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說的對,如果她真有心要害安平,又怎麼會出手救安平呢?」新蕊也在一旁附合道。
車夢兒心里懊惱新蕊的多嘴,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將兩手一伸,讓眾人看到白皙手掌上密密麻麻的針孔,「那這些針孔又是怎麼來的?」她就不信扳不倒容青鸞。
隨著車夢兒的問話,眾人又再度將目光投注到了青鸞身上,她掀掀唇一笑,讓新蕊叫了府里善女紅的丫環過來。
新蕊雖不解,卻是極信她的。沒過多長時間,一名叫秀兒的清秀女子便來到了眾人面前,她低了頭福了身。
青鸞讓人拿來一塊完整的布,在其他人不明白的情況下,她讓那秀兒在規定的時間內動手,不用繡圖樣,只要扎針孔便好。
她同車夢兒接觸的時間頂多也就幾秒,秀兒在青鸞的「十」字落音中停下了手中落針錢的動作,青鸞將布遞給了連雪空,「附馬,還請你數數看上面的針線孔有幾枚。」
連雪空一臉狐疑,但還是依言將布朝著燭光的方向,在燭光的折射下,針孔很容易便數了出來,十秒鐘之內秀兒一共刺了十一個針孔。
車夢兒的手上針孔數卻有十二孔。
「這說明不了什麼?」車夢兒揚著脖子答道,心內卻有心虛在慢慢升騰。
青鸞接著笑道,
「這自然是說明不了什麼。」青鸞接著笑道,彎著的眸子轉向了一旁站著的季沐歌,她開口,「季……六王爺,青鸞可會刺繡?」
她險些開口喊了季沐歌,索性反應的快,季沐歌心下也是微微一怔,然後擰著眉答道,「王府數月從末見你動過針線,應當是不會刺繡。」
她兩手一攤,笑的有些無可奈何,「也不怕說出來讓眾大臣笑話,青鸞對女紅確實一知不解。」
「容青鸞,你到底想說什麼?」有人已經不耐煩的催了出來,青鸞看了催促的人一眼,然後開口,「六王妃你說你手上的針孔是青鸞所為,但有六王爺做證,這女紅刺繡的青鸞並不懂,秀兒做為女紅好手,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也才刺出十一個針孔,六王妃認為青鸞這個不懂女紅的人,再加上與你接觸時手中還抱著安平小郡主,還有那個能力將你手中刺出十二孔針孔出來嗎?」
青鸞的質問剛停,車夢兒的臉色便跟著一僵,這些針孔跟本不是容青鸞所刺,是她自己適才為陷害容青鸞才故意找的一個借口。
現在被她這麼一說,讓她一時有些找不到借口,更恨季沐歌連容青鸞一些平日的喜好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對自己卻是正眼也不瞧上一下。
心里的恨意越發燒的熾熱。
「看來是誤會一場,既然誤會解開了,大家還是去前廳欣賞歌舞吧。」連雪空笑吟吟的站出來說道,雖然心里已經有了對這件事情的七八分了解,但他選擇息事寧人。
眾人各懷心事的回了前廳,車夢兒是一臉不甘,季沐歌則冷著一張俊臉,對車夢兒這個人也越發的厭惡了起來。
經過這件事情,青鸞也無意在繼續呆下去,只不過礙于新蕊的挽留,她才再度呆了幾分鐘。前廳雖熱鬧,青鸞的心卻已經不在了這里。
再度向新蕊說明了去意,新蕊也不好意思再挽留,便放她離去。
剛走到小湖邊,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伴隨著急促的呼喚聲,「容姑娘請留步!」青鸞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身後追上來的人。
是個著綠裙子的丫環,等她趕上來時,青鸞挑了眉頭等對方說明來意。
那綠裙子丫環順了順氣,才接著說道,「容…容姑娘,我們公主讓你去後院的亭子里等她一下,她有些話想同你說。」
「新蕊?」
「嗯,正是新蕊公主。」綠裙子小丫環點了點頭,只是目光有些閃爍。青鸞眉頭挑的老高,新蕊找她有話說,那為何剛才沒有講,偏偏挑了她要走的時候才說。
還是在後院的亭子?這讓她心里的懷疑越升越高。
「容姑娘還請快些跟奴婢一起走,不然新蕊公主會久等的。」綠裙子小丫環見青鸞臉上有遲疑之色,深怕自己沒將這事情給辦妥,到時會挨主子的罰。
迎面走來一群手持燈籠的丫環,等那隊丫環過去之後,青鸞才恍然大悟,目光在綠裙子小丫環身上逗留了一圈,然後才開口尋問道,「你是奉新蕊公主的命令過來請我的?」
「正是奉了新蕊公主的命令。」綠裙子小丫環低下了頭去,不敢再抬頭看人。
青鸞一笑,新蕊府上的丫環著裝以紅色為主,而眼前這來傳話的小丫環卻是著了綠裝,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沐王府的丫環是以綠色裙裝為主的。
沒道理新蕊讓人來傳話,卻派個不是自己府上的丫環吧,她心里似明鏡,恐怕這個丫環是受了公主之命來請她,只不過此公主並非是新蕊,而是車夢兒。
車夢兒那女人又想搞什麼花樣,難道她還嫌剛才的事情鬧的不夠大嗎?
「容姑娘……」綠裙子小丫環再度催促著道,青鸞斂了眉目,心里知道定是車夢兒又要搞鬼,但她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她現在的身份只是生活美容館的一名小小館主,要想讓車夢兒吃苦,似乎只能險走這一趟了。隨著綠裙子小丫環往後院走去,一路黑暗,只有隔了數米的地方才掛著個燈籠,也對,如此熱鬧的時辰,又有誰會到後院來呢。
趁著拐彎的當口,青鸞悄悄拉住了盈雪,附在她耳朵邊說了幾句,聲音很輕,以至于走在前面的綠裙子小丫環跟本不知道。
盈雪眸光一亮,大大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然後身手靈敏的在黑暗中穿梭而去。看了盈雪消失的身影一眼,青鸞嘴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車夢兒,你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今天本姑娘也要讓你嘗嘗自食其果的滋味,怕是那滋味會讓你念念不忘吧。
到了後院的亭子,亭子的角上掛了一只燈籠,在晚風的吹拂下,一閃一閃的憑添了幾分鬼異的氣氛。
亭子里並沒有其他人影,看來車夢兒還沒到,抑或是在來的路上,綠裙子小丫環將她領了過來,便借口退了下去。
青鸞也趁著這個時間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看到時是否能有派的上用場的地方。這座亭子依水而建,四面當中除了走過來的這一條道是石頭路,其余三面皆環水。
她的唇角掀起一個冷冷的笑容,三面皆環水,這個地方似乎很適合殺人毀尸呢。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車夢兒假借新蕊的名義將她約在這里,圖的就是將她葬生在此處。
她離開時,前廳的眾人雖不敢說全部都看見,但總有人知道她已經離開的事實,而車夢兒以新蕊的名義將她再度叫了回來,便神不知鬼不覺得的,即便事後追問起來,也沒人會將這件事情聯系到她頭上。
冷笑也扯的越發大了,車夢兒,蛇蠍美人這幾個字與你足以匹配!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車夢兒來了,她轉過頭去,燈籠微弱的光芒映照下,車夢兒身姿阿娜的走了過來,她身後尚跟著剛才的那名綠裙子小丫環。
青鸞做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說話也分成了幾段,「車…車夢兒,怎麼是你,新蕊呢?」
車夢兒露出得意的一個笑容,在綠裙子小丫環的服侍下,她坐到了亭子內的石椅上,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新蕊公主不會來了,而你,也再也見不到她了。」
心里暗道,果真如此!而臉上卻做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六王妃口中所指何意?」
車夢兒玩著蘭花指,眸光直直放在青鸞那張讓她即恨也厭惡的臉上,想著再過不久,容青鸞便會在這世間消失,她嘴角的笑容便越不可自覺的揚起。
「你看,這亭子四面其中有三面都是水,這人如果掉了下去,生還的機率會有多大呢?」她縴縴細手一揮,然後笑著道,「這黑燈瞎火的怕是也沒有人會過來,依本公主想,這小命定是會沒有的,容青鸞你說是不?」
「確實如六王妃所說,今日是安平小郡主的生辰宴,這後院怕是更沒有人會過來,這掉下水的人怕是要等尸體浮上來才會讓人發現吧!」青鸞也順著車夢兒的話往下接著道,眼梢往石頭路的那方看過去,不知道盈雪將人請來了沒有。
「容青鸞,你很聰明呢,若不是你要跟本公主搶夫君,怕是我們也能成為一對好朋友呢。」車夢兒假心假意的開口,而青鸞卻是忍不住的想翻白眼,說到搶男人,這究竟是誰搶誰的?不知羞恥也不是這麼個說法。
「六王妃抬愛了,怕是我們這輩子都做不了朋友。」她可不屑有車夢兒這種朋友。
車夢兒虛偽的嘆了口氣,「是呀,這輩子我們是做不了朋友了,因為……」她停了停,眸光在燈籠一眨一眨的映襯下,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