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痛且有些僵硬的身軀她自地上爬起來,看著古色古香的屋里一片狼藉。|練灕頓時怔住了!
只見入眼全是一片喜慶的大紅色,就連自己身上穿的也是鮮艷奪目的喜服。鏤絲紅帳的大床上艷紅被辱卻被半扯在地;高山流水的畫屏也斜倒在地上;桌上歪斜著一對盤龍紅燭,只是早已熄滅了;還有大紅桌布、水果、酒之類的東西撒得滿屋都是。
這紅艷艷的一屋包括自己這一身,肯定是成親的一干裝備無疑了,但這屋子里亂成這樣八成是像被劫了啊。
可這不是她的屋子啊!她二十一世紀的屋子可不是這樣的。驚訝奇怪躥過腦子,她心里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沒大叫出聲也算是她心髒承受力夠強了。
三步兩步找到梳妝台前伸手抓起台上的一面銅鏡,還沒看到自己的臉練灕已經感覺自己手里所握的這面銅鏡是如此的不真實了。當鏡中映出另一張不屬于她的美麗面容時,她縴細的手指慢慢撫過臉龐
「什麼情況?我,我穿越了?」練灕確定自己是出了車禍的,可是就算沒死醒來也該也在醫院怎麼會在這樣一間奇怪的屋子里,還穿著這大紅的嫁衣?
穿越在二十一世紀的小說里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但練灕還是沒想到穿越大神居然會選中她!還在迷惘之際她的肚子叫了起來,她這才放下銅鏡下意識的在屋里眼獵了一遍。不管那麼多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雙手齊動把盤子里散落在桌面的水果花生一類都裝入囊中,嘴里自然少不要先塞滿的。裝得差不多了,她也想要出去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可是剛走到門前便听到外面傳來一片人聲。
「娘,你別太難過了,相信三弟一定會找回來的。|」
「是啊,夫人。至于這練家的姑娘也怪她命太薄,我們只怕得好好跟練家解釋才是了。」
「穗兒,現在夫人心情本就不好,你就別在一邊哭鼻子了。知道你心疼你家小姐,可人死不能復生哭也沒有啊。」
有安慰的;有啼哭的;有出主意的;有嘆息難過的
練灕透過門縫看到外面院子里站著好幾十個人,甚至還有帶刀的官差。練灕不禁皺了眉頭,她一手不停的往嘴里放著花生,另一只手卻在不住的撓著頭發。看情況這家人應該是遇到搶匪了,而且是在大喜的日子里。
練灕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這一身裝束,可憐這個新娘大概就是那搶匪的刀下亡魂吧。可是新郎哪去了?
「江夫人,這現場我們也堪察完畢是時候該回去復命了。至于那位不幸喪生的新江三少***尸體我們得帶回去讓午作驗尸,還有江三少爺的事也請江夫人放心,我們定會竭盡所能找回公子的。」
說話是一名官差,練灕听罷才明白原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江三少女乃女乃,而自己那個新郎怕是在搶匪手里凶多吉少啊。
練灕掃了一遍滿院子的人,角落里那個叫穗兒的丫頭應該是自己的人,也只有她還在小聲的嚶嚶啼哭。其余人的臉上那表情還真是豐富,本來發生這樣不幸的人大家都應該很難過,可練灕看到的,除了傷心的人還有不在意的甚至歡欣的臉。
「大宅門?哼!」練灕冷冷一笑聳了聳肩,她沒有推門出去反而回身扶正地上的凳子坐了下去,細細听著屋外人的談論,練灕開始悠閑的吃她的花生米。
她知道這些人總會推門進來抬她這具‘尸體’的,所以她倒不慌了,往嘴里扔著花生米她淡淡的看向那門,真沒想到她練灕也有重活一世的機會!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她因為是孤兒受盡多少欺負,飽償多少**
往事不堪回想,練灕速度的抽回記憶,二十一世紀那樣遙遠的事想也沒用了。如今她卻已然是另一個人,另一種身份了,但她卻不會再讓別人欺負到自己。練灕扯了扯嘴角笑了!
這時,門響了,吱呀一聲,一名官差輕輕推開了門。練灕端坐桌邊嘴里嚼著花生米沖那名開門的官差親切的招手︰「官爺辛苦了!」
「啊,詐尸啦,見鬼啦。」官差看到本該躺在地上的尸體卻坐在桌前沖他打招呼,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跌撞到院子中也不管眾人的目光,起身繼續沒命的向外逃去。
搬尸體本就是官府的事,江府那些有錢貴人們自然不會去踫尸體那玩意,大家還唯恐避之不及呢!可是一個官差這樣驚叫著逃奔而去後,江府上下的人看到其他站在屋門口的官差也跟著沒命似的逃遠了。
練灕慢悠悠的站到門口,她單手插腰︰「喂,你們像官府的人嗎?居然還怕鬼?」
「啊,見鬼啦,見鬼啦。」
練灕出現在門口,立刻引得院子中老老小小都尖叫不止,倉皇逃躥。院口那小小的月亮門成了大家爭相搶奪的地盤,眾人擠作一團誰都想先逃出去可誰也不讓誰。
望著院子中雞飛狗跳,一片慌亂景象。練灕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伸手抓住一個嚇白了臉的小丫頭︰「我不是鬼。」
「啊——」小丫頭被練灕直接嚇暈過去。
如此捉了幾人強作解釋,結果皆是一樣。最後所有人都逃出了院子紛紛說要去請捉鬼大師。練灕只好無奈的笑笑,自月亮門轉過頭來卻發現院中竟然還站著一個男子。
所有人都因懼她而出逃,何故這個男子竟然不逃呢?而且他還一臉笑意盎然的看著練灕,那眼神似是在探究一樣古物般。男子的處之泰然和從容自在讓練灕生出了興趣,怎麼所有人都怕她這個卻不怕呢?
她仔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整整高她一個頭呢。這人長得倒是一表人材,臉部流線很有點大男人的味道。他審視的盯著她,她也奇怪的看著他。
「你這樣看人很不禮貌誒。」練灕瞪了他一眼,那種眼神分明就看她作鬼怪的神情。
男子沒有說話依然那麼盯著她,就似要在她身上盯出朵花來他才罷休一般。
練灕一氣之下沖他扮了個鬼臉︰「我是鬼你不怕我嗎?他們可都被我嚇跑了。」
「三妹真會開玩笑。真是鬼會不怕這一輪艷陽?」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碧藍天空中太陽。
練灕不禁又多看了這男子兩眼,本來練灕應該很佩服他的,居然能在那樣亂的境況下如此細心思考。可是練灕卻怎麼看他都有種心頭堵得發慌的感覺呢?這個人練灕下意識的想要離他遠些。
「那個我餓了,有吃的嗎?」練灕眨了眨眼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