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更是傳來淡淡的香氣,一張干淨蒼白的瓜子臉,不知道是因為淡淡的黑色面紗襯托出近乎病態的蒼白,還是因為那太過沉重的心事,耗盡了她的精血,讓她的臉頰如此蒼白。舒殘顎
林東不由地愣了一下。
好蒼白的一張臉,如月光一樣,冷漠而又令人向往。原本並不傾城的容顏,因為這一種獨特的蒼白,反而變得絕世而**。
南國有佳人。
風又吹來,這一瞬間掀起的面紗隨即落下。重新恢復了平靜,林東也是平穩了心情。
「小姐。你要小心。」林東單手一撐地,將女子扶了起來,靠在牆邊。
黑紗女子見了林東高大的身板,身上那件熟悉而又朝氣的中山裝,是那樣有精神,不由地芳心。
怦然心動了。
兩人靠在牆邊,身後的柱子被槍彈打得亂石四濺。
「你要小心……他們好像要殺你……」女子朱!唇微啟,小聲地說道。
「我……是……打不死的。」林東耳邊靠在牆邊,將上衣月兌了下來,露出結實的身板,高大的身軀將黑紗女子壓住。
黑紗女子完全不懂林東怎麼把上衣月兌下來,一時之間呼吸急促。
林東耳朵听的仔細,只听到子彈夾彈落,知道子彈已經打光。將手中的中山裝往左邊一丟,整個人一彈而出,從右邊沖了出來。
一步兩步……
高高躍起。兩拳迎面打來,兩人受了林東的拳頭,臉部變形,跌倒在地上,像是昏了過去,手中的槍支也落在兩邊。
噗噗……
一包石灰楊了起來,林東措不及防,雙眼轉瞬被石灰蒙住。上海人大家不像北方人,丟石灰包這種伎倆最為尋常。林東倒沒在街頭打架,只感覺雙眼刺痛,眼前一片黑,半個身子都被石灰給沾滿了。
完全沒有看不見,伸出拳頭來回揮舞著,叫道︰「下!流……無恥……」行人倒是見慣了這種打斗,斧頭幫出來砍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見多不慣,只怪這外來人不懂規矩,得罪了斧頭幫。
吃了石灰。
身邊兩個提斧頭的人見林東兩拳就放倒了兩個同伴,倒不敢大意,步子來回踱步,找準時機動手,兩人對視幾眼,手中捏緊拳頭。
看準時機,兩人同時動了起來。
「左邊。身後。」豬耳鬼叫道。
林東側耳,一拳頭打了過去,左邊過來的那廝被打出五米外,貼在牆上,單身一彎,倒掛金鉤正中背後那人的胸口,哇的一聲吐了鮮血。
這個時候警笛才響了起來。
「這邊走。」聲音清脆地響起,將林東拉了起來。林東猶豫了一下,跟著那聲音跑了起來,幾個巡捕趕來,見怪不怪,將四人帶了回去。關幾天再放出去。
林東跟著婦人走了幾條彎曲的街道,又跟著上了樓梯,听到門吱呀一聲打開,才停了下來。
「洗一下。」聲音再一次響起。
林東伸手一模,發現是菜油,微微一愣,只听聲音又說起,道︰「石灰粉粘了眼楮,用水洗是不行的,那樣眼楮會瞎掉的……用油……」
林東用菜油將臉上的石灰粉洗掉,道︰「是姐姐你……你救了我,我還準備用水洗的。」這溫柔的聲音,正是黑紗女子。一間不大的房間里面放滿了書,林東的中山服也被放在桌上,想必是黑紗女子撿回來的。
「你怎麼得罪哪些人?」黑紗女子問道。
「哎呀。我要走了。姐姐……我有重要事情要做……等事情完了,我來看你。」林東出門看了時間,這個時候該去張師傅那里了,剛跑出門,又急忙將這樓房特征記住,等事情辦妥再來看這位姐姐。
黑紗女子將窗戶推開,見著林東奔跑的樣子,嘴角忽地微微一笑,慵懶地伸直了腰,走到衣櫃邊,選了一件明艷動人的旗袍,對著鏡子看了幾遍,忽地幽幽地嘆氣,又將旗袍掛在衣服里面……
林東一陣小跑,出了小巷子,叫了一輛黃包車,十分鐘到了張師傅的店子。
已經是下午一點鐘。
魏豹提著錢已經等在這里了,見了林東來,笑著問道︰「東哥,怎麼衣服上面全部是石灰?」
「這事情等下再說。張師傅,你算好了嗎?」林東問道。
張師傅見林東眼角發紅,身上白乎乎,知道遇上事情,道︰「你休息一下。我跟你算一算,我說你听。簽好合同,去政府辦個手續,這房子和店面就都給你了。」
張師傅戴著老花鏡,手中拿著一張密密麻麻的數字。
「這個店鋪一共五十個平方,要一千大洋,各種燈具折算給你算三百個大洋……還有這些沒賣完的衣服,都算給你……我看五百個大洋……椅子桌子,一共加起來……」張師傅一一說了。
一共算下來要了二千四百五十大洋,加上昨天的定金,林東數了一千多個大洋給了張師傅。
「這見旗袍是位夫人的,你幫我留著,若她問起。」張師傅想起了還有事情,便說道。
「記住了。」林東拍著胸膛說道。
雙方去政府辦了手續,這房子手續完全屬于林東了。到了天黑的時候,林東和魏豹請了張裁縫吃了飯。又囑咐魏豹明天送一送張師傅。
張師傅道︰「回去吧。我後天的火車。」
等張師傅走了。林東才一把拉住了魏豹,叫道︰「魏豹,今天我差點死了。有人要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