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村 第六十章 火葬(4)

作者 ︰ 張六莊

第六十章火葬(4)

4)

深夜里,那大街上冷清得很。隱隱約約地看到遠處生了一堆火,影影綽綽的,還圍著一些人。能听得見人音,但卻听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間或有人站起來,敲著棒子,扯著嗓子,喊幾聲「小心火燭,防火防盜」的話來。這樣的聲響是能讓人听得真切的。估計那些欲行竊的賊人也能听得清楚。

在白家莊,一年里有兩段時間盜賊最猖獗。一是玉米桿高出頭頂的時,這個時候偷東西容易藏身,白天在玉米地里藏著,晚上出來走家竄戶的偷,即使是被發現了,跑到村郊,一頭扎進玉米地里,任它有千軍萬馬來追,也會尋覓不著。還有就是在這冬季了,農人們閑,賊也閑,因為這些賊人大多也是農民。每年到這個時候,村里面便會成立打更隊,幾個人組成一組,每家每戶都選出一個漢子來輪流著值班。做為村主任,山子管著白家莊打更隊。每天晚上他都得來看看,不過不用守夜。交代過任務之後,便去那熱炕頭上摟著老婆,抱著孩子睡覺去了。

這一夜,山子和那些打更的村民在一道,圍著熊熊的火堆,閑聊了很久才說要走。起身拍打著上的塵土,說道,「大家伙先聊著,時間不早,我得回了。」

有人站起來,說道,「你就放心的回吧,有我們哥幾個看著,不會出啥事的。」

「大家多個心眼,守夜時別打瞌睡。前些日子吳家莊一夜丟了好幾頭豬,咱村是個模範村,可不能出啥事。」山子道。

「知道了。」「知道了……」其他人一一應著。

「那我就不陪著大家伙了。他娘的,這天寒地凍的,大家伙受罪了。不過,受一晚上的夜,卻能換來一個月的清淨,也值當。」頓了頓,看著他們一個大都在烤火,山子道,「那我走了,大家伙也別站了。」這麼一說,即使是不想站的人也大多會站起來,恭送他們的村主任離去。

大街上沒有路燈,也沒有人會舍得在睡覺時還亮著自家的燈,而這一晚又沒有月亮,四周漆黑一片,天上有些星星,但也僅僅是有,看起來暗暗的,像蒙著灰塵,不能夠給這大地帶來絲毫的光亮。那街口的火堆也要比它們耀眼得多,不過,那堆火帶來的光亮也是愈來愈小,很快,就只有那點燃的火柴頭的功效了。

山子模黑向前走著。這一夜之所以呆得這樣晚,並不是因為他盡心為公,而是有著一個讓他興奮不已的原因,雖然還沒有到地方,但心里面那些個亢奮的因子已開始讓他躁動起來。邁起步子來,也不由得大了,走起路來,也不由得快了。這街道是他走了幾十年的街道,即使是四周一片漆黑,也覺不出有任何前行的阻礙。可就在他無視這夜色,滿心興奮地向前走時,听得前面倏地躥出一個東西來,頓時就嚇得他出了有身的冷汗。他不知道,不管是對誰,這夜都是最易給人來帶恐懼的。至于那物是什麼,肯定會成為一個千年的迷案不可考的。

想收住步子,已然是來不及了。俗話說,禍不單行,福無雙止。就在這時,前面有個小坑,竟一腳踩空,摔到在了地上。站起來時,不但有些疼,還有些害怕。下意識地罵了一句,「媽的!」四周沒有人,這罵聲應該是罵給老天爺听的,估計也只有老天爺能听到。

不得以,山子從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電並打開了它。前面立時亮堂起來,盡管天很黑,但山子本意是不想用手電筒的。這物件能夠照亮前行的路,但也很容易暴露自己,他現在不是去查看打更隊,走的也是與家的方向相反的路。他也知道做這件事是見不得人的。

山子罵了娘,提著手電筒急急地向走。在這一段,腳下的路已算得上是平坦了,但看他深一腳淺一腳瘸著向前走,估計是因為剛才跌倒時踫疼了腿。而這手電筒的光亮,似乎只能影響到很少一片範圍,而在這範圍之外,似乎是無盡的黑暗。

三五分鐘的功夫,山子走到了一處胡同口,突地停了下來,手電筒也關了,但依舊站在那里不動,仿佛在想著什麼事情,才一會兒便如鬼魅般一頭扎進了那幽深的胡同里。

這自然不是他家的胡同,在這胡同里有幾處是新蓋的房屋,有幾處是待拆的老房。原先的胡同已不復存在,而新的胡同又沒有形成。這已經是冬天了,天冷的緣故,不會有那一家正在拆,或是正在建。但在這里,這兒放了一些磚頭,那兒有一堆土的,倘若是在白天,看起來雜亂得很,仿佛是經過戰亂。所以在這夜里,山子走過時不勉有些跌撞。

有一家的圍牆旁堆了一堆土,山子走到這里時便不往前走了,很容易從這堆土上翻到了院里。這不是他家的胡同,自然也不是他家的院子。

跳到院子里後,他仿佛是一個賊,躡手躡腳地向房門走去。推了推,那房門是緊鎖著的。似乎是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了,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來,插到門縫里,來回撥著門閂。他這一套全是賊人的伎倆了。

雖然已經是盡力的在小心翼翼了,但還不勉弄出些聲音來。這聲音驚醒了在外屋睡著的王可英。待王可英回過神來時,那扇門已經被撥開了。看到從外面鑽進來一個黑影,嚇得她渾身直哆嗦。

「誰?——」王可英的聲音很顫抖。

在這時,山子的膽子大了起來,打開了手電筒往床上去照,看見王可英提著被子,蜷在牆角,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輕蔑地笑了兩聲,就說道,「我來這里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咋還是這樣?」說著,隨手拉開了燈。

見是山子,王可英略略放松了警惕,不過,卻還是央求道,「你以後還是別來了,讓人瞧見不好!」

山子到了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隨便得很,進屋後就上床月兌鞋,還邊說道,「這三更半夜的,來個鬼影子都沒有,咋會讓人看見。」

王可英又道,「我男人可不好惹,你就不怕他出來了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月兌了大襖,山子冷笑道,「我等著他呢!」說著,又繼續月兌他的褲子。

月兌掉了褲子,山子便要往那熱乎乎的棉被窩里鑽了。王可英雖知無法抗拒,但還拽著被子,有些不情願。但山子略一用力,便連人帶被子一齊拉了回來。婬笑道,「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害羞個啥?」

王可英索性就站了起來,披了件棉襖下了床。山子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問道,「你干啥去?」

王可英卻並不理他,她進了里屋,拉開了燈,看到,在燈光下,她的寶貝兒子睡得正酣。方才山子進屋時並沒有驚動孩子,這讓她略略安了些心。這個女人向來是軟弱的,她的男人白得柱虐待她,她是逆來順受,而今山子又來騷擾她,她卻又無法抵抗。一直以來,她所擁有的全是內心里無法釋然的苦難,她卻都認了,她卻都在忍受著,這是這個女人的悲哀。或許在被人販子騙走的那一刻便決定了她一生的命運。

王可英彎下腰,模了模兒子的額頭,爾後拉滅了這里屋的燈。兒子已初懂人事,而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情。之所以來這屋里就是看他有沒有醒著。在這黑暗里,擦掉了臉頰上的淚滴,出門時,順手把里屋的門給關上了。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兒子並沒有睡,等听到關門聲時,他睜開了眼,從屋外照進來幾絲的燈光。讓人看到,那樣的眼神,並不該屬于這個孩子。

這個時候,急不可待的山子已經是在被窩里赤條條地躺著了。看到王可英有些失神的從里屋走出來,有些納罕,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看你娃干啥?」

王可英不理他,默默地上了床,上了床後依舊不理。不過山子似乎並不介意,見她鑽進了被窩,就開始死皮賴臉地笑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她,說道,「你這身子比我媳婦的暖和多了。」想起了剛才走夜路時的情景,不由得罵了起來,說道,「媽的,只要是能模到你這滑溜的身子,就是讓我栽一百回跟頭,那也值了。」說著,爬在王可英身上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而這女人,直直地在床上躺著。一副麻木的表情,還閉著眼楮,由他去親,由他去啃。身體里的神經仿佛是浸了酒精,一時間很難生出別樣的感覺來。不過,山子比白得柱還是要好一些的。在做這事上,並不像白得柱那樣做盡折磨、虐待之能事。相比白得柱而言,山子要溫柔得多,不過,花樣也更多。王可英長得雖不丑,但也絕非是一個美人,況且因為終日的勞作,平時並不注意穿戴打扮,甚至還有些邋遢。山子對她在很大成分上是有著報復泄憤心理的。兩個人在一起,自然更無感情可談。

雖無感情可談,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如同貓和老鼠一般,貓逮住了老鼠,並不是立即就食,或用抓去撓,或用嘴去舌忝,總是要盡情的玩弄一番,然後再去吃,也許只有這樣它才會覺得有滋味。

山子也有這樣的興致,腰中那物已堅挺多時,但並不急著去做事。而是挑逗起她來。用嘴噙住她的**,上下其手,不一會兒功夫,看她已經是瘙癢難支了。山子抬頭去看,嘲道,「有本事還繃著你那張苦瓜臉。」往手上啐了幾個唾沫,看著胯下的女人還是一副陶醉的樣子,便把手向她最敏感的地方探去。

「哦——別!——」王可英一陣痙攣,竟失聲叫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山子的手。山子不理,硬是把手伸了進去,竟模到粘粘的一片,就更是得意了,壞笑道,「你這騷蹄子,就知道裝,一會兒老子就把你弄得舒服了。」把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爾後竟然把上面的污物揩在了王可英的身上。把棉被掀開,跪在了女人的兩腿之間,借著燈光握住那物,直向花心刺去。王可英牙關緊咬,竟沒有叫出聲來。古往今來,一件繁衍子孫的盛事竟然和最卑劣的享樂揪扯在一起,這也算是造物的作弄了。

在自家的炕頭上卻經受著別家男人的蹂躪,王可英的軟弱可見一斑。可是,又能讓她怎麼樣呢!與其說他是受著男人的擺布還不如說她是受著生活得擺布。也許從她人販子騙走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一生的命運。

而今在她身上恣意馳騁的山子比她的男人白得柱要好一些的,雖然是玩弄,但並沒有去打她。先前與白得柱,她只知道那是痛楚,那是苦難,現在與山子,在生理上竟有了異樣的感覺。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方才白強的撫弄已經讓她春心蕩漾,可她一味地忍著。但在男人的那物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後,她的身體開始對她做出了徹底的背叛。那種異樣的感覺如決堤的洪水一樣在她身體里涌動起來。她已經進入了那種由亢奮神經所營造的迷亂世界里,早已不想壓在她身上的人是誰,她現在在做什麼。只管在這樣的世界里,扭動著,陶醉著。

山子把王可英壓在身下,對她卻是看得清楚的,男人不會像女人那樣有太多的感覺與想象,他只注重感官的東西,看她雙頰飛紅,閉著雙眼,嬌喘連連的樣子,一邊抽動著,一邊罵道,「你這**,這下舒坦了吧,老子干活比白得柱厲害吧!」對這樣的話,王可英似乎失卻了听覺,並不理會他。有過幾次了,可以說,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罵。世上總有這麼一些人,一方面,見不得女人嫻靜,以為那是在裝;而另一方面,卻又看不得女人騷情,以為那很賤。

盡情之後,山子抽身出來,穿衣戴帽,又從一個禽獸變成了白家莊趾高氣揚的村主任。下了床,系好腰帶後,看著一床的凌亂和那躺著的赤身**的女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罵的,「娘的,弄別的老婆就是比弄自己的老婆舒坦。」

穿上棉衣,系好扣子後,又說道,「老子走了。」王可英躺在床上,仿佛睡了一般,對山子所說的話並不理會。山子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嗔怪這女人也不應他一聲,罵道,「你耳朵里塞狗毛啦?」說著就去掀她的被子,卻被王可英給死死地護住了,不讓他去掀,有些狠狠地看著山子,說道,「你還不快滾!」

山子完事後罵罵咧咧的不肯離去,這女人清醒過來後想起諸多事來不免有些厭煩。這樣的眼神讓山子感到有些害怕,或者他並不不屑和這樣的女人爭吵。松開了手,開門要走時,還不忘回頭諂笑,道,「你等著,過兩天我還來。」說完,便掩門而去。翻過了土牆,如賊一般,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山子已經走了好久,白得柱家的小院還亮著燈,不知道這個節儉的女人為什麼沒有關掉它。光線從那扇破舊的窗戶里投射出來,是這片村子的唯一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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