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後,巧翠伺候著四夫人早早歇下了。|
夜色正濃,月色皎潔,連白日里嘰喳不停的鳥兒也安靜下來,朗朗夜空,閃爍著無數顆星星,異常璀璨,如此美好的景致,水漣月卻無暇顧及。
陰寒之氣侵體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簡直就是非人能承受的,若非有師父的丹藥壓制,恐怕她早已經因為承受不住而命喪黃泉了。
水漣月一身白衣,運著輕功,夜色襯托著那絕美的容貌,帶著濃重的寒意,異常冷艷,她身後緊跟著的便是紅纓,一明一暗,不一會便出了水府,配合的極好。
她的輕功,乃師父親傳,雲海碧波,在江湖上,她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若非她先天陰寒之體,不適宜常動內力,否則,師父恐怕早已將畢生所學一一傳授了。
這也是師父常常嘆息之所在,她骨骼奇異,天生就是個武學奇才,著實可惜了這副身子。
二人出了水府,很快便來到了楚府。
黃昏之際,早已讓紅纓去打探過了,所以,這趟前來,很輕易的便能找到。
楚府與水府一樣,門庭奢華闊綽,就是那刻著楚府二字的牌匾,亦不是尋常大戶人家能用得起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只有皇宮內,才能雕刻出如此大氣華貴的牌匾。|
只是,楚府燭火通明,門口吊著兩個大紅燈籠,府內隱約傳出陣陣喧嘩與絲竹聲,似乎有喜事。
水漣月不解的看了眼紅纓,因為她得來的消息,並沒有這一點。
紅纓看到這種狀況也是一臉的詫異,「小姐,黃昏前來,此處並沒有異樣啊」。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水漣月凌厲的掃了眼紅纓,繞過楚府大門,朝著後院奔去。
紅纓自知有錯,不再多說話,小姐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做事雷厲風行,絕對不允許一點紕漏,這次.她真真觸犯了小姐最忌諱的事情上。
來到楚府的後院內,與之前院的熱鬧,差之千里,這里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水漣月臉頰間帶著白紗,一襲白衣,穿梭在府里,如同鬼魅般,悄然無息。
「如此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紅纓,去抓個人來問問」。
走了許久,水漣月便停了下來,不知是楚府太大了,還是人都在前院伺候,竟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令人費解的很。
「是」,紅纓得令後,一個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水漣月看似沒有任何表情,其實,白紗里的嘴角,已然翹起來,露出一抹很淡很淡,卻很是滿意的笑容。
紅纓跟了她三年,但學武卻只有一年多,憑紅纓的資質,若非辛苦練習,恐怕也到不了如今的造詣。
水漣月曾經是做什麼的?她不會允許自己身邊有無用之人,即惹麻煩,又是累贅,不過,總算她沒有看錯人,紅纓,是個可造之材。
沒一會,紅纓便回來了,湊到水漣月身邊,壓低聲音道︰「今日是楚老太爺的九十大壽,本不想高調,但沒想到,臨至晚間,親朋重貴一一前來拜壽,就連皇宮也來了人,所以,楚府不想高調也不行了」。
「那楚家少爺可找到了」?
紅纓抬手指了指前院低聲道︰「听那家丁說,楚府所有人都去了前院,包括府里的家丁丫鬟也都遣去伺候了」。
水漣月听後滿意的點點頭,直視著前院燭火通明處,鳳眸頓時迸發出一絲陰狠,櫻唇卻淡淡道︰「很好」。
「可有打探到楚家少爺的房間」?
「打探到了,前面左轉,經過荷花池,有一座二層閣樓,那里便是楚二公子的住處,楚大公子的住處,前面右轉就是了」。
話音剛落,只見水漣月白影一閃便飛了過去,紅纓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話說,這還是水漣月第一次,進入古代男子的房間,圓桌籠椅,詩詞壁畫,書櫃字台,一應俱全,除了沒有女子閨房中的粉紅俏麗,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同。
紅纓與水漣月翻查了許久,連被褥里都找過了,也沒有找到放有丹藥的小布袋,二人心意相通,很快將楚大公子楚亦南的房間也翻查了,竟然都沒有找到。
此時的水漣月,周身散發著濃烈的寒意,鳳眸間也布滿殺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她的判斷有誤?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無論現代還是古代,水漣月的思維判斷從沒有出過錯。
可如今,任她將楚府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難不成,是在木家公子手中?據她的回想,木家公子並沒有近身,即便他再是厲害,也不可能做到隔空取物。
「怎麼辦?小姐,若是今日找不到,只剩一日了」,此時,紅纓雖帶著蒙面布,但話語間滿是焦急與不安,她可不想再看小姐陰寒之氣發作的樣子,她見過一次,便已經終身難忘了。
可是,若沒有那丹藥,小姐的性命豈不堪憂?——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