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銀白色月光,紅綾一路跌跌撞撞尋至紙上所記載的地址。
嬌俏身影快速隱入暗處,靜靜觀察四合院內的動靜。
良久,黑暗的四合院內,最東側廂房倏然亮起燭光。
紅綾眸光微眯,緊盯廂房內的動靜。
一抹倩影,被燭光映照在窗紙之上;紅綾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自己要尋找的目標。
一炷香左右,廂房內再次歸于黑暗。
紅綾背脊靠與牆壁,拳頭緊攥,心中不停告誡自己︰‘要冷靜!要等待時機……’
在漫長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直至紅綾覺得時機成熟,腳尖輕點,落于最東側廂房屋頂。
動手輕輕挪開一塊瓦片,借著月光照耀,清晰可見床上酣睡人兒。
「這將會是,你人生最後一個美夢!」紅綾眼底劃過一絲狠歷,輕手輕腳將瓦片歸于原位。
腳尖輕點,飄然落于房間外。
從懷中取出一只迷香,點燃;順著門縫塞入房中。
待迷香燃盡,紅綾手腕輕動,一把匕首出現在掌心。
利用匕首尖端,紅綾輕而易舉將門插撬開。
動手輕輕推開房門,眸光警惕在廂房內掃視一圈,確定無異後,放輕腳步邁入廂房。
待紅綾踏入廂房剎那,本黑暗的廂房,瞬間明亮如鏡。
紅綾心中猛然一驚,想反身而出已來不及!
「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離去?」泥哈擋住紅綾唯一去路,臉上浮出淡淡笑意。
紅綾眸中冷光乍現,下意識握緊手中匕首︰「本姑娘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設計本姑娘?」
「想知道原因?」泥哈神色悠閑,仿佛紅綾已是掌心任宰的羔羊般。
「……」紅綾未語,眸光緊盯泥哈。
泥哈對著床的位置,揚了揚下巴︰「原因很簡單,因為你要動本大人的人!」
「本大人?」紅綾眼瞼微眯,上下打量泥哈︰「如若本姑娘沒記錯,初夏國可沒你這名官員!」
泥哈臉上笑意隱去,正色打量紅綾︰「看來,你對初夏國朝中之事,了解的還真不少!」
「……」紅綾櫻唇緊抿,並未回復泥哈;眼角余光瞥向床上昏睡的小如,一個大膽猜測,在紅綾腦海中醞釀︰「你自稱本大人,卻又與初夏國毫無關系;恰恰相反,與小如卻關系密切……」紅綾腳步,微微朝床邊靠去︰「……你應該是玄冰國的舊部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泥哈腳步隨之上前︰「看來,本大人真是低估了你的智商!」
紅綾從泥哈身上,感受到一股寒意︰「你的出現,很不尋常;你的目的為何?」
「一個人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因為……」泥哈聲音中,染上一絲冷意︰「……知道的越多,離死亡也就越近!」
紅綾倏然腳尖輕點,快速朝床上人兒襲去。
千鈞一發間,一抹詭異身影擋住紅綾去路。
紅綾身子在半空翻騰,避開來人掌風。
「你們在房中安插多少人,都一次出來吧!」紅綾冷聲道。
「我們父子兩,便已足夠!」泥哈自負輕語。
「那就來吧!」紅綾毫無畏懼,舉起手中匕首。
泥哈淡笑,眸中隱隱透著絲譏諷︰「就你,還不配本大人動手!」話音落,對著韶華使個眼色。
韶華會意點頭,出掌朝紅綾攻去。
紅綾穩住情緒,飛身迎上。
二人掌風在空中交匯,只是幾秒鐘,紅綾身子便被震飛。
「雖然內力十足,卻武藝不精!」韶華淡聲總結。
紅綾深知自己修為過短,不應與韶華硬接,可此時退路被堵,她不知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速戰速決!留下活口!」泥哈催促。
「是!」韶華應聲,再次朝紅綾攻去。
吃一虧長一智,哪怕暫時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紅綾也不敢在貿然接對方掌風;身子側翻,避開韶華掌風。
韶華一個起落,再次朝紅綾攻去。
倆人身影在房中快速閃動,仿若貓捉老鼠般,你追我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泥哈徹底失去耐性,趁紅綾躲避韶華掌風之時,出其不意從背後給她一掌。
紅綾身子飛出,重重撞與牆壁之上;一口鮮血,從面紗下噴涌而出。
泥哈邁至紅綾面前,居高凌下凝視順著牆壁滑落的她︰「讓我看看,你這面紗下的容顏!」
紅綾想要反抗,手臂卻使不出半絲力氣。
泥哈指尖輕勾紅綾面紗,一點點揭開她的容顏。
「皇後娘娘!」邵齊錯愕瞪大雙眼。
泥哈同樣錯愕,心中卻又溢出一陣驚喜︰「看來,還真是低估皇後娘娘你了,沒想到你竟會武功……更沒想到,你會傻傻的自己送上門!」
紅綾呼吸急促,語氣顯得極其無力︰「你、你們為何會、會一眼認出本宮?」
韶華邁步上前,解開紅綾心中疑惑︰「我乃是宮中侍衛,認識皇後娘娘你,沒什麼好意外!」
「宮中侍衛?」強忍嗓內,欲再次噴口而出的血液;隱隱約約察覺,事情並不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現在一切對你來說,都沒有絲毫意義;因為,你不會活著離開這兒!」韶華語氣平淡,陳述即將發生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是說,你要殺害當朝皇後!」韶華方才所言,令紅綾更加確定心中想法。
「是!」韶華神色不變︰「當初讓你僥幸逃過一截,已算是上蒼給你的恩惠,這次你休想活著離開!」
韶華所言,令紅綾敏銳聯想到一件事︰「原來,是你們派人刺殺本宮!」
「現在知道,只怕一切都遲了!」韶華猛然抬起掌風︰「讓我送你上路!」
「等等!」千鈞一發間,泥哈出掌救下紅綾。
「父親……」韶華不明所以,疑惑望向泥哈。
「暫時將她留下!」泥哈沒有多余廢話,直接對著房外道︰「來人!」
兩名男子一前一後推門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將她關入地牢!切記嚴加看守!」泥哈叮囑。
「是!」兩名男子上前,毫無憐香惜玉之說,粗魯將紅綾拖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