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服務員你過來。」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壺,白藿搖頭晃腦間,又扯著嗓子又朝著不遠處站著的服務員吼了一句。
听到白藿的聲音,那服務員第一時間打了個冷戰,百般無奈之下只好再次走了過來。「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這個,空了。」白藿迷糊著眼楮看清楚了來妖以後,便拿著酒壺對著服務員晃了一晃,然後說道,「再,再,再來一壺。」
「對,對了,再來碟花生米。」沒等服務員應答,白藿便又說了一句。
花生米?服務員有些傻眼,看了看大鳥,又看了看白藿,「客官,我們這里沒有那個什麼,什麼花生米。」
「啪!」
白藿聞言,拎著酒壺就朝桌子上拍了過去,「扯,扯淡!喝,喝酒怎麼能沒有花生米,你,你們連花生米都沒有,你們開什麼店!」
「這個……」看到白藿又怒了,想到之前對方拽著自己的衣服的嚇人場景,小妖服務員渾身顫抖了一番以後,便一臉求助的表情,眼巴巴的朝著大鳥看去。
看到白藿的樣子,大鳥忍不住覺得一陣頭疼,再看看堆在她面前的十多個空酒壺,大鳥的眼皮接連抽了幾抽。他不是沒見過有妖喝猴兒釀喝多的情況,但是他卻是第一次見到有妖喝猴兒釀喝了這麼多的。
猴兒釀能醉妖,這點大鳥是知道的,但是大多數的妖族根本就沒等把自己喝醉,**首先便承受不住了。
無論是天降神水,還是那些奇珍異果,無不蘊含著充沛的天地元氣,一壺不兌水的猴兒釀,其中蘊含的天地元氣的數量絕對不會少于一顆三轉金丹。
一顆三轉金丹。需要一個天仙修為的妖族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去煉化,而超過一顆以上的三轉金丹,卻也直接會讓天仙修為的妖族感受到幾乎要爆體的痛苦。整個外昆侖,大部分的妖族的修為大多也都只不過都是天仙修為,所以甚少有妖會一口氣喝上超過一壺的猴兒釀。
而大鳥自己,雖然修為已經達到了玄仙中階,將將就要突破玄仙高階,一次喝下兩到三壺的猴兒釀,對他來說倒也不算難事,但是一方面是純漿猴兒釀那甚至超過了三轉金丹的價錢。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大鳥知道猴兒釀雖然好,但是喝多了卻會導致心神失守,而心神失守之後。卻實在難以完成把其中蘊含的天地元氣予以煉化的過程。
大鳥覺得自己賺錢雖然不算很難,但是卻也實在沒必要把錢這般的浪費,再說,猴兒釀釀造不易,浪費了其中的天地元氣。卻實在是種暴殄天物的行為。
可是看著眼前的白藿,大鳥突然有了一種常識被顛覆了的感覺。
白藿喝下第三壺猴兒釀的時候,大鳥認定對方的修為一定強過了自己;等到白藿喝下第六壺猴兒釀的時候,大鳥驚訝的發現對方的修為竟然很可能比特首大人還要強上幾分。
這怎麼可能?對此有幾分懷疑的大鳥,甚至覺得是不是店家在猴兒釀里面兌了水,可是等到他趁著白藿不注意。偷嘗了一口,對方面前的酒壺中的猴兒釀以後,大鳥便徹底的傻眼了。
大鳥開始有些後怕。自己之前竟然連著兩次對著對方發脾氣……
再等到白藿,喝下第十壺猴兒釀以後,大鳥便有了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他甚至有些開始替自家的特首大人擔心,「特首大人在戲弄白兄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對方的修為已經超過了玄仙高階。最少最少也是金仙初階……」
大鳥覺得,要是胡九妹事前知道。那倒還好點,也許她之所以敢這麼做,很可能是收到了黃松道長的暗示;可是要是她不知道呢?大鳥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金仙初階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舉外昆侖之力都無法對抗的巔峰戰力,但是如果對方出其不意的突然發難,倉促之下,卻也不是自家的特首府一時之間可以輕松應付的。
「還好,還好,看白兄之前的反應,應該已經發現了特首大人對他的戲弄,既然他沒有第一時間爆發,要麼就是他心中有所顧忌,要麼就是他真的是個不拘小節之人。」大鳥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道。
總之,不管是有所顧忌還是不拘小節,只要他沒有當場發難就好。大鳥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特首大人注意一下自己對待白藿的態度,同時一定要多多的加強特首府的防備措施。
「果然不愧是黃松道長的故交,但凡與昆侖有那麼點交情的妖族,果然都不是一般的妖族。」待到心中的疑慮稍稍淡去一些以後,大鳥忍不住暗暗的夸了白藿一句。
不過,大鳥很快又開始糾結了,金仙初階修為的**,到底一次性能夠承受多少顆三轉金丹的藥力,並不是他這個玄仙中階所能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的是,喝多少猴兒釀會發生心神失守,卻與修為無關。
在大鳥眼中幾乎無所不能,千杯不醉的胡九妹特首大人,喝下五壺猴兒釀,依然神采奕奕,而他自己卻最多只能喝到一壺半,至于外昆侖中那個自稱壺中仙的猴妖侯千杯,不過玄仙初階的修為,卻也敢冒著爆體的風險,一口氣喝下四壺猴兒釀,依舊面不改色。
而面前的這個白藿,大鳥明明看到他剛剛喝下一壺猴兒釀的時候,便滿面酡紅,神智出現了些許的迷糊,可是為毛現在他都已經喝了十多壺了,竟然還沒有像許多喝多了的妖族一樣悶頭倒下。
大鳥忍不住好幾次趁著白藿不注意,伸手到懷里去模了模自己身上帶著的錢袋,直到確定錢袋是滿的,以後才稍稍的舒了一口氣,可是每當出現白藿對著服務員喊道再來一壺的時候,他卻還是按捺不住的又去模一模自己的口袋,然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大鳥收入確實不低,除了那些做買賣的妖族。他的收入至少可以排進外昆侖前十,可是,再多的收入也架不住白藿這麼喝啊,就算一壺猴兒釀的價錢和一顆三轉金丹相當,可是大鳥一天的收入也不過就是一顆三轉金丹多一點,更何況猴兒釀實際的價格其實還要高上三轉金丹不少。
白藿每喊一次「服務員再來一壺」,大鳥就知道自己至少是一天白干了,等到白藿第十多次喊出這句話以後,大鳥無語的確定自己是徹底的半個月白干了,不知道白藿究竟還要喝多少壺的大鳥。終于第一次的後悔,自己過去為什麼不收點紅包了。
終于,等到白藿又一次開始對著服務員發脾氣。感受到服務員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無助和祈求的時候,大鳥禁不住熱淚盈眶,丫終于喝多了,丫終于把服務員都打敗了。
想到這里,大鳥定了定心神。壓下臉上的喜色,然後便朝著白藿開口說道,「白兄,你喝多了。」
「喝多?我哪里有喝多?這麼點酒我怎麼可能喝多。」听了大鳥的話,白藿用力的翻了翻眼皮說道。
……听著白藿說起了十個喝多的妖族,九個會說的話。再一次確定對方一定會喝多的大鳥,再一次說道,「白兄。你真的不能喝了,猴兒釀雖好,但是喝多了傷身。」
「切!」白藿搖頭晃腦的白了大鳥一眼,「你別騙我,沒听過酒嘛水嘛。喝嘛吐嘛,既然酒是水。誰告訴你水喝多了會傷身的啊。」
「額,這個……」大鳥忍不住冒出了一頭的冷汗,他表示他當真沒听過什麼「酒嘛水嘛」的說法,他根本連「酒」這個字今天都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誰說水喝多了不會傷身的啊,這洪荒中,喝多了天降神水爆體而亡的妖族又不是沒有出現過,可是大鳥也知道,喝多的人除非他自己睡過去,否則真的真的是非常不講道理的……
「誒,我為什麼會說這個,我又不是海量妹。」沒等到大鳥開口再說點什麼,之前一直沒停過搖頭晃腦的白藿突然整個人頓了一頓,然後斜仰著腦袋,翻著白眼,瞪著酒店的天花板自言自語的張著大嘴巴說到,「難道我真的喝多了?」
「海量妹,我好想你們啊,海量妹你們在哪里啊,老娘我穿越了,老娘我他媽的穿越了,老娘我一千年沒見過你們了,老娘我變成老妖婆了,海量妹,太平公主,你們誰來幫幫我啊,我想你們想得都快要瘋了……」
突然間想到海量妹的白藿,一時間,悲從中來,便扯著嗓子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看到眼前的白兄突然涕淚橫飛的大哭起來,大鳥頓時就傻眼了。
什麼海量妹?什麼穿越?什麼老妖婆?為什麼白兄他會自稱是老娘……
腦袋中突然冒出一臉串的問號的大鳥,傻眼了半天以後,看著哭的傷心的白藿,忍不住心有戚戚,雖然不明白對方口中說的那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詞語代表著什麼意思,但是大鳥可以看得出來,自己剛認識的白兄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這些故事一個個應該都是悲劇。
猴兒釀喝多的妖的反應千奇百怪什麼都有,嚎啕大哭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大鳥卻也很少看到有一個男妖能夠哭的像白藿這樣傷心、這樣淒厲的,偏頭看了看周圍不斷朝自己這張台子看過來的妖族,大鳥感到有些尷尬的同時,卻也不希望自己的白兄繼續再出丑下去。
于是他便立即起身,走到白藿的邊上,然後伸手從她手中奪過那個空了的酒壺,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
「白兄,你喝的實在太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把酒壺放回桌子上以後,大鳥對白藿說道,然後便從白喉伸手拉住白藿的胳膊,想要把他攙扶起來。
「你干嘛!」
正哭的傷心的白藿,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抱自己,于是便用力的抖了抖肩膀,大身的吼道。
「砰!」
剛剛還在後面扶著白藿的大鳥,瞬間便被白藿抖動的肩膀甩的飛了出去,然後直到一連砸爛了幾張台子以後才停了下來。
可憐的大鳥,他估計到了白藿的實力應該比特首大人還要強上許多,但是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許多竟然是這麼多。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好心過來扶對方一把竟然會遭到這樣的下場。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直覺渾身一陣刺骨的疼痛的大鳥,忍不住嘴角一陣陣的抽動。
看著遠處還拿著一種似乎想要殺人的眼神瞪著自己的白藿,大鳥頓覺身上多處了一股透體的寒意,他開始後悔,他真不該帶著白藿來喝什麼狗屁的猴兒釀的,更不應該由著她喝而不出言勸阻的,想著自己今天過後一定會癟掉一半的錢袋,大鳥更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招誰惹誰了我,我好心好意的請你喝好喝的,結果你竟然這麼對我。」
很有種沖動。想要拋下這個喝的完全分不清好歹的家伙,自己獨身離去的大鳥先是在心中罵了一句,然後便有些畏懼的慢慢朝著白藿重新走了過去。
大鳥實在做不出把白藿一個人丟在這里的事情,一方面他是擔心回頭沒辦法和特首大人以及黃松道長交代;另一方面,他其實更擔心這個喝多了的家伙。一等到自己離去,便會不顧後果的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他知道,憑著對方的修為,這個外昆侖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能過阻止他發瘋。
「你,你想干嘛!」看到大鳥走過來的白藿。突然抱住胸口,做出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樣。
我想干嘛?大鳥聞言呆了一呆,看著白藿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再想到對方的強大修為,他便忍不住覺得自己開始有些牙疼了,「**的我能干嘛!」
「白兄,你真的喝多了,你難道已經不認識我了麼?是我啊。我是大鳥啊。」大鳥苦著臉說道。
「廢話!我會不知道你是誰麼?你真以為我喝多了麼?」白藿繼續抱著胸口,翻著白眼說道。「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才喝了這麼點酒就動手動腳的!實在是太無恥、太下流了!」
……
大鳥哭了,我**的什麼時候動手動腳了,我**的什麼時候無恥下流了,還有,什麼叫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難道你不是男人麼!
偏頭看了看,周圍正用一種曖昧和詭異的眼神瞥著自己的其他妖族,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的大鳥,忍不住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然後說道,「白兄,你還要再來點猴兒釀麼?」
猴兒釀喝多的妖族形態萬千沒錯,但是大鳥總結下來其實不外兩種,一種是喝多了直接一頭悶倒在台子上;另外一種是喝多了發瘋,發完瘋以後繼續喝,然後再一頭悶倒在台子上,總之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最後的結果必然都是悶倒。
眼前的這個白兄,顯然是屬于後者,之所以他現在還沒有悶倒,一個原因是瘋還沒發夠,另外一個原因是喝的還不夠多。
大鳥不想再看著對方發瘋出糗了,因為他發現對方發瘋最出糗的反而是自己,于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盡快的讓白藿喝多,喝倒。
「嗯,嗯!」听到大鳥的話,白藿砸吧了兩下嘴巴,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舌忝了一舌忝以後,便點了點頭,點完以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的白藿繼續問道,「不對!你不會是想灌醉我,然後把我那個什麼什麼吧?」
「什麼那個什麼什麼?」大鳥聞言覺得腦中一陣凌亂,他的確是想把白藿灌倒沒錯,可是他灌倒白藿的目的是希望能夠阻止對方發瘋出糗,至于對方口中的「那個什麼什麼」,大鳥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那個什麼什麼,但他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會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那個什麼什麼的,你難道忘了,我們可是好兄弟呀。」想到這里,大鳥一臉誠懇的說道。
「對哦。我們現在是兄弟哦。」白藿翻了翻白眼,接著卻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對著大鳥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後便問道,「可是你不會是彎的吧?」
「彎的?」
大鳥聞言又是一愣,忍不住抬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模了一把以後,想了一想便開口說道,「我身上除了鼻子有點彎以外,便沒有別的地方彎了。」
「哈哈哈。」听到大鳥的回答,已經暈暈乎乎的白藿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笑聲,「笑死我了,鼻子彎,哈哈哈,鳥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感覺到對方似乎實在嘲笑自己什麼的大鳥,忍不住額頭上爆出幾根青筋,接連安慰了自己幾句不要和喝多了的妖一般見識以後,他便繼續說道,「白兄,那你現在還要不要再喝點猴兒釀呢?」
「喝!當然要喝!」確定了對方不是彎的以後,白藿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搖搖晃晃的又回到了台子邊坐了下來。
「服務員!來一大壇猴兒釀!」有心要盡快把白藿悶倒的大鳥,待到白藿回到座位上以後,便轉頭朝著服務員大叫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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