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兒削好一個隻果,遞給舒逸︰「這次他們沒叫你去開案情總結會?」舒逸苦笑道︰「這個案子現在他們比我知道的還清楚,哪里用得著我去總結啊。」沐七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對清寒和小盛有些意見?」
舒逸搖了搖頭︰「不,我不覺得他們有錯,他們也是在執行命令。說實話,雖然我也很好奇,很想看看他們的研究成果,但是我知道這玩意不能看。」舒逸望著沐七兒笑了笑︰「知道嗎?有些東西很容易讓人陷入魔障。」沐七兒嘆了口氣︰「可有些事情總得要搞清楚才好,不然會一直堵在心里面,讓人難受。」
舒逸咬了一口隻果,然後問道︰「什麼問題?」沐七兒說道︰「你的問題,一直到現在看到藍色的火焰你依舊還有感覺,對嗎?」。舒逸楞住了,終于,他點了點頭。
沐七兒說道︰「你不能永遠這樣,這一點或許有一天會成為你致命的硬傷。其實你自己也知道,要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難,我相信他們的研究資料里一定有記載。」舒逸靜靜地看著沐七兒,沐七兒繼續說道︰「要不你求求老師,讓他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給弄明白吧。」
舒逸搖了搖頭︰「已經晚了,那些資料現在好象已經送到了研究部門去了,葉清寒和小盛都沒能夠看上一眼。」沐七兒說道︰「你為他們做了這麼多,難道他們就不能通融一下嗎?不行,我要給老師打電話。」舒逸淡淡地說道︰「七兒,別沖動,要知道這次我殺死嫣紫,已經讓陸家和廣家都很被動了,如果沒這茬事,或許他們還好開口,可是現在不行了。」
沐七兒說道︰「難道就讓你這樣嗎?」。舒逸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其實現在我見到藍色的火焰反應已經沒有那麼大了,再說了,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只要我們的敵人不知道,我就是安全的。」沐七兒伏在了舒逸的腿上︰「我替你不值。」
舒逸輕輕地說道︰「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值與不值的,七兒,有的事情是我們必須去做的,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必須去做這些事情,我們也不可能相識,你說對嗎?」。沐七兒微微點了點頭︰「對了,那天以後也沒見到小月,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了。」
舒逸說道︰「打個電話問問吧。」沐七兒撥打凌小月的電話,竟然是關機的,她說道︰「關機的,她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舒逸笑道︰「應該不會的,這樣吧,你問問夏小晴,或許她知道。」夏小晴果然知道,她說凌小月因為手上的傷,情緒很是低落,一直都把自己關在家里。
舒逸嘆了口氣,他能夠理解凌小月的心情,對于凌小月來說,音樂,確切的說是鋼琴就是她的整個生命,現在她再也不能彈鋼琴了,打擊確實很大。舒逸說道︰「有時間你去看看她吧。」沐七兒點了點頭。
舒逸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鎮南方打來的,鎮南方把在漭鎮發生的事情對舒逸說了一遍,舒逸听了心里也有些寒意,他說道︰「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別是睡覺的時候大家都警醒一些,南方,遇事冷靜,別沖動。」
鎮南方笑道︰「放心吧,老舒,就算真正的有鬼怪我們也不怕,我們這兒和尚、道士、陰陽師都齊全了,鬼怪都要近而遠之。」
舒逸想想也是這個理,他也笑了︰「對啊,我還沒發現,你們真是和尚、道士、陰陽師,好吧,希望你們能夠早日破案。」鎮南方問道︰「你和沐姐姐什麼時候去麗江?」舒逸說道︰「估計兩三天後吧。」鎮南方說道︰「嗯,我們把這樁案子忙完也到麗江來享受一下那份悠閑。」
一聲響雷,鎮南方對舒逸說道︰「好了,打雷閃電的,就先掛了,有什麼事情再聯系。」
雨還在下,鎮南方坐在房間的一把躺椅上,望著小惠。
小惠坐在床上,雙腿彎曲,雙手環抱著腿,頭就枕在腿頭也望著鎮南方︰「南方,你說,真的有鬼嗎?」。始終是小女孩,對于鬼神的事情還是多少有些心虛。鎮南方走到床前坐下,拉住她的手︰「別害怕,有我在。」
小惠把鎮南方的手緊緊地握著︰「小時候我最怕打雷閃電了,每逢這樣的夜晚我都睡不著,一個人蜷在床上,緊緊地靠著牆壁。」小惠的童年是孤獨的,雖然她是廣澤生最疼愛的孫女,但疼愛不等于溺愛,很小的時候開始,廣家就鍛煉她的自立能力了。
鎮南方說道︰「沒事的,現在有我了,你再也不會害怕。」小惠笑了笑︰「早就不害怕了,習慣了也就好了。」鎮南方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聞到了小惠身上的女兒香。小惠明白鎮南方在做什麼,她嗔道︰「你呀,又在胡思亂想了。」
鎮南方笑道︰「你知道嗎?我很喜歡這樣單獨和你呆在一起的感覺,心里甜滋滋的。」小惠點了點頭︰「我知道。」鎮南方伸手摟住了她,小惠說道︰「你說,你會一輩子都對我好嗎?」。鎮南方回答道︰「必須的。」小惠笑了,她的頭倚在了鎮南方的肩上。
「咚咚!咚咚!」在雨聲中,鎮南方仿佛听到了敲門的聲音,小惠也抬起了頭,看來她也听到了。鎮南方拉著小惠走到了房門口,輕輕地拉開了門。
和尚和謝意也出來了。
四個人的目光踫了一下,和尚輕聲說道︰「是隔壁。」四人都向隔壁的院子望去,雨太大,天也太黑,只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敲門聲並沒有停下,小惠的心揪了起來,她緊緊地握著鎮南方的手。鎮南方感覺得到她身體微微地顫抖。接著,便听到隔壁王一民的聲音︰「別敲了,等我披件衣服。」接著,院子里的燈亮了,映照在了院子里。只見王一民打著白天的那把油紙傘走出來,到了門邊,他把門打開,象是讓誰進來了一般。
「河彬啊,你怎麼來了?下這麼大的雨,你還來做什麼啊?」王一民說道。
和尚輕輕問道︰「你們看到人了嗎?」。謝意和小惠都搖了搖頭,鎮南方說道︰「哪里會有什麼人,王河彬早就死了的。」鎮南方很是鎮定,一雙眼楮緊緊地盯住了王一民。小惠听到王河彬竟然死了,她更害怕了,握著鎮南方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
王一民對于隔壁樓上的鎮南方等人的存在渾然未覺。
他在院子里大聲地說道︰「回去吧,今晚天氣不好,喝酒改天來。什麼?進屋?那不成,你叔婆和你小姑她們都睡下了。別驚擾了她們,回吧,改天再來。」說完他象是在推著人出門一般。最後只見他伸頭向著門外叫道︰「快回去吧,天黑路滑,小心一點。」
接著王一民關上了門,回到了房間里,燈也熄滅了。
這時和尚已經不見了。
和尚從二樓直接躍了下去,悄然無聲地落到了院子里,然後只見他打開門便沖了出去。可是沒多久,淋得象只落湯雞一般的他回來了。他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看到,我懷疑這老頭是在演戲。」
小惠說道︰「怎麼可能?那敲門聲怎麼解釋?」鎮南方說道︰「如果有人配合他演戲,敲門聲就不難解釋了。先有人敲門,然後他再開門,做一番表演,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敲門的人離開了。」小惠說道︰「照你們的意思是,王一民是在演戲,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鎮南方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的說不清楚。」
和尚進屋換了一身干的衣服,然後四人都擠到了鎮南方和小惠的房間。
鎮南方點上支煙然後說道︰「謝哥,你是行家,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意望著鎮南方笑道︰「如果你是說從風水的角度看,你自己應該也看出來了吧?」鎮南方點了點頭︰「是的,白天的時候我就留意過,王一民的院子里,石桌,石凳加上屋檐下的石磨,看上去象是有人故意布的一個風水局。」
謝意說道︰「五鬼拍門。」鎮南方說道︰「據說這是鬼局,專門招惹孤魂野鬼的。」謝意也點了點頭︰「不過這都是書上說的,作不得準。畢竟我從來沒有真正遇到過,你呢?」鎮南方苦笑了一下︰「我曾經听父親說過,不過我父親是靠這個吃飯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虛言。」
謝意問道︰「你父親怎麼說?」
鎮南方說道︰「局設得好,在特定的時間環境下,會有效果,但他並沒有說什麼樣的時間環境。不過從夏哲淵曾經的描述來看,好象這個王一民天天晚上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根本與時間環境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
謝意說道︰「和尚,你怎麼不說話?」和尚說道︰「對于風水我不懂,說不出什麼的。」小惠說道︰「明天我們還是分頭在鎮上打听一下吧,先把王一民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問題搞清楚。」鎮南方點了點頭︰「還有,再問問鎮上還有沒有出現過其他的詭異的事情。」
商量好了,大家才回屋睡去。小惠讓鎮南方摟著她,兩個人和衣而眠,小惠害怕,一直拉著鎮南方和她說話,直到實在太困了才睡著。
這一夜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一抹陽光射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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