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走了,離開的時候匆匆忙忙,腳步有些踉蹌,心中卻夾雜著滿心的喜悅,以及滿心的糾結。
留在六合院大堂中的白藿和昆侖諸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怎麼眨眨眼的功夫,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幫近兩千的金仙高階,突破瓶頸修至大羅,這在白藿看來同樣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元始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說出來了,白藿相信他就一定能做到,而且看元始臉上輕松還帶著一絲詭笑的表情,隱隱間白藿反而有些開始替妖盟覺著擔心了起來。
目送著九嬰離開,回轉身來的元始,斜著眼楮,目光在通天等人身上挨個飄過,眼神中滿是不屑。
下等人勞力,中等人勞心,上等人勞人。
在他看來,通天這一群所謂的奪寶小分隊,勞心勞力,結果還惹下了滔天的禍事,根本連下等人都不如。
真正的上等人只有先生一個,使使眼色,三言兩語,自己便得煞費苦心。
不過結局是喜人的,不用自己親自出馬,妖盟自然會送上大量的天材地寶,收獲一定會比除了那先天靈根葫蘆以外,只找到一堆垃圾的奪寶小分隊豐厚不知道多少倍。
在場的諸人里面,感觸最深的還真的非將臣莫屬,他想到了一千多年前自己參加昆侖入門考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付出了一大堆的藥草,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個所有參加考驗的人都應該知道的信息。
這一點,早在入了昆侖沒多久。將臣便得知了真相。不過卻也沒敢多做計較。無恥的人可怕,無恥的聰明人更加可怕,不管是無恥還是智慧,他覺著元始都強自己不止一個檔次,所以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如今,眼見著九嬰心事重重的離開,將臣莫名尋得了一些暢快感,然後便覺與有榮焉。如果不是自己把他帶回來,哪會發生後面這一連串的好事情。
「這真的會是一件好事情麼?」白藿還是有些糾結,幫一個直到目前為止,嚴格來說還算陌生的妖盟培養出近千的大羅金仙,她著實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對如今的洪荒,如今的昆侖帶來一些難以想象的巨大麻煩。
來到洪荒以後,白藿已經改變了不少事情,但在此之前大多只局限在一個小小的昆侖,對于整個洪荒。甚至乎是外昆侖,她覺著自己的影響距離翻天覆地還甚是遙遠。
可是現在。情況似乎變的越來越月兌離控制了,提前出現在洪荒三大族面前,牽扯出來的因果,讓白藿有些擔心,自己的昆侖會不會受到未來龍鳳大劫的波及。而幫助妖盟瞬間壯大,則讓白藿更是擔心,這蝴蝶翅膀扇動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妖族的突然強大,這龍鳳大劫,該不會變成龍鳳妖大劫吧。
可惜,事已至此,白藿不想讓元始在洪荒中落下一個出爾反爾的名聲,便只能由著他去了,現在關鍵是搞清楚,元始心中的底氣到底來自哪里。
「元始。」白藿皺著眉頭對著剛剛回轉身來的元始叫了一句,「能不能告訴先生,您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在短時間里面幫那麼多的妖族實現修為的突破。」
白藿的一個問題問出,昆侖諸人的表情突然間便變的有些精彩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移到了站在一旁,依然有些不明所以的通天身上,眼神中滿是促狹。
最好的例子黃松,如今不在這里,否則由他來講述應該最具說服力。
元始收回自己對通天等人的鄙夷,淡笑著道,「我如果沒猜錯,先生應該知道黃松道長如今已經突破到了大羅初階了吧。」
白藿點點頭,早于躲在外昆侖特首府大堂外偷听的時候,她便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一直有些奇怪,前一天見面的時候還一絲端倪都沒有,結果眨眼的功夫便失蹤了兩天,後面知道黃松不來幫自己澆花種樹,是因為在鞏固突破以後的修為的時候,原諒對方的同時,她也不得不感慨,何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說的不是想念,而是變化太快。
「那先生知道,黃松道長是為何突然間突破修為的呢?」
白藿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想來這應該和這應該和元始心中的底氣有關。」這完全都是通天的功勞。「元始抬手指著通天,笑容中卻沒有太多的贊許,「黃松道長以身試藥,在嘗試了通天煉制出的幾款迷先丹以後,便修為大進,成功地突破了境界。」
「迷先丹?」
白藿眼皮一陣狂跳,吃了迷先丹以後,發生在鳳雙江身上的不幸,她可是親眼目睹的。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迷先丹除了讓人昏睡不醒,月復瀉不止以外,竟然還能夠起到幫人突破瓶頸的功效。
「這特碼的又是什麼原理?」白藿很是迷惘,看向通天的眼神卻有些不善,自從知道這帶著倒霉的副作用的迷先丹,是通天針對自己煉制的,白藿一早便做好了秋後算總賬的打算。
「迷先丹,據說是通天為了能夠幫助先生安心睡眠而特意煉制的。」
這據說兩個字用的很好,很輕易的元始便在不經意間,往白藿的怨火上輕輕地潑了一勺油。足可見,經歷了接二連三的不順,元始對通天的遷怒已經達至了一個不吐不快的程度。
「無論是神識,還是肉身,先生都是這洪荒中一等一的存在,想要迷倒先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直接把通天的居心說成了要迷倒白藿,元始笑容依舊,「所以煉制迷先丹的任何一味材料都是,一等一的藥材。」
「加上通天的別出機杼,讓迷先丹具備了能夠讓人月復瀉不止的功效。強大的藥力足夠洗毛伐髓,而月復瀉不止又能夠搜腸刮肚著將體內的所有雜質都排出體外。
先生不修法力。所以不知道。經過天長日久的修行。法力不斷地在經絡之間流轉,在不斷拓寬這經脈的同時,也讓經脈的內部,出現了一沉類似于厚繭的物質,無形之中加大了修為突破的難度。
而迷先丹最大的作用,便是消解這些厚繭,從而使經脈重新恢復柔韌。雖然本心並非如此,但錯有錯著。通天的確開創出了丹藥領域的一項先河。」
元始緩緩道來,在跟白藿解釋迷先丹為什麼可以幫助妖族突破瓶頸的同時,言語間卻暗藏殺機,字字誅心,直指通天不安好心。
「我……我……我,我跟你拼了。」听著通天的話,感受著先生那滿是怨憤,幾乎要刺穿自己皮肉的銳利目光,通天悲憤交集。
明明是好心想要幫助先生解決病患,結果從元始的嘴巴里面說出來。任誰听著都以為通天是存心要讓白藿不痛快,帶著說不盡的委屈。通天張牙舞爪著朝著元始撲了過去。
癱坐在椅子上的白藿,神情一冷,目光一閃,眨眼間便閃身出現在了通天的背後,右手輕輕一撈,仿佛拎雞一般,掐著後脖子把通天拎在了半空。
「先……先生,我,我……」通天只覺莫大的委屈,鼻頭一酸,眼眶通紅地幾乎要落下淚來。
「閉嘴!」白藿冷聲訓斥道,「回頭再和你算賬,現在先听元始把話說完。」
嘴便的陰笑,一閃即逝,元始迅速換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先生,雖然通天用心險惡,其心可誅,但好在並沒有真的犯下滔天大錯,相反,在這件事情上,雖然無心為善,但終歸卻是大功一件,所以希望先生能夠給他一個機會,讓通天繼續將功補過。」
白藿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便示意元始繼續說下去。
「為了讓妖盟真心誠意的幫助我們,也為了讓三大族投鼠忌器,幫助那些妖盟金仙突破瓶頸勢在必行。時間緊迫,達成這點我們需要大量的迷先丹,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便請先生勒令通天,全心煉丹,以作懲戒。」
「可以。」白藿點點頭,然後便對著通天說道,「听到了沒有,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面,你什麼事都不準做,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煉丹室里面,什麼時候煉完,什麼時候我再還你自由。」
「我……」通天聞言大急,開什麼玩笑,給近兩千人服用的迷先丹,這特碼的得煉到什麼時候啊。
最關鍵的是,通天煉丹,一爐一個版本,一個版本一個副作用,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幫助黃松突破修為的到底是那一個版本的迷先丹發揮了作用。
不搞明白這點,如今三款迷先丹,就表示自己得煉制至少三倍的藥量,而更可怕的是,通天還不敢保證,自己在煉制的過程中會不會又出現新的版本。
「你什麼你!」白藿翻著白眼呵斥道,「難道你對這樣的懲罰還不滿意麼?那也行,你不要煉藥了,把迷先丹交出來,我讓黃松去研究煉法,你自己老老實實地給我去小黑屋呆著便是了。」
小黑屋……通天當即時便打了個冷戰,如今昆侖的小黑屋可不是當初白藿帶著三清閉關的那個小黑屋了,申余特別布置了陣法,一入小黑屋,半點法術也用不出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人間絕境啊。
「我,我,我煉還不成麼。」苦著臉通天便點點頭應了下來。
「這還不夠。」見通天答應了,元始卻還有話說,「通天當初煉制的迷先丹,為了達成目的,所以選用的都是最珍貴的藥材,現在一口氣要煉制那麼多,恐怕即便是耗空了昆侖的藥材儲備,也遠遠不夠啊。」
「那怎麼辦?」白藿呆了一呆,然後便道,「對了,你不是讓你妖盟送天材地寶過來麼?要麼這樣,干脆讓通天把丹方給他們,讓他們照著丹方準備吧。」
「這可不行。」元始連忙擺手,「首先這丹方何其珍貴,豈能輕易予人,其次時間上也不允許啊。」」那你的意思是?「隱隱間,白藿覺著元始似乎又在打著什麼不好的主意。」改善丹方。」元始笑道,」迷先丹的最大功效是把人迷昏,我們現在不需要這個功效,所以不如讓通天根據藥性,去除一些不必要的藥材,這樣一來想必能夠省下不少的成本。」
「我看行。」白藿笑著點點頭。
「不行!「通天尖利著叫道,」我的煉丹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照著原來的方子煉,還不一定成功呢,現在修改丹方,我怎麼知道練出來的丹藥能不能達成你們希望的效果。」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自己,你可以的。」白藿促狹著道。
「恩,這也是一個問題。」元始卻皺了皺眉頭,半晌以後才亮著眼楮道,「有了,為了安全起見,藥性還是不得不試的,否則到時候恐怕難以向妖盟交代。這樣吧,這次事情歸根究底,都是那所謂的多寶小分隊而起,先生不妨讓他們去幫通天試藥,以作為對他們的懲戒如何。」
「這個嘛……」白藿有些猶豫,然後便明白,這也許才是元始真正的目的。那群小混蛋們這次惹下如此大的麻煩,讓他們去試藥,這個懲罰是不是有點太輕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