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第73章︰偽君子曹
倆人的性生活不和諧已經有幾年了。曹生早就想在外面找個情婦了，但這也並非一件易事。雖說他位高權重，但畢竟已是七十歲出頭的老人了，若找個年輕些的吧，曹生擔心不可靠，嘴巴不穩，萬一泄漏出去，會影響他的政治聲譽。若找個成熟些的中年婦人，一時又無法選擇到合適的人？這件事也就這樣耽擱下來了，就這樣在床上跟符向貞別別扭扭的作著同床異夢的夫妻。
「喂，別睡，你別睡嘛，你看看這一段，我讀給你听听。」
曹生戴著老花鏡，拿起床頭上的那本**《濃情快史》，眉飛色舞地對身旁的符向貞說︰「你快看看嘛，寫唐代那個女皇帝武則天和她的男寵薛敖曹的。」曹生一面說，一面輕輕推著身邊似睡未睡的符向貞。
「我不喜歡看這些烏七八糟的書，你們這些當大官的，在外頭一本正經的宣傳煽動紅衛兵‘破四舊，’砸爛‘封資修，’在自己家里倒是換了另一個人，另一副嘴臉，捧著這些老古董，大破爛，津津樂道，愛不釋手，真是名符其實的偽君子，兩面派，小人！小人！」
符向貞說著，拉過一條簇新的毛毯，將自己的身體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扭過身子再也不理睬曹生了。
「好嘛，說得好啊！一語中的，入木三分。」曹生喜滋滋的拍打著自己干瘦的大腿，一副寬容大度的氣慨，且不停地晃動著手中的那本紙頁已經發黃的《濃情快史》，他無限感慨地說︰
「人嘛，我對人的研究已經足足有幾十年嘍。誰不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嘛？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君子！人啊，是從動物進化過來的，在人性的深處，本來就還有那麼一點獸性的基因嘛。人不同于動物的地方是︰人都有自己的兩面性。人有思想，有文化，懂得如何將自己的原始本能掩飾起來，偽裝的巧妙一些。要說我曹某人是偽君子，倒也叫你姓符的說對嘍。可這世上的偽君子也不是我曹生一人，天下人誰又不是他媽的偽君子呢？真正的君子人物誰也不是。當年的那位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高喊‘天下為公！’其實，這個國民黨誰也不為公。如果國民黨為公了，這個黨也不會將江山丟給了**人。啊，向貞，你听听窗外，秋風陣陣，秋雨綿綿，雨打芭蕉之聲，讓人感到如此地冷淒悵然！人生短暫啊，歲月如流，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此一瞬即逝的寶貴光陰，又怎能讓它白白地流逝掉呢？良辰美景，**苦短。你听那綿綿的秋雨之聲，一聲緊接著一聲，不住點的敲打窗下的芭蕉葉片，而雨滴窗階的空靈之響，更是讓人感到這雨夜的寂寥！秋之瑟索，人生苦短。年怕中秋，月怕半啊！今年眼看又要過去了。我也是七十歲的老人嘍！杜甫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嘛！向貞，你也是望六的人了，韶華已逝，紅顏漸老，何不趁著今日這大好的時光，再享它幾年的人生樂趣呢？！」
曹生說到這里，用手中的那本線裝書踫踫符向貞，又干笑著說︰「喂，你別睡噢，听听我給你念這一段。」
他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套，可是符向貞卻連一句也沒听進去，她差一點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又被曹生給弄醒了，只得應付著他說︰「念吧，我听著，念完了就睡，好嗎？」
曹生也不回答她，只顧津津有味的用了私塾老先生教書的腔調，抑揚頓挫地念起來︰「……一對老婬嫗少壯男兒，如一攤爛泥，癱倒在御榻之上……」曹生念到了這里，停下，早已欲火大熾，不可遏制，他丟下那冊《濃情快史》，口里津津樂道︰
「這段文字老辣深沉，將那老婬婦武則天寫得惟妙惟肖！」說著，他就一把揭開了符向貞身上的毛毯，七手八腳的撕剝著婦人身上的衣衫……
已經熟睡的符向貞忽然從夢中驚醒，她慌亂地抱緊自己那白生生的胸脯，責問曹生︰「你、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胡亂折騰，你、你又發瘋了嗎？」
曹生「嘿嘿」的婬笑，他月兌去了睡衣，**著瘦削的身體，涎著老臉說道︰
「人沒瘋，是我的心又發瘋嘍，蠢蠢欲動啊！」說著，又怪笑著口中念念有詞︰「好一個驢頭太子薛敖曹啊！掛斗粟而不垂，那老而善婬的武氏太後娘娘視其一大至寶也……夫人，夫人，你也別睡了，在這冷雨敲窗、秋風撲門的清寒深夜里，听著雨打芭蕉的淒涼之聲，陪我共消長夜寂寞不好嗎？自古以來，美酒乎！婦人乎！英雄乎！江山乎！」
曹生早已將木然的符向貞撕剝的干干淨淨了，渾身一絲不掛的婦人，象條離水的魚兒，還沒掙扎幾下便不動了。曹生撲上來，在她臉上親啃了幾口，他那兩只干瘦的青筋亂暴的大手就象捕捉兩只小鳥兒一般，捉住了符向貞的一對白生生、干癟癟的**，猛揉瘋模了一氣，又「嘻嘻」婬笑著張開酸臭的大嘴，到處親吻著符向貞的細白消瘦的**……
婦人情知今晚在劫難逃了。她恨恨的咒罵曹生︰「**，**，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你將我折騰死了吧！我死了，你再娶個蕩婦回來，娶個大婬婦回來，**配蕩婦，才遂了你的心願，你不如干脆把我弄死算了。」
曹生不惱不怒，笑道︰「你怎麼能死呢？‘老九不能走嘛！’你要是死了，叫我怎麼活呀？天下的婦人雖多，但也不是我曹某人能隨意亂動的。嘿嘿，誰還能看中我這把老骨頭啊？寶貝心肝，我倆還是生同衾，死同穴吧？！」
符向貞聞言，心頭不禁一熱，感到曹生說得也在理上，想想自己也是五十出頭望六的女人了，曹生也是七十歲的老翁，倆人還能有何異心呢？再說曹生對她也很關愛體貼，就是這個色老頭子欲火太旺，貪得無厭，幾乎就是夜夜廝纏她，未免平添了許多的煩惱。
「來吧，夫人，我倆也來學學那唐朝的女皇帝武則天和驢頭太子薛敖曹，樂一樂，開開心嘛。」曹生在大床上一蹦三尺高，樂得象個過大年的孩子，熱情不減那毛頭小伙兒。
符向貞也一反常態，感到今晚不比往常了，或許是曹生那返老還童的心境神態也感染了她吧？婦人覺得自己今晚竟然有些興致了，許久以來那沉悶的心情漸漸地有些開朗起來了。她听听窗外那一聲聲的秋雨淅瀝，秋風淺吟低唱，霎時，一縷淡淡的憂愁就慢慢地爬上了心頭，深感韶華易逝，光陰難留，人生幾何？生命苦短！于是，她又想︰得樂且樂，今晚索性就遂了曹生的心願吧……
婦人漸漸地就露出了嬌柔之態……曹生頗感驚喜！嚷嚷道︰「向貞，你今晚的心情不錯嘛？難得呀，難得呀！」符向貞朝他送去一個誘惑的媚眼兒︰「夫唱婦隨嘛，誰叫我做了你曹某人的老婆呢？我還能掃了你的雅興嗎？」
「哈哈哈，何來之雅喲？是人人都有的婬興！婬興！」符向貞正色道︰「通宵不睡那可是辦不到。」曹生「哈哈」大笑道︰「倘如此，老夫不是卻老還少了嗎？你還當真我要樂個通宵嗎？嘻嘻，老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哉！」
不足一個時辰，倆人都已盡興了。漸漸的在一片風雨聲中，曹生和符向貞都睡著了。倆人背靠著背，誰也不理誰，似乎雙方都已履行完了自己的夫妻義務。既沒有溫柔的話語，也沒有熱情的擁抱，更沒有感情深摯的。不一會兒，曹生就扯起了粗重的鼾聲，符向貞也打著輕微的鼻鼾走進了夢鄉。
屋外，風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