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很淡定 帝都,誰動了胎氣?

作者 ︰ 蠟蠟蠟筆小素

「鸞兒,等那邊事情辦完了就回來,知道了嗎?」任夫人正一字一句交代著,青鸞眉眼淺淺的應承道,卻不知自己再回北風國是何年的事。

馬車在任府一干人的目送下啟程往帝都方向而去,駕車的是任同,她原本準備一個人上路,任家兩老不放心,就將任同拔了給她。

任同在帝都同北風國這條道上來回奔波了數十次,江湖上混過幾年,還會一點拳腳功夫,他是最適合的人選。

外面車輪子發出有節奏的轉動聲,青鸞整個人懶懶的臥在床榻上,手中捧著書,神思卻早已不知魂游到了何方。

任蒼海在她睜眼後沒多久就醒過來了,她前去看了他一眼,人依舊很虛弱的躺在床上,但他眉眼間閃爍著欣喜,因為他感覺到了這次的治療不同以往,就如青鸞所說,有痛便代表有知覺,有知覺便代表有希望。

在得到大夫的一半肯定之後,他的心也跟著雀躍不停。看到青鸞那張清雅沉穩的臉,任蒼海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一幕,眼光往她手上的紗布看過去,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卻依舊有殷紅滲出,讓他心里愧疚萬分。

青鸞將一些術後的情況寫在了紙上,遞給如倩,讓她依著上面寫的幫任蒼海慢慢恢復,她這是參照著現代的復健方案,想來對任蒼海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用處的。

臨出門的時候,听到任蒼海輕輕說了兩個字,雖然聲音很輕,但青鸞還是听到了,她轉過身,朝著任蒼海一笑,「表哥言重了,只是舉手之勞,何來謝字。」

任蒼海的眸光停在她包裹著紗布的手上,心里暗道,舉手之勞啊!

因為任蒼海的事情,她已經多耽擱了一天,想到自己答應過北風國皇帝要盡早離開任府的,她便匆匆忙忙去收拾行李。

走的匆忙,什麼人都沒告別,她對這里的人也稱不上熟悉,卻覺得沒有知會段景遇一聲,心里有不踏實的感覺,後來甩了甩頭,將這個思緒甩出了腦後。

段景遇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何必要去向他告別?

而青鸞不知道的是,第二日段景遇來任府找人沒找到時,那狂爆的模樣差點將任府里一些膽小的下人給嚇破了膽,他握緊拳頭,恨恨的發誓,「容青鸞,下次再看到你,不將你綁著本皇子就不姓段。」

以皇子的名義發誓,足以證明他心中的決心,而尾隨段景遇前來照顧傷患的盈雪,則閃著星星眼激動的道,「公子,現在追上去還來的及,要不……」

段景遇嘴角扯出一個邪邪的笑容,而遠在馬車上的青鸞,卻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抱緊了自己的胳膊,這七月的天,她怎麼會突然覺得有點冷。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的事情,當馬車到達帝都時,也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馬車在生活美容館門口停住,當她踏下馬車,正守在門口迎客的清溪突然興奮的尖叫了一聲,在青鸞還沒來的及喊她的情況下,她已經一溜煙的跑進了館內。

那速度快的讓青鸞驚嘆。

下一刻,靜好已經領著館內的眾姑娘奔了出來,個個都紅了眼眶,靜好一上來就摟著她的腰,嘴里直嚷著,「小姐,你回來了就好。」

這場面太悲壯,原本熱鬧的人群早就圍攏了過來,紛紛七嘴八舌的在討論著什麼,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青鸞有些汗顏,拍了拍靜好的肩膀,笑道,「你在這麼哭下去,小姐我立馬轉身就走。」靜好的哭聲慢慢止了住,青鸞才領著眾人進館。

任同一雙眸子金金亮,他抬頭看看這別致的館子,心內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小姐也越發佩服的緊,不但重情義,還有經營手段,若是任家交到小小姐手上,那……

正巧青鸞轉身喚他,任同便沒有接著往下想,而是尾隨在眾人身後進了館子。初進館,他的神色也是一愣,腦內只滑過三個字,「很別致」。

因為青鸞的到來,導致館里的眾多姑娘都無心迎客,都眼巴巴著想听她離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青鸞索性小手一揮,很有魄力的道,「今日放假!」

姑娘們一陣興奮。

她也隨意撿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來說,等她說的差不多時,靜好突然開口問道,「小姐,姑爺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本是一臉帶笑的青鸞卻突然僵住了,然後意識到自己的反常舉動,她才笑著道,「北風國那邊還有事情沒解決好,他要遲點才能回來。」

小八子突然一臉憤憤然的道,「你們都不知道路上姑爺有多過份,他……」小八子是隨同青鸞去的北風國,雖然被段景遇迷昏,扔到了某家客棧,醒來後他還跑回了生活館,現在听到小姐這麼說,他頓時有點沉不住氣。

青鸞一個淡淡的眼神看過去,小八子不語了,知道小姐是不想讓他說,免得館里眾姐妹擔心。

然而她的刻意隱瞞,在之後的幾天就被攻破,連帶著六王爺要另娶她人為妃的消息也在大街小巷傳了個遍。

靜好支支唔唔著不敢開口問,外面的流言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看自家小姐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欲問出口的話也咽回了喉間。

其實外面的流言她都沒有真正放在心上,姑爺對小姐的好,她從頭看到尾,將小姐這麼放在心尖尖上的六王爺,又怎麼可能會再去娶她人呢?

更何況,當年金鑾殿上,六王爺可是當著全帝都最尊貴的人對小姐許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打破誓言?

即便是打死她,靜好也是不相信的。

而這流言最大的收獲便是,為館里增加了客流量,諸多人都抱著看戲的心態來館子里,這一來二去的,小店里的物品也銷的特別快。

北風國一行,她雖心下有股預感,知道季沐歌同車夢兒會繼續糾纏下去,所以當他們要成親的消息傳到帝都的時候,她心下並無多大訝異,只是有股沉澱澱的感覺壓著她,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嘆了一口氣,她的目光落到窗戶外,街上人流來來往往,卻沒有人為她而停下腳步,心里的沉澱感壓的她極不舒服,再度嘆了口氣,她自嘲道,「容青鸞,你還是沒有徹徹底底放下。」

本是熱鬧的街道出現了一大隊侍衛,一古腦的將看熱鬧的人群隔了開,空出一條大道,而那些被制住的群眾也紛紛將頭探往外邊看。

青鸞擰眉,是來了什麼大人物了嗎?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靜好的,就听她興奮的道,「小姐,姑爺回來了,姑爺肯定是來接小姐回府的,靜好這就去將姑爺請上來。」

還沒等青鸞開口阻攔,靜好已經步子歡快的爬下了樓梯。她的神色一愣,季沐歌來接她回府,她捫心自問,可能嗎?

答案是,不可能!

當六王爺的馬車從遠處慢慢駛過來,眼見著越來越接近生活美容館,靜好小臉上的喜悅也慢慢成了僵硬,她急急的追趕自門前而過,沒有要停下來的馬車,她忍不住大喊道,「姑爺,姑爺,小姐正在等你。」

而馬車內的兩個人,一個人臉露欣喜,一個人則臉露嘲諷之色。

車夢兒朝外喊了一聲,「停車!」此時靜好已經追了上來,兩手伸直,正做出一副攔馬車的架勢,她一臉喜悅著朝馬車這個方向喊道,「姑爺,小姐正在等你。」

車夢兒看了一眼季沐歌,然後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她道,「王爺,容青鸞正在等你呢,你可要下去瞧瞧?」

季沐歌壓抑住心里的喜悅,靜好說青鸞正在等他,是真的嗎?是青鸞讓她來傳話的,還是她自己的自作主張?

但不管是哪樣,他都不能下去,不能去見心心念念的人兒,他也依舊回了個算不上笑容的笑容回去,「先回宮吧,父皇還等著招見。」

車夢兒一笑,「王爺不去見,夢兒可是很想去會一會容青鸞的。」說完,在季沐歌一臉驚訝的目光中,她掀了車簾往外走去。

而靜好,卻張大了嘴巴,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誰?她為什麼會從姑爺的馬車上走下來?好幾個問題在她腦中回轉,最終合成一個問題,「你是誰?」

車夢兒捂嘴笑,扶她下馬車的宮女得意的揚著頭,傲驕的回道,「我們家公主是末來的六王妃。」

靜好一時怒了,「你胡說,六王妃是我們家小姐,除了小姐任何人都沒有那個資格。」

車夢兒小臉一薄,輕聲道,「沉香,掌嘴。」

「遵命,公主。」叫沉香的宮女一臉興奮的朝靜好走了過去,兩個隨侍的侍衛也先後將靜好的兩手抓住,靜好的兩只手都被縛住,即便沒縛住,她也不是兩個男人的對手。

眼看著沉香的巴掌就要落到臉頰上,靜好不自覺的閉上了眼楮,沒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她睜開眼,小姐已經一身素衣的站到了她身前,心下便多了絲安穩,「小姐……」

「為何打人?」青鸞冷著聲質問,沉香的手被她捉在掌中,她用了大力,沉香抽不開手腕,俏臉一時急的通紅。

車夢兒一只手放在小月復的位置,輕輕來回撫模著,臉上帶著得意的笑,「這賤民擋住了本公主及王爺的車駕,難道不應該受罰嗎?」

「若我沒看錯的話,似乎是公主的馬車先停,而我的人才上前吧。」剛才的一幕,她在樓上看的清清楚楚,車夢兒是睜著眼說瞎話。

車夢兒捂著嘴繼續笑,突然湊近了青鸞的身側,輕聲道,「本公主說這個賤民擋了道,就是擋了道,你又能怎麼樣,賤人?」

最後「賤人」那兩個字車夢兒講的很輕,也只有最靠近她的青鸞才能听到,冷色從眸中滑過,她抬手,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的往車夢兒臉上招呼過去。

預料中的巴掌聲響起,卻不是打在車夢兒臉上,而是季沐歌,他白皙的臉上正印著五個手指印,白皙和著紅印,特別的顯眼,青鸞一時愣在那里,她沒想到,季沐歌會突然出現為車夢兒擋下這一巴掌,她沒想到。

同季沐歌的目光對上,那雙桃花眼中有惱怒之色。

車夢兒一改剛才的強勢模樣,突然就低泣了起來,整個人顫抖個不停,嬌弱的讓人忍不住去呵護,她一邊抽泣,一邊指控道,「王爺,青鸞姐姐為什麼要打我,夢兒剛剛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邀請她一起去王府小住。」

季沐歌的眸光轉到青鸞身上,青鸞將發紅的手掌藏到身後,然後擒著嘴角笑道,「是呀,車夢兒公主剛才是沒做什麼,只不過是開口污辱……」

還沒等青鸞將後面的話說完,車夢兒突然手捂月復部,本是紅潤的臉龐一下子蒼白了幾分,她虛弱的身子往後倒去,眼見著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季沐歌已經動作利索的將她攬至了懷中,低頭急問道,「夢兒,夢兒你怎麼了?」

車夢兒微微掀開眼簾,輕聲道,「肚子,肚子疼……」一旁沉香聞言大驚道,「不好了,公主剛才肯定是動了胎氣,王爺,快將公主送回府里。」

沉香的這聲「動了胎氣」在周圍傳散開去,一傳十,十傳百,以至于沒有在現場的人都知道了北風國的公主有了身孕,而這孩子是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六王爺的。

季沐歌看了青鸞一眼,然後抱著車夢兒轉身上了馬車,「速去傳太醫。」馬車跑的飛快,青鸞听到季沐歌焦急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

他們有了孩子……

靜好呆愣愣著看著眼前一幕,似不相信自己剛才的親眼所見,「小姐,姑爺他……」他怎麼會抱著別的女人的,她的話沒有說完,青鸞已經轉身走進了美容館。

任同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他轉身進了自己的房,一進房便扒在案幾前寫著什麼。

車夢兒有孕一事在帝都傳的沸沸揚揚,館里的姑娘也沒有平日的鬧騰,處事都極其小心,生怕打擾了她,青鸞不由的有些想笑,她並沒有她們想的那麼脆弱,但也為她們的舉動而覺得窩心。

而坊間也有了謠傳,據說這事是從宮里傳出來的。說是北風國小公主車夢兒有了六王爺的子嗣,要奉旨成婚。

而讓人津津樂道的卻是,六王爺當初許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依舊猶言在耳。茶余飯後,眾人便在討論,是六王爺背信棄義娶北風國公主為妃,還是繼續堅守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甚至有人開起了賭局,而下注之人十人之中有八人賭了六王爺背信棄義,也是呢,別說皇宮這種靠子嗣的地方,就是尋常人家,也是更看重那末出世的孩子,女人沒了可以再娶,子嗣卻不是那麼容易說有就有的。

賭局開的最旺的便屬迎客居,居內堆了滿滿的人,大有站不住腳的趨勢,原本喧鬧的迎客居卻因為兩名年輕公子的闖入而變的靜寂無聲。

擺莊的中年男子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話,他再度開口問了一遍,「公子可否將剛才的話再度說一便,請恕老朽剛才沒听清楚。」自他擺莊以來,還從沒踫過這麼大手筆的客人,他自是要問清楚的。

對面的年輕公子,輕輕一搖手中折扇,扇頁上畫著幾朵蓮,栩栩如生,襯著他如玉的肌膚、清雅的眉眼,只是微微扯起的唇角,便有了驚心動魄之感。

中年男子微微愣神,他在帝都這塊地方少說也有二十幾年了,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卻從來沒听過帝都有這麼一個貌比天人的公子。

年輕公子搖搖手中的蓮花折扇,然後不緊不慢的道,「本公子押六王爺被容青鸞甩掉,押金十萬兩銀子。」

周圍听到的人都紛紛搖頭,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世上哪有女子休夫的?但他們似乎忘記了,幾個月前,容青鸞便做了一回差不多的事情。

「可是,賭局內並沒有人押這個。」中年男人似乎有點猶豫。

年輕公子輕輕一笑,「人是活的,賭局便也可以是活的,既然大家認為勝算不大,想要贏得這十萬兩銀子,豈不更容易?」

眾人被說到了心坎上,也不管其它,就勸著中年男子將這銀子接過來,中年男子猶豫了片刻,想了想年輕公子說的話,覺得對方輸的可能性比較大,便接了銀子過來。

這賭局便也算是定下來了。

出了迎客居,扮作小跟班的靜好嘟著嘴,一臉不開心的道,「小姐,為什麼姑爺全變成這樣,那個車夢兒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可是見識過車夢兒的無理取鬧的,同小姐比起來,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而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小姐也要參與到這個賭局中去,還一押就用了那麼大一手筆。青鸞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只是朝她露出了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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