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單河皺著眉頭,目光在對面的昆侖諸人身上緩緩掃過,最後停留在了楊柳身上,欲言又止。
「族老閣下您放心,一會的賭斗,楊柳大仙不會參加。」元始笑著說道。
「哦,是麼?「鳳單河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開玩笑,就算在場的全部鳳族一起出手,他有信心可以干倒除了楊柳以外的全部昆侖中人,但若是單獨針對她一個的話,他卻覺得人多根本就是白搭。
和楊柳玩單對單的賭斗,鳳單河可沒有那麼傻。
「不錯。」元始點了點頭,「既然這件事情和我們三清之一的通天有關,那我的建議是干脆就由我們三清出手,和貴族賭斗上三場,以三局兩勝論輸贏,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三清?三局兩勝?」鳳單河聞言又是一呆,然後目光便在元始和通天兩人的山上來回游曳,「我沒听錯吧?這小子到底想干什麼?」
一個大羅初階,一個金仙中階,與昆侖上面那幫沒見識的不一樣,鳳單河的目光何等的敏銳,穩穩高出的一級修為,讓他能夠很輕松的看透元始和通天的深淺。可是越是這樣,他卻越發覺得心中有著一絲隱隱的不安,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若果光看修為,鳳單河背後的鳳群,三百多個金仙中修為最低的也在金仙中階之上,更別提還有三十多個大羅,要選出三個修為在他們之上的實在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難不成他們是想要拖時間?」鳳單河的目光轉向了赤木,「該不會他麼龍族還有高手就在左近吧?」
「這也不會啊。」鳳單河很快便搖了搖頭,即便龍族真的有高手在左近,如果說好了是三局兩勝,眾目睽睽之下,對方卻也沒有反悔的道理。
然後。鳳單河便似乎突然想到了點什麼,三清,三局兩勝,很顯然對方應該有三個人,可是現在卻只發現兩個,那另外一個到底在哪里呢?難道那個就是他們的倚仗麼?
鳳單河越想越覺得頭疼,因為剩下的那個三清哪怕是法力通天,他卻也想不通,既然是三局兩勝,對方只贏一場。那又能有什麼用呢?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既然你們有這樣的勇氣,我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不過你們口中所說的三清,我現在卻只見到兩位,不知另外一位……」半晌以後,已然沒有想明白其中究竟的鳳單河,卻也不願示弱。于是便決定把問題解開一個是一個。
老君聞言雙眼微睜,上前了一步,對著鳳單河拱手施了一禮以後,便開口說了兩個字,「這里。」
鳳單河朝著老君看去,然後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眼前這個身著白衣的三清之一似乎和前面的兩個有點不一樣,前面兩個一個青衣、一個紅衣,身上的盤古氣息雖然有濃有淡。但是神識稍觸之下卻多少都能夠感覺到一點,但他確實隱而不發、極致內斂,鳳單河的神識在他身上來回掃了數次,卻始終沒有發現半點溢出。
「這個少年不簡單。」這是鳳單河的第一感覺,然後再次把神識探過去了解對方的修為之後。他臉上的疑惑之色又濃了幾分,「又是一個大羅初階。只是大羅初階?」
雖然很顯然出世都不過一千多年的少年。如今無論是修為最低的金仙中階,還是另外兩個大羅初階放在洪荒之中都可以算得上是驚采絕艷,據鳳單河了解,即便是三族之長的那三位,在三位少年現在的這個年紀,恐怕修為也有所不及,當然考慮到對方是盤古後裔,這種天賦卻也可以理解。
但是天賦畢竟只是天賦,戰斗之時,天賦或許可以略微彌補修為的差距,但若是差距大到了一定程度,天賦什麼的也許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沒錯,這位便是我和通天的兄長,老君哥哥,哥哥不善言辭,所以若有什麼不周之處還望族老見諒。」在老君站出來之後,元始便開口做了一番介紹。
「無妨。」鳳單河點了點頭,之前見到的幾個昆侖中人,都是開口閉口滔滔不絕,現在換上一個不愛說話的,他卻反而多出了幾分好感。
好感歸好感,鳳單河卻始終惦記著眼前這個看上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少年是不是挖了個坑準備騙自己跳下去,于是便繼續開口問道,「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們兄弟三人,兩個是大羅初階,一個卻只不過是金仙中階,以如此的修為來和我們賭斗,卻不知你們的信心從何而來,要知道,事涉我鳳族顏面,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個元始自然曉得。」元始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兄弟三人雖然修為了了,但戰斗之時卻俱皆都有越級挑戰的能力。」
鳳單河在擔心什麼,元始自然可以猜到,為免對方繼續鑽牛角尖,越想越多,越想越亂,回頭干脆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他便干脆直接點名了自己的倚仗,反正到時候賭斗之時對方早晚可以發現,現在早點說出來卻至少還能起到點打消對方疑慮的作用。
當然元始說的只是三清具備了這樣的能力,並沒有表明整個昆侖的大大小小基本都具備相同的特質,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元始相信憑著自己盤古後裔的出身,鳳單河很容易便可以在腦補中找到答案;而要是後者,元始估計鳳單河知道以後八成會發瘋,然後昆侖面對的卻又是另外一層的麻煩。
「越級挑戰麼?」鳳單河眯了眯眼楮,多少明白了點什麼,然後嘴角便浮出了幾絲淺笑,「原來你們依仗的是這個,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答應你們好了。」
「謝族老成全。」元始臉上的笑容彷如一朵張開的花朵。
「你先別急著謝。」鳳單河笑意不減,「我之前已經說過不會手下留情,所以接下來我派出的都是有必勝把握之人。到時候卻只希望你們能夠願賭服輸,不要哭鼻子就行了。」
越級挑戰,切!內心深處,鳳單河對于元始的自信,根本卻是不屑一顧,在他理解當中,所謂的越級挑戰,如果針對的是其他妖族的話或許還有點用處,但如果對付的是鳳族,恐怕卻注定只能是一個笑話。因為大羅之前的洪荒三大族原本就是以可以越級挑戰的強悍戰力震懾洪荒的。
「族老大人,千萬小心,那些昆侖的小子相當的厲害。」听到鳳單河同意了元始的請求以後。曾經和昆侖中人有過戰斗經驗的鳳太閑連忙出言叫了一句,然後便悄悄地飛到鳳單河身邊對著他的耳朵,悄聲地把當初帝俊一招擒下他和鳳天一的經過說了一遍。
「哦?」鳳單河眼中一陣閃爍,然後看向元始三人之時,臉上便多出了幾分意味深長。要不是有人提醒,我還當真差點上了他們幾人的當,不過現在嘛……
「我們的出場順序是,通天第一個、我第二個、老君哥哥壓軸,不過族老您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選擇和調整參加賭斗的人員。」發現鳳單河神情有變的元始連忙開口說了一句。
田忌賽馬的故事元始听白藿說過,不過很顯然「今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這種方法現在是不適用的。一來洪荒之中爭斗甚少有不涉傷亡的,加上鳳單河原本就看通天不爽,元始很懷疑如果讓通天這匹下駟對上鳳單河這匹上駟。對方會不會直接動手,把他當盆開胃小菜吃掉;二來嘛,之前的那些計劃,元始卻也覺得自己已然把無恥的陰謀發揮到了極致,這最後的收宮一戰。他選擇的卻是希望對方能夠輸的心服口服的陽謀。
「額……」對于元始的坦誠,鳳單河卻是有點傻眼了。這不是分明送便宜給我佔麼?不過……
鳳單河嘴角泛起一絲陰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依你就是了。」有便宜不佔是傻瓜,鳳單河不明白元始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對自己手下的實力卻是有著充足的信心。
「雙流,第一場你來。」鳳單河回身對著鳳群叫了一聲。
「是族老。」鳳族中傳出一個聲音,接著便從里面飛出了一個鳳族。
「這是我們族中的一個小輩,大羅金仙中階,不知你們可有信心應付。」鳳單河眯著眼楮,笑著問道。
「誒……」看著出來的這個鳳族,通天呆了半天,然後伸手捅了捅元始,「我說,這些鳳族一個個大鼻子凹眼楮的,怎麼感覺上都跟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似得。」
「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個!」元始翻了翻白眼,然後指了指鳳單河道「去,人家問你話呢。」
「哦,好吧。」通天郁悶地點了點頭,然後面帶不屑地對著鳳單河說道,「不就一個大羅金仙中階麼,哪來什麼信心不信心的問題,切。」
說完,通天便伸手模了腰間,然後回頭對著元始道,「那我要麼現在就上了。」
「別急。」元始一把拉住通天,然後用神識傳音道,「呆會你可千萬別用那個縛先索和迷先丹啊。」
「為啥啊?」通天呆了一呆,他之所以不懼對面的那個鳳族大羅中階,倚仗的就是這兩樣法寶,結果現在元始一樣都不讓用。
「你笨不笨啊你,你沒看到那個鳳雙江身上到現在還捆著你的縛先索麼?再加上你那個迷先丹的副作用,你這一用,那不成了不打自招了麼。」元始白了通天一眼。
「誒,這個也是哦。」通天撓了撓腦袋,雖然擒住鳳雙江的不是自己,可是憑著自己這黑鍋王的體制,到時候還真不定惹出什麼麻煩呢,「可是……」想通了這節以後,通天臉色卻是僵了一僵,「如果這樣的話,我可沒有取勝的把握啊。」
「本來就沒指望你能贏。」元始撇了撇嘴。
「誒?啊?」通天傻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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