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漢走到了院子里,看到這兩個人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向他們自己的屋子跑去,畢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他們剛才在廚房里做了甚好事。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卻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默默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這屋子里有一種死氣沉沉的味道,盡管外面是如火艷陽天,而這屋里仿佛有一種象是從地底下傳來的陰冷的氣息。
白老漢一個人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木然,打心眼里他十分不想撞見這些事情,可這些事情卻偏偏讓他撞見或是听見。夜里入廁時在院子里听到的那不堪入耳的婬叫聲,白日里見到的他們夫妻二人你儂我儂的親密形態……听見了,看過了,這都讓白老漢一陣眩暈,暈過後一陣好想,想過了就是不能自拔,自己也有相當的一把年歲了,他有時也埋怨這老天爺為何不讓他頭暈,為何不讓他眼花,死了老婆幾十年了為何還不拿走他那男人的身子骨。他覺得自己是罪惡的,他想死可老天爺卻讓他殘了腿,從此以後他想讓自己好好的活著,可他的身體總是指揮著他的腦子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這幾天白老漢更是覺得自己有著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前幾天農忙時不思也不想,總是能睡得安穩,而今清閑了,卻常有一些無端的想象,做一些不經的夢。
……
半夜里,在似睡未睡、似醒未醒中,听到那陣熟悉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仿佛連著那人的心跳,听起來非常的清脆,清脆得讓他著迷。那腳步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而他也越來越清醒。
「嗡!——」一聲輕微得不再輕微的響動,門被緩緩的打開了,他躺在床上也不動,但睜開了雙眼見她從黑暗里走來,他能看得見她模糊的影象,她象是從天國里走來也象是從地獄里走來。
他還聞到了從她身上發出的那種特有的香氣,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不論是清醒還是昏睡,每每聞到了,這樣的香氣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讓他每一條血管都暴漲開來。
如他所想,她掀開了被子以後,常常一開始就親吻他的腳趾。她吻得很慢但很重也很仔細,總是吻了腳心吻腳背,吻了這只腳在去吻那只腳,很久才肯才罷休。在那段日子里,不但是她常給自己洗腳,就是他自己也常把這雙腳照料的很好。他知道她喜歡那雙被她天天照料的腳,所以他總是穿最干淨的襪子和最干淨的鞋,不管是做什麼,都不能讓它們有那怕是一絲的污濁。實際上,一開始他並不習慣有人親吻自己的這雙大腳,可是慢慢的就適應了,甚至喜歡上了,就在她親吻時,他能感覺到她那熾熱的嘴唇和滑潤的舌頭,甚至是她的喘息聲,在這黑夜里因為她的親吻,一種酥麻的感覺如同波浪一般一陣一陣的向他襲來。他可以用顫抖的雙手撫摩她的脊背,她的胸,甚至她身上每一寸滑潤柔女敕的肌膚。不管他做什麼大膽的事情,她總是把不反抗甚至還會配合著他。這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在這漆黑的夜里,在這還有些窄的床上,不管做什麼事情,不管是那一個動作,他們總是能配合得很默契,他摟一下她的腰,她就知道他要她爬著,她模一下他的背,他就知道她要他躺著。
在他的跨下,除了一陣而又一陣的難以抑制的喘息聲,她總是溫柔得如同一只沉默的羔羊,他通常也不出聲,除了最後一次大喘息帶來的頂峰快意讓他禁不住發出的聲音。
做完後,整好了衣衫她就會慢慢的下床,以為他睡了,走的時候還要檢查一下他的被子蓋好了沒有。有一次他伸手要留住他,可她還是掙月兌了,她象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留。
每到夜深,他總是在靜靜的等著,那些日子里每一次的等待也總是能夠成功。她的到來,常讓他感覺入了仙境。他覺得自己返老還童了,他又回到了那個氣壯如牛的時代。
而如今,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恍如隔世,有時覺得那些東西都該是一個無恥的夢吧。可一看到她在白日里有意躲避他的眼神,還有白小玲那種仇視的目光,便又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夢。
盡管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但是他早就看出來了,兒子白強從深圳回來以後已經恢復了正常。兒媳臉上也浮現了往日里難見的笑容,他能看得出他無法給予她這樣的笑容,但他的兒子能。日子如水般平淡,從良知上講,他是樂意接受這些的。可是一看到他們的纏綿,甚至他們還有意回避著他,他就覺得難受,心里更有一種莫名的憤懣。他對這個相依為命的兒子越來越嫌惡了,常為無端的事情和他大吵。事後他總是很後悔,卻又控制不了自己。
白老漢安靜的坐在床上,心中卻如汪洋般澎湃。禁不住去想僅有一牆之隔的那間屋子發生的一些事情。脯中仿佛有一把火,燒得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