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一如瑞 當初走的時候那般繁華.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因為多一個或者是少一個人而變得不同.
馬府.大致也還是瑞 當初離開時候的樣子.若說有了變化.那就是皇後的娘家更加奢華了.也許是瑞希早就給韓韻打了預防針.瑞 的回來.倒是沒有引起她情緒上多大的波動.倒是不明內幕的東晨.看見瑞 就是一副恨不得咬死的樣子.
在迎接的人群中.瑞 沒有看到月貞和朵兒的身影.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兩年她們兩個可還好.雖然算不上有多親近.但畢竟是名義上的母親.瑞 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爹.娘為何沒來.」瑞 小心地走到馬致遠身邊.輕聲詢問著.她不想剛回來就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馬致遠心中一沉.還是來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瑞 的問話.自從瑞 走失後.月貞的日是越來越不好過.每天除了要听韓韻的責罵.更是被人當做喪門星.本來她身體就十分虛弱.悲傷、驚嚇、無助、一時間全部侵襲而來.竟讓月貞一病不起.想在想想也有一年的時間.
想到此處.馬致遠不由長嘆一聲.瑞 見狀.心中大概也有了答案.
「你娘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在別院修養.你今天剛剛回來.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在去看你娘吧.」馬致遠語氣有些冷淡.瑞 凝視他片刻.似乎也看出他心中的無奈.也只能听他安排.
進了正廳.韓韻活躍起來.不是給瑞 到茶水.就是給她拿水果.不明真相的人.見此情景一定都會認為這是一幅母慈子孝的動人畫卷.
「瑞 .你這一去就是兩年.你知道你爹和我有多擔心你嗎.」韓韻硬是擠出幾滴眼淚.夸張的用絲絹擦了擦.「你爹差點為了找你.一夜白頭.而我……哎……」韓韻長嘆一聲.顯得更加傷心.「都是我這個做大娘的做事不穩妥.那個時候本該多注意你的.」
「都是瑞 當年不懂事.不能怪大娘.」瑞 陪笑說道.她突然覺得很累.一時間竟然有種非常同情韓韻的感情.演戲真的不累嗎.
「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能懂什麼.」韓韻繼續夸張的擦著眼淚.不過很快又換上了一副淡淡地笑容.她將瑞 拉到自己身旁.關切地問道.「這兩年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古人常說苦盡甘來.大娘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和你們受的煎熬相比.瑞 受的苦根本不值一提.」瑞 挑了挑眉毛.冷眼看著韓韻.暗示她演戲可以到此結束.大概是韓韻還沒過夠癮.她完全無視瑞 的眼神.繼續說︰
「皇後娘娘心中也是歡喜極了.你不知道皇後娘娘听說你回來了.不但她賞賜了好多東西.還特意求了皇上.說要送你一個驚喜.」韓韻像是無心般說出的話.在瑞 心中重重一擊.自己是棋子的命運難道連她都知道了.
收好自己有些走神的思維.瑞 臉上立刻堆滿笑容.「我還沒恭喜大娘.皇後娘娘今天的榮耀.可是你的福氣……」
「哪里哪里……」韓韻連連擺手.「都是希兒自己有福氣.我這個當娘的有了她.也就什麼都不擔心了.」說著.韓韻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瑞 .
瑞 一愣.這是在向她示威嗎.的確.有華夏最高權威的人做靠山.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只是韓韻低估了瑞 .瑞 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一死.最壞的結局.也是最好的解月兌.
一旁坐著的馬致遠似乎再也看不下去這場鬧劇.輕咳一聲.低聲說道.「 兒趕了一天的路也該餓了.夫人還不快點吩咐廚房開飯.」
「老爺你看我著記性.光顧著和瑞 說話.竟然都忘了讓丫鬟們上菜.」韓韻的嬉笑怒罵一如當初般.很有風情.她拉住瑞 的手.就往內廳走去.「今天大娘特意讓廚娘做了你以前愛吃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這兩年你口味變了沒有……」
你會記得我愛吃的東西.瑞 月復誹著.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聲音愉悅地說道︰「大娘竟然還記得瑞 的喜好.瑞 真是開心死了.瑞 這兩年一直都想著家里的菜飯.口味那里會變.」
瑞 是餓了.所以也不去計較韓韻讓人準備的飯菜是不是真的合口.同時她還慶幸自己倉皇吃飯的樣子不會太嚇人.見瑞 吃的開心.一旁的馬致遠真心以為是韓韻準備的東西好.心中對韓韻的不滿略微少了幾分.
馬致遠心中自我安慰著.自己娶的正房夫人也不是那麼差勁.還是知道疼人的.以前只不過是女人間尋常的爭風吃醋.相信以後會萬事大吉的.
瑞 若是知道馬致遠心中此時的想法.心中一定會大罵他是個情商為負數的家伙.
「爹.你們也吃呀.」左夾一塊排骨.右夾一塊河豚的肉的瑞 .猛然發現餐桌上似乎太過安靜了.不對呀.怎麼沒見到東晨.剛進門的時候.不是還對她呲牙咧嘴.一副狗樣.兩年都沒改.
「 兒真是受苦了」馬致遠一副千古罪人的樣子.以前瑞 在家中.吃的也不好.偶爾吃頓好的.也沒見她吃得這樣開心.看來在外面一定是受了不少苦.馬致遠轉頭看向韓韻.瞬間對她剛剛建立起來的一絲好感度.蕩然無存.
瑞 看著馬致遠一會兒一變的神情.心中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可不想解釋自己這麼吃是因為在涼州的那段日子.自己變身充當了一回兔子的原因.既然這個美麗錯誤成功的破壞了馬致遠對韓韻的好感.那就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吧.
想到開心處.瑞 吃的更加歡月兌.大約半個小時候.瑞 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非常不淑女地拍了拍肚子.心想是該讓韓韻嘗嘗甜頭的時候了.
「爹.大娘安排的菜可真好吃.」瑞 撒嬌地說.「若是以後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瑞 就算現在死了也開心.」
「傻丫頭」馬致遠听了瑞 的話.忽然覺得一陣心酸.真是造孽呀.想著他看韓韻的眼神開始復雜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爹.我想去看看娘……」瑞 敏銳的捕捉到馬致遠情緒上的變化.打鐵要趁熱.「做子女的回來.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娘本來已經不對.如今我吃的飽飽的.娘親卻是一個人獨自吃飯.該有多傷心呀……」
一席話說得馬致遠覺得自己也要眼淚汪汪.多好的孩子.怎麼以前自己就沒發現呢.看來以前自己真的是被人蒙蔽了雙眼.
「 兒說得對.爹剛才也是怕你勞累.現在想想竟是爹差點讓你陷入不孝的罪名.」馬致遠拉起瑞 的手.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樣子.「要不爹陪你一起去吧……」
馬致遠的話一出口.韓韻的表情就開始豐富起來.她心中暗罵.禍害永遠是禍害.剛進門就又開始耍心機.
「爹.大娘今天為了瑞 .也忙了一天.你該多陪陪她的.我一個人去看娘就好……」瑞 小聲的說.卻恰好可以讓韓韻听到.「大娘.今天我就將爹交給大娘了.他在涼州辛苦數日……」
瑞 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向韓韻使了個眼色.韓韻一怔.既然瑞 主動投了橄欖枝過來.自己也該表示下友好才對.
「 兒你就放心吧.」說著.她轉身招來小丫鬟.「吩咐廚房去做點二夫人最愛吃的蝦餃.讓二小姐帶過去.」
「是……」小丫頭一怔.拖著長音答道.今天到底吹得什麼風.前幾天不還大夫人不還吩咐不讓給二夫人送好吃的嗎.
月貞住的別院.原先本是有些臉面的下人們住的地方.兩年前瑞 走失.她又病了.韓韻說她們母女二人都是馬家的克星.本該是攆出去的.但是當時還是端王妃的瑞希「義正言辭」為月貞求了情.她才得以在馬家繼續生活.只不過搬到了下人房.
月貞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依舊只有朵兒一個丫頭.吃穿用度也與一般有臉的婆子沒有差別.
望著長著半人高雜草的院子.瑞 一陣唏噓.掉了毛的鳳凰都不如雞.更何況從來不是鳳凰的月貞.
「夫人.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動靜了.」點著煤油燈.陪著月貞做女紅的朵兒.似乎听到外面有什麼響動.
「怎麼會.今天的晚飯都已經送過來……」月貞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就算是收女紅的張媽.也不會晚上過來……」
朵兒豎起耳朵又听了听.她確定肯定自己听到了某些動靜.如果不是來取女紅的張媽.難道是小偷.
想到這里.朵兒從門後拿起一個掃把.開門便是一陣亂掄.
「你在干嗎」瑞 和月貞異口同聲的喊道.
頭上還插著幾根稻草的朵兒.猛然停住手.那聲音怎麼如此熟悉.難道是……她一把扔掉掃把.雙手用力的揉了揉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