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壓低帽檐,踱著大步子。舒殘顎雙手插在褲袋上。
「hello,我找普魯斯特先生和巴特赫先生。我想請他去對面的咖啡館坐一坐,你能幫我通告一聲嗎?」林東上前,將一張法郎推上前。
「好的。先生,樂意為你效勞。」前台的制服小姐說道。
大東旅店是上海有名的旅店,檔次高,裝修精良,外來的商人多半喜歡住在這里。一晚就要幾塊大洋,還配備了電梯。
丁無情和祝無恨兩人坐在大廳上,也不知道在等什麼人。微微朝林東往來。
沉著穩重,林東不想惹出什麼變化。所以才想著去對面的咖啡廳見面。
林東壓低帽檐又走了出來,丁無情和祝無恨兩人不知為何等在門口,對于進進出出的人並不在意,林東穿著一件精神的西裝,又戴著帽子。
兩人都未曾料想追了一個月的林東就從自己面前經過。咖啡館的咖啡香味傳來,林東坐在窗戶邊,等著普魯斯特和巴特赫的出現。
等了一會,只無情和無恨兩人跟著兩個東方人走了出來,這兩個東方人鼻子處長著一撮胡子。
「日本人?」林東一拳頭敲在了桌子上。害死林浮生的兩個人正是兩個日本人,這鼻子間的胡子就是日本人獨有的特征。
看著這兩人跟著日本人急沖沖地走了出來,林東知道這四人又去忙碌什麼勾當去了。見了四人走遠,又見司馬躍壓低了冒煙,嘴角的一根雪茄叼在嘴上……迎頭跟了上去。林東想起司馬躍一路上逗著無恨無情兩兄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這司馬躍說要收拾這兩人,定是沒錯,林東想到。
就在此時,從對面開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一輛黑色的小汽車緩緩地駛過,車窗上搖下,一張英俊的臉落下,絕對是一個美女。
林東手中的瓶子不由地一愣,心中叫道︰「不好……這個人絕對不能死……」
來不及多想,急忙站了起來,將錢丟在桌上。
「林先生。你來了……」普魯斯特叫道,跟著巴特赫提著兩個箱子來了,應該是樣品了。
「你們等一等。若今天等不到我,明天我再找你。我林東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林東快速說完,一臉誠懇看著兩人。
實在是不想錯過這一筆生意,但救人要緊。
「林先生……發生什麼事情嗎……要我幫你嗎……」巴特赫叫道。
「那……你帶槍了嗎……」林東看了一眼巴特赫,還是說了出來。
「有……」巴特赫點頭道。取出一把袖珍的德國蛇牌櫓子,手槍握把上刻著一只小蛇。
「多謝……」林東接過巴特赫的手槍,「日後重謝……」
將袖珍手槍插在腰間,飛一樣地奔了出去,順著街道了就追了出去。
黑色的小轎車緩緩地穿過楊浦區,林東一個跳躍,單腳躍上,跳上了一張靠在路邊的腳踏車。
「我的車……」身後的人叫道。
林東已經飛快地駛出去了,追上了那輛黑色車子。
砰砰……是**的聲音。
一陣黑煙冒起,路邊的人群發出叫喊聲,奪命一樣地閃開。上海街頭的暗殺不計其數,但是動用了炸彈了,說明殺人的決心了。
黑色轎車失去了動力,停在路中間。從四周跳下七個穿著黑帽的殺手,手中清一色的帶把的沖鋒槍,子彈突突地打了過去。
林東腳踏車一等地,一手抓住受氣浪飛來的面具,會心一笑,將面具戴上。
正是美猴王孫悟空孫大聖的面具……老爹本來就是姓孫,或許也就是緣分,讓我也來當一回孫悟空。
單手將車抓起來,往七人一丟。手中的蛇牌擼子揚起來兩槍就打了出去。
車內的司機和隨從已經重擔身亡。
鐺鐺……車門被一腳踢開,美男子從里面走了過來,站得筆直,臉上絲毫沒有一絲畏懼,手中的槍指著就朝殺手開來。
鮮血順著左臂不斷地留下……
這殺手俱是久經訓練,林東的忽然出現重傷了其中兩人,其余五人推倒街邊,手中的槍支打得更猛。
有兩個已經從腰間取出了手榴彈,準備再來一發。整個街道瞬間已經拉空,還有幾分鐘才會來巡捕。
「小心……」林東大聲叫道,在地上一滾,落到了美男子身邊,一把將他壓低。
轎車另一面已經被打扁。
隨即一把纏著美男子往前面跑了兩步,兩顆手榴彈隨即落了過來,林東和美男子受了氣浪,落在幾米外,林東的身子完全壓住了美男子,全身劇痛。
「走……」林東忍著劇痛,此刻九死一生,也只能往前面走。
黑壓壓的槍口,瞄準鏡中,幾個人頭聳動。
一根手指輕輕地勾動,一顆子彈順著槍管飛了出來。
追在林東身後的殺手眉心處開花,應聲倒在地上。
其余四人停住腳步,有人在狙殺他們,是一個厲害的狙擊手。
咚咚咚咚……只听到狙擊槍四聲拉動的聲音,四個人倒在地上,還不急察覺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被另外一個更高級的殺手刺殺。
遠處的高樓,一個金黃頭發的妙齡少女一甩長發,將狙擊槍快速地拆開,放進了行李箱,將黑色的風衣解開,露出了一件吊帶的禮服……
「好了,沒事了……好險……他們怎麼沒追來了……」林東不解地說道。
美男子臉色已經慘白,手臂上的鮮血並沒有停下。
「想必是我的手下來了……是你救了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美男子問道。
「我只覺得你不能死……你死了……就會有很多人要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林……美猴王的本性。」林東道,「你要小心,我看這一群殺你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
「哈哈。我死不了,這些人怕就是日本人,沒想到在法租界他們也敢動手……。以後你到東北來找我。我叫張學良。」美男子伸出了右手。
「好。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林東說道。張學良臉色一變,林東似乎從未听過自己的名字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倒像是听到一個陌生人名字一樣。
林東同他握了握手,心想道︰「為什麼我感覺他不能死?」一雙深邃的眼楮看著眼前的張學良,寬大英俊的臉上,開闊地印堂,將來不可限量。
「在那邊,張少……」從街道口走來一群大漢,俱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東北的硬漢子,手中握著清一色的手槍,神色惶恐。
「好。」林東不敢多看,也不敢再用力去推斷,「你的人來了,我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後我會去北京……有機會我去找你……」
林東全身為炮彈的氣浪所傷,幸運的是沒有彈片擊中,不然一條小命就沒了。
跑出了幾百米,才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靠在牆邊不住地呼吸。卻見狹窄的走廊邊,一位金發少女提著一個行李箱緩緩地迎面走來。
高挺的鼻梁,藍色的眼楮,但臉型卻有東方人的特征,應該是個混血兒,模樣比中國少女更有吸引力,一種獨特的魅力。
一間白色的禮服看起來分外有氣質。
少女輕快地走過,並沒有看到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