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輕輕依靠著,青鸞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找你,只是想對你說,在太子府上,三王爺只是因為我差點摔倒,所以才扶了我一把,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這幾句話是她老早就想說的,只是見不著季沐歌身影,似乎有些話說出口了就不會悶在心里。回應她的則是季沐歌的嘆氣。
「該說你聰明,還是笨呢?本王是那麼笨的人嗎?雖然不得不承認當初是被氣到了,只是事後想想,便察覺出了不對的地方。如果你還是喜歡三哥的話,那麼當初也不會舍他而去,更何況……」
季沐歌說的無奈,停頓了片刻,她挑眉細听,「更何況…從頭到尾,娶你的人一直是本王。」季沐歌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思緒不禁飄回了兩人初見那一幕場景。
似乎是應該感謝三哥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厭惡容青鸞,那麼就不會想要給她難堪,那麼也就不會有接下來找他幫忙羞辱一說,他也就不會跟青鸞結下了一面之緣。
「……」青鸞無語,季沐歌說的的確是事實。
這時青瞳在書房外敲門,「王爺,用膳時間已到。」
「傳膳到王妃院子里。」青鸞瞪他,干嗎要傳膳到她院子里?「因為本王想同娘子一起用膳。」季沐歌莞爾一笑。
最後,膳食還是傳到了院子里,青鸞抗議無效,結果將悲憤化為食欲,大吃特吃,讓季沐歌為之側目,直到十個盤子有九個是底朝天才停歇。
翌日,七巧侍候著青鸞更衣洗漱,看到青鸞臉色有點菜,關心的尋問,「王妃,可是有哪不舒服?七巧這就去請大夫。」
青鸞搖了搖手,她總不能告訴七巧,她是因為昨晚吃的太多,消化不良,這會正鬧著肚子嗎?這麼丟人的事情她才不會去說。
想著呆會還要同季沐歌一起進宮,她便強壓下肚里的不舒服,催促道,「我沒事,七巧你快些將我打扮好,等會還得進宮。」
進了宮,三岔路口,季沐歌先下馬車,笑意溫柔的對青鸞道,「在母妃那等著我,下了朝我去接你。」她點點頭。
目送季沐歌離開,她才轉身朝另一條道上走去。
雖然說過謠言止于智者,但如果有她從旁的協助的話,她相信效果會更好。宮里妃子,皇子為爭奪上位,使些手段自是常見。更何況嫣妃娘娘極受皇帝寵愛,被人惡意陷害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久而久之,她相信就算這是實情,眾人也會認為是謠言。再適時的,讓人散播一些有利于他們的話語,那麼……這事就算不想了也得了了。
這一切的條件都有了說服力。就算真有知情者,想來也是不會說出去,除非那人嫌命太長……
去了玉妃寢宮,玉妃听得她的計劃,將青鸞縴手握在掌中,笑靨連連著直夸︰聰明聰明。難得的,青鸞也被夸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季沐歌進來時便看到那兩人聊的正歡,朝公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雖然公公不知道六王爺要做什麼,但他一奴才也只有從命的份。
玉妃因為正面對著殿門口,季沐歌沒走幾步便讓她發現,見他食指放在唇上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目光對上青鸞笑意吟吟的臉龐時,玉妃便明了了。
還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啊!玉妃失笑,配合著季沐歌沒出聲提醒。
季沐歌躡手躡腳著朝青鸞身後走去。
眼楮被微涼的五指給覆蓋,青鸞起初一驚,之後,聞到來人身上熟悉的蘭花香時,隨之嘴角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容。她道,「母妃,誰如此大但,竟然敢蒙王妃的眼,依青鸞看,不如拉下去罰個一百大板吧!」
玉妃也跟著笑,「是呀!有道理。常喜……」
「奴才在!」
季沐歌挑眉,一百大板?自家王妃也太狠了點,看到母妃嘴邊的笑意,他才知道這兩人早已知道他進來,這會正合伙著鬧他玩呢。「阿鸞,你可舍得?」
他的手從她眼楮上滑落,青鸞從椅子上站起,面對著季沐歌,看到他有些微亂的衣襟,雙手很自然的替他理了理。
明明沒有做過的動作,青鸞卻做的如此自然,看在玉妃眼里,那可是喜在心上的。
就連當事人也是微微一怔,季沐歌對上青鸞明眸,那里有水光流過……瞬間,便覺得心里好似裝滿了甜蜜,濃的化也化不開。
「玉妃娘娘,皇後貼身侍婢求見。」常喜報。「讓她進來。」玉妃手一揮。
「皇後在御花園設了賞花宴,說是大家湊個興熱鬧熱鬧,還請玉妃娘娘移駕御花園。」玉妃眉一皺,隨即轉問青鸞兩人,「你倆還願陪著母妃不?」
青鸞將手搭在季沐歌臂彎,笑言道,「那是當然得陪的,這宮里的花兒豈是在宮外能隨便看到的?」季沐歌則看著臂彎處的縴手,笑意盈滿眼底。
原本以為,只是皇後請了幾位後宮女眷賞花,閑聊。卻沒料到皇帝也在。紛紛行了禮,之後青鸞被皇後安排在她的身側空位上。
皇後極喜青鸞,自從上次助了她度過一劫之後,她更是喜歡,見青鸞來,忍不住握上了她的手,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眼里盈滿欣喜之意,「沒成想,這小宴倒是將六王妃給引了過來。」
青鸞笑,眼光看向四方,「如果這還算小宴的話,那麼青鸞想,天下是沒有比此宴更大的了。」一國之君、之後都在的宴會,如果還是小的話,那還真的沒有大宴了。
青鸞的話惹了皇後一陣喜眉笑目,「貧嘴。」從自此之初,青鸞就見皇帝繃了一張臉,就連眾人的談話也沒插上一句,她心下微微有著不好的預感。
耳里听著眾人的談論,華妃娘娘說那花中之王當屬牡丹,它美得秀韻多姿,美得雍容華貴,美得絢麗嬌艷,美得驚世駭俗。
又有其她娘娘爭相訴說著自己的想法,蘭花、月季、杜鵑……
「青鸞,依你之見,這當中該屬那個品種最受得起這萬花王之稱?」青鸞正為皇帝一事傷腦筋,不成想被皇後點名,怔了一會,才理清她們剛才所說之事。
青鸞笑,目光轉過滿園子開的爭奇斗艷的花兒上,隨之,目光轉過再場諸位娘娘身上,笑道,「這園中花兒姿態萬千,各有千秋,若真的要分辨出哪個品種,想來……」
青鸞皺了皺眉頭,一副很是為難的神情。卻有人不願放過她,華妃笑言道,「六王妃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大家伙只是閑聊著,說錯了也無妨。」
華妃是三王爺生母,當初青鸞初見玉妃時還曾被其惡言相向過,後來見青鸞為人處事不像慕容嫣所傳那樣,便放下了那份厭惡之心。
皇帝也挑了眉目往這邊看來,青鸞收起為難的神色,細細端詳起園中的花兒上,嘴里也適時的說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若真要品起來,青鸞還是偏好這牡丹。」青鸞一番話說完,園中之人早已驚呆。
「六王妃好才學,那說說看這院中其它的花兒。」華妃一臉欣喜,兩人看法一致,她催著青鸞繼續說道。
青鸞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幽蘭花,在空山,美人愛之不可見,裂素寫之明窗間。花中君子數蘭花。四季馨香綻艷容,風雨蔥蘢,霜雪蔥蘢。花中皇後曳芳叢。花中皇後當屬月季。」
「千姿百態色斑讕,千山萬嶺總相見,子規啼血化麗姝,花中西施數杜鵑。」
「……」青鸞說到哪種花時,便將目光停在哪位娘娘身上,眾娘娘被說的臉兒羞紅。青鸞也拿眼角偷瞄皇帝臉色,見其沒有先前的難看,便稍緩了些心。
到了用膳時辰,皇後讓人準備的膳食也紛紛端了上來。滿桌的山珍海味,青鸞看了只覺得胃里一陣反胃。顧忌著大家都看著,她只能拿起筷子隨便挾幾筷。
只是菜香撲鼻,傳來一陣油膩的味道,青鸞還是忍不住的撇過了頭去。
「來,嘗嘗這玉佛手,味道甚是好。」一旁季沐歌為她挾了一塊玉佛手,青鸞看去,哪是什麼玉佛手,這跟本就是一豬腳。
「是你喜歡的。」季沐歌低低笑著說道,他可記得某人昨天啃了一整盤的豬腳。青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才喜歡!
大家都好笑的看著她這一邊,青鸞忍著胃里的不舒服,挾起玉佛手狠狠咬了一口,只是……
「嘔!」臉色突的變的蒼白,青鸞連連干嘔,好似要將胃里的東西給吐出來。突發狀況驚了眾人,有人下令去將御廚招來,恐是這菜出了問題。卻被人否決,「不應該的,剛才臣妾也嘗過一塊。」
還是皇後冷靜,「速去請御醫。」青鸞听了連連擺手,緩過了那陣子已經舒服多了,她蒼白著臉笑道,「沒事的,只是胃里有些不舒服,擾了皇上及娘娘們的興了。」
「當真沒事?」季沐歌一臉急色,將青鸞從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青鸞真的沒事了才放心。
「胃不舒服?想吐?」玉妃狐疑著問道,青鸞听之點了點頭,「嗯,原本還好好的,只是聞著這玉佛手的味道,便……」青鸞有些不好意思。
卻見在坐幾人皆眼露曖昧之色,玉妃更是欣喜萬分,青鸞被搞的一頭霧水,肯定是自己昨晚吃的太多,吃壞了肚子,現在看見油膩之物才會覺得反胃,只是眾位娘娘眼神為何會如此奇怪?
季沐歌伸手挾了塊酸棗遞至青鸞嘴邊,她張了張嘴,酸味去了油膩之味,青鸞眨巴了下嘴,好吃。自己也伸出筷子挾了塊
看到她這個動作,玉妃更是欣喜,連帶著看她的眼神也變的寵溺起來。「鸞兒你有喜了!」
嗯,有喜啦!那麼恭喜恭喜……什麼?如果她耳朵沒問題的話,好像那個有喜的人是叫鸞兒,而自己的名字也帶了個鸞字。
青鸞挾著的酸棗「啪」的一聲掉到了桌面上,反觀季沐歌也是一臉驚訝,他們的反應則被眾人視為驚喜過度。
「我有喜了?」青鸞呆愣愣問。
「依你這反應看來應當錯不了,怕油喜酸,這不是有喜的癥狀又是什麼?」玉妃笑眯眯道,轉眼掃了自家兒子一眼,「沐兒啊,以後你可得疼著鸞兒點,別欺負了她去,不然……」
「兒臣哪敢欺負王妃,不被王妃欺負兒臣已經大幸了。」季沐歌也沒從玉妃的推斷中回過神來,听到玉妃的話,當即就做出了回答。听到季沐歌的回答,玉妃才滿意一笑。季沐歌拉了拉青鸞放桌子底下的小手,悄聲問,「阿鸞,你何時背著為夫偷人了?」被青鸞恨恨踩了一腳,「你偷人,你才偷人!」
季沐歌一指青鸞,敝屈著道,「母妃你看,是不是兒臣被欺負了。」引得眾人失笑,這一對小兒女啊,感情就是好啊。
「還是去請御醫來確診下才放心。」皇後說。青鸞同季沐歌兩人一听,立馬反應神速,回道,「不用這麼麻煩不用這麼麻煩。」
有沒有懷孕當事人最清楚,連洞房都沒入過怎麼可能會有喜?青鸞能想到是吃壞肚子,季沐歌不笨自也能想到,他剛想解釋說是吃壞了肚子,桌子下腳又被青鸞狠狠踩了一腳。
青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臉上揚起興奮的神情,激動著問道,「我有喜了,我要當娘親了?」玉妃點頭,「如果不是吃壞肚子的話,應該不會出差錯。」
季沐哥眉角挑了挑,雖然不知道她用意何在,但憑著對青鸞的信任程度,他也在一旁附合著道,「從今以後,我會更好的照顧你還有孩子,不讓你們受苦受累。」
一對小兒女你濃我濃的讓人甚覺甜蜜,玉妃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青鸞用眼角偷偷打量皇帝,見他面色終于不再是宴會初始的那般了,心里便也呼出了那口氣,只要皇帝懷疑起流言的真實度,那對他們便是有利的。
即便讓她自毀清白,她也覺得值得,更何況,她的清白沒被毀。
回到沐王府,青鸞進了自己的院子,季沐歌後腳也跟上,青鸞因為肚子不舒服,這一個下午不是頂著壓力就是扛著肚子痛,這會回到自己的院子只想洗洗好躺床上睡大覺。
見季沐歌老神在在的自倒了杯清茶,看上去沒有要走的意思,青鸞瞪圓了大眼走過去,話語有氣無力,「姓季的,我要休息了。」
潛台詞就是,「姓季的,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季沐歌卻似听不懂青鸞的意思,而是嘴角揚著笑容,是很無賴的那種笑。他慢悠悠開口,「本王今日也累了,確實得休息。」
季沐歌從椅子上站起,不往門外走,而是往內閣走,經過青鸞身邊的時候還順帶牽起了她的手,青鸞傻愣愣的就被牽著走,等差不多走到內閣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眼兒一睜,語氣也變的高亢了,「姓季的,你干嘛?給我放手!」
走在前面的季沐歌突然回頭,眼里帶著痴情的神色,他道,「阿鸞,為了我你竟然自稱有孕,本王深覺太對不起你,既然如此我們便……」
「鬼才跟你圓房。」還沒等季沐歌話完,青鸞就大吼出聲,語氣也拔的老高。
這院子是她的,雖然兩人成親有些時日,但從沒跨過男女之防,她知道季沐歌心里還掛念著慕容焉,自不會同她圓房,本來兩人只是表面上親昵親昵,但從沒有今日這一幕發生,頓時讓青鸞心里一陣模不著北。
她還沒想好將自己交出去,即便要交,也不會是現在。
看到青鸞如此神色,季沐歌卻突然裝起了無辜,「阿鸞你說什麼,什麼圓房不圓房的?」
姓季的在跟她裝無辜,青鸞瞧清了季沐歌的本意,突然也不慌了,而是嘴角勾出淺淺的笑意,接著做出一副嬌羞萬分的表情,縴手也同時往衣袖上的扣子解去。
要玩嗎?她陪同,她就不信自己會玩不過季沐歌。
一顆、兩顆、三顆……直到扣子全數解完,青鸞抬頭,露出那張傾城臉容,她羞答答著說道,「夫君不是覺得對青鸞自稱有孕而愧疚嗎?既然如此,我們今日便圓房吧!」
這回換季沐歌目瞪口呆了,他本來只是想戲弄一下青鸞,哪知這姑娘比自己更豪放,眼見著青鸞的外衫即將落下,露出里面引人噴鼻血的誘人鎖骨,季沐歌頓時覺得下月復腫脹。
同是女子,面對容華碩的及近半果,他只覺得厭惡,而青鸞卻讓他覺得意亂神迷,心下有如小鹿亂撞。
見不著青鸞時,他會想。見著了,話題太多卻不知道從何講起。听到青瞳說她有麻煩,他就想不顧一切的奔到她身旁。見她安好,他便覺得是晴天。有人欣賞他家王妃,他便覺得不爽……
而這些感覺在他與慕容嫣相處時並沒有發生過,如今讓他用四字成語來形容他對慕容嫣的感情的話,他會用耿耿于懷來形容。
許是接受不了慕容嫣棄他而嫁給父皇吧。
他跟慕容嫣相處時,皆是平淡,從不會有如此諸般感受。這不禁讓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愛過慕容嫣?
自上次江淮一行,他深知青鸞是說的出做的到的人,此時從她口中說出圓房兩字,他也信了她會做到。
只是在沒有得到青鸞的同意之前,他不會強來。立馬阻止,「你這是干嘛?」
青鸞彎唇淺淺一笑,「月兌衣服,與王爺圓房啊。」
此時青鸞已將外衫月兌下,僅著了大紅色的肚兜,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刺激了季沐歌的眼楮。紅艷與雪白,極致的妖饒,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而忘了,這件事起初是他自己挑起的。
他慢慢靠近青鸞,在青鸞耳跡輕聲呢喃,「阿鸞,你就是個妖女。」
低低的細訴,像極了情人間的呢喃。季沐歌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耳側,引得她心跳少漏了一拍。須臾,青鸞眸帶壞壞笑意,姓季的說她是妖女,那她就真真妖給他看。
踮起腳尖,青鸞將香唇送上,經過上次的法式熱吻之後,她對親吻稍稍熟悉了一點,不再會傻呼呼的用牙齒去撞,這次她學乖了。
學著電視中的接吻鏡頭,她慢慢伸出丁香小舌,細細輕輕的描繪著季沐歌弧度優美的唇線,眼角能掃到他的喉結松動,青鸞露出一個如同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嘴上動作更是越發大膽了起來。
妖女,容青鸞就是個妖女!
眼瞳由清澈轉為幽暗,讓人見不到底,季沐歌兩手一用力,將青鸞緊緊捆在懷中,兩唇相接時,他由被動為主動,強勢霸氣。
是小妖女自己來惹他的,可別怪他將她拆吃入月復。
一人故意挑逗,一個情難自禁,房內頓時暗香浮動,纏綿緋側。
察覺到季沐歌的身體變化,及抵在她胯下的物什,青鸞帶著壞壞笑意的眸子頓時一僵,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那些小A,她同同是孤家寡人的小葉可是研究過不少,而季沐歌此時的反應,依她的判斷就是姓季的發情了,而對象正是她自己。
意識到引火上身,青鸞頓時後悔的不得了,她這個算不算自做自受?
季沐歌的唇已經落到了她耳跡,有著酥酥麻麻的感覺,青鸞只覺得雙腿發軟,下一刻就有站不住腳的趨勢。
季沐歌的話語輕輕響在她耳跡,他的聲音已帶了暗啞,「小妖情,這可是你自己來招惹我的,可怨不得別人。」
說完,他攔腰將青鸞抱向雕花大床上。動作輕柔的將她小心安放在床上,就如同他手中抱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天下至珍。
青鸞一動也不動,她的腦子卻在高速運轉著,她不能就這麼被姓季的給吃了。眼見著季沐歌的唇又將再度附上她的唇時,青鸞突然福至心靈。
想到解決方案的她,不禁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縴手摟上季沐歌的脖頸,青鸞朝她笑的鬼異,直看的季沐歌不自覺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阿鸞,你莫不是要跟本王說你反悔了。」
如果小妖精真的說她反悔,季沐歌相信自己肯定會將她痛打個幾下P股。
青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很遺憾的表情,只听她道,「青鸞既做了決定,便絕不會反悔,只是今日……」她語氣斷了斷,接著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
季沐歌皺了皺眉,「只是為何?」
青鸞朝著季沐歌眨巴了幾下大眼,然後很天真的問道,「女人每月都會來癸水,不知王爺可清楚?」
心里的不好預感加深,季沐歌臉色難看的道,「難道……」
青鸞重重點了點頭,「正如王爺所想。」然後見她再度嘆了口氣,一臉很是遺憾的神情,「這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趕上今兒個來,可真當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季沐歌臉色僵了僵,他看人厲害,青鸞語氣雖是極遺憾,但他可沒忽視掉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笑容。
這個小妖精啊,點火卻不幫他滅火,真是讓他惱的很。雖然知道她來癸水可能是假,但季沐歌沒想過去勉強青鸞。
相愛本是兩情相悅,既然青鸞不願意,他自是不會勉強。
郁悶的從床上坐起,見到青鸞只著肚兜的誘人身子,季沐歌只覺得自己更是難受上了幾分。掀了被子,將她蓋在錦被中,便準備往外走。
青鸞叫住他,大眼很無辜的問道,「你去哪?」
他苦笑一聲,指指外面,「去該去的地方。」青鸞自是猜到他言下之意,眼兒瞄向他下胯,只看到衣角弧度高了些。
突然起了調皮之心,青鸞朝著季沐歌招手,然後再他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落了個香吻在他臉頰邊上。
頰上暖香尚在,季沐歌只覺得原本有好轉的欲火重新再度旺盛,而在其中加火的罪魁禍首就是容青鸞。
季沐歌咬牙切齒,一字一語道,「容青鸞,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妖精。」
望著快速奔走的身影,青鸞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只記得一本小說上曾經寫過這樣一句話︰如果那個人在乎你,他便不會勉你其難。如果那個人在乎你,他便會想你所想。如果那個人在乎你,他便會尊重你的意見。
因為覺得這幾句話很有道理,所以青鸞記的特別牢。心里有甜甜的感覺滑過,因為剛才季沐歌的尊重。更聲敲過五下,季沐歌自睡夢中醒來,初抬眼便見著青鸞安靜恬美的睡顏,心里便不自覺的溢出一抹柔情,能得阿鸞,他何其有幸?
長長的眼睫如同小扇子般俯貼著,睡顏安靜的如同嬰兒,不似白日里的清冷,整個人倦縮在他懷里的青鸞,鼻翼呼出的氣噴在他脖勁處,直讓他心里騰的升起了一股火。
暗道,果真是自做不可活。
一直注視著,季沐歌只覺得自己舍不得將目光離開青鸞寸許。
外面青瞳的聲音輕輕傳來,「爺,上朝時間到了。」
季沐歌皺了皺眉,本是愉悅的神色突然變的有點陰郁,動作小心翼翼的將手臂從青鸞脖子下抽出,卻引的青鸞一聲呢喃。
眉頭一皺,他動作停了下來,轉首對著門外方向喊道,聲音同樣輕的不能再輕,「你拿著朝服到馬車上等本王,本王稍後就到。」
拿著朝服到門外等爺?這還是從末有過的事,青瞳也不敢多問,領了命去馬車等人。這一等卻讓等了好長時間,天色已經大亮,府門外走動人流也多了起來,青瞳抹抹汗,爺的這稍後便到,可真有夠稍後的。
天光大亮看著時辰也不早了,這上朝的時間給延誤了可不好,青瞳正準備去再喚一聲,卻見門口出現了季沐歌的身影。
季沐歌一個翻身動作利索的跳上了馬車,轉首吩咐到,「快馬加鞭,速去皇宮。」青瞳則暗自嘆了口氣,心里道︰爺,即使青瞳再怎麼快馬加鞭,也錯過了上朝的時辰了。
馬車里季沐歌動作慢悠悠的換著朝服,他本是不想擾了青鸞好夢,想等她再度安睡,卻不料靜靜看著她的睡顏,竟讓他險些錯過了上朝的時辰。從他十五歲上朝以來,從沒有發生過遲到的現象,而今天,卻差點為青鸞破了例。
看來,容青鸞于他已經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了。
正在穿衣服的動作一停頓,季沐歌突然掀了車簾朝外喊道,「青瞳,無需快馬加鞭,只要按著正常車速來就行。」他嘴角輕勾,笑道,「先去前面的醉香樓吃些早點,爺還餓著肚子呢。」
青瞳神情微愣,爺這是打的什麼主意,都快遲到了還想著吃早點,爺就不怕皇帝怪罪?但他自小跟著季沐歌,知道爺的命令只要遵從就行,便拉了拉僵繩將馬兒掉了個頭。
金鑾殿上眾大臣齊聚,唯獨差了六王爺一人,皇帝正擰著眉頭,直到殿外傳來太監的傳喚,「六王爺到!」
殿門大開,季沐歌一臉急色的步入大殿,末先開口便先下跪,「父皇恕罪,兒臣來遲了。」低垂下的眉眼卻不見絲毫慌色。
「理由。」皇帝眉頭緊皺,老六本是他最喜歡的兒子,但近日宮里傳的沸沸揚揚的事卻讓他多少有點不高興。
一個是他最寵的妃子,一個是他最寵的皇子,試問有誰听到這些話會高興?雖然不確定是否真有此事,但依然讓他心里極不舒服。
季沐歌抬頭,一副難以啟齒的神情,季南殤在邊上笑道,「六弟莫不是有難言之隱,說出來父皇自是不會怪罪于你。」自從上次江淮之行,季南殤因著青鸞的關系,如今對本不是很親近的季沐歌也多了好感。
听到季南殤如此一說,季沐歌做出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他道,「父皇,兒臣本不願上朝遲到,只是……只是青鸞害喜的厲害,兒臣不忍就多陪了她一會,還請父皇責怪。」說完,季沐歌低頭一B。
六王妃有喜的事兒,昨日便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有些人本還心存懷疑之色,認為是六王爺為避風頭,而稱王妃有喜,今日看六王爺僅為王妃害喜,便上朝遲到。
這可真是難得的貼心。
「還請父皇降罪,兒臣不該為兒女情長,而耽誤了朝中大事,兒臣自願領罰。」
高座上的皇帝閉口不言,在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眾大臣皆以為六王爺此次責罰定不會少時,皇帝終于開口,就見他本是嚴肅的臉龐,此時竟染上了笑意,他道,「此舉,情有可原。」
此舉,情有可原。听到皇帝如此說道,季沐歌呼出一口氣,他也只是在賭,賭贏了,他可以讓父皇消去對他跟慕容嫣之事的疑心,賭輸的話,他大不了被責罰一頓。
幸好,是他贏了。
今日上朝反正錯過了時辰,就算他再如何快馬加鞭也趕不及,心思運轉間,便想到了將計就計。
父皇本對他跟慕容嫣的事兒心存懷疑,對他起了不喜之意,昨日花園里青鸞的假害喜,他看的清楚,父皇臉色微微放緩了點。
他相信,就像青鸞所說,這事兒就算有知情人也不敢真的捅到父皇那去,除非那人是嫌命活的太長,而他跟青鸞的恩愛便可攻破這些謠言。
到時,便無事。
季沐歌本來只想著渡過這一劫,卻沒料到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意外得到了三天的休息時間。高座上的皇帝笑著說,「既然青鸞害喜的厲害,朕便準你幾日假,好好陪著她。」
季沐歌嘴角露出笑容,謝了皇恩。
回到沐王府,不見青鸞在府內,程伯告知,王妃去了館里。眉角微挑,季沐歌帶著青瞳也往館內走去。
今日街上似乎特別的熱鬧,人流比往常多了數倍,就連徒步走路也顯的擁擠,季沐歌皺了皺眉,問身側青瞳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青瞳瞠大了眼兒瞪他,一副大驚小怪的神情,他叫道,「爺忘了,今兒個可是七巧節。」
七巧節?
他抬眸看向街道兩旁,果真是張燈結彩,男女成雙成對,一副喜慶場面。
傳說中的情人節?這一日上街的男女會比平常多的多,相傳男女在今日互相看中意的便可表明愛意,若是雙方都中意,這兩人便會長長久久。
在離帝都有些遠的地方有個姻緣廟,據說男女相扶爬上999層石梯,系上姻緣繩,兩人便被生生世世綁在一起,永不分離。
這些據說。傳說都是當初听慕容嫣說過,那時慕容嫣想讓他陪著爬上999層石梯,而他正巧國事纏身,便失了約。事隔不久,便是父皇選妃,而慕容嫣雀屏中選。
季沐歌不由的想到,莫不是就因為他沒有爬這999層石梯,所以讓他跟慕容嫣錯開了?步子不由的加快,不管這是不是傳言,他都決定了,今日他也要去爬上一回999層石梯。
很快到了美容館,季沐歌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他知道青鸞的生意一直做的紅紅火火,卻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
門口被擠的水泄不通,而擠出來的人手上都拿了幾朵紅色花兒。看他們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季沐歌不由的好奇了,他捅了捅青瞳,「你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青瞳領命,一溜煙的竄到了人潮中間。等他再度出來時,手上也拿著一朵花兒,臉上表情及是興奮,就見他大身嚷嚷著,「爺,王妃賺翻了。」
「?」季沐歌挑眉質問。
青瞳大嘴巴著繼續說道,「爺,你知道這花兒叫什麼嗎?你知道這一朵花兒王妃賣到多少銀子嗎?」
說到這里青瞳暗自磨了磨牙,奸商,王妃是絕對的奸商,就這麼一朵花兒竟然被她賣到了十兩銀子?而更可恨的是,還有供不應求的可能性。
季沐歌撇撇嘴,言道,「不就是月季嗎,你還真當爺不識花兒,就這麼一朵隨處可見的花兒,能賣到個一文也不錯了。」
青瞳大幅度的搖搖手,「爺錯了,這是玫瑰,不叫月季,而且,一朵要賣到十兩銀子的高價,還供不應求呢。」青瞳接著道,「王妃還說了,在七巧節若是女子能得到男子贈送的玫瑰,便可幸福浪漫一生。」
「這不同的玫瑰枝數也有不同的花語,就連青瞳听著也覺得特浪漫,爺,你也去賣幾枝送給王妃吧。」青瞳盯著自己手中的那枝玫瑰喜滋滋的說道,渾然忘了一個問題。
「你這枝要送給誰,難道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季沐歌慢悠悠的問道,就見青瞳本還是喜滋滋的神情,立馬轉換成沮喪,他都忘了,他好像還沒有收他花的姑娘。
這……這十兩銀子啊!王妃,把銀子還給青瞳。
前方人群起了騷動,為免發生意外,季沐歌折扇一搖,「走,我們也進去瞧瞧。」季沐歌說完,一馬當先的走了過去,青瞳則哭喪著臉兒跟在後面。
「老板,花兒不多了」青鸞正在忙活著收銀子,負責給玫瑰花包裝的靜好過了來,青鸞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問道,「還有多少?」
「一百朵都不到了。」靜好回道。
一百朵都不到了,她抬眼掃了眼還在等著的眾人,頓時心兒有點在滴血。她現在的情況是,銀子有人給,花兒有人要,只是可惜的是她少貨。
這倒真是讓人蛋疼的很,看著白花花的銀倆恭手相讓,還真是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留個19朵,其余的都賣掉。」青鸞低聲吩咐了一句,語氣突然就變得有氣無力。靜好瞪著大眼,「小姐是不是哪不舒服?」
青鸞暗翻了下白眼,她現在是整個人都不舒服。
本想著找了一個好商機,這會卻出現供不應求的一幕,她摘花兒的那個地方早就被她們翻了個遍,現在就算再去其他地方找,恐怕也來不及了。
「姑娘,我要一朵。」
「姑娘,給我來一束……」
此起彼伏的叫聲不停歇,幾十朵花兒眨眼間便消了個精光,只留下青鸞事先提點的那十九朵。
「花兒賣完了,客官們請回。」還有人前來要花兒,靜好禮貌性的回答。
「不是還有那麼多嗎?賣給我吧,姑娘。」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老板特意留下的,不賣的。」靜好好脾氣的回答道。
青鸞也收拾了裝銀倆的籃子,準備回館內。生意紅火如烈日,只可惜她沒東西可賣。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省的燥心。
「明明有花兒還不賣,你這是怎麼做生意的,本公…公子今兒個就是要了這幾枝花兒。」嬌蠻的嗓音響起,青鸞步子一停,只覺得這囂張任性的嗓音,她似乎有在哪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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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