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
葉俊軒本是醋意發作想氣氣蘇涵。可是見她暈了一下。他立刻甩開了梁若晴。一個人向大廳里走去。她不可以有事。他等待了半個月。終于等到了回國的這一天。他絕不允許蘇涵在這種時候有事。
可是。扶著蘇涵的人是吳冰。看那個男人關切的眼神。似乎比他更關心她。
「放開。」葉俊軒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了吳冰。並用冷冽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鐵證如山。這個混蛋還敢說沒有欺負他的女人。吳冰時時刻刻都想著佔蘇涵的便宜。趁他不在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的。他絕不能容忍。
恍然的蘇涵漸漸恢復了意識。天旋地轉過後。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別人。是懷抱著她的葉俊軒。
「不要你管……」蘇涵用她羸弱的聲音反抗著。她還用最大的力氣推搡著葉俊軒的胸膛。說什麼也不要留在他的禁錮下。
他就會在事後出現。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他在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估計都把蘇涵忘在腦後了吧。
葉俊軒反而把蘇涵摟得更緊了。直視著她的雙眼說道︰「你給我冷靜點。看清楚。我回來了。你的男人回來了。」
這其實並不是他最期待的和她對話的方式。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只能用這種口吻和她做一個開場白。她是他的女人。現在他回來了。她應該重新投入他的懷抱。
蘇涵很執拗地撇著頭。好像故意不想和葉俊軒對視。對。她就是在賭氣。她討厭這個男人。討厭他的隨便。他的不負責任。還有他那所謂的王子般的自尊心。
她為什麼要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委屈自己。她日日夜夜思念著他。不惜隱忍來自各方的痛苦。只為感受和他重逢那天的喜悅……可是他呢。他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涵涵。你去哪……」
不知哪來得力氣。蘇涵竟然掙月兌開了葉俊軒的「掌控」。她含著淚。很固執地一個人跑開了。根本不顧身後的葉俊軒如何呼喊。
她再也不想在乎他的感受了。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真正為自己活一次。
為了愛他。她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甚至早已迷失了自我。只為和他共同等待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樣真的值得嗎。還是她深陷在了這個愛情的陷阱里。終究受傷的還會是她自己。
「涵涵。」
蘇涵跑出了機場門外。她剛想抬起手來擦拭眼淚。那只手就被葉俊軒一把拉住了。
「你鬧什麼。」葉俊軒手腕一個用力。蘇涵再次落入了他的懷中。
「你放開我。」蘇涵不顧一切地對他哭喊著。還拼命甩著被他控制的手腕。「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從哪里來的就走到哪去。我不想看見你。」
她的心好累啊……她苦苦地等了半個月。就是為了看見今天這個結果嗎。他為什麼不能一個人帥帥地走出機場。帶著那份熟悉的微笑。只對她一個人好。
為什麼。他身邊為什麼會有另一個女人。
「涵涵。你別生氣了。」葉俊軒當然不會輕易放開蘇涵的手。他試圖解釋道。「剛才是我的錯。我故意的。因為看到你和吳冰在一起。我氣不過才……」
現在的他終于恢復些許理智了。是他不好。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應該用這麼愚蠢的方式「報復」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相信她對他的愛。她是不會背叛他的。既然知道如此。他為什麼還要暴跳如雷。
「夠了。我不想听……」蘇涵雙手緊緊地握著耳朵。很痛苦地流著眼淚。此時此刻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感覺到心里那難忍的痛苦正在像蟲蟻一般撕咬著她的心。好痛好听。
葉俊軒訝異地回望著蘇涵︰「你不相信我……」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他。
「你和梁若晴在一起只是為了氣我。你讓我怎麼相信。我為什麼要相信。」蘇涵抬起頭來凝神注視著葉俊軒。不顧一切地反問道。
葉俊軒竟然語塞了。也許在這種情境下他並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一切只能靠蘇涵對他的信任。只要她相信他。他便無需證明任何事。
「你不是去美國出差嗎。為什麼會和梁若晴在一起。呵呵。真的好奇怪……」蘇涵笑得甚至有些癲狂了。剛才還在猛烈地哭。幾秒種後就變為了笑。這種轉變是任何人也接受不了的。
葉俊軒的思緒也有些凌亂了。他後悔沒早點告訴涵涵梁若晴的事。這樣也就不會引起誤會了。事已至此。現在解釋蘇涵也一定什麼都听不進去。一口咬定葉俊軒和梁若晴關系不純。對于這件事。葉俊軒深感無奈。
蘇涵苦苦等待著葉俊軒開口解釋。可是卻沒有等到一個字。
他為什麼不緊緊抱著她。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她胡思亂想的。實際上根本沒有。他為什麼不罵梁若晴幾句。說那個女人粘著他、就連出差也不放過。為什麼這些都沒有。
他明知道她最好「騙」了。說幾句溫柔的話就會被他俘獲……可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
兩人間的這段沉默。不但沒有令他們的情緒得到緩解。反而讓他們對彼此的誤會更深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俊軒雙手放在口袋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異常平靜地說道︰「我不想和你吵架。」
這是他現在心底最深沉的獨白。他才剛回國。剛剛見到心愛的女人。他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爭執上。既然他們還愛著彼此。那麼所有爭吵都是毫無意義的。久別重逢。他們還有更多別的話要說。
看葉俊軒如此擺架子。蘇涵心里更難受了。他就這麼不在乎她的感受。甚至連一個解釋都不願意給她。她什麼時候在他心里變得這麼輕了。曾幾何時。她一個小小的生氣他都要抱著她解釋很多。可是現在……
「你知不知道。在我差點死掉的時候是吳冰救得我。而你呢。你在哪。」蘇涵腦子一熱。干脆把吳冰搬了出來。
葉俊軒的雙手死死地握著拳。吳冰的名字從蘇涵口中說出。他異常憎惡這種感覺。
蘇涵分明是在埋怨他。埋怨他出差這麼久。埋怨他沒有吳冰好。吳冰那個混蛋。一定是對蘇涵說了什麼他葉俊軒的壞話。又趁人之危對她表現出一副很體貼的樣子。這個男人。果然不可小覷。
「我給你打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是梁若晴。」蘇涵的笑意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她這些日子忍耐了太久。必須要宣泄一番。「哈哈。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最討厭別人偷看你的**麼。那你為什麼讓她動你的手機。我……」
話還沒有說話。那些句子已經淹沒在了他霸道的吻里。他不管她如何推搡。就是死死地抱著她不肯放開。近乎侵略一般地輕咬著她的唇。這種接吻的方式。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她用過了。
這個吻來得如此突然。令蘇涵措手不及。她一直捶打著葉俊軒。一邊唔唔地反抗著。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她原本就拗不過他的力氣。更何況是在生病的狀況下。
幾分鐘過後。葉俊軒才終于肯放開蘇涵。被吻得幾乎窒息的蘇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現在連和他繼續爭論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吵嗎。」葉俊軒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他強硬地問著。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邪笑。
蘇涵緊閉雙眼。用手輕輕捶著自己的胸口。天啊。他到底吻了她多久。接吻竟然也會有窒息的感覺。這真是她第一次體會到。
「我不想和你吵了。真的……那是浪費我的時間。我沒有那麼多精力和你吵。」蘇涵無力地擺了一下手。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吵架了。就這樣吧。反正她已經足夠狼狽了。其他的愛怎樣怎樣。她無力管了。
她剛想走掉。卻又被他拉住了手。
「你就不能。為我們的孩子想想。」葉俊軒深情地凝視著蘇涵的雙眼。滿目真誠地傳達著對她的愛意。他的語氣不再偏激了。忽然變得很溫柔。好像渴望得到她的共鳴。
孩子。又是孩子。
現在蘇涵這個名字總是和孩子掛鉤的。提到她蘇涵。必然會提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本以為只有葉叔叔會這麼在乎孩子的事。現在就連葉俊軒也加入到這個行列里了。呵呵。果然還是這個孩子比較重要。而她蘇涵。無非就是葉家的一個女佣。那宮殿一般的葉家。終究是她望塵莫及的豪門府邸。
「葉俊軒。我現在正式告訴你。我受夠了。我不想成為你們葉家傳宗接代的工具。也絕對不會成為……」蘇涵輕邪地笑著。那笑容里帶著極度的自嘲與自卑。隨後。她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哈哈哈。或者……我一直是你葉大少的泄/欲工具。」
她忽然覺得。眼前高挑俊美的男子變得異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