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指望過自己會贏,卻還安排自己出手,元始的一句話讓通天第一時間覺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丫到底是想要解決鳳族的問題,還是根本就是存心在給小爺我找不自在?」
從一開始搖旗打扇的小童,到後面的三番兩次扮演跳梁小丑,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鳳單河低頭,現在又讓自己束手束腳去打一場基本沒可能贏的賭斗……通天終于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了元始的險惡居心。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趕緊認輸。」見自己的對手和人家眉來眼去了半天都沒有上場,鳳雙流心中卻是心中一陣不爽。
「我呸!」一听對手讓自己認輸,通天頓時就怒了,狠狠地瞪了元始一眼以後,便氣沖沖地朝著中間飛了過去。
然後,沒有過多的交流,戰斗便在無聲無息之間開始了。
通天的想法很簡單,自己贏不了!元始的想法,很可能也是整個昆侖所有人的想法,而站在自己對立面的鳳族,恐怕也從來沒有擔心過一個大羅中階會勝不了一個小小的金仙中階。「但是小爺我偏偏就要贏給你們看!」這是通天的決心。
砰!一聲空氣爆裂的巨響以後,鳳雙流原本停著的地方,只剩下在虛空激蕩起的一輪輪漣漪。
而他的身形再次出現之時,卻已然距離通天不過十丈。
「鳳翼天翔。」通天的眼角微微地抽搐,又是鳳翼天翔,但卻是用大羅金仙的修為使出的鳳翼天翔。
面對這對方比曾經那鳳天一和鳳單河快上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極速,通天根本沒有心情去鄙夷鳳族來來回回就是這老掉牙的一招,而是第一時間揮手在身前畫了一個碗口大的圓圈。
一條咆哮著的火龍,從碗口中沖出,然後迅速放大。直到龍頭差不多有人身大小以後,才呼嘯著朝著極速而至的鳳雙流迎頭撞去。
「火麼?」風雙流嘴角噙起一絲冷笑,然後便不閃不避地一頭沖進了火龍之中。
雖然早在之前,他便從鳳太閑的口中得知,那個殺死鳳天一的妖族釋放的火術,火力比火系鳳族還要強上不少,但他卻只當這是因為鳳天一和鳳太閑的修為不足,米粒之光豈敢于皓月爭輝,他怎麼都不肯相信,一個金仙放出的火焰能夠傷到自己這個大羅。更何況,水能克火。
鳳雙流身形一往無前,一接觸到火龍。周身便爆出一片耀眼的水光,而通天放出的這條火龍,卻也在瞬間被擊散成四分五裂。
「也不過如此嘛!」從火龍中沖出的風雙流心中的不屑更甚。
對于火龍的一擊即潰,通天顯的絲毫不在意,自己不是帝俊。自己放出的火也不是太陽真火,他本就沒有指望靠著這一招來起到什麼克敵制勝的效果,所求的只是能夠稍微阻擋一下對方的來勢罷了。
現在,雖然風雙流擊散火龍的動作顯的一氣呵成,但通天卻可以肯定,對方的身形曾經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停頓。而他求的卻也只是這一瞬間罷了。
通天知道自己和眼前這個鳳族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大,憑著他的修為,如果對上的是一個鳳族的大羅初階。應該還有取勝的可能,但現在對方是大羅中階的修為……
先生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在條件充分的前提下面,老鼠也能咬死大象。
和鳳族對戰。最麻煩的便是對方的變態的速度和強悍的肉身。
洪荒三大族,最擅長的都是肉搏戰。如果對付的是其他兩族的話,拉開距離不要讓對方近身也就可以了,但是鳳族的極速卻偏偏讓這這一點幾乎成為了不可能。
而對方那強大的肉身,加上大羅中階修為帶來的法力抗性,讓通天可以施展出的法術能夠起到的效果又大打折扣。
「要是可以用迷先丹和縛先索就好了。」通天的眼角流露出一絲憾色。
「土法—繭之天牢!」抓住風雙流身形中的一個停頓,通天迅速的閃身避過了對方鳳翼天翔的攻擊,然後在擦身而過之際,口中輕輕吐出了六個字。
一團巨大的黃土憑空而出,迅速地追上了以為攻擊落空而緩形的風雙流,接著便包裹著對方,結成了一個土黃色的巨繭。
因為鳳族的極速,除非在對方使出那招不能變向的鳳翼天翔之時,或者在攻擊落空以後的一瞬間僵直,否則通天根本沒有信心可以憑著法術擊中對方。
「哎,可惜不是在地上,這空中的土元素和地面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啊。」看著不斷的從巨繭中爆出的一絲絲藍色水光,通天禁不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吸!」手掌朝下,遠遠的迎著地面,手腕輕輕一轉,然後把手往上用力一提以後,伴隨著他口中吐出的一個吸字,一條巨大的土柱便平地而起,在驚散了周圍一圈看熱鬧的妖族以後,便直直地朝著之前的那個巨繭沖了過去。
通天一臉凝重地漂浮在空中,平地而起幾百米高的石柱已然將空中的巨繭和大地連在了一起,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讓這土柱帶著地上的泥土不斷地向著巨繭流動,不斷地增加巨繭的厚度。
巨繭之上爆出的藍色水光越來越少,但通天可以肯定,對方一定還在奮力反抗,而對方現在反抗的越是激烈,他心中便越是得意,「白痴,沒听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麼?本來小爺我還擔心這黃土太過干燥,會被你一擊就碎,現在你偏偏還要往里面注水來增加黃土的粘力,果然還是那句,沒文化真可悲。」
「現在該怎麼辦呢?」
眼看著那個包裹著風雙流的巨繭直徑已經差不多快要接近十丈了,通天卻開始有些糾結了起來,自己這個樣子應該還不算是獲勝吧?
偏頭看了一眼元始,發現他正在無聊地打著哈欠,再偏頭看看風雙流一方的鳳單河,對方的臉上顯然也沒有出現半點想要認輸的表情。通天不由的越發郁悶。
自己的法力還剩多少,他心中有數,恐怕在堅持小半個時辰也就後力不濟了吧,而那個現在被自己困住的鳳雙流,他卻只能用一句「深不見底」來形容,沒辦法人家是大羅中階嘛,修為整整高了自己一級。
「笨蛋!」隱身在暗處的黑素真見狀,恨恨地罵了一句,「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麼多年的戰術課你丫都白上了!」
「誒!這個你好像是冤枉了通天了誒。」已然是大羅金仙的黃松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對上這個鳳族,貌似通天還真的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長處吧。」
「那也犯不著直接和人家拼法力啊!」黑素真翻了翻白眼,很明顯。現在困住敵人的通天明里看著是佔據上風,但是法力告罄之時,便是敗陣之期。
「這個……」黃松眨了眨眼楮,「其實這樣也蠻好的,至少輸的不難看。而且相對來說,這也是最安全的一個輸法,元始他們只要看出通天法力不足即時認輸也就可以了。」
「沒出息。」黑素真鄙夷地道。
你當個個都和你一樣是戰斗狂人啊,黃松瞥了黑素真一眼,聳了聳肩膀。
通天不知道別人對他的看法,如果知道的話心中一定會萬分委屈。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想贏下這一場賭斗的了,奈何一來是形勢比人強,另外一方面卻也是實戰經驗不夠。加上習慣性的單細胞思維,前面思考對敵策略之時,卻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麼多。
「木法—老樹盤根!」半晌以後,似乎想到了新辦法的通天,一邊一手維持著土柱繼續向運送黃土。加厚巨繭,另外一只手卻輕輕畫了幾個手印。
「噗!」白藿禁不住一口氣噴了出來。「丫這是在搞什麼鬼?」
隨著通天的一句法訣念出,那包裹著風雙流的巨繭上突然長出了幾棵小樹。
小樹見風就長,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長成了碗口粗細,而那些盤纏糾結的樹根則互相連接將巨繭緊緊地抱做一團。
先用土法松軟土地,然後再用木法催生樹木,這是白藿在昆侖山上看到黃松他們種樹的時候常用的辦法,可問題是現在是在戰斗中啊,從來沒有享受過用法術戰斗的快感的她實在有些不理解通天現在這麼做的原因。
「他這麼做大概是想要耗費對方的法力吧。」將臣聞言便解釋道,「對方是水系鳳族,通天想到用土法來克制,原本是沒有什麼不對的,但問題就在于對方的法力實在比他強了太多,所以通天想要維持住目前這個狀態,其實也是相當勉強的事情。水來土掩,但是如果水勢強到一定程度的話,通天的這個巨繭恐怕便距離破滅不遠了。」
「通天現在想到在巨繭上面種樹,其實目的很簡單,一方面通過樹根來加固巨繭,另外一方面卻是據此來吸收和排除巨繭之內,那鳳族釋放出的水系法力。」
「誒,是這樣哦。」白藿眨了眨眼楮,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誒,後世防洪的時候,在堤壩附近種樹貌似也是這樣的目的嘛。
「那現在這個樣子,通天有獲勝的可能麼?」如果是肉搏戰的話,白藿或許還能夠憑借自己的眼光進行判斷,但現在涉及斗法,她便只能兩眼一抹黑地請教別人了。
「沒有可能。」將臣苦笑著搖了搖頭,「畢竟修為差距還是太大了啊,而且通天的戰斗經驗又明顯不足,現在這種情況,通天如果認輸的話恐怕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認輸?」白藿眉頭一蹙,心中卻禁不住有些不悅,「元始那家伙到底在搞什麼鬼,明知道通天不是人家的對手,為什麼還要讓他出來對敵,這不分明就是在存心給通天找不自在麼。」不得不說,昆侖山上和白藿最像的那個其實還是通天,所以她的想法經常都能夠和通天不謀而合。
「我想元始這麼做應該一定有他的原因吧。」將臣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應該差不多了吧。」元始抬頭看著那變大的速度已經放緩下來的巨繭,以及遠處臉上已經開始冒汗的通天,嘴角漾起一絲淺笑。
這場賭斗勝利的條件是三局兩勝,而通天的這一敗,也確實是他一早便刻意計劃好的。
如果連第三場比都沒有比,昆侖便直接獲勝的話,元始很擔心鳳單河會不會因此惱羞成怒,而且……
「也是時候讓通天這個混蛋受點教訓了!」對于通天一直以來的惹是生非,不知悔改,元始也已經深覺厭煩,借著這樣一個機會,讓通天在大庭廣眾之下敗上一場,目的其實也只是希望他能夠知恥而後勇罷了。
「這一場我們認輸!」想到這里,元始便開口朗聲對著鳳單河說道。
「認輸!」通天聞言大急,雖然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法力即將枯竭,而那巨繭中鳳雙流卻依然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地劇烈掙扎,但如果就此認輸的話,他卻也是百般不願,「我不同意!」一邊全力的維持著施法,通天一邊扯著嗓子怒道。
「你已經輸了!」元始臉上現出一片不忍。
「我沒輸!」通天眼中一紅,「我明明直到現在都還困著那個鳳族!我沒有輸!」
「呼!」元始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偏頭看了老君一眼,他知道對通天來說,很多時候,老君的話,要比自己管用許多。
……
「轟!」
空中突然傳來一身巨響,卻見一道藍光沖破了之前重重包裹著風雙流的巨繭,然後一頭朝著通天身形之所在,急襲而去。
「小心!」被巨響驚的轉過頭來的元始,見狀大驚,連忙出身對著通天提醒了一句。
懸停在空中的通天,在知道元始要自己認輸之時,便已經心神激蕩,而待到那風雙流沖破巨繭,強烈的法力反噬,便先一步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沒等對方的攻擊及身,瞬時間全身法力陷入紊亂之中的他便直直地朝著地面墜去。
元始的一聲提醒,他根本就沒有听入耳中,而那風雙流的攻擊,卻眼看著就要擊中他的身體。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地上的白藿瞠目欲裂,想要飛身上去撲救,卻發現鞭長莫及之際,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鳳雙流的面前,一方面用後背生受了鳳雙流的攻擊,另外一方面卻憑著這一擊帶來的推力,極速朝著通天下落的方向追去,在他落地之前堪堪將其抱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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