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不想回家,至少不想在白天回家,被她那位英明神武的太後老娘,發現她的不妥,臉上的傷痕和身上的傷痕。
喜羊羊的手機鈴聲響起,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出現在雲朵朵的手機屏幕上,她看了幾眼,沒有一點印象,接听手機,手機里面傳來清朗悅耳的聲音,屬于某只霸道的專屬聲音。
「親愛的,你現在好嗎?」
「我好和不好,都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請不要騷擾我!」
雲朵朵冷聲說了一句,掛斷介子微的電話關機。
介子微再打過去時,手機中傳出機械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朵朵,累到你了吧?」
豐子愷溫潤的笑容就在身邊,雲朵朵微微搖頭︰「不累。」
她走路有點一瘸一拐,可能是剛才走路太多,小腿被狼狗咬傷的地方一跳一跳地劇痛起來。
「你怎麼了?」
雲朵朵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低頭瞪視左腿。
豐子愷一把扶住她,擔憂地看著雲朵朵︰「你的腳受傷了嗎?」
「可能是剛才扭了一下,不要緊的。」
「別動,你在這里坐下,我打一輛車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沒有什麼要緊的,先把你買的這些東西送回去吧。」
「听我的,沒有什麼比你的腳更重要。」
豐子愷揚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附近有什麼醫院?」
雲朵朵搖頭,她不想被豐子愷知道她受傷的事情,如果讓豐子愷陪同她去醫院,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小腿上的傷。
她忽然想起,和豐子愷在一起這麼久,臉上的傷痕未必沒有被豐子愷看到,心情忽然暗淡下來。
「不用了,我該回家了,你也回去賓館吧。」
「到我那里坐一會吧。」
雲朵朵搖頭笑了一下︰「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我也有些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了,改天再陪你。」
她說完站了起來,幾步到了公交車站,上了一輛公交車遠去,只留給豐子愷一個背影。眼淚幾乎落下,一瞬間心灰暗到極點,滿天燦爛的春光,沒有一絲能照進她的心里。
介子微的一個電話,勾起了她種種回憶,那些不堪的記憶,潮涌一般淹沒了她。
無禮地離開,沒有回眸向豐子愷告別,因為她擔心會被豐子愷發現她的異樣。
豐子愷詫異地看著雲朵朵離開,追了兩步停了下來,她走的這樣急迫倉促,一定是有不願意被他知道的事情。剛才那個電話,是她男朋友打過來的嗎?
她臉上的傷痕,是那個混蛋男人給她留下的嗎?
「砰……」
一拳重重打在超市外面的欄桿上,他還是回來的太遲了嗎?
那個不知道珍惜她,愛護她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人?
朵朵,我是否還有機會?
冷笑讓豐子愷溫文爾雅的臉有些殺氣,讓人不敢直視,拎起地上的東西,豐子愷叫了一輛出租車,悄然跟在公交車的後面,他想看看,雲朵朵會去什麼地方。
本想丟掉手里這些剛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想到這些是雲朵朵和他一起買回來的,他有些舍不得。
不遠處,雲朵朵下了車,她去的地方是一個藥房,她受傷了嗎?
除了臉上的傷,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痕?
怒意在豐子愷的眼中燃燒出兩簇火苗,敢傷了雲朵朵,讓雲朵朵傷心傷情的那個男人,最好不要讓他查到是誰,否則那個男人,絕沒有命活到被他知道的第二天!
隔著車窗和藥房的玻璃窗,豐子愷看到雲朵朵買了一些藥出來,走到一處綠地中間坐了下來。
他靠在出租車後面的座位上,隔著車窗看著雲朵朵,想看看雲朵朵在做什麼。
雲朵朵毫無覺察,挽起褲腿露出左腿包扎的傷口,可能是因為走路太多,傷口處滲出血跡。她打開包扎用碘酒清理干淨傷口,拿出剛剛從藥房買回來的繃帶,重新包扎好小腿上的傷口。
靠在綠地的長條椅子上,溫暖的春陽灑落在她身上,卻不能讓雲朵朵感受到一點暖意。
包里面有她所有的,用來消腫涂抹在臉上的拿了出來,在臉頰上涂抹了一層。等到晚上再回家,應該看不出什麼了。
最好是等母親休息以後再回家,周一早些出門上班,晚上下班之後,臉一定會恢復原來的樣子。鏡子里面,她的唇角紅腫著,有些微破裂的痕跡。金毛獅子狗兩個耳光太重,打破了她的唇角。
豐子愷隔著車窗看著,因為距離和光線的關系,他看不清雲朵朵的腿上有什麼傷痕,但是雲朵朵用來擦拭傷痕的紗布上有血跡,他是看到了的。
家庭暴力?
或者只是情侶之間的愛情暴力?
手緊緊握成拳頭,為什麼回來就遇到她?
又為什麼會看到她這樣?
心在抽痛,多希望這些年,一直是他陪伴在雲朵朵的身邊,而不是被其他男人有機可乘?
那個傷了她的男人,等著我的報復吧,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再讓你有傷害她的機會!
「開車。」
他明白,現在這樣的雲朵朵,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可能就是他,而他要去調查這些年雲朵朵的生活,調查出雲朵朵現在的男朋友是誰。
「雪若,有什麼事情嗎?」
豐子愷的語氣中帶著客氣的疏離,昨天他見過凌雪若,也向凌雪若問過雲朵朵,但是凌雪若卻左顧而言他,不肯談及雲朵朵,說很久沒有和雲朵朵聯系過。
「子愷,我給你發了好幾條短信,你怎麼沒有回復我?」
「剛才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處理,沒有看到你的短信,雪若,晚上有時間嗎?出來一起喝一杯咖啡吧。」
豐子愷本不想多理睬凌雪若,昨天凌雪若對他的熱情和心思,他早已經看在眼中,甚至賴上他,把他拉到凌雪若的家里去見了凌雪若的父母。
他不喜歡凌雪若那樣的粘,想到剛才雲朵朵的樣子,他忽然改變了主意,要了解雲朵朵的事情,還有誰比凌雪若對雲朵朵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