她越是急越走得慢，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但後來還是不知怎麼就到家了。她剛要進門，發現門口靠牆立著一個橢圓形的巨蛋。她還納悶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蛋，足有半人高。這時，听見耳邊有一個別致的聲音，說這是一個蛇蛋，要好好保護這個蛇蛋，千萬不能被人打碎了，如果被人打碎了，大蛇就要來尋仇了。
李二娘講完了故事，冷不丁地問宋十三︰「你說，我是不是懷孕了？」他正听得雲來霧去的，被這麼突然地一問，有點愕然，就說:「正講夢里的故事，怎麼突然扯到懷孕上面來了？」李二娘又打了一個哈欠，說︰「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是做這樣的夢。」
宋十三從李二娘家出來，回到南城就舀了一盆冰涼的井水，將右手泡在水里。自從上次模了杜寒娘的胸，這只手就一直灼熱著，雖然天氣已經進入深秋，但那只手卻如在炭火中蒸騰，令人焦躁不安，甚至晚上亦不能安眠，只有將其泡在冰涼的井水里，才覺得舒服。宋十三想，杜寒娘還真是一個踫不得的女人，而李二娘呢，也踫不得，還沒怎麼著呢，就用懷孕來嚇唬人。
眼看著自己的手像蛇一樣，皮蛻了一層又一層，宋十三甚至覺得應該去看看那個別人**掉了就用草木灰糊的孫御醫，陳七說︰「血熱病，肝火旺，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他才略微放心。
李二娘卻很不讓人放心，這不，又說這幾天身子該來卻沒來，一向都很準時的，這到底是怎麼搞的？還說越來越倦怠，老是睡不醒，還說老想吃杏。秋冬天氣，哪里有什麼杏？估計她才真應該去看看孫御醫了。
孫御醫把著李二娘的手，直嘖嘴，說︰「這脈象，這脈象。」她擔心地問︰「是不是有了？」孫御醫說︰「不慌，再把把。」他捏著她的手腕，眼楮只往她臉上瞟，瞟完了臉蛋還瞟胸部，媽的，好半天，才說︰「你怎麼知道你有了？」李二娘哀傷地說︰「我覺得我有了。」孫御醫說︰「判斷事情，不能憑感覺。」她氣憤地說︰「什麼憑感覺！那殺千刀的，射我里邊了。」孫御醫一震，差點沒暈過去，好一會兒鎮定，又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她說︰「一個多月前。」孫御醫說︰「有了，那是好事啊。」她抱怨道︰「什麼呀，我不想有。」孫御醫說︰「哦，這樣啊，那你當時為什麼，那個，啊？」她說︰「當時吧，是這樣的，那個——哎呀，孫御醫，我到底是不是有了？」孫御醫又把了一下脈，點點頭說︰「嗯，應該是有了。」
李二娘簡直要崩潰了，一出門見宋十三在門外站著，氣就不打一處來，舉起巴掌又要扯他的臉。他閃身躲過了，一邊躲一邊低聲說︰「當街的，你別鬧。」她停住了，看見他的手，就問︰「你手怎麼了？」他說︰「沒事，蛻皮呢。」她拉著他說︰「讓孫御醫也給看看。」他掙月兌了，說︰「還是省省吧，這御醫，給皇帝看差不多，凡人的病，他看不了。」她說︰「我覺得還行，挺準的。」沒等他再開口，就又接著說︰「我給你說，你他娘的把老娘肚子搞大了。」說完氣呼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