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_______麟昭宮______________
「父皇。舒殢獍」寒灕躬身請安,柔柔的喚道。
宮玄啻看了他一眼,始終不忍責備,上前一把將她扶起,淡淡的開口︰「灕兒,你是否在怪朕?」
「父皇,我只是去御花園逛了一圈罷了,不用這麼緊張,還有,我怎麼會怪父皇呢!我知道,父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灕兒永遠都會听父皇的話!」說著,展露出了一個無比可愛嬌美的笑容。
宮玄啻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某些影像,將寒灕一把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啞聲道︰「灕兒,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嗯,父皇。」在他懷中的寒灕,如此柔聲答道,但是,面容卻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冰冷。
持續了久久的擁抱和沉默,他終于放開了懷中的她,慈祥的說道︰「灕兒,跟朕一同用膳吧。」
「好~灕兒最喜歡和父皇一起用膳了!」她的面上帶著期待與可愛的表情,是在外人面前從不流露的,那份天真與爛漫,也正是宮玄啻所最喜愛的。
她的表情,仿佛就如這世間最完美的面具一般,永遠是最好的掩飾。
「父皇,听說您最近似乎都沒有垂簾新秀呢~」灕兒一邊夾起一塊菜入口,一邊狀似無意的問道。
「最近你曹母妃養了只討人喜的小東西,朕也頗為喜愛呢。」宮玄啻的語氣似乎帶了點解釋的意味,又繼續說道︰「是只波斯供奉上來的貓,朕只你素來不喜養這些活物,所以便賜給了她,想不到她倒是有一番教的法子,讓那變得貓乖巧伶俐的很。」
「哦~」寒灕不在意的應了一聲,忽然掉轉話題,說道︰「父皇,新秀中滕家的另外一個孩子我倒是很喜歡,見過幾次便記住了,那靈秀的眸子讓人很難忘懷呢!」
宮玄啻沉思了一會,開口答道︰「你是說中書侍郎滕方華的女兒?」
「是啊!」寒灕點了點頭,說道︰「父皇你還記得她呀!」
「終選那日只有她沒有對朕笑,但是因為那清冷的模樣跟你平日倒是有幾分相像,所以才點了她。」宮玄啻如此回答道,這麼看來,滕夜的入選倒是托了寒灕的福,不過,也不知道算不算福吧。「不過倒是忘了她的名字,滕家的另一個孩子倒是相當出色,那個孩子的名字我記住了,滕天月,是吧?」
「不過。」宮玄啻話鋒一轉,繼續道︰「膽敢對我寶貝女兒如此無禮的孩子,我是不會喜歡的,封她為寶林,是給皇後的面子。」。
「嗯,我知道的,父皇。」她再次笑了起來,寶玉一般的雙眸閃閃發亮。他也寵溺的一笑,伸手撫模她柔順的發絲。
用完膳後敬事房的太監端著一個銀質的大托盤弓腰上前,跪下以後高舉盤子,恭敬的說道︰「請皇上翻閱膳牌。」
一面面綠色的牌子擺放在盤子里,牌子的上面都寫著後宮佳麗們的名字,宮玄啻掃了一眼,翻掉了一枚牌子。寒灕眼尖,一下就看到正是滕夜的牌子。心中一喜,說道︰「皇兒告退了。」宮玄啻疼愛的看了她一眼,便讓她退了下去。
早被傳喚來的听雪听雨,以及朱雀玄武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此刻見寒灕出來,便都迎了上來,除了玄武,其他人面上都明顯的掛著擔心的表情。上午寒灕突然獨自離宮,甚至驚動了皇上,大家都很擔心,尤其是听雪他們,以前的那個事故至今讓她們不心安。
寒灕自然看見了大家的表情,笑了笑,解釋道︰「放心吧,我沒事的,我只是出去散了散心,忘記跟你們說一聲了,讓你們擔心,真是抱歉了。」
听雨一下子撲入寒灕懷中,帶著哭腔說道︰「公主,我好擔心你!我真怕,真怕像那次一樣!」
「听雨,不得對公主無禮!」听雪呵斥道,但是,自己的眼眶也禁不住紅潤了,自己從小守護到大的公主,絕對,絕對不能再讓她遭遇危險了!
「好了,都別哭喪著個臉了,我們回去吧!」寒灕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她明白這兩個丫頭是真心的擔心著自己的。
雖說因為明白自己的身份而沒有問出來,但是朱雀和玄武二人明顯對她們口中的那個事故感到了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故,能讓她們,甚至于皇上如此緊張?當年皇上從小培養他們是為了作為自己的貼身護衛的,但是後來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結果竟然讓皇上破了後宮女眷不得有近身侍衛的規定,將他們四人賜給了四公主。但皇上並未像他們四人說起那事故,只是曾叮囑他們絕對要保護好公主。
寒灕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說道︰「以後會告訴你們的,回宮吧。」似乎她也不太想提起那件事似的。也許,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吧。
一行五人很快的離開了,關雎宮就在麟昭宮旁邊,所以走一段路很快便能到,走出小一會的時候,恰恰踫上了送來今日寵幸妃子的隊伍。一群太監見是四公主,連忙放下被抬著的滕夜,跪下請安道︰「參見四公主,四公主萬安。」
寒灕沒有馬上叫太監們起來,倒是上前一步,走到了全身被錦綢包裹嚴實的滕夜身邊,附耳說道︰「一入宮門,便拋卻前事吧。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滕夜被重新抬起,腦中回想著方才的話,眼淚不知不覺的流出,但是嘴角卻劃起了笑容,在心中說道︰「四公主,我明白了!對不起,天樂哥哥!」
______________次日______________
「皇上下旨冊封滕夜為從三品貴人,封字為靈。」听雪在寒灕榻前靜靜的垂首稟告道。
寒灕的嘴邊漾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漸漸飄散到空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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