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很淡定 段景遇有病,也是被容青鸞給逼的

作者 ︰ 蠟蠟蠟筆小素

第二日,青鸞在盈雪的陪同下上了去皇宮的轎子,北風國的皇宮構架氣勢婉約,不同于帝都的尊嚴宏偉,它有著江南水鄉的特有韻味,相比起這個,青鸞還是比較喜歡北風國的這個風格。

江南水鄉,一直是她期盼著去的。

盈雪已經恢愎了原先的甜美模樣,見青鸞目光在紅牆綠瓦之間來回穿梭,她便笑著在一旁問道,「姑娘是否覺得這皇宮氣勢不夠宏偉?」

將目光從遠處調回,青鸞點了點頭,在她的印象中,一國之都就應當氣勢宏偉的,而眼前的紅牆綠瓦,倒更像女子溫婉的姿態。

盈雪笑的神秘,她道,「因為啊,北風國的開國皇帝便是女子。」青鸞略微詫異,心下也微微釋然,無怪乎這宮殿會如此婉約。

宮門口已經有小太監候著,見到他們過來道了句,「請跟小的走。」他自己領先行,青鸞盈雪兩人隨後而行。

見到皇帝時,青鸞的神色閃了閃,四五十歲的男子正閉著目仰躺在貴妃椅中,一旁有兩個小宮女正他為執扇,他一身明黃,整個身子看去竟是弱的要被風吹走一般。

听到聲響,他睜開眸子,那一身弱柳之姿,隨著他的眼楮睜開便消失殆盡,而多了皇者的霸氣,青鸞在心里衡量道,段景遇的相貌定是像他老子多一點的,

「你就是容青鸞?」車天騎睜開眸子只看了青鸞一眼,隨後又閉了上,說出口的話,語氣很淡,讓人听不出他的情緒。

「回皇上,小女子正是容青鸞。」青鸞輯了個禮,其實她很不喜歡進皇宮,因為一進皇宮,就代表著要跪,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朕的兩個兒子都要娶你為妃,你怎麼看?」

青鸞愣了愣,雖然知道今天進宮所謂何事,在來的路上心里也暗暗猜測了車天騎會怎麼開口,但她沒想到車天騎會問的這麼直接,倒是讓她一時回不了話。

問完話之後,車天騎沒再開口,而是給她留了一段安靜的空間。他的兩個兒子,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人,這點讓他很頭疼,兩人都不相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左右都不行,那就讓他看看這個叫容青鸞的女子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是選擇嫁給末來的儲君,還是默默無聞的老九呢?他嘴解勾著淺淺的笑,就等著青鸞給出一個答案。

時間靜靜流逝而過,青鸞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松散了開,她笑著開口道,「青鸞不嫁,也不能嫁!」

這倒是奇了,還有不能嫁的?車天騎挑了眉頭在等青鸞給出答案,她微微一笑,本是清澈的眸子更添靈動,就听她說道,「因為小女子是有夫之婦。」

車天騎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嫁人了?」

青鸞一笑,「是,就因為青鸞嫁人了,所以不能再嫁。」

听到她這麼一說,車天騎的眉頭也疏散了開,下一刻卻再度糾在了一起,他對他的兒子很了解,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手,太子如此,老九更甚。

想到老九,他的眉眼慢慢溫柔了起來,他最愛女人的子嗣,有著他的相貌,也有著他的八分脾氣,老九又豈會因為容青鸞已嫁人,而放棄嗎?

答案似乎是不可能,因為換位思考,他是絕對不會的,即便將那人綁在身邊,他也不願意放棄。而他最不願看見的則是,兄弟相爭。

「你嫁人了?」車天騎問。

「嫁人了。」青鸞答。

「夫家在哪?」車天騎繼續問

「在帝都。」青鸞答。

「那你要回帝都了。」他挑挑眉,說話的語氣有點漫不經心。

「是,要回帝都了。」青鸞怔了怔,然後也回以漫不經心的笑。

「明日回?」

「嗯,明日回。」青鸞依舊答的有力。

幾句對話,似乎就是車天騎給出的命令,他要她在北風國消失。

從皇宮里出來,青鸞直接打道回任府,沒有同任夫人說明離去的真正原因,只是提到要回去看一下她名下的店鋪。

任家兩老雖然不舍,但還是依了她的意,差人幫她收拾行裝。

找到如倩的時候,她正在青竹園,正一口一口喂任蒼海喝藥,如倩喂的很認真,就連她在門口站了數分鐘也沒被發覺,倒是任蒼海先看到了她。

對著任蒼海露出一個笑容,對方雖然沒有笑顏相迎,但也不至于給她臉色看。清醒著的任蒼海眉目更顯的清秀了,讓人初看去會有驚艷的感覺,後越看會越覺得舒服。

任夫人告知,如倩這幾日都在青竹園服侍任蒼海,青鸞起初有點不解,因為她的關系,如倩跟本不用做丫環干的事,她又息麼會跑去服侍他人的。

現在看她眉目間的嬌羞,青鸞似乎也懂了一點。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美人又豈過的了英雄這一關?怕是那日她被任小山欺負時,任蒼海的出口相救引得了她好感吧。

也不在問她要不要一起同她去帝都的事了,只是告知她明日就要起程回帝都,如倩起初一慌,然後著急著道,「那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本在整理藥碗的如倩一听她這麼一說,拿碗的手明顯一抖,那碗差點月兌手而落,青鸞按住了她的手,笑眯眯著道,「你不用收拾行李了,我去帝都有要緊事,帶上你會不方便,你就留在任府,幫我照顧表哥,可好?」

如倩臉色微不可察的一紅,然後點了點頭。

如倩的事情解決好,青鸞改將目光投到了正在看書的任蒼海身上,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落在他蒼白的臉上,似乎給他渡上了一層金光,她心里記掛著他的腿,便小心翼翼的開口。

「蒼海表哥,你的腿……」

「無防。」他眉梢也沒抬。

對于他明顯不願接下去談的意思,青鸞沉靜了數秒,然後再度接著開口,「你的腿近日是否有知覺,比如會疼?」

任蒼海的目光自書上轉移,然後直視著青鸞,「有痛感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沒用之人。」他的眉色已經微微攏上了悲傷。

青鸞嘆了一口氣,怕是暖玉那日的話在他心中生根發芽了,本是極親近的人,卻突然之間說出這種殘忍的話,他的心怕是已經被傷的無一絲完好之地。

「有痛感就代表有知覺,有知覺就代表有復原的希望,你就不願再試試看嗎?」青鸞試著開口,來的時候任夫人已經跟她講過,任蒼海听不進大夫說的話。

看著任夫人帶著滿懷期翼的眼神,青鸞知道,任夫人是想讓蒼海接受治療的,畢竟有期盼總比沒有期盼來的強。

「試試試,有什麼用,都是一些騙人的,我才不會再去相信。」任蒼海突然將手中的書往地上擲去,落地時發出「 」的一聲響,也驚起了灰塵無數。

如倩連忙朝著她擺手,意思是別說了,沒有用的。但青鸞卻突然來了脾氣,既然有希望為什麼不去試試呢?總不能因為接受了太多失敗,就不願再去嘗試吧,弄不好這回醫治好了呢?

再度開口時,青鸞的語氣也沉靜了下來,她很冷靜的開口,「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來的強,難道你想一輩子坐在輪椅上,讓人恥笑你是殘疾之人?」

任蒼海的胸膛突然劇烈的起伏了起來,如倩連忙急急的端了一杯茶水過去,另一只空出的手也不時拍著他的背,幫忙順氣。

青鸞知道自己該才的話說的嚴重了,但有些時候,不點名問題所在,這問題便會一直解決不了。誰不想像個正常人一般?任蒼海也只不過是接受了太多次的失敗,而慢慢毀壞了他心中的期望。

一次一次帶著期翼,卻一次一次面臨失敗告終,這確實讓人心里難接受。

在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任蒼海突然開口,「我要怎麼做?」

對于任蒼海突然蹦出來的一句話,青鸞起初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臉露欣喜,「你答應讓大夫試試看了?」

任蒼海苦笑一聲,「誰願意在輪椅上生活一輩子,你願意嗎?」青鸞搖了搖頭,誰願意誰就是傻瓜。

說服了任蒼海,接下去便是大夫那里的準備事宜了,因為幾日前青鸞曾在大夫面前提過這件事,大夫便也將其放在了心上,一些手術中要用的藥物等東西都準備了好,只差任蒼海這個東風。

收到下人傳話,他拎著藥箱,急急趕到任府。

青竹園內燈火通明,任家兩老早已侯在了廂房,臉上的神情很復雜,欣喜有之、希翼有之……總之情緒有很多種。

如倩正幫著任蒼海做膝蓋位置的清理,上次受的傷已經慢慢結了疤,周邊都是青紫色,他的臉上除了淡漠便沒有其它什麼情緒,就連期盼也沒有。

青鸞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期望越大,等同的失望也會越大,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還不如不去做他想。

「等會動手時會很痛,你要忍著,痛的話就咬這個。」大夫遞過來一塊用布包裹著的木板,任蒼海接過,道了聲,「有勞。」

手術正式開始。

這手術可以說是殘忍的,就連平常手月兌臼也能痛的昏天暗地,更何況是要把骨頭敲碎?任蒼海額頭細密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冒出,被如倩用絲絹拭去之後,要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迅速冒出。

而那塊木板也被他的牙齒給咬碎,這到底得有多痛,才能讓一個人爆發出如此的爆發力?

任夫人早已昏了過去,任老爺將她扶了出去。

嘴中沒了木板,任蒼海就死死咬著牙齒,那嘴唇的血便慢慢沁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到他米白色的衣裳上,青鸞看的心驚,也不做他想的就將自己衣袖挽了上去,伸到任蒼海面前。

「咬這個!」人在極大的痛苦當中會有求死的念頭,青鸞不敢保證,任蒼海會不會因為一時受不了就咬舌自盡,她不懂醫術,目前能力範圍之內的,似乎也就只能當「木板」了。

任蒼海咬的很狠,嘴下沒有留一絲余地,青鸞的額頭也冒出了汗,她能感覺到任蒼海的牙齒芡入自己皮肉的那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抖了抖。

從最初的劇痛,到後來的麻木,再到後來的失去知覺,青鸞一聲不吭的扛了過來,她只希望,這次任蒼海的苦不會白受。

等大夫的手術結束之後,也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任蒼海早已幾度昏死了過去,但他的牙齒卻依舊緊緊咬著青鸞的手臂。

在大夫及如倩的幫助下,青鸞的手臂終于月兌離了虎口,她笑著道,「被人當食物吃的那種感覺真當是不好。」說完這句,她整個人就往後倒了過去,最後的一眼,是大夫及如倩焦急的神情。

青鸞想說,她沒事,可能就是失血過多才引起的昏迷。

醒來的時候,段景遇正糾著眉頭,一臉不悅的坐在她床榻邊,見到她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白痴!」

突然發病的人青鸞不想跟他理會,索性撇過了頭去問一旁站著的小丫環,道,「少爺可醒過來了。」

小丫環輯了個禮,才恭敬回道,「少爺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人很虛弱。」

人醒過來就好,青鸞揮了揮手再度躺回床榻上,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便接著開口,「大夫可有在府中,若是在的話就把他請過來。」

小丫環領命而去,身上的力氣也被抽干了一般,青鸞閉上了眼。

她的皮膚白皙,現在看去近似蒼白的透明,長長的眼睫就如蝶,一撲一撲著,紅唇失去了原,先的嫣紅光澤,就如精致的陶瓷女圭女圭,讓人一踫就碎。

段景遇胸腔的火也迅速竄了上來,那火勢猖狂的一發不可收拾,等他自己發覺時,他早已吻上了那失去光澤的紅唇,帶著懲罰的意味,他狠狠的吸吮,就如同想把紅唇原先的光澤給搶奪回來。

柔軟的唇舌在青鸞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在她的地盤攻城略地,有淺淺的酒香隨著對方的唇舌一起竄入喉間,那是竹葉青的味道。

「放開……唔,放開……」一句話喊的斷斷續續,也給了對方更猖狂的機會。

青鸞以為自己會在這個親吻中,因為不能呼吸而導致小命歸天,在她這麼認為的時候段景遇那廝卻突然放開了她,忍不住大開呼吸著新鮮空氣,有種世界真美好的感覺。

段景遇的眸光直直盯著她看,那雙妖孽的眸子此時卻盈著滿滿的得意,是呢,瞧著青鸞再度嫣紅的唇,他揚起得意的笑容。

「你有病!」用衣袖狠狠擦去嘴上殘留的余味,青鸞怒不可遏。

段景遇突然挑了她的下巴,妖孽的眸子不似平常的輕佻,而是極嚴肅的神色在眸內流轉,他說,「段景遇有病,也是被容青鸞給逼的。」

面對他說出的這句話,青鸞明顯愣住了,她沒想到段景遇會在她罵了他之後說出一句這麼煽情的話,讓她一時半刻的竟然不知道怎麼回嘴。

曖昧在兩人周身盤旋,兩人一時無語,段景遇卻突然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五指鄉長的手掌中,另一只細細撫模上她被裹著紗布的手臂。

他喃喃低語著,青鸞也是豎起了耳朵才听到他口中說的是什麼,段景遇說,「容青鸞,你才是真正有病的人。」

她的一口怒氣便提到了喉間,想狠狠罵回去,但段景遇接下去更似呢喃的話,卻讓她將那口怒氣給咽回到了喉間。

段景遇說,「你怎麼這麼傻呢,手被咬的這麼深得有多痛啊,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就讓我來。」

眼眶好像有發紅的跡象,青鸞眨了眨眼,將快溢出眼眶的淚水給眨了回去,也沒有將手臂抽回來,而是任由段景遇握著。

有多久沒听到這種關心的話了?有多久了?應該有一年之久了吧,在外工作受了委屈,她便拔通家里的電話,接起時卻無一聲言語,這時候媽媽便會說,「孩子,受了委屈就回家吧,爸爸媽媽一直都在家里等著你。」

听到媽媽的話,她的眼淚便會決堤,那是至親之人給她的關心,而現在因為段景遇的一句話,卻讓她有了當初面對媽媽時的那種被保護的觸動。

多日來累積在心間的委屈也傾瀉了而出,那眼淚是怎麼也沒法控制住,如珍珠般一顆一顆滴落在臉頰邊。

段景遇頓時一臉慌色,連忙伸出手為她拭去頰邊的淚水,嘴里也不時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罵你。」他的確慌了,見過容青鸞很多面,卻唯獨沒見過她如此脆弱的一面,他以為自己罵了她,所以才惹了她的眼淚。

卻不知是因為其它,段景遇手中的溫度,灼熱了她的皮膚,她的臉頰也慢慢升騰起了炫麗的胭脂紅。

等任夫人及大夫推門進入時,見到的便是,女子眼眶紅紅的躺在床上,而傾城絕色的男子,正一臉憐惜的為女子拭去頰邊滾落的眼淚。

任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她笑眯眯著朝大夫道,「看來我們還是遲點再過來吧。」大夫點了點頭,退出身子,臨走前也不忘將門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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