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琢 第二十一章 沒有錢

作者 ︰ 月影如媚

李青山在櫃子前忙活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像傅新月和雲偊招招手,開口道︰「姓名,年齡,修為,來歷。」

「雲偊,二十二歲,築基初期,和弟弟二人小時候遇見名游方散修,學了點入門功法,前些日子被我和歐陽爺爺遇見,弟弟被歐陽爺爺看中帶在身邊,我就先把他帶回來了。」

「我是問他,你跟著起什麼哄?」看了眼臨時「變身」雲偊的傅新月,李青山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司徒玄當時那麼一說,不過是那雲偊尋開心而已,自然還有一點別的目的,傅新月作為聰慧貼心的小徒弟,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用意。

「我說一樣的,你趕緊記上吧,我們還有事情。」傅新月嬉皮笑臉的催促著李青山趕緊記錄。

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人和殿里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要是遇上什麼熟人問東問西的,措不及防之下難免說漏什麼,還是快點完事快點走人的好,畢竟多意思不如少一事。

李青山只好照著她說的,用特制的筆,分別記錄在兩塊紫竹書簡上,又問些其他的事情,也一一記錄。然後取出支兩指來寬的青竹環,把其中一枚紫竹書簡放進桌邊的紅銅大碗中。

「滴上精血。」李青山把青竹環遞給雲偊,雲偊乖乖的滴上左手中指的鮮血,又遞還給李青山。

李青山接過青竹環,也放進紅銅大碗里,取出一個儲物荷囊放在大碗旁邊,又拿出個大葫蘆抱在懷里,閉上雙眼。

雲偊有點納悶,這是要做什麼?滴血認主?可那竹環用的材料不過是普通的女敕竹而已,這也需要人主這麼夸張麼。

李青山閉目靜心後,忽然睜開眼楮,傅新月下意識的拉著他後退了幾步,離開桌子旁邊。

此時李青山已經拔掉葫蘆上的木塞子,頓時一股熱氣奔涌而出,將葫蘆口對準那紅銅大碗,一手持葫,一手掐決,口中念念有詞,葫蘆口中熱浪吞吐,一條火蛇直串進紅銅大碗,火焰不斷用處,乖乖的在大碗里急速游走,碗中熱氣升騰,一片赤紅。

這樣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李青山手指突然一勾,那火蛇瞬間掉頭鑽回葫蘆,塞上蓋子,又馬上對著紅銅大碗一番手掌,那大碗立刻倒翻在桌子上,正扣在一旁儲物荷囊之上。

李青山這才收起葫蘆,有些疲憊的坐會椅子上,略顯疲憊的把大碗移開,露出正在儲物荷囊上打轉的碧綠竹環,還有些白灰在緩緩容進儲物荷囊和竹環中,因該是先前那枚紫竹書簡所化。

雲偊暗自感嘆,地心之火煆燒,想要融的融了,想留下的完好無損。

待那些白灰全數容進儲物荷囊里,李青山才道︰「完成了,你拿去吧。」雲偊上前拿起青竹環與儲物荷囊,表情怪異的看著手上的東西,不知在想什麼。

「李先生。鑰匙吶?」傅新月又挑著腳,扒在高桌上向李青山要東西,太每次來人和殿,都有把這些破桌子拆掉的沖動。

「你呀你,出門辦事的時候人模人樣,放松下來就像只小猴子,亂跳個不停。」李青山笑眯眯的把小巧的青竹牌子遞給她,像是慈祥的老爺爺,在給自己孫女獎品。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走了呀。」傅新月接過青竹牌子,就要往殿外走,卻發現雲偊還低著頭,直直的看著手里的東西發掉,不由好奇道︰「雲公子,你怎麼了?」

雲偊這才木訥的抬起頭來,也不理會傅新月,恭敬的對李青山說道︰「前輩。這是女人用的吧?能換個嗎?」。

頓時,傅新月和李青山也木訥了,好一會都沒說出話來,都看著那繡工精細,滿是桃花的儲物荷囊,的確,一看便知道是女兒家用的東西。

「噗哧--」三人間的寂靜被傅新月的憋笑聲打破,沒辦法,想像到雲偊一身青色引門弟子服,紫發飄飄,瀟灑俊朗,英氣逼人的走在清鳴山上,衣角擺動間,一只繡滿分紅桃花的女式儲物荷囊,同他步調一致的搖搖晃晃,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雲偊看傅新月雙手捂著小嘴,笑的肩膀亂顫,還努力忍耐的樣子,就知道她腦袋里沒想什麼好事,只能用無辜,幽怨,滿懷祈求的目光,望向那高桌子後面的李青山,老人家正尷尬的磨著鼻子尖。

李青山看見他那眼神,尷尬的說道︰「剛才傅小姐說東西都撿最好的給你拿,就只想著,這荷囊空間又大,體積又小,而卻里面還有多個空間隔斷,是手頭上最好的一個,就……忘記了……你是……」因為被看的底氣不足,說到最後直接就听不見聲音了。

「前輩,能換嘛?」雲偊看李青山那為難的樣子,也知道應該是換不了了,可卻還是很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李青山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心里也挺委屈,這儲物荷囊本來是留給白羽弟子的用度,剛送來不久,還沒來得及分門別類的擺好,他看見程轍的竹簡說要挑好的給這小伙子,又因為平時和傅新月這小丫頭關系非常好,才把它拿出來,卻忘了領東西的不是傅新月,而是這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把這東西掛在身上實在是有點那個啥。

傅新月在旁邊終于笑夠了,她自然知道東西已經施了法,想換又要大費周章,上前說道︰「李先生不要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荷囊比我的都好不少,換什麼換,我們這就走了。」說著一把揪住雲偊的衣袖,拉著就往殿外走。

雲偊只好對李青山點了下頭,表示感謝,然後就被傅新月拉扯著拽出人和殿。

傅新月選了條比較僻靜得小路,帶著他朝清鳴山方向而去。

山莊內因為有大陣壓制,弟子們都不能御物飛行,只能運行御風術一類的術法趕路,卻不能離地面太高,速度不能太快,否則都會受到大陣的壓力,這也大大的鍛煉了他們對這類移動法術的運用,成了一種修煉,傅新月並不急著把人送到住處,就悠閑自在的溜達著。

見雲偊依舊一臉郁悶,傅新月淺笑著道︰「人和殿給每位弟子發放的東西都要記錄在案,而且是有分級制度跟著。這荷囊的品級明顯是應該分給修煉進度快的白羽弟子的,李先生是因為有程總管和我才敢拿來給你。若是要更改,李先生需要報告說明原因,還需要毀了這荷囊,才能在重新發給你一個,另外施法,麻煩的很。」

雲偊听了不解的道︰「為何要毀了?我還沒烙印神識,還回去不就是了?」

「你知道剛才李先生施展的是什麼法術嗎?」。傅新月神秘兮兮的反問雲偊。

雲偊搖頭,他也納悶,這鳳舞山莊發用度怎麼還需要現場煉制?听傅新月這口氣,必是有什麼大名堂在里面。

「這套煉器之法相傳是萬年前流傳下來,專門用來認主,通過咒語,符文,精血,把主人的信息烙印在物品上,它最大的優點就是專屬性,即便是玄冥山也找不出這等秘術。」

見雲偊臉上顯露好奇之色,傅新月晃著小腦袋,學著記憶中教書先生的模樣接著道︰「所謂專屬,不同于一般的滴血認主,那些方法主人只要是死了,別人可以抹去上面的認識烙印,歸為急用,不過是個使用權而已。而地上主人精血,在施加這種秘法後,物品就再不能被別人使用,除非有主人的授權。如果主人被殺,物品上烙印被強行抹的同事,物品會自爆,不但東西得不到,還會被炸個灰頭土臉。」

「居然還有這樣的秘法!」雲偊也沒想到鳳舞山莊居然有這種上古秘法,而且用于給所有弟子烙印身份證明和儲物袋。

「可不只是這樣哦。現在那支發環,就是你的身份證明,里面有你的信息,只有人和殿能在上面記錄。而施法後的物件是與你性命相連的,只要你不死,這兩件東西就不會損壞,當然過大的不可抗力除外。」

雲偊一副佩服的表情,可一想到懷里那繡滿桃花的儲物荷囊,他還是覺得沒法拿出來用,表情有失落下來。

看他還是悲憤難平的表情,傅新月又笑著道︰「呵呵,你就別計較那荷囊了,嗯……等改天我幫你弄個普通的儲物袋放在外面用,這個就藏在懷里,留著裝些極品的好東西。哦,秘法的事情莊主弟子自然都知道,但對外面絕對不能提及。」

听傅新月這麼說,雲偊這才舒服了些,誰也沒說一定要把這東西帶在外面,高階修士身上帶好幾種儲物裝備的有很多,他較什麼勁?

「謝謝傅小姐提醒,就不勞煩你幫忙了,等會安頓好住處,我自己去買個充門面就好。」雲偊想通了,嘴角也掛起一絲笑容,卻看見傅新月,低著頭肩膀又是一陣亂顫。

不知道怎麼?他覺得出了莊主宅邸後,這小姑娘就不再是之前那個端莊高貴名門弟子,越發開朗,調皮,整個變成一名普通青春少女。

「你在笑什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買個儲物袋有什麼好笑的?難道這足有幾座城市大的鳳舞山莊,連交易市場都沒有?

看著她不在偷笑,抬起頭來,臉上掛著調皮的笑容,用調皮的眼神上下掃視著自己,雲偊終于想到她在笑什麼了,不是山莊沒有交易市場,而是自己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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