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忙了一陣子才回到了床上,白強問,「怎麼樣了?」
彩虹胸有成竹的說道,「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汽油味真能除掉?」白強有些不大相信。
「當然了。」彩虹說道,「這是我娘家祖傳的去異味的方法,放心吧,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白強才稍稍放了心。又想去了他爹白老漢的那些事情,問道,「給咱爹說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麼?」
「我哪兒見過?」彩虹說道,「我听桂花嬸子說,好象是咱村的,姓孫。」
「什麼?」白強一下子變得非常的驚訝,「那女人是不是還有個傻妮子?」
「是啊!」彩虹怪道,「強哥,你怎麼——」
白強突的變了語氣,正色道,「咱爹和誰都行,就是不能和她成?」
「為啥?」彩虹非常的不解白強為什麼說出這樣話來,「這麼些年了,咱爹有個伴兒不好麼?為啥不能成?」
白強道,「虹,你是剛來咱們村,還不知道咱村的情況,那個孫寡婦不正經,前幾天我和山子打更時還……」白強想說那天晚上打更時跳進孫寡婦家的事,但一想這樣的事又不能給媳婦說。
「她干啥不正經了?」彩虹不禁問道。
「她偷漢子。」白強不得不這麼說,「咱爹要是給他成了人家會嚼舌根的。咱們也跟著丟人。」
到這時彩虹抱住了白強,近乎哀求著說道,「強哥,咱爹要是相中了人家那就成了吧,咱們做小輩的就別管了好不好?」
「不成,我好不容易當上了村干部,爹要是把他給娶回來,那樣的話我咋在村里見人。我明天就給爹說說去。」白強的口氣很堅決。
這一夜無論彩虹怎樣勸說,白強都不為之所動。她那美好的夢看樣子就要破滅了。夜里,白強早已睡去,但彩虹卻久久不成眠。
生活里往往是這個樣子,事情的發展總和料想的不一樣。
第二天,白強早早的就醒來了。在白老漢的門口蹲著,等著他爹醒來。
彩虹知道他要做什麼,勸他,他不听;拉他,他不動。彩虹也不走,在一旁流淚。看彩虹在哭,白強有些不耐煩,說道,「這是我和爹的事,你哭個啥?」
「你說我哭啥,給你說你又不听,爹的事咱能不能不管?」彩虹泣道。
「要是別的人還可以,就這個女人不行,虹,你不想想,她不但不正經,還有個傻妮子拖累著,要是她進了咱家的門,咱家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可是——」
彩虹說著話時,白老漢開了門,看他的臉色不是很高興,估計剛才兩口子的話他听到了一些。
看到白老漢出來了,白強立即站了起來,說道,「爹,你是不是要和咱村的孫寡婦成?」
「咋了?」白老漢故意問道。
「那個女人不正經,你不能和他成!」白強直言道。
「我是你老子,還輪不到你管我的事。」白老漢說道。
白強道,「你要是和他成了,咱在村里咋做人?」
白老漢道,「該咋做還咋做?我不用你來交。」
「爹,我好不容易在咱村混出個頭,我可丟不起這人。」白強說道。
白老漢卻不理他,白強又說,「爹,你就是不管我,那你做這事時有沒有問過我死去的娘。」
白老漢回過頭,冷不丁的「啪」的一聲給了白強一計耳光,不禁泣道,「別拿你娘壓我,她倒是痛快的走了,她知道我這半輩子是怎麼過來的麼?」
白強怎會明白這話里的意思,捂著紅紅的半邊臉,喊道,「你要是和她成了,就別當有我這個兒。」
白老漢也紅了眼,指著白強的鼻子破口大罵,「滾!都他媽的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王八羔子。」
看到白老漢竟說出了這樣的話,白強道,「滾就滾!」說著,就沖出了家門。
就在這父子倆大聲爭吵的時候,彩虹一時驚呆了,這是從彩虹嫁到白家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事情。看到白老漢那絕望的眼神,她何嘗不知道,他這是在尋求一種解月兌,而白強的百般阻撓,讓他不禁氣急敗壞。
而這個混小子只知道自己的臉面,他怎會知道這里面的端倪。彩虹看白強摔門而走,就趕緊追了過去。
留白老漢一人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到了晚上,彩虹去村委會找白強,叫他回家去給白老漢認個錯。白強卻不去,說要在這里過夜,並且說他爹啥時候決定不娶孫寡婦了,他才肯回家。
以後的日子,白強就在村委會住著,因為父子倆的關系突的鬧僵了,馬沒有賣成,這車也沒有買成。
這本來是個小套間,里面就一張單人床是供值班用的,現在卻成了白強的臥室。彩虹每日都會給白強來送飯,隔三插五的,才過一次夫妻生活,卻也是在這小屋里草草過的,因為這張床也容不下兩個人,做完之後,彩虹還得回家去睡。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到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