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不會違背她的,她說什麼,他便依著她。舒駑襻
青墨的臉頰上勉強得擠出一抹笑意,小巧的鼻子微微地皺了皺,「師傅,墨兒的琴呢?」
墨玉琴跟了她一十七年,她對墨玉琴的感情並不只是法器和主人的關系,更多的是朋友和依靠。更確切的說是依賴。
是的,她很依賴墨玉琴,每當她莫名其妙的哀傷或者心情沉悶的時候,都是墨玉琴陪著她。墨玉琴是最懂得她心思的。
雪隱抬起衣袖,墨玉琴已然在他手中,完好無損,一如曾經的光滑、美好。
在墨玉床綠盈盈的光輝中,墨玉琴也閃著淡淡的光暈,手指顫抖得撫上墨玉琴的琴弦,琴弦微動,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仿佛是在哀痛青墨身受重傷。
像是心中一塊大石頭倏然落地一般,青墨微微的舒了口氣。幸好,墨玉琴沒有受損。不然,她就難以安心了。
「墨兒,是誰打傷了你?」
雪隱終于從疼痛中慢慢轉原出來。
是誰,竟然對她下這麼狠的手?
青墨一向在雪隱山修行,不諳世事,怎會樹敵?更何況,這世上見過她面貌的為數不多,他又隱藏了她的真身,對方是如何認出她的呢?
青墨的眉梢緊擰著,眼光停留在雪隱的面頰上,仿佛那片蒼白中有她想要的答案。
是誰傷了她?她極力的回憶著,只是大腦里一片空白,她只記得,她仿佛在暮雲鎮的大街上,當時下起了小雨,她的心微微地有些落寞。
然後,她看到她被貼榜懸賞大概是一萬兩黃金吧。記得不甚清楚的,之後看到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再然後,就沒有印象了。
她是被打傷的嗎?應該是的,不然,這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會憑空產生。
半天不見青墨開口,雪隱蹙眉看著她,莫非,不記得了?
青墨倏然使勁得捂著頭部,那是一陣如閃電般她疼痛,仿佛是腦袋被從中間破開了。
縴瘦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她不知該如何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感。
「墨兒!」
雪隱想都沒想,一朵晶瑩的雪花已然捻出,如精靈跳躍般,那雪花慢慢跳向青墨的眉心。淡淡的白光自眉心四散開來。
總算感覺好些了,青墨微微直起身子。
一口鮮紅的血液自雪隱的口中吐出,他本就傷了元氣,此時為青墨療傷已然算是強弩之末了。
「師傅,你怎麼了?」
第一次,看到師傅吐血,那鮮紅的一片在綠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刺眼,不,是刺痛了她的心。她的頭雖然不痛了,心髒卻不由自主地緊縮,仿佛,那疼痛是她的,不是雪隱的。
雪隱極力得使自己恢復平靜,讓自己看起來並不是那麼虛弱,他故意轉移話題,「墨兒既然想不起來,那便不要想了。」
「師傅,真的不要緊嗎?」可是,她的心口為何這樣痛?
雪隱只好點頭。他不想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