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很淡定 幾個時辰沒見,很是想你

作者 ︰ 蠟蠟蠟筆小素

「綠袖,動手!」

原來那個著綠裙子的小丫環叫綠袖,綠袖兩眼無絲毫感情的朝著青鸞走過來,嘴里也同時說道,「容姑娘,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讓奴婢幫你一把?」

四面有三面環水,能逃離這座亭子的唯一出路也被車夢兒擋住,前有虎視眈眈的綠袖,後有奪人性命的水,青鸞卻不急不躁的開口。

「車夢兒,就算容青鸞葬生在這湖水中,你這輩子也得不到季沐歌的愛情,因為他的愛情早就給了另一個女人。」這會,她要想盡辦法激怒車夢兒,唯有這樣,她才能踏進自己為她所挖的陷阱內。

也正如她所料,車夢兒猙獰著一張小臉,怒道,「你胡說,只要你死了,季沐歌便會慢慢愛上我,總有一天,他的心里腦子里所刻畫的就是車夢兒三字。」

青鸞笑她的不自量力,慕容嫣這輩子都不會從季沐歌的心里剔除,看季沐歌現在對車夢兒的態度,她想要在對方心中佔有一席之位,怕是很難。

「信不信由你,你一直處處找我麻煩,不就是誤以為季沐歌心里藏著的那個人是我嗎?其實你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車夢兒一臉的不甘,青鸞見預期的效果慢慢出現了,她加重了口氣,「容青鸞的命同那個人比起來,在季沐歌心中就變的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值,為了那個人,他問也不問就想要了我的命。」

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通常一個謊言總要半真半假才更能將對方瞞過去,青鸞是想抓住車夢兒的嫉妒之心,讓她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出一些有利與自己的行為。

「你胡說,季沐歌心里念著的人一直是你,若不是你,新婚之夜,他又怎麼會拋下我一人獨守空房,卻一整夜在你院子外看著?」車夢兒的表情變的有些猙獰,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上解不開的結。

讓車夢兒獨守空閨?在她院外守了一整夜?

青鸞並不知道這件事,現在听到車夢兒提出來,卻是不由的想笑,想她那會同季沐歌成親,所受的待遇也是獨守空閨,現在他們倆人並沒有任何關系牽連著,季沐歌卻為她拋下新嫁娘,這,讓她確實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笑的有些苦澀,「車夢兒,你知道嗎?成親那日,我也同你一樣獨守空閨到第二日,還成了帝都人的笑話、飯後談資,而季沐歌只因為得知那個人生了病……」

「那個女人是誰,你說!」車夢兒突然沖過了綠袖的身旁,緊緊抓著容青鸞的手臂,她的力氣很大,讓青鸞的秀眉不自覺的緊緊皺了起來。

她絕對不能讓其他的女人將季沐歌奪走,他的心只能屬于她車夢兒一人。

遠處有朦朧的燈籠照來,青鸞心下暗喜,盈雪終是沒有負了她的命令。估計了下路程,盈雪幾人離亭子還有些路程,再加上這黑燈瞎火的,別人跟本看不清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而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下手,就算扳不倒車夢兒,也要讓她受一番折磨。

面對車夢兒歇斯低里的尋問,青鸞往自己的手臂上看去,那里已經紅了一大片。燈籠已經近到了亭子前,青鸞看準時機,微微啟唇輕笑道,「車夢兒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本姑娘偏偏就不跟你說,不讓你如意,讓你找不到報復的對象……」

「容青鸞,你找死!」怒極攻心下的車夢兒手中猛的用上大力,人在怒極的時候,潛能便會發揮到極致,而青鸞正巧站在亭子的邊緣,她腳下微顫,整個人往湖中倒去。

臨摔下去之前,她嘴中也不忘大聲喊道,那聲音帶了憤怒之色,「車夢兒,你竟然因為我說破了你的事情,就要殺人滅口,你好歹毒的心。」

「啪」的一聲,青鸞掉入湖水中,接著湖面再度傳來「啪」的一聲,又有一人跳了下來。

七八月的天氣很熱,但這入了夜的湖水還是冰涼的,掉入水中的那一剎那,青鸞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亭子內的車夢兒一臉的不敢置信,怕是她沒想到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能將她推下湖吧!

盈雪已經沖進了亭子,燈籠的映照下,季沐歌、新蕊、連雪空……幾人的面容紛紛出現,他們臉上的神色各異,卻都帶了一絲焦急,而季沐歌最甚。

青鸞會游水,但她只在掉入湖中的時候撲騰了兩下,以防自己真的沉下去,那就太得不償失了,接著她便做出一副掙扎的模樣。

她看見車夢兒適圖要解釋什麼,但沒有人听她的,季沐歌更是將她推到了一邊,衣服也沒來的及月兌,便跟著跳了下來。

那一刻,青鸞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自己的心比這湖水還要冷上幾分。這一幕不由的讓她想起了姻緣寺的那一幕。

慕容嫣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季沐歌不問緣由的便定了她的罪。現在,角色互換,她用了當日慕容嫣的招數,車夢兒成了那個倒霉的人,而季沐歌也是不問緣由。

只不過,她當日同車夢兒不同的是,她沒有傷害慕容嫣的心,而車夢兒卻是懷著要致她于死地的那份心,對于這一點,青鸞不覺得自己有做錯。

對待敵人,不應該太過善良,更何況車夢兒數次陷她于不義,更是想致她于死地。

車夢兒被推到了一邊,她呆愣愣的看著季沐歌,她的男人絲毫不猶豫的跳入湖水中,只為救別的女人,沒有什麼比這點更容易讓人心死,她的目光轉為悲淒。

青鸞被抱上亭子的時候,臉色已經蒼白成了一片,盈雪早拿著披風候在一旁,見她上來,忙給她披了上,眼里也有心疼閃過。

這苦肉計用的可真是…讓人無語……

「快,送到房里去。」新蕊忙催促道,先提了燈籠走在前面帶路,青鸞在季沐歌的懷里,頭往外探,朝著車夢兒的那個方向。一個淺淺的笑容便露在她臉上。

一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轉瞬間走的便一個不留,亭子內除了癱坐在地上的車夢兒之外,便只有綠袖以及青鸞留下的那一攤水漬。

盯著那攤水漬,車夢兒一臉陰狠,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本就懷疑,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跟本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將容青鸞推下湖,而容青鸞卻還是落到了湖中,還是在其他人剛剛好趕過來的時候。

這後院平日里跟本沒什麼人過往,為何會在今日有人來?容青鸞先前的反常舉動,還有言語間說的那個人,似乎都是為了刺激她,好讓她做出過激的行為。

將事情前後都串在了一起,車夢兒總算明白了些什麼,她讓綠袖以新蕊的名義去將容青鸞約到這座亭子里來,被她看透,遣了她身邊跟著的盈雪去前廳請人,無怪乎她剛才會覺得少了什麼,原來是少了一個人。

容青鸞怕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便順著這條計走了下去,臨陣贏了她一局……

憶起季沐歌見容青鸞跳下湖,便什麼也不說的就往湖中跳,連她的解釋也不听上一下,更甚至還推了她,她的心便是一陣糾痛,有什麼比被心愛男人如此對待而更心傷的,更絕望的?

容青鸞離去時,嘴角那個淺淺的笑容,只讓她覺得礙眼之極。

「公主,血,有血……」綠袖驚恐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她低頭,粉白的宮裙上正染著絲絲胭紅,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模,觸手的是一片血紅,還帶著溫熱。

「血,哪來的血?」她輕輕低喃著,竟然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公主,奴婢這就去給你請大夫。」綠袖已經急急忙忙的沖出了亭子,在她身後的車夢兒,卻依舊兩眼直直盯著手上的腥紅,她流血了……

大夫來看過之後,沒說什麼只開了張藥方留下,並讓她好好休養。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青鸞知道自己並無大礙,便開口要回美容館。

只是她那蒼白的臉色看在幾人眼中,卻是為她糾起了一把心。

新蕊問起了亭中發生的事,青鸞抑起小臉,一臉疑惑的道,「不是你約我到亭子里一續,說是有話要同我商量嗎?」

新蕊一皺眉,安平那會正哭鬧著厲害,她哪能騰出時間去約青鸞小續?她搖頭,「我沒有約過你。」

青鸞卻更是迷茫了,「我快走到小湖邊的時候,有個穿綠裙子的小丫環趕來,說是新蕊公主有請,邀我到後院亭子里小續一番。」

听到綠裙子丫環幾個字眼,季沐歌的眉頭狠狠的糾在了一起。

「那會安平正哭鬧著厲害,我正忙著照顧她,跟本沒有差什麼丫環去邀你,等等……」新蕊將目光投到了季沐歌身上,「六哥,若是新蕊沒記錯的話,你府上的丫環應當是著綠色裙子的吧!」

季沐歌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他也想到了某些疑點。綠裙子小丫環相邀,說是受了新蕊的意,但新蕊堅決肯定沒有這回事,後院中車夢兒的出現,還有他們幾人趕到時,車夢兒正緊緊抓著青鸞的手,一臉猙獰之色……

「車夢兒,又是你搗的鬼……」這幾字在季沐歌喉嚨中來回翻轉,也讓他的心爆怒到了極點。

青鸞低垂下了眉眼,沒讓人看見她眼中的精光,雖然覺得瞞著新蕊他們不好,但非常時期就要使用非常手段,車夢兒的惡行,也應當受到懲罰。

先有陷害安平小郡主的嫌疑,後有致她于死地的證劇,這兩點都在眾目睽睽之下,車夢兒想安全逃過此劫看來是有些難度的。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對待惡人,看來有些時候這些不光明的招數更能起效果。

「王爺,王妃她……她…」綠袖沖了進來,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被季沐歌拎了領子,「說,是不是車夢兒讓你假冒新蕊公主的名義去約容…姑娘的?」

季沐歌的樣子很凶,綠袖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嚇的不敢開口,過了半天才呆愣愣著點頭,「是,綠袖是受了王妃的命令。」

「最毒婦人心,車夢兒,你好歹毒!」季沐歌狠狠開口,還被他提在手中的綠袖,明顯的一哆嗦,也將為什麼來此的事給暫時忘的一干二淨。

等她記起來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沒有了人,而車夢兒也錯失了醫治的最佳時期。

華燈初上,街道擺攤的小販依舊在熱鬧的吆喝著,段景遇坐著輪椅靠在窗戶邊,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生活美容館的路口。

容青鸞那個女人已經出去了一天,天色都已經這麼黑了,卻還沒見她回來,心里的那股擔憂便慢慢溢滿。

大夫說他的失明長則數月才能恢復光明,短則幾日,他沒料到的是,當他下午睡醒過來之後,眼開眼,便朦朦朧朧的看清了房間中擺放的物件。有一時的愣神,後便被遺憾給取代了。

好不容易能借這個機會讓容青鸞照顧他,享受一下美人在旁的滋味,卻哪知,上天不作美,才給了他一天的時間,這讓他既懊惱也糾結。

懊惱的是,為何幸福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糾結的是,他還想繼續被容青鸞照顧,如果他的眼楮復明了,便沒有理由留她在身旁。

華麗的馬車落入眼中,他眯起眼,只是覺得這馬車上的標志有些眼熟,讓他看著特不爽,等馬車在生活美容館門口停住時,他的眼楮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盈雪先跳下馬車,而後那個姓季的男人也跟著跳下了馬車,容青鸞最後,雖然天色昏暗,他還是注意到了她被披風包裹著的身軀,還有蒼白的小臉。

這讓他的心跟著一糾,難道附馬府一行,真的出了意料之外的事?

他眯著眼看季沐歌攙扶著容青鸞下了馬車,眼里有精光閃過,先前的糾結這會也消失了,因為季沐歌的出現,已經為他選擇了哪條路。

「靜好。」他大喝一聲,隨後靜好便出現在了房中,「公子有何吩咐?」靜好哈著腰問道,小姐出去之時將段公子交給她負責,因為段景遇先前正糾結著眼楮這麼快就復明的問題,所以靜好跟本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看的見了。

「你家小姐回來了沒?」他假裝問,靜好咦了一聲,「公子好神,小姐剛剛下了馬車。」

「那你推我下去吧,一日沒見,怪是想念的!」段景遇淡淡的說道,好似這話由他口中說出來是很自然的事。

靜好的小臉驀的一紅,不禁偷偷瞄向段景遇的臉龐,段公子的傾城之姿配上小姐的清麗,兩人似乎更是般配呢。

季沐歌要扶她,青鸞有些不自在,想避開,但落水一事讓她身上有些無力氣,便借了他的手臂一用,剛進大廳,段景遇坐在輪椅上被靜好推了出來,他的眸光一亮,轉瞬即逝,讓青鸞有片刻的恍神,是否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

剛才那抹明亮,似乎不應該是一個失明之人所擁有的。

「靜好,你去泡點茶水上來。」她開口吩咐。

靜好看到青鸞身後尾隨著的季沐歌,小臉不快的揚了起來,都是這個男人才害的小姐如今這副樣子,還有那個車夢兒,他們都不是好人。

「靜好!」青鸞再度喊了一聲,靜好才悶悶不樂的退了下去。

「鸞兒,你回來了。」很溫柔的聲音,讓听的人不自覺的心里會漾出一抹柔情。盈雪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剛…剛才發出那種能滴出水來的男聲是出自公子的口中嗎?

鸞兒?初听,青鸞也是險些沒穩住腳,有必要這麼肉麻嗎?她吞了吞泛濫到舌尖的口水,回答道,「嗯,回來了。」

「回來就好,幾個時辰沒見到你,我很想你。」段景遇說這話時,眸光的焦距並沒有對準青鸞,而是對著窗戶的方向。

要想把季沐歌弄走,他只能委屈一下自己。這些話讓他當著青鸞的面他說不出來,也只有對著沒人的窗戶了,更何況,他現在是一名瞎子,並沒有人會懷疑他的這份動機。

這回吞口水的聲音明顯大了幾分,盈雪一副見到天塌下來的大驚樣,她忍不住走上前,伸出小手踫了踫段景遇額頭,小聲尋問道,「公子,你是不是發燒了?」不然怎麼這麼肉麻,讓她的隔夜飯都險些吐出來了。

青鸞嘆了口氣,看來段景遇失了明,這心性也變了很多,怕是身邊沒有熟識的人才會如此想念她吧,看到他雖是對著自己說話,那眸光卻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這讓青鸞的心微微酸澀了起來。

走上前去,她也柔聲回道,「嗯,下次不會再出去那麼長時間了。」這樣的段景遇讓人很是心疼,也讓她心里的那份愧疚越變越深。

「我今天晚上要洗澡…」段景遇趁機提要求,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他唇角微微掀了起來。

「好,我幫你。」

靜好的茶水端了上來,季沐歌卻沒有喝上一口,而是告別離了去,步子跨的很快,就好似後面有幾頭老虎在追著他。

其實對于季沐歌來說,青鸞跟段景遇的那段談話,比幾頭老虎在後面追他來的更嚇人,看著那一幕,他的心也會跟著一起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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