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夙願 第六章 兩處琴音

作者 ︰ 墜醉

寧飛並不打算在余鄴久待,這個地方易守難攻,所以一旦被困也就難以月兌身。估算了一下,平親王因為他留下的禮物至少要耽擱四天,也就說平親王要後天才能到余鄴,于是寧飛決定在這里過一夜,明早就起程。

寧飛里應外合的攻陷了余鄴,幾乎沒有兵力的損失。要在一天的時間內貯備充足的糧草略顯倉促,但是因為余鄴向來富足也夠了。

大部分的時候寧飛不像是帶領十幾萬軍隊的將軍,因為他總是很悠閑。比如,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收集糧食的時候,他在晃在姜謐的面前。姜謐對于他在這樣慌亂的時候還能淡定本領不由得佩服,轉眼一想一軍之將整個余鄴都在他的控制下又有什麼不可能?會會一看見寧飛早就叫著︰「將軍叔叔。」然後窩在了寧飛的懷里。

可惜寧飛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有一個侍衛風塵僕僕的踏進了姜謐暫時的居所。趴在寧飛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寧飛一瞬間就變了臉色,沉著臉說︰「知道了,下去吧。」

放下懷里的會會,寧飛說︰「本想和姜姑娘好好的說說單西的風土人情,不過事情實在是多,只好下次再聊了。」

姜謐很想回一句,還有比你更加空的人嗎?目送著寧飛出去,走到窗邊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看似整齊的隊伍其中又隱隱的交雜著一些不安。

姜謐回到桌子邊上又拿起剪刀,上邊是一塊青色的布料,姜謐想拿它為會會做一件的褂子。好不容易空下來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動手。

寧飛離開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外面忽然的傳來一聲聲的躁動。姜謐撩開簾子一看,原本橫行于街道上的士兵一個個全部都消失不見了,而原先的百姓一個個又全部都出來了,甚至還擺起了攤子。前後兩種景象像是一個人的幻覺。

姜謐緊緊的蹙起了眉頭,揣測著寧飛的意圖。

可惜寧飛一直都沒有再出現,而余鄴繁榮得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的洗禮。一盞盞的燈火開始亮起在一戶戶的家中,這種略微昏暗的燈火不同于軍中的篝火,閃爍著生活的氣息。

遠處隱隱約約的還有琴音傳過來,在余鄴的上空若有若無,很熟悉的旋律了。姜謐的心里一驚,恍然間就像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又覺得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明白。

在心里速速的下了決定,她轉過來對著會會很嚴肅的說道︰「會會,娘要出去一趟。但是娘很擔心會會的安全,所以娘帶會會去一個地方,會會就在那里不要出來要等到娘來接會會好不好?」

小孩很少見到姜謐這麼嚴肅的表情,不過小孩還是問了一句︰「那將軍叔叔呢?」

「將軍叔叔也有事情要做,會會听娘的話好不好?」

小孩點了點頭。

對于姜謐來說余鄴其實是一個很熟悉的地方,以前家里富足的時候,姜家在這里也有生意所以姜謐就隨著父親常常來這里。姜謐不像其他深閨的女孩,她喜歡出來各種稀奇古怪的地方都去過。余鄴作為一道天然屏障自然是有它的優勢在的,就是山連著城,城後面就是山,或者說房子後面就是山。七彎八繞的,各種陷阱懸崖,不是十分熟悉的人從來不敢冒險進去。

姜謐給自己和小孩穿著整齊,出來的時候兩個侍衛還是在門口守著。

姜謐說︰「兩位大哥,我想去後面采點草藥。」兩人對視一眼,剛想要拒絕,姜謐又接著說︰「兩位大哥不知道能不能陪著我去一趟後面,不遠就一小段路。」

寧飛來這里來的勤,既然將軍看重里面的人所以不敢怠慢,遲疑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過來一炷香的時間,路開始漸漸的彎曲,姜謐在前面走著東轉西轉,後面的兩個人漸漸的跟著有點的吃力︰「姜姑娘,你走慢點。」等到話說完,面前哪里還有姜謐的人影,再觀察一下周圍不辨來路和去路。

姜謐知道總算是將人甩掉了,開始模索起當初的路。不一會兒一個的山洞豁然出現在眼前,洞口很窄僅余一人通過,姜謐將抱在懷里的小孩放下熟練的進去。

里面是放置了一些生活用品的,不過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姜謐用手指揩去積灰,拿出十幾根蠟燭點上,小孩睜大眼楮觀察周圍。這是以前發現的一個山洞,姜謐沒事常來後來就不再來了,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她還會用到。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姜謐知道小孩在這里很安全,也帶來了三天的食物,姜謐像小孩承諾等到天亮了就來小孩。小孩很害怕,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答應。

姜謐在回到城里的時候,城里一片的熱鬧。姜謐對著寧飛房外的守衛說要見寧飛,守衛還沒有說什麼,里面就有很慵懶的聲音傳出來︰「讓她進來吧。」

守衛很詫異的朝著姜謐多看了幾眼,狐疑著將軍是不是對著這個單西的女子太縱容,這個女子很美,但是寧宇不知道多少待字閨中的妙齡少女暗自戀著他們的飛鷹將軍。

姜謐不知道守衛心里一系列的活動,跨門進去。寧飛放下了手里的筆,依舊還是笑著道︰「姜姑娘可真是稀客。」

「我只是白天听說將軍想知道一些關于單西的風土人情,現在余鄴外面的一人一物皆是單西的風土人情,將軍沒有興趣出去走走?」

寧飛笑的很無奈的說︰「本將也想,只是俗務纏身。」

姜謐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所謂能者多勞,將軍天縱奇才自然忙一點的。」

「姜姑娘過獎了。」

姜謐正色道︰「將軍若不是天縱英才,又怎能對全軍被困余鄴的狀況淡然處之,又能如此的短的時間想到唱一出空城計?」

寧飛臉色不變︰「此話何講?」

「平親王向來謹慎,在山谷一役之後自然是更加的小心,所以面對一個繁華的余鄴就算心里肯定,也難免動搖,是不是其中有詐?」

「姜姑娘說本將天縱英才,那姜姑娘不是比本將更勝一籌?」寧飛說的時候眼楮的光沉了一沉。

姜謐避而不答,只是說︰「預祝將軍旗開得勝。」

「我還以為姜姑娘不一定是希望我旗開得勝的,向來是我多慮了。只是姜姑娘那麼肯定我會旗開得勝?」

「平親王生性謹慎,不敢貿然圍攻余鄴,這麼一來的時間也夠將軍回轉了。」

不遠處的街道上還有幾聲的叫賣聲傳過來,停頓了良久的琴聲有再次的響起,有點的飄渺。

一時間,房間里靜寂無聲。

「這人倒也雅致,大戰在即撫琴而歌。小女在家也是略通琴藝,不妨就為將軍奏一曲歸歌,那是單西的人想念遠戍邊疆的親人,正好將軍也可以領略一下單西的風土人情。」

一時之間,寧飛怔怔的看著姜謐漆黑的眼眸更加深沉了一點,姜謐恍然間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隨即抬起頭正想要回望過去的時候,只是听見寧飛爽朗的笑著吩咐下人︰「想來那人也是如姜姑娘一般雅致的人。拿一把琴過來。」

離家四年,四年沒有踫過琴弦,有點手生的感覺。姜謐定定的心神,一曲歸歌,漸漸的奏響,如痴如醉,叫人沉溺。原先的琴聲漸漸的小了下去,停頓了一會兒又再次的響起,有一種兩個人的合奏的感覺。

寧飛心里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卻想不起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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