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但是眼看著已經十一月了,小蕾和雲姐必須打起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到音樂劇的排練上。沈洛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說好的每周都會來指導排練,竟一次都沒有來過,小蕾想,看來男人的話果然是不可信的,早就知道他沒這個閑工夫搭理這些與己無關的事。于是小蕾本來想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肩頭的重任還是要自己扛。
選歌和道具之類的外在條件已經在全班的共同努力下,借的借,買的買,如數備齊了。雖然沈洛人是沒來,也沒給出合理理由,當然,小蕾也沒指望他解釋,全都指望別人從來不是她顧小蕾的風格,但是沈洛好歹也沒有真的撒手不管。他把一份整理出來的劇情重點和主要排練方向以及應該注重的種種全羅列成了一份文檔,發到了小蕾的郵箱里。按照沈洛的指示,小蕾排練得倒也有模有樣、順風順水。
一頭扎進排練里把自己弄得像一只陀螺,每天都不停地轉啊轉,不是在排練就是在為排練作準備,倒是讓小蕾暫時忘記了裴俊帶來的悲傷,等到一不小心想起的時候,那些原本來勢凶猛的悲傷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被時間擊退了。等到再回首時,反而松了一口氣,心情跟著也愉悅起來,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開闊。這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吧,大苦大悲之後必會大徹大悟,從高中時代延續至今的感情困擾終于連根拔起,有時候想想,自己耿耿于懷的也許不是想要得到裴俊,而是一種得不到而偏想得到的心理,只是因為太執拗,而把自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抽身舍不得,陷身怕深埋。到如今被裴俊完完全全赤luo果地斷了念想,像是壓在心口那塊寫著裴俊名字的頑石被什麼碾碎成了粉末,隨風飄散,帶著曾經的執迷不悟。突然好想發放聲高歌。
「深呼吸,閉好你的眼楮,全世界有最清新氧氣……」說唱就唱,小蕾真是個行動派。
「顧小蕾,你瘋了麼?」一推開門就見到小蕾這副自我陶醉的模樣,易靜忍不住踢了她一腳。
「哈哈哈……沒瘋哦,現在才是正常狀態,以前那個我才是瘋子!」小蕾指的是以前喜歡裴俊的時候,跟著裴俊的情緒而變換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偶爾像個胡思亂想的瘋子,更多時候像是沒有思想的傻子。
「你怎麼還不去排練音樂劇啊?今天不是周一嗎?」。易靜是看到小蕾寢室亮著的燈光才進來看看的。
「雲姐他們已經去了,我今天大姨媽來襲,簡直是嘩啦嘩啦的啊,我怕一不小心當場血流成河嚇到眾人,還是留在寢室比較安全。」
「那正好,我無聊著呢,陪我聊會兒。」
「何欣慧又不在嗎?」。上次就听易靜說了,這何欣慧最近不知道在搞什麼鬼,老是不見人影。
「今天在的,但是我跟她沒話說,我怕壞心眼會傳染。」易靜順勢就往小蕾的床上躺去,然後觸電一般彈了起來,「靠!顧小蕾,你手機塞在被窩里捂腳啊,我還以為躺按摩椅上去了呢!」
「按摩椅?」小蕾不解地問。
「你手機在被窩里震動呀!豬腦袋啊!」易靜對小蕾的反應遲鈍抱以深深的鄙視。
「哦哦,你好幽默哦小靜靜!」小蕾夸張的諂媚語氣讓易靜忍不住去模手上的雞皮疙瘩。
「顧小蕾,你躲哪兒偷懶去了?」沈洛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誰偷懶了,我正勤勞地排練音樂劇呢,你別冤枉我!」小蕾說起謊來臉不變色心不跳,「你你你,還有你,這表情不對,還得再生動一點知道不!」易靜驚悚地看著對著空氣指手畫腳的小蕾。
電話里傳來沈洛毫不掩飾的嘲笑聲,「所以我眼前的都是木偶,你那兒的才是真人是嗎?」。
這回小蕾的反應沒有那麼遲鈍,用腳趾想也知道沈洛已經來視察了,可惡的是偏偏挑自己難得不在的時候,是湊巧還是存心呢!
一回頭,易靜正朝小蕾擠眉弄眼,「喲!是沈哥哥唄,他說每周一都來看你這回事我也听說了。」
「沈哥哥……」小蕾頓時覺得最浮夸最諂媚的絕對不是自己,這做作的口吻搭配易靜冷艷的面孔和氣質,簡直……簡直太扭曲了。
「他沒說來看我,他是來指導音樂劇的!」小蕾徒勞地辯解著。
「快走快走,我也去看看你的沈哥哥長什麼神仙樣,迷得何欣慧鬼上身一般。」易靜拉著小蕾往外走。
「何欣慧不會喜歡沈洛吧?真的假的?」小蕾大吃一驚,喜歡沈洛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但是就在自己身邊的還沒听說過,而且這何欣慧只在第一次話劇社活動的時候見過沈洛,後來忙于實習,沈洛再也沒有出席過社團活動。小蕾頓時對沈洛充滿了崇拜之情,這勾人魂魄的本事,是跟聶小倩學的吧!
易靜對小蕾的驚訝不以為然,「怎麼不會,喜歡沈洛有什麼稀奇的,你以為她干嘛把你電話報給別人。」
「可是我又不是沈洛女朋友,她有必要把我當成假想敵嗎?」。提到照片和電話事件,小蕾又開始憤憤不平。
「防患于未然。」易靜一句話解釋了小蕾的疑問。
「你們在討論我的女朋友嗎?這麼關心我。」下樓的時候沈洛已經在樓梯口等候了,路過的女生都會有意無意地多看他一眼,連宿管阿姨也沒攔著他走到樓內,長得帥的好處真不少。
「誰討論了,我們又不認識你女朋友。」小蕾繞過沈洛身邊,徑直向排練教室走去,沈洛慢悠悠地跟在後面,腿長的好處就是任由小蕾拉著易靜快步向前走,沈洛只需慢悠悠地散步就能緊跟其後。
「我會找個你認識的。」沈洛在後面輕聲地說,不知道是有意說給誰听還是純粹自言自語。
小蕾的突然出現令雲姐他們有些意外。
「你不是請了病假不來排練嗎?」。雲姐疑惑地問小蕾。
小嚴干脆湊上來模小蕾的額頭,「不發燒了,怪不得又來了。」
孫小宸和小慢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嚴,沒救了。
「嚴雪晴同志!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發燒了,我只是血崩了!」
易靜推了推怒吼的小蕾,又指了指跟在身後的沈洛,「你需要告訴全世界你來大姨媽嗎?」。
沈洛靠在門框上低頭笑。
「不過小蕾,小沈學長已經指導過我們了,真是受益匪淺,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雲姐一臉無辜地下著逐客令。
這算是過河拆橋嗎?有了沈洛這個專業人士就瞧不上我們自學成才的業余人士不成,小蕾怨憤地轉過頭去質問沈洛,「你都指導完了怎麼不告訴我啊?」
「你沒問我。」沈洛用一貫的雲淡風輕口氣把「欠揍」這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那你干嘛還把我喊來啊?」來大姨**女人本來就暴躁,小蕾一腔怒火瞬間被點燃。
「我是跟著你來的。」沈洛看看站在前面的小蕾,又看看站在小蕾身後的自己,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小蕾才是走在前面的那個帶路的。
小蕾頓時覺得這對手有點強啊,耍嘴皮子的功夫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不,誠實點說,應該是遠在自己之上才是。
「既然沒有本姑娘用武之地,那我還是回去歇著,不操這個心了!」于是小蕾扭頭就走,經過沈洛身邊的時候還免費贈送了一個白眼。
沈洛不緊不慢地跟在小蕾身後,易靜假惺惺地在後面喊,「我留下來幫忙!你走慢點,別又血崩了!」
「你生氣了?」沈洛輕而易舉地追上小蕾幾近小跑步的步伐,與她並肩行走。
「嗯。」小蕾倒是不扭捏造作,該生氣時就生氣,該承認時就承認。
「那你別生氣了。」沈洛安慰人的方式跟他說話的口氣一個樣,雲淡風輕。你叫人不生氣就不生氣啊。這麼想著,于是小蕾更生氣了,腳一跺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十一月的夜晚,涼意更甚了,微微的夜風吹來,不禁令人打冷顫,頭頂的香樟樹稀稀落落地掉著葉子,一片一片落在小蕾和沈洛的腳前。小蕾低頭數著樹葉,憋著一口氣不說話。
「嘩啦」一聲,在毫無防備下,一盆冷水自高處倒下,徹頭徹尾地淋了小蕾一身,待到兩人條件反射地抬頭時,樓上的窗戶全都緊閉著,安靜得好似從來沒有打開過也從來沒人出現過一樣,一時間難以辨別這盆淋透小蕾全身的水到底自哪個窗戶倒下。但是令人費解的是,這盆水不偏不倚,只淋向小蕾,站在小蕾面前的沈洛,除了被濺到幾滴水珠外一點也沒有被殃及。
沈洛趕緊把身上的外套月兌下,把小蕾整個裹起來,小蕾卻還是一動不動,這讓沈洛亂了陣腳,這姑娘怎麼了,該不是被這盆冷水給澆傻了吧,再不趕緊換衣服明天就真要感冒發燒了。
沈洛想要伸手去抹小蕾額頭的時候,小蕾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時間,淚水和臉上的水珠混合在一起分辨不清。這猝不及防的大哭讓沈洛那張一向波瀾不驚的臉再也沒法平靜。
「小蕾……」沈洛隨著小蕾蹲下去。
「嗚嗚……我招誰惹誰了……憑什麼潑我水……憑什麼貼我照片……憑什麼誣陷我勾引你……」穿在身上的大外套隨小蕾的肩膀起伏,外套的下擺一下一下地在擦拭著地面,掃出一圈空白。
小蕾的哭聲縈繞在沈洛心頭,哭聲里的無線委屈更讓沈洛的心仿佛被融化的冰山一角,一塊一塊地崩潰瓦解。
「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好不好?」沈洛輕聲地哄著小蕾,像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小孩。
「對,就是怪你!說好的來幫我指導音樂劇……一次都不來……今天好不容易來一次還欺負我……嗚嗚……」小蕾倒是不客氣,順著沈洛的話就是一連串帶著哭腔的指責。
「其實我每次都來了,站在窗外看你指揮,喏,就站在那邊的台階上。我看你這個導演當得挺好的,就沒進來。」沈洛指了指不遠處的台階。
听了沈洛的話,小蕾一時忘了哭泣,揉揉紅腫的眼楮,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看著沈洛,這是真的嗎?
「上星期你們排的是男主女主鬧分手,上上個星期男一號把吉他的弦弄斷了,再上個星期,你穿了一件粉色的連衣裙,好看極了。」沈洛如數家珍地報著,竟然一項都不差,他真的在窗外看了每一次的排練。
小蕾再一次把臉埋進膝蓋哭了起來,這一次,是被感動的。
看到小蕾又繼續哭得傷心,沈洛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薄薄的唇角緊緊地抿著,像是在內心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良久,他一言不發地牽起小蕾的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沈洛拖著小蕾的手,沉默地走在前頭,小蕾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頭,心里在打鼓,該不是剛才罵得太過分把這位帥哥給惹毛了吧。原本到女生宿舍樓只要五分鐘的距離,此刻竟變得如此遙遠,沉悶的氣氛令兩人心頭都變得異常壓抑。
走到宿舍樓門口,沈洛竟絲毫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徑直往里走,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宿管阿姨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般沖過來阻止。沈洛一把橫抱起小蕾,雙腳離地的失衡感促使小蕾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摟住了沈洛的脖子。
「阿姨好,我妹妹掉河里了,摔傷了走不了路。」看著小蕾尚在滴水的衣褲,宿管阿姨那張狐疑的臉瞬間轉為深深的同情。
而窩在沈洛懷里的小蕾此刻正在認真地回想沈洛剛才說的到底是摔傷了還是摔傻了,正待辯解時,就被沈洛威脅的眼神給瞪了回去。正欲月兌口而出的話被硬生生吞了回去,轉為劇烈的咳嗽,看起來更加像那麼回事兒了。宿管阿姨大手一揮,給他們放行了。
從一樓到五樓的樓梯上,所有的同學都給他們讓行,像對待重癥患者般的,要是小蕾此刻看到自己狼狽的落湯雞模樣,說不定也會給自己讓行。
到達五樓的時候,沈洛已經滿頭大汗了,期間小蕾掙扎著想下來自己走,都被沈洛一句「別動,小心我扔你下去」給唬了回去。看著沈洛額前的汗珠,小蕾不自覺地想要伸手去擦,卻在距離沈洛額頭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小蕾看到的是,眼前光潔的額角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雖然不仔細看難以發現,但終究還是引起了小蕾的注意。這該不是上次自己闖的禍留下的吧!洶涌澎湃的歉疚感涌上小蕾的心頭。
沈洛小心翼翼地把小蕾放下,看著她抬到一半的手,順勢就低子,一把抓住小蕾的手,替自己擦掉了滿頭大汗,然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蕾一時間竟看呆了,同樣是娘生的,為什麼有些人笑起來竟可以如晨花開放一般賞心悅目,造物主果然是不公平的。
「看什麼呢!你哪間寢室,該不是想我抱你進去吧?」沈洛調侃地看著發呆的小蕾。
「哦哦……」小蕾臉一紅,趕緊往寢室跑,可不能讓這小子看出老娘看他看呆了,不然非得得意死!
「等等!」沈洛叫停小鹿般奔跑的小蕾,「那個叫何欣慧的是你同學吧,跟你住一層嗎?你去跟她說,我在樓下等她。」
沈洛居然要找何欣慧,他們很熟嗎?難道不光是何欣慧喜歡沈洛,沈洛還接受了不成,他們!他們竟然暗度陳倉!
小蕾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怪不得先前在去排練教室的路上,沈洛說什麼會找一個我認識的女朋友,原來就是何欣慧。
「哦……」小蕾低聲應著,感覺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好似在心里的某一個地方種了一棵酸棗樹,此刻正一顆一顆地往下掉酸棗,砸得稀巴爛的酸棗爭先恐後地往外流淌酸澀的汁水。
小蕾不會忘記告訴何欣慧沈洛在樓下等她時,她臉上那種甜蜜而驚喜的表情,與小蕾一身一臉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月兌下被水淋濕的髒衣服,換上干淨干爽的衣褲,小蕾的心情卻沒有隨之而好起來,還是濕漉漉的難以開懷。抱著沈洛的外套,小蕾蜷縮在自己的小床上發呆,面前總是出現何欣慧那張討厭的臉,臉上的表情眉飛色舞、得意洋洋。而沈洛說在樓下等何欣慧的那句話也一直在耳邊回蕩,揮之不去。
沈洛留下的那件外套,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道。沈洛實習的公司是一家很有名的軟件公司,沈洛本就是計算機專業的,倒也對口。只是那家公司總是需要加班,偶爾也要出去應酬,這些都是在motel的時候沈洛告訴自己的。跟沈洛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他抽煙,想必今晚又跟著老板應酬去了吧,這煙味必定是那時留下的,可是沈洛今晚一直都在這里……
沈洛沈洛沈洛……顧小蕾你現在怎麼滿腦子都是沈洛!小蕾懊惱地一頭栽進被子里,把自己的腦袋深埋。
「主人,來電話啦!主人,來電話啦!」小蕾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機,還好剛才把手機放在包里才幸免于難。
「顧小蕾,你在換龍袍嗎換到現在還沒好?」沈洛的聲音听起來十足的不耐煩。
「我早換好了,都快睡著了!」小蕾不甘示弱地大聲辯解。
「我在樓下吹著冷風等你,你在寢室抱著被子睡覺?」完了完了,沈洛怕是要爆發了。
「你的衣服我洗好還給你啦!小氣!」小蕾以為沈洛等在樓下是為了拿回他的衣服。
「下來。」沈洛說完這兩個字就把電話掛了。
小蕾抱著衣服憤憤地下樓,邊走邊想,早知道讓何欣慧把衣服帶下去了,或者,直接叫她穿著下去,這下沈大帥哥該滿意了吧!是啦是啦,男女約會外套是增進感情的最佳道具,這衣服不趕快拿回去,一會兒拿什麼給何欣慧披上!
小蕾走到樓下的時候只見到沈洛一個人,眼神里的不耐煩讓小蕾不敢直視。小蕾把衣服塞到沈洛手上,轉身欲走,卻被沈洛一把拉住,一個沒站穩差點跌進沈洛懷里,小蕾原本厚顏無恥的圓臉一不小心又紅了。
沈洛扶著小蕾站好,把衣服抖開,披到了她身上,「你不是說要幫我洗的嗎?」。
小蕾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于是趕緊轉移話題,「何欣慧呢何欣慧?」
沈洛一臉茫然地說,「我怎麼知道。」仿佛全世界最無辜的人就是他。
「你女朋友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小蕾毫不掩飾指責的口氣。
「我只說一次,我現在沒有女朋友。我也只說一次,今天的事,我再也不會讓它發生了。」沈洛看著小蕾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
小蕾不知道沈洛口中「今天的事」具體指的哪件事,今天發生太多事了,她只知道沈洛說這些話的神情猶如最正義的天使,也許用天使來形容一個超過一米八的男人有些突兀,但是沈洛就是有這種本事,讓所有美好的形容詞用在他身上只會變本加厲地完美。
「啊對,你衣服上有煙味。」小蕾顧左右而言他,邊說邊還夸張地吸著鼻子,嗅著沈洛的衣服。
「嗯,今天老板又讓我去應酬。」沈洛的神情有些疲倦,一說到公司的事情就讓他覺得很累。
「那你怎麼還有空來這里?」小蕾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溜了。」沈洛說這句話時的表情調皮可愛,「溜」這個字眼從沈洛嘴里說出來有種讓人忍俊不禁的違和感。
「為什麼?」小蕾有種欲「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趨勢。
「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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