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家別墅。
王家的別墅雖然不在淺水灣,但也在另外一處號稱富豪聚集地的地方,這里比起淺水灣,可以說也差不到哪去,只是這里的風景沒有淺水灣那里優美,環境也不如淺水灣安靜。不然王中王當初也不會去跟燕慕容搶那一套別墅。
王川儒雖然久居馬拉西亞,最近幾年才來到香港,但他也是個華夏人,也有著華夏人的習慣。
別墅前院,王川儒穿著一身白色的太極服,正在跟一個頭發花白,穿著一身淺灰色太極服的老人練著推手。
你進,我退。我退,你進——然後突然發力,王川儒一個不注意,就被老人推的向後退了幾步。
「常師傅,還是您厲害。」結果佣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王川儒才與老人坐在了佣人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笑著說道。「您老這都七十多了,身體真是好的沒話說,我要是到了您這個年歲還能有這身體,我也滿足了。」
「很容易的。」老人笑道。「堅持鍛煉,讓身體永遠保持活力,自然就能活的久一些。而且太極有太極的好處——太極啊,急不得。」
「這話怎麼說?」王川儒細心請教道。
「呵呵。」老人笑了笑,端起佣人送上來的燕窩漱了漱口,才慢悠悠的說道。「太極分兩儀,一黑一白,白色代表太極的柔,黑色,代表太極的力——柔和力加起來,這就是太極的精髓。知道你為什麼每次都會輸給我嗎?」
「還請常師傅指點。」
「你的心還不夠靜。」老人說道。「你的力有了,但是心不夠靜,所以,你只擁有了黑色的一半,卻沒有白色的一半,所以,你就輸了。」
「心靜!」王川儒低著頭,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心靜——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在太難。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都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問題天天奔波和煩惱,更何況他現在這麼大的家業——心靜了,他就要被別人取代。所以,他的心不能靜,要時時刻刻保持著七竅玲瓏。
「你也不要擔憂。」老人哈哈一笑,說道。「心靜不一定要如止水——這個世界那麼多誘惑,就算我老頭子也不能時時刻刻保持心靜,只要做到該靜的時候靜,該動的時候動就好——靜和動,也剛好組成一個完整的圓,明白了嗎?」
「謝謝常師傅指點。」王川儒感激的說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圓圈,圓圈內有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分為好人和壞人,無論再過多久,都是不會改變的,正如太極一樣,陰陽結合才完整。
生命就是這樣,要麼用一顆平靜的心去對待騷動的世界,要麼用熱烈的執著來換取過後的寧靜。
正說著,佣人就走了過來,微微彎腰,對王川儒說道。「老爺,有一位鄭無名先生要見您。」
「鄭無名?」王川儒皺了皺眉頭,說道。「請他進來吧。」
「好的老爺。」佣人應了一聲,就彎腰退下。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老人听游客來訪,就站了起來,對著王川儒點了點頭,獨自向後院走了過去。
很快,鄭無名就在佣人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哈哈,鄭先生,聞名已久,今日得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某佩服啊。」王川儒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站起來大笑著說道。
笑,也是一門藝術,客氣的笑、熱情的笑——又或者是虛偽的笑。
王川儒笑的很自然,很爽朗,任誰也看不出他這是跟鄭無名的第一次見面。
王川儒笑,鄭無名也笑。
「王先生客氣了。」鄭無名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說道。「我那點名頭不算什麼,只是大家抬愛罷了。」
「謙虛固然好,謙虛過頭可就有點炫耀的意思了。」王川儒笑道。「想當初,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每天提著鐵皮桶去給人家裝橡膠呢。」
「哈哈,王先生說的也對。」鄭無名說道。「我們這一代也就是趕上好時候了,比不上你那一代靠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強。」
「是啊,那個時候,真是太苦了,現在想想,都不知道那會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兩人互相捧了對方半天臭腳,王川儒這才邀請鄭無名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問道。「鄭先生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有事情。」鄭無名點了點頭,直接說道。「我跟王中王是朋友,昨天就是他為我辦的聚會,他出事,跟我也有一定的關系,我這是向你賠罪來了。」
「賠罪?何來的罪啊。」王川儒搖了搖頭,說道。「有罪的沒來,你這個朋友倒是先來賠罪了。」
「怎麼說也都跟我有關系。」鄭無名認真的說道。「另外,昨晚我去醫院看了看他,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談一談我們合作的事情。」
「哦?合作?」王川儒眼前閃過一道精光,抬頭看著鄭無名,問道。「雷霆投資那麼大的產業,能看上我這小打小鬧的?」
「王先生,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鄭無名笑道。「蚊子小了還是肉呢,管飽就行——餓急了,還在乎肉多肉少嗎?」
「你很餓嗎?」王川儒反問道。
「暫時不餓。」鄭無名搖了搖頭,說道。「但是現在有人在搶食,我總不能等到他把食物都搶光了才動手吧。」
「這倒也是。」沉默了一陣後,王川儒才看著鄭無名,說道。「不過,我名下的產業就那麼一點,錢也夠用,沒必要再讓其他資金介入。」
「我知道。」鄭無名點了點頭,並沒有在意王川儒的拒絕,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說道。「我這次不做投資,對你的產業也沒有什麼興趣。」
「哦?那我就奇怪了。」王川儒詫異的問道。「你說的合作是指什麼?」
「實業。」鄭無名一臉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