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太子失德,即刻廢去太子之位,押入大牢!」漠皇剛剛開口,便有侍衛涌了進來,將太子的頭冠取了,緊緊押住。
王皇後見此,也顧不得胸口疼痛,大哭著朝漠皇爬來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求皇上殺了臣妾,放過宇兒吧!」
漠皇嫌惡的避開她,恨聲道︰「皇後患了失心瘋,即日起,送到靜心殿修養,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說完便拂袖離去!
卓寒宇是被漠皇以商議出使聖天人選叫去的,早朝的時候就要將人選定下來,所以卓寒宇並不疑有他,匆匆便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入宮,便有一股神秘勢力,將整個太子府包圍了,可憐他多年經營,搜集各方勢力,就在孟輕揚死後一點一點被瓦解了,唯一剩下的暗衛,也在入宮後被全部控制。
卓寒宇入天牢的當晚便被漠皇秘密賜了一條白綾,第二日,天牢里傳來卓寒宇因為受不了被廢之事,竟然自盡了。
靜心殿是皇宮內最偏遠的冷宮,王皇後入冷宮後,夜夜被惡夢嚇得不敢睡,每日吃不飽睡不暖,想一死了之卻時時有人看著,叫她生不能,死不得。後來禁受不住折磨便有些瘋傻起來。一個人在冷宮院子里四處亂跑,口里還大聲叫著︰「報應啊,報應!哈哈哈……」
沒多久,王家也因為犯錯被彈劾,漠皇震怒,下旨奪了王家的兵權,並將王家一族全部流放。朝中也出現了一波大清洗,從前的太子黨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一時間朝中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起來。
在這場巨變中,最為悠哉的就數卓寒曦和君若了,每日宅在三皇子府內過著米蟲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兩人迎來了漠皇的聖旨。聖旨宣卓寒曦即刻入宮。
卓寒曦按照旨意進了宮,幾日不見,漠皇竟然蒼老的不少,可見王皇後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並不小。看著他這副模樣,卓寒曦原本看戲的心情竟有些沉重起來。10nlk。
「曦兒,父皇知道,那封信一定是你放著的,是不是?」
卓寒曦不語,只是漠然的望著他。
「朕知道,你心里一定是在嘲笑父皇,錯把別人的孩子精心培養這麼多年,自己親生兒子倒是不管不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皇上找我來,不只是傾訴心中懊惱的吧!」
「曦兒,父皇知道,你心里惱著父皇,可當年父皇也是逼不得已。父皇那樣做也是為大局著想。」
卓寒曦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人來爬著口。
「為大局著想?皇上明明知道上官家是無辜的,卻順著王家的意,毫不心軟的將上官家一夜滅盡,明明心里懷疑著洛無極和皇後行為不軌,卻裝作不知。皇上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曦兒,朕對你母妃是真心的,這麼多年來,朕時時想起她,可朕是一國之主,不得不顧全大局。」
「你是顧著皇位吧!」卓寒曦嘲諷的望著他,當年他需要王家的支持,鞏固皇位,所以不惜犧牲上官家也要籠絡王家。
「大膽!卓寒曦,朕心里對你愧疚,並不代表事事都能容忍你!」漠皇氣得氣息有些不穩起來。
「那皇上想如何治我大不敬之罪呢?」卓寒曦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
「你是朕的兒子,自然要言辭謹慎,不能再如從前那般隨意,如今朝中政事緊張,急需立太子穩定朝綱,明日朕就著人宣布立你為太子。」
卓寒曦冷笑道︰「我以為之前和皇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原來皇上還是不明白,那我再和皇上重申一遍,我不會做什麼狗屁太子,也不想要皇位!」
漠皇氣得差點吐血。
「逆子!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會做太子的,也不會留在京城,過幾日,我便和若回西漠去!」
漠皇氣得直發抖。
「這事由不得你,至于那個君若,她不過是個他國公主罷了,不能做太子妃,朕已經為你物色好了更好的太子妃人選,待立太子大典一過,你就將她娶過門去。」
卓寒曦臉色頓時寒了下來。
「皇上從前不管我,如今倒想干涉我的人生了?」
「你是朕的兒子,朕為什麼不能干涉了?」
「皇上的兒子多的是,皇上不用將我算在內,明日一早,我就帶若離開,永不踏進京城一步!」
「逆子,你以為京城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莫非皇上想禁錮我?」卓寒曦嘴角的嘲諷又加深了幾分,「那要看皇上有沒有這個本事!」
卓寒曦說完,頭也不回離開御書房。
且說君若見卓寒曦入宮幾個時辰也沒回來,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起來,正無聊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就在這時,宮里忽然來人了。說是皇上留卓寒曦在宮中用膳,宣君若也一同去。
來傳話的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君若在宴會上見過幾次,她不疑有他,連衣服也沒換,就跟著小太監去了宮中。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木澤趁小太監不注意,朝君若眨眨眼就消失了。
小太監將她直接帶到御書房。
御書房里只有一臉陰郁的漠皇,並不見卓寒曦,君若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靜寧,知道朕找你來做什麼嗎?」
「靜寧不知。」
「朕準備立曦兒為太子。」14967626
「嗯。」
漠皇看著君若平靜的模樣,心里有些納悶起來,她不是該狂喜,或是驚訝麼。
「你不想知道曦兒的反應麼?」漠皇臉色更陰沉了些。
「請問父皇王爺是什麼反應?」君若順著他的話問道。
「他自然是要做太子的,只不過因為你有些猶豫。」
君若微笑看著漠皇,並不說話。
「曦兒做了太子,就必須另立太子妃!」
「請問皇上,這是王爺的意思嗎?」君若依舊帶著得體的微笑。
「不管曦兒同不同意都必須這樣辦!」
「那皇上把我叫來又是何意?」
「你必須離開曦兒。」
「如果是王爺親自將休書交在我手中,我自然會離開。」
「若是朕讓你現在立刻離開他呢?」漠皇陰沉的臉色像是要滴出水來,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敢如此忤逆他,他尚且可以理解,可為什麼連這個女子也不將他放在眼里,難道她就不怕他一個不高興將她殺了。
「恕靜寧不能從命!」
「你敢忤逆朕?」漠皇惱怒的看著她。
「靜寧不敢,皇上是天,天子所言自是無人敢違背,只是靜寧已嫁做人婦,自古夫為妻綱,不管王爺說什麼,靜寧都會听從,相信王爺也知道君為臣綱的道理,只要皇上一句話,王爺不敢不從。不如皇上立即下道聖旨,命令王爺即刻休妻。只要靜寧拿到王爺的休書,就立即離開。」
君若這話說得不卑不亢,義正言辭,一時間漠皇竟有些無言以對起來。他看著從進御書房到現在都鎮定自若的君若,神色有些變幻莫測。許久,他忽然笑了,面色也溫和起來。
「靜寧,朕不過是試探你對曦兒是否真心罷了,你也知道,曦兒從小就去了西漠,朕希望陪在他身邊的人是真正信任他,和他一條心的人,朕看你如此死心塌地也就放心了。」
君若看著漠皇如此快速的變臉,心里警惕起來,面上卻是微笑著。
「皇上對王爺可真真有心。」
「曦兒畢竟是朕的親生骨血,」漠皇一聲嘆息,「朕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補償他。」
君若但笑不語,心里卻冷笑,從前卓寒曦弱小的時候不管不問,如今他強大了,就來補償了,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靜寧,既然來了宮中就小住幾日再回去吧,曦兒被朕派去辦事了,晚些就會回來,朕已經和他商議過了,這幾日他就住在宮中,學習一些太子應有的禮儀。」
不等君若回答,漠皇已經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帶君若下去休息了。君若並不相信漠皇的話,他想將自己軟禁在宮里做什麼,威脅卓寒曦?這個不太可能,依卓寒曦的能力,隨便就能將她帶出宮去。
君若慢吞吞的跟在小太監身後,小太監不得不走一段停下來等她片刻。君若心里暗暗計較著,卓寒曦一直派暗衛跟著她,她被漠皇召進宮的事,一定有人去和卓寒曦報告了,自己只要拖延時間,想畢漠皇想做什麼也來不及。
待君若回過神來,小太監已經將她帶到一處院落。
「王妃先進去休息片刻,王爺馬上就會回來。」小太監說著將殿門打開,請君若進去。
君若猶豫片刻,抬腳走了進去,剛進到屋內,身後的門便合上了,君若冷笑,又想玩這樣的戲碼麼。她伸手推了推門,門果然被反鎖了。
君若心中對漠皇的鄙夷之情又多了幾分,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竟學起後宮女子慣用的下三濫伎倆。
屋里彌漫著一股怪異的香味,君若嗅了嗅,眉頭微皺,她環顧四周,發現偌大的房間四個角落里都燃著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