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夙願 第五章 入余鄴

作者 ︰ 墜醉

遍地尸體,堵死的道路,領先的男子騎在馬上,紅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男子看著這一切低低的發出一聲的咒罵。男子正是平親王靳希,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傅鎮遠將軍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寧飛一入戰場如蛟龍如大海,他日遇之一定慎之再慎。」

當時他很想問一句,假如他遇見寧飛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師傅如同知道他心思一般的回答了他的話︰「如果他**與他對戰我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靳希當時就知道自己要對寧飛抱以十二萬的心思,可是還是被他逃月兌了。緊緊地握住拳頭,調馬轉頭,他想起四年前那一幕幕,已經懦弱過一回了就很多了,所以現在要承擔起保家衛國的責任。

「傳令下去,誓死守衛余鄴,不讓寧宇再跨近一步。」靳希望著山谷蜿蜒的小徑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錯了錯誤,寧飛明明已經一步步的踏入了他的布局,但是卻在最後一個環節反擊瞬間轉劣勢為優勢。或者說他甚至連自己也算計進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所面對的敵人可以說是太可怕了。

無奈的揮退侍衛,近侍慢慢的走上前︰「王爺,皇上又有密詔來了。」

明晃晃的密詔靳希將之慢慢在桌子上攤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看了好幾遍,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只見靳希臉色變了好幾遍然後猛地一揮手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推到了地上。密詔靜靜的躺在地上,被汩汩流出的茶水沾濕了一大片。靳希絲毫不在意的跨過那塊明晃晃的布,走出帳篷︰「傳令下去,天黑之前一定要將山谷中所有的阻礙掃除,我南疆的熱血男兒為我們的家園做最後的一戰。」

在南疆靳希無疑就是他們的神,他們的天,靳希的話一說完,底下就是一片熱烈的歡呼。只是這熱烈的歡呼之下靳希的心底卻是一片的慘淡,只有他知道那九五之尊在上面寫了什麼。

在山谷的另一頭,寧飛對著忙碌的姜謐說道︰「姜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就連是我寧宇的是戰士都是這麼的一視同仁。」

姜謐身上的傷好了一大半,基本已經是行動自如。在這里駐扎已經是第三天,而余鄴卻是遲遲的未曾拿下。姜謐知道寧飛很大的一部分優勢就在于山谷的捷徑為他節省了五天的時間但是如果一直都耗在這里的話那麼這點又是很快的就會消耗的一點不剩。只是寧飛好像是一點都不著急,悠閑自得。

姜謐將藥罐的一些草藥搗成了漿糊,在其中一個傷患的傷口處涂好,叮囑︰「這幾天不要踫水,大概三天就好了。」繼而轉頭將寧飛懷里的會會接過來︰「將軍倒是很空閑。」

會會窩在寧飛的懷里顯得很舒服一時不想要移動,姜謐不知道這個大將軍哄孩子倒是挺有一套的,才三天的時間就將會會紅的服服帖帖的。

寧飛對于會會的選擇很滿意,他說︰「我也沒有辦法,余鄴一時又拿不下。」

「那你就不想想辦法嗎?」。等到話說完姜謐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寧飛依舊還是笑著,姜謐發現寧飛將頭盔拿下來之後非常的年輕,這個在戰場上生死予奪的男子面上甚至還帶著一點孩子的稚氣,他眯著眼楮笑了笑,如同一只狐狸閃亮閃亮的,從中姜謐嗅到一點關于血腥的味道。寧飛說︰「那不知道姜姑娘有什麼好的建議,在下洗耳恭听。」

「你侵略的是單西的城池,屠殺的是單西的人,你說作為一個單西的人我有什麼立場?」姜謐挑眉。

寧飛輕輕的拍了會會的胸,小孩躺在寧飛的懷里舒服就想要睡覺︰「我以為姜姑娘幫我寧宇軍躲過了葬身山谷,又幫我我寧宇的戰士治傷,我還以為我和姜姑娘是同一條戰線。」

姜謐默言。的確這些人本該就該葬身山谷的,自己也該在山谷慢慢的腐爛的,是自己的貪心造成了這一切。

「多謝姜姑娘的關心,不過小小的一個余鄴還是逃不出我寧飛的手心的。」寧飛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傲視,姜謐不自覺的眼角跳動,當然這一切小小的動作沒有逃過寧飛的眼楮。

當晚姜謐看了看帳篷外面的兩個一動一動的守衛又無言的回到的里面的帳篷,小孩已經睡著了,可能是姜謐的腳步聲驚動了小孩。小孩揉了揉眼楮等到看清楚姜謐的時候,爬到了姜謐的邊上,小孩輕輕的問︰「娘,將軍叔叔是壞人嗎?」。

壞人?什麼是壞人?寧飛是壞人可是他也是寧宇的英雄,立場不同罷了,好壞原本就不容易界定。

听不到姜謐的回答,小孩自顧自的說道︰「可是會會好喜歡將軍叔叔。」小孩又自顧自的睡著了。營地的火把很多,與天上的星星的相映成輝,流光溢彩的華麗。到了後半夜,姜謐忽然感覺到了軍中的異動,所有的戰士整裝待發步調整齊的離開了營地向著余鄴的方向進發。姜謐苦笑,寧飛你這算是開始行動了吧?

小小的一個余鄴雖然佔有地理上的優勢,但是龐大的十幾萬的軍力在一個小小的余鄴面前止步也是不現實的。所謂欲擒故縱,余鄴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要完全的保全實力的拿下也有那麼的一點困難,好歹余鄴還是單西的一道天然屏障,所以就花了三天的時間麻痹敵人。

姜謐天天的與軍中的傷患打交道知道這些傷患都是一些皮外傷不過三四天就完全不成問題。

姜謐索性也不睡了,拿了一塊毯子就坐到了帳篷的外面,靠著帳篷看星星。以前有一個精通玄學的老先生是自己的先生,姜謐想要試著學一點,于是老先生就問︰「學來何用?」

姜謐覺得奇怪,自然是有興趣就要學了,于是答︰「天地星相,自有奧秘,子弟願意窺探一二。」當時心里想的是希望勘破自己的命途。

平時看起來糊里糊涂的老先生一瞬間精明起來,叫姜謐再答。姜謐第二次的時候據實而答,老先生嘆了一口氣︰「命途自有安排,即使看透了又能做什麼改變?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預先知道?」

一直到最後老先生也沒有教姜謐如何佔卦星象,後來想起來的時候姜謐會想是不是老先生當時就看透了一些奧秘,她是感謝老先生的,因為有一些是事情是必須要親身經歷的。

天邊的星星的一點點的淡下去,遠處傳來了萬馬奔騰的聲音,萬馬齊喑的效果像是一瞬間天地撼動,直直的滲透到姜謐的心里。

當天姜謐就隨著寧宇的大軍進入了余鄴,這個被傳言被單西天然屏障的小城。小城坐落在一個類似的盆地的凹處,周圍全是陡峭的山壁。整整齊齊的房子,姜謐可以想象原先這里是如何的繁華,會有叫賣聲此起彼伏,飄香的食物吸引了一群的小孩,只是現在只是一片荒涼的蕭瑟。

寧飛又穿上了那身銀色的戰袍,反射的陽光耀眼無比,所有的人的全都匍匐在他的腳下虔誠的聆听,年少的面孔猩紅的鮮血,交錯。

姜謐對著這一幕有點熟悉的影子,也是相似的場景。

一切安排妥當時候,人一點點的散開,寧飛下來戰馬,他很陽光的微笑︰「說起來姜姑娘真是我寧宇的福星,姜姑娘叫我想想辦法于是當晚我就想出了辦法。」

姜謐直直的站著,面無表情的說︰「是嗎?福星不敢當,不過真是要恭喜將軍了。」

「姜姑娘放心,余鄴的人我可是一個都沒有動不過就是補充一點糧草而已。」寧飛在姜謐的背後補充。

原先守著姜謐的兩個侍衛繼續跟上︰「姜姑娘,這邊請。」

寧飛在後面看著姜謐的背影若有所思,繼續調查的人說,在姜謐到張村之前的事情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完全就查不到。寧飛笑了笑,這世上怎麼會有沒有過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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