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甚至比燕京的房價還要高出許多.
在絡上.有這麼一個笑話.
一個人說.假如他有一個億.那麼他馬上去湯臣一品買套別墅.而他的朋友卻告訴他.你先借錢把物業費交了吧——
羅剛是上海一個小報社的社長.今年才三十五歲.能在上海擁有一家報社.已經算是小有成就了.他今天心情特別好.看天天藍.看水水綠.就連底下早想換掉的捷達都開出了保時捷的感覺.接完一個電話後.他就笑的更開心了.
「老天對我不薄啊.」看著放在副駕駛上的報紙.羅剛一臉開心的說道.
今天凌晨.他正趴在老婆身上做造人運動的時候.被手下一個編輯的電話給攪合了.接起電話.他本想大罵.可听到編輯的話後.他頓時就意識到這是一個能讓他飛黃騰達的機會.于是.他讓編輯以最快的速度把資料發到他郵箱里.他要親自操刀——當然.開始工作前還不忘完成現在的「工作」.一陣橫沖直撞.直把身下的女人惹的嬌喘連連.這才穿上睡衣跑進了房.雖然忙了一夜.但卻一點疲憊都感覺不到.
「社長.好消息.」羅剛一進門.一個帶著眼楮.脖子上還掛著相機的年輕人就跑了過來.一臉激動的說道.「我們的報紙已經賣月兌銷了.正在加印.不少報紙和站都打來電話.要求轉載.」
「好好好.」羅剛也激動不已.一臉說了三聲好.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王凱啊.做的好啊.誰說年輕人沒工作經驗.我看你就很好嘛.對新聞的直覺相當敏銳——嗯.等過了年.我準備擴大一下報社.我看你當個總編也沒問題嘛.」
「謝謝.謝謝社長.」王凱心頭一震.連聲道謝.
「謝什麼啊.小伙子好好干.哈哈.我就喜歡有年輕人.有干勁.頭腦也靈活——誰說年輕就沒工作經驗的.哼.不讓年輕人工作.他們哪來的工作經驗.」
「是是是.社長說的對.」王凱說道.心里卻不屑的嗤笑.開玩笑.你喜歡提攜年輕人.屁吧.當初老子來應聘的時候.你嫌這嫌那的.最嫌的就是沒工作經驗.要不是實在缺人.你會用我.
心里這麼想.但他嘴上卻不會說出來.畢竟過了年自己就要升職加薪了嘛.
「嗯.去工作吧.好好努力.小伙子不錯.」羅剛領導範兒十足的說道.
「謝謝社長.是您的文筆好.讓我寫我可寫不出來.」王凱馬屁一打一打的丟過去.就轉身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市委記獨子涉嫌販毒.數量巨大.已被執法機關拘留.正在取證調查中——」
這條新聞用去了上海晨報整整一版的地方.而且下面還配了高清照片.只要是認識燕瞳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那照片上被警察帶進車里的人就是他.而且.這條新聞的編輯很小心.里面沒有任何猜測的話語.用的還是「涉嫌」這兩個字.用事實報道.也不添油加醋.讓人想挑理都挑不出來.畢竟新聞自由嘛.人家如實報道.誰也管不了.
如果單獨只有這一條新聞的話.那真不算什麼.這年頭.什麼某某局長的兒子開車肇事.還拿武器威脅對方.某某將軍的兒子猥褻良家婦女之類的新聞多了去了.百姓早就習以為常.可是.在這條新聞下面.還跟著一條帶有照片的新聞.
「市委記深夜江邊見義勇為.勇擒持刀劫匪.」
照片上.正是燕滄淵站在那里.而他對面.則是那個拿出蝴蝶刀的搶匪.
如果沒有上一條新聞.那麼燕滄淵見義勇為肯定會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可加上前面那條新聞.尤其是把兩條新聞還都放在同一版面上.就讓人覺得異常諷刺.
「小唐.取消晨會.誰來也不見.」燕滄淵眉頭緊鎖.吩咐了秘一聲.就帶著燕慕容走進了辦公室.
「一環接一環.防不勝防啊.」燕滄淵坐在椅子上.有些頭疼.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燕慕容說道.「二叔.咱沒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
「鬼.」燕滄淵苦笑.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秘提前泡好的茶水.說道.「我還真不怕鬼.人啊.可比鬼可怕多了——言論自由.我管不了.但是.影響實在太大了.」
「我看看上怎麼說.」燕慕容把電腦轉了個位置.隨便登陸了一家大型門戶站.果然.主頁上就有一篇關于二叔和弟弟的帖子.
「兒子販毒.父親見義勇為.」
標題沒什麼特別.只是看上去實在太諷刺了.下面的跟帖更是達到了一千多樓.
「少見多怪.這年頭.官二代不坑爹就不是官二代.」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傻逼.好好當他的官家大少多好.非玩這東西.」
「頂二樓.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太好了.真應該把他馬上槍斃.」
「兒子傻逼.老子更傻逼.兒子都進炮局了.丫還有心情大半夜出去作秀.」
「擦.樓上這群豬就知道瞎叨叨.你們了解真相了嗎.」
總之.有人罵.也有人質疑.還有人維護.燕慕容看著一條條的回帖.腦袋也有些疼.
以前.沒有絡.沒有手機.有點啥事也好解決.現在好了.時代在進步.信息的傳播速度也嗖嗖的提高.連十個小時都不到.就已經傳的全世界皆知了.
「危言啊——」燕滄淵無奈的嘆了口氣.
「二叔.你不看看.」燕慕容問道.
「不看了.」燕滄淵擺了擺手.「越看越心煩.不如不看.」
「不看就不看吧.」燕慕容想了想.說道.「二叔.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現在沉默就是最好的反擊.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就等于狠狠的抽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耳光.」
「也只能這樣了.」燕滄淵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