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坐立不穩,兩人朝樹下摔去,半空中,卓寒曦抱著君若翻了個身,兩人維持著相互環抱的姿勢緩緩落了地。卓寒曦背部著地,依舊目光灼灼看著君若,君若羞澀的想要起身,卻被卓寒曦一把摟入懷中。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
兩人就那樣保持男下女上的姿勢躺在地上,久久未動。
更夫嚇傻了,直愣愣立在那里忘了逃跑也忘了呼救命。只見轎子忽然停了下來,轎簾自動打開,半空里忽然多了一張紙,紙上面有幾行小字,因為隔得太遠,看不真切上面寫的什麼,片刻之後,紙張自燃起來,不見火光,只見黑色的煙霧慢慢吞噬白紙,煙霧過後,白紙變成黑色風一吹四散開去。
「說了你也不認識。」
漠皇怒急冷笑道︰「恐怕也只有你敢在朕前自稱‘我’了,別以為你是朕的兒子,朕就不敢罰你。」
「什麼警示?」
眾大臣都嚇得不敢吭聲,眼睜睜看著那位大臣被拖了下去,一旁的太子卓寒宇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皇上希望我怎麼說話呢?」卓寒曦從未稱呼過他父皇。zVXC。
「你是說鬧鬼是由于三皇子引起的?」漠皇冷冰冰的盯著殿中的大臣。
「主子,要不要屬下去處理?」
卓寒曦一副了然的神色,沒有吭聲。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呃——,」君若抬頭看看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于是,所有言論紛紛指向卓寒曦,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責怪他不該回來。
當年,他盛怒之下賜死婉妃,將卓寒曦趕到西漠去了,待冷靜下來,細細思量這才發現那件事有頗多疑點,只是自己被怒氣沖昏了頭,生生賜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也罷,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御書房里。
只見就在前面路口,一輛黑色的轎子緩緩過來,更夫不禁有些納悶,誰家大半夜還出來,而且轎子還是黑色的。他好奇的望過去,這一看,不得了,只見轎子是飄在半空中的,正飄過十字路口朝另一邊飄過去。
待乘風走後,卓寒曦走到君若身邊。
御書房里,漠皇臉色鐵青看著神情冷淡的卓寒曦。
「若,你還沒回答我那個簡體字的事情呢?」一邊說著卻見紙上奇形怪狀的立著幾個字,卓寒曦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跟人學的。」
這麼多天,漠皇一直在等,等卓寒曦主動來找他質問當年為何會如此待他,質問他為何如此絕情對待婉妃,他一日日失望,好不容易等來了,卓寒曦卻對當年之事決口不提。
幾乎所有店鋪都關門了,街道上靜悄悄的,偶爾有更夫的聲音傳來。
三皇子府。
「逆子,你就這麼跟朕說話的嗎?」
「曦兒,你昨日去你母妃殿里了?」婉清苑是禁地,若不是他默許,卓寒曦又如何能那樣光明正大進的去。
「三皇子剛出生就被譽為不祥之人,皇上將他長期留在京城怕是有些不妥。」
漠皇長嘆一聲,看著面前和婉妃長得極為相似的卓寒曦,看著他總會讓他想起當年那個美麗、溫婉的女子,是他的極端寵愛,造成了他們母子的悲劇。
這著實讓漠皇大為惱火,且不說這些大臣的愚蠢讓他生氣,就說卓寒曦吧,明明他才是當事人,他不是該滿臉惶恐或是憂郁憤怒嗎,可瞧瞧他這副模樣,一臉的看客模樣,哪里有當事人的自覺!倒是自己,漠皇忿忿的想著,原本該他一臉悠閑看鬧劇的,如今反倒一肚子憋屈了。
「你覺得我應該欣喜若狂感謝你嗎?」
「皇上既然同意了,那我也該走了。」卓寒曦並不願和他說上官婉兒的事,冷冷說完,轉身就走。
「皇上把我單獨叫來可是有什麼事?」
卓寒曦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每當此時,卓寒曦也不反駁,唇畔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冷冷盯著彈劾他的人。待輪到漠皇定奪的時候,他的目光又會轉向漠皇,臉上嘲諷的表情依舊不變。
那個大臣欣喜若狂,皇上這幾日只要有人一提這件事他就立刻揮手宣布退朝,今日竟然問了這麼多,看來三皇子這次是要倒霉了,那人想著說話也大膽了許多。
「皇上叫我來就為了說這句話?」卓寒曦淡淡問。
「若,那個簡體字是怎麼回事?」
「太子,你有何異議呀?」漠皇冷冷看著卓寒宇。
「主子。」
君若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這妖孽沒事笑這麼誘人干嘛!她索性把筆放下將剛剛寫的字扔在紙簍里。
「若是如何知道簡體字的寫法的?」
「父皇聖明,孩兒沒有異議。」卓寒宇低下眼瞼恭敬道,心內卻是惶恐無比,皇上突然如此護著卓寒曦,到底是為什麼?
「大婚之事我自有安排,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漠皇看著他拒人千里的模樣,突然沒了言語。
卓寒曦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卓寒曦听君若如此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果然還是若懂他的心思。
漠皇追悔莫及,只能暗中派人照顧年紀尚小的卓寒曦,正是因為有他派人暗中保護卓寒曦才能平安長大,有了今天的勢力和財力。若非如此,卓寒曦早就派人滅了神啟。
卓寒曦思索片刻道︰「不用了,隨他去吧。」
卓寒曦沉默看著漠皇,寒潭般的眸子泛著冷冷的光。
就在這時,乘風無聲無息的進到屋里。
「跟誰?」
轎簾緩緩合上,片刻之後,轎子重新移動,越飄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地讓會依。
「過去的事情,是朕對不起你和你母妃,曦兒,你就不能原諒父皇嗎?」
卓寒曦看著懶懶歪著的君若,他的若身上都是秘密,常常讓人吃驚又意外,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只要他們彼此相互珍惜就好。
半夜京城。
于是有關三皇子不祥的傳言再一次被人們提起,甚至還有人傳卓寒曦在進京城之前,曾在十里長亭拒絕了國師為他去煞的要求。
「什麼事?」
「正是。皇上,三皇子未來之前,京城一片祥和,未曾出現過這樣的事情,臣擔心這幾日的事情怕是一種警示。」
漠皇冷笑道︰「你竟敢說朕的兒子不祥!」他忽然拍案而起怒喝道︰「來人,將這個妖言惑眾的家伙拉下去砍了,以後若有人再敢說這樣的混賬話一律拉下去亂棍打死!」
卓寒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走到一旁坐下。
「皇上認過我這個兒子麼?皇上什麼時候對我仁慈過了?」卓寒曦連問兩聲,聲音依舊平淡無波,似是再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般,可恰恰是這樣的語氣,刺得漠皇心里一陣疼痛。
君若提著毛筆練字,卓寒曦在一旁軟榻上歪著,目不轉楮的看著君若。
伴隨著一聲一聲腳步聲,更夫朝這邊走來。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更夫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急忙四處張望。
「既然回來,就呆在京城吧,你若喜歡,父皇以後將皇位傳給你便是。」這個兒子的性格像及了他年輕時候,實力在所有皇子中也是最強的。
「曦兒,你就不能叫朕一聲父皇嗎?」漠皇苦笑道。
京城連夜鬧鬼的事情嚇得人心惶惶、雞犬不寧。接連幾日朝堂上的氣氛都極其緊張,漠皇陰沉著臉,顯然心情十分不好。已經有數位大臣出來彈劾卓寒曦,漠皇將他貶回西漠去。
漠皇被他的態度惹得一陣惱怒,一口氣生生壓在心口,片刻之後嘆口氣道︰「你若真想娶她就娶吧,父皇會讓人安排,擇日就替你們完婚。」他又怎麼會忘記剛剛卓寒曦一陣風似的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娶若為妻,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
「這幾天夜里發生的事情,屬下都查清楚了,果然是國師搞的鬼。」
想到這里,漠皇的臉色愈發陰沉。
漠皇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主子……」
「天干夜燥,小心火柱!」
京城這幾日,氣氛陡然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在悄悄議論著連續幾夜發生的怪事。
「簡體字無非就是繁體字的簡單寫法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君若氣哼哼的說著,走一旁軟榻上斜歪著。
君若看著乘風笑道︰「乘風,你家主子自有盤算,你就不用擔心了,說不定,這次國師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呢。」
當年他查清整件事情的經過,竟是如今的皇後當年的淑妃聯合國師一起陷害婉妃不貞,他雖然因為卓寒曦不祥的事情疏遠了婉妃,可婉妃在他心里依舊是最重的,他愛婉妃,不然,他也不會答應婉妃將卓寒曦留下。所以當傳出他最愛的女人竟和別的男子一起時,心中的妒火和怒火讓他最終失去理智。
每每想起那段往事,漠皇心中總是悲憤交加,皇後和國師在朝中勢力非凡,動了他們就是動了國之根本,他只能獨自吞下悔恨的苦果,和後宮的女子夜夜笙歌,想以此忘記種種。
話說,沒人冒泡了,孤獨的影子需要人安慰,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