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說︰「我听葉小強說,昨天,他提醒過馮書記。愨鵡曉今天,他們應該去采取措施了。」
小玲還是堅持說︰「這個人詭計多端,警惕性也高的,很可能早有準備,弄不好就會被他得逞。」
雯雯不出聲,心里更加敬佩她,也有些著急起來。
小玲見鹽水快掛完了,更加急切地說︰「再說,我躺在這里,蒙麗的事怎麼辦?他也有自己的公司,怎麼能一直呆在這里?」
雯雯說︰「那好,你能回去,就跟我一起乘飛機回去。眇」
陳宗健真的也急,公司里有許多事等著他回去處理。她們這樣說,他就順水推舟地說︰「那我去跟醫生要求一下,看他們同意不同意?」說著就往外走去。
小玲提高聲音說︰「你說得迫切一點,我掛好就回去,來得及的話,今天晚上就回去。」
雯雯說︰「這里最晚一班去上海方向的飛機幾點?我來問一下,看能不能訂到機票?量」
說著,他就打114查號台,查問訂機票的號碼,然後打過去咨詢,一番折騰後,終于問到航班時間︰今晚最晚一班飛上海的時間是八點二十分。到了上海,打的回去就不遠了。」
一會兒,陳宗健回來,高興地說︰「我好說歹說,醫生終于同意了。」
雯雯說︰「那我們就訂最晚一班飛上海的航班,然後打的回去。」馬上打電hua訂機票,把送票的地址告訴對方,要求票到付款。
訂好機票,她就給陸局長打電hua︰「陸局,你那里的事辦好了嗎?正在辦理移交手續。哦,甫小玲今晚就要跟我們一起回去,那邊有事情要處理。你跟武漢警方打個招呼,也向他們表示一下感謝。」
打好電hua,他們就準備起來。雯雯幫著陳宗健一起收拾東西,等小玲掛完鹽水,就弄她坐起來,幫她穿衣服,梳頭︰「小玲,回家後,你暫時不要去公司上班。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等待上面的決定。」
「嗯,我听你的。」小玲看著小鏡子里自己蒼白的臉,「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hua。」
雯雯抬頭對陳宗健說︰「回去後,你白天去公司上義上班,晚上來陪她。」
小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要,我自己能行。」
雯雯親昵地對她說︰「不要好意思了,都是過來人,害什麼羞啊?」見病房里另外兩個病人和家屬都在看著他們,她又說,「這件事,等會在路上再具體商量,我來給你們當媒人和證婚人,也來它個特事特辦,好不好?」
「雯雯,你說什麼哪?」小玲像小姑娘一樣,害羞得臉都紅了,「我們還早呢。」
雯雯笑著說︰「不早了,我看得出的,你們已經成熟了。」
陳宗健開心得直笑,小玲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
雯雯開著玩笑說︰「這也算是一種天作之合嘛,時機非常好。兩人各方觀都很合適,又有這麼深的感情,現在,你又需要他的照顧和幫助,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這時,旁邊那個病人的家屬,一個伺候他丈夫的中年婦女插話說︰「他們還沒有結婚?我還以為,他們是夫妻呢。真的,他們比夫妻還要好,非常恩愛,也很親昵。他只要有空,就把嘴巴湊到她耳邊,說悄悄話。」
說得病房里的人都笑了,小玲被笑得更加羞澀,臉一紅,她就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那個中年婦女又說︰「他對她照顧得很細致,很盡力,連晚上都不睡,在她的床沿上坐到天亮。實在瞌睡了,他才伏在她的床沿上,打一會兒盹。」
雯雯總結一般說︰「所以我說,他們已經成熟了。」
「嗯,我看他們很般配,郎才女貌。」另一個病人靠在床背上,看著他們說,「他們才進來一天多,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們的情況,剛才看到公安局來慰問她,才知道,原來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孩。」
「看上去,他們就不是一般的人。」病房里的人都爭相稱贊他們,「他們是一對很高檔的戀人。」
病房里再次發出一陣開心的笑聲。
一會兒,送機票的人找了過來,陳宗健要付機票錢,雯雯搶著付︰「不行,這錢由我來付。」
她轉過頭,認真地對小玲說︰「剛才,我是代表我個人來看你的。現在,我代表組織接你回去,機票錢當然由組織報銷。」
小玲也誠懇地說︰「雯雯,你們的情我領了,但錢必須由我們來付,我們又不是沒錢。再說,這機票錢,包括醫藥費,蒙麗集團也能報的。」
雯雯還是堅持說︰「但意思不一樣,小玲,你听我的話不會錯。回去後,我還要讓市里的領導來看望你,這對你是有好處的,明白嗎?」
小玲感激說︰「雯雯,你真好。」
雯雯真誠地說︰「我們是好姐妹嘛,應該這樣的。再說,你是為我們市里做好事,才受到傷害的,應該受到嘉獎和報答。回去以後,我還要為你的權益去積極爭取。」
小玲由衷地說︰「雯雯,你真的比我的親妹妹還要好。」
那個中年婦女問︰「你們像一對雙胞胎,兩個電影明星,你們誰的年齡大啊?」
小玲說︰「我比她大三個月。」
陳宗健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吃飯吧,小玲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晚上,讓她多吃一點。現在是六點十五分,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吃個晚飯,還來得及。」
于是,他們就跟病房里的人告別,拎了東西下樓,到醫院前面的那條街上找了一個飯店,進去吃飯。
吃完飯,他們打的去機場。八點二十分,他們的飛機準時起飛,沖入夜空,機尾處閃著火光,一亮一亮地向東飛去。
清晨,葉小強把雯雯送到公安局門口,調轉車頭往回開。開到半路,他腦子里一閃,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不覺一緊︰昨天晚上,馮書記怎麼沒給我打電hua啊?
昨晚,他也只顧跟雯雯說話,說說困了,就睡著了,忘了給馮書記打電hua。可馮書記不是說,我不打過去,他打過來的嗎?
他們怎麼一點也不急啊?他心里有些不快,一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時是五點五十五分,天都已經亮了,再晚一點,就來不及趕到蘇南了。
抓捕韓少良已經晚了一步,查封蒙麗集團的賬戶如果再晚一步,讓韓少良把幾個億的資金轉走,那我們如何面對甫小玲?如何向人民交待?這不僅是失職,而且是無能,窩囊,讓韓少良他們偷好笑。這就說明,我們的政府部門,我們的反腐機制有問題︰官僚作風嚴重,運行效率低下,保障制度缺失,所以才被**分子鑽了孔子。
想到這里,他就不禁想起媒體上公開報道和網絡上出現的幾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數據︰這幾年,我國每年轉到國外的黑金高達八千個億,其中有一部分是**官員的髒錢;每年外逃的貪官越來越多,無法準確統計,抓回來的也越來越多,光去年,我國公安機關就從國外抓回來一千六百多人,為國家挽回經濟損失八百多個億。
葉小強越想越激動,也有些氣憤和焦慮,于是,他不顧一切地翻開手機,給馮書記打電hua。電hua通了,但沒人接。
馮書記一定睡著了,手機開在震動上,沒有听見。唉,葉小強想,他實在是太忙太累。許多事情都不是他的責任,不能怪他。
過了一二分鐘,他再打,馮書記才接了,顯然是睡夢中驚醒過來,聲音有些遙遠︰「喂,是誰呀?」
葉小強說︰「馮書記,我是葉小強啊,不好意思,這麼早就把你吵醒。我剛把雯雯送到公安局門口,跟陸局長他們一起到武漢去。昨天晚上,光顧著跟她說話,忘了給你打電hua了。我想問一下,今天去蘇南查封賬戶的事,是怎麼安排的?這事很重要,再晚一點,恐怕又要遲到了,所以我才這麼早給你打電hua的。」
馮書記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清晰多了︰「昨天晚上,我等到十二點半,都沒有等到梁書記的電hua。等等,就靠在床背上睡著了。」
「哦,是這樣。」葉小強推測,「估計又是省里沒有安排好。」
馮書記告訴他︰「在第一個電hua中,梁書記說,查封賬號,處理蒙麗集團,涉及到一個權屬的問題︰到底是由蘇北管,蘇南管,還是由揚州政法系統的同志管?從工商行政管理和地域管轄範圍來說,蒙麗集團應該屬于蘇南管。可從反腐這件大事來考慮,又應該屬于蘇北管;而現在又要實行異地審理,那就應該歸揚州管。我馬上說,查封賬號,處理蒙麗集團,應該歸我們管,因為韓少良和甫小玲都是從我們這里出去的。關鍵是,這件事涉及到處置蒙麗集團的公正性問題。梁書記說,好,我在吳書記那里積極爭取吧,你等我的電hua。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等到。我估計,梁書記也沒有等到省里的電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