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新娶的三少女乃女乃並沒有死,這一點在經過錦樂鎮眾多有名的大夫和官府之人的再三診斷後終于得到確認。練灕終于可以吃上熱騰騰的飯菜了,也不必擔心別人把她當鬼怪看了。
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在練灕身上真是體現得淋灕盡致絕對滿分,對她而言如果偶然能踫到回去的機會她會考慮,但如何回不去那就安然在江府做過米蟲也未償不可。反正在二十一世紀她只是個孤兒沒有人可掛念的,倒是這江府听穗兒說可是錦樂鎮的首富。
所以當寡婦她並不在意,江府可有的是綾羅綢緞,美食佳肴供養她。她現在可是江府三少女乃女乃所以這米蟲也做得很理所當然啊!
可是吃飽了飯衙門就又來人喚她,說什麼要去過堂問話說一說成親當夜遇刺的種種情形,可是練灕根本沒經歷那天晚上的事這要從何說起,一路上她連欣賞古時長街風貌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個勁的就想著到了衙門要如何圓話才好。
做為江府三少女乃女乃她自然是坐在轎中任人抬著進衙門了,可是她在轎子里認真思考的時候丫羊水穗兒卻在一旁嘀咕過不停︰「小姐這一遭遭的全是大小姐給害的!明明跟江三公子有婚約的人是她,可她瞧江三公子體弱多病這還要沖喜就覺得江三公子活不長了,硬是裝病讓小姐你來代嫁。」
「小姐是庶出性子又溫和愣是讓大小姐給欺負盡了,可這代嫁就代嫁吧小姐也沒怨言,怎麼的新婚之夜就遇上歹人了呢?不過好在小姐福大命大沒有事,但現在回頭想想如果不是大小姐裝病非要小姐你來代嫁又豈會」
「穗兒。」雖然當時在院子中穗兒是唯一一個為她傷心哭泣的人,作為她的貼身丫頭,這姑娘對原主確實是沒話說的。可穗兒話也太多了點吧!完全打亂了練灕的思路。
她輕輕挑起轎窗的簾子瞪著穗兒︰「從我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就一直在說,先說我死了之後你如何如何難過傷心;然後扯到江家上上下下一群人的態度。接著這去衙門吧你又一直嘀咕,唉。穗兒我知道你從地上到天上的心情,可是你家小姐我現在很煩你能不能先收起你的多愁善感。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品味啊。」
「小姐?」穗兒只是一時忍不住激動所以才會一直說過不停,但現在听聞小姐醒來第一次跟自己對話卻完全性的顛覆了她心目中那個小姐的形象,以前小姐從不會不耐煩說這種話的。
穗兒正驚訝的盯著練灕,練灕的眼神卻越過了穗兒看著街邊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那男子不像乞丐,雖然一身很髒亂,但那布料就算隔得遠練灕也看得出是極好的,絕不會穿在乞丐身上的。那人正目不轉楮的看著練灕的轎子,練灕瞧過去跟他正好對視,他好像有些慌亂連忙轉身逃進了小巷。
「停轎停轎。」練灕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停轎,但她開口就是無意識的叫出這兩個字來。轎子還沒停穩她就提著羅裙連奔帶跑的向那男子追去——
轎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茫然。因為從來沒有哪家貴婦會這樣做的。穗兒也呆住了,回過神來她對轎夫道︰「我去把小姐叫回來,你們等我。」
練灕跑進巷子時那個髒亂的男子還沒有離去,他靠在牆邊看到練灕跑進來反而向練灕行了過去。走近了練灕才發現這男子雖然臉上很污不過長得還不賴,如果洗洗干淨可能也是美男一枚呢!看他這一身亂得不會是逃慌出來的吧?
「你是不是要錢啊?」練灕覺得這人盯著江家的轎子看肯定是想要錢,可是礙于自己不是乞丐所以不好意思開口。練灕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模了模,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半個子兒也沒有。
她沖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等我,我回去問我丫頭要。」她還是很有愛心的,見不得這樣遭罪的人。
「你是江家的三少女乃女乃?」男子開口聲音平靜而極富磁性,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的盯著練灕。
「小姐?」穗兒追進來有些責備的道,「你怎麼能在街上亂跑,你可是江家新娶的三少女乃女乃,就算江三公子還沒找回來你這樣做回去也要被罰的。」
「可是」練灕看一眼穗兒又轉身看著那男子,男子突然拉過她的手塞進一張字條接著轉身風一樣消失在巷子里。
練灕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時,人已不見了。她張著嘴巴驚訝的呆立在那里,就是現在滑板也不帶這麼快的!穗兒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姐,我們該走了。」
練灕本來是好心想下轎扶貧救弱的,誰知道!坐在轎中穩了穩心神練灕才發現自己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張字條,她展開一看︰我乃江家三公子,衙門之人不可信切不可將實情告之不然你必將引來殺身之禍
後面還有一堆的文字,顯然是提前寫上去的。那也就是說那個男子本身就是在這里等她出現了!難道他當真是江府三公子練灕的丈夫不成?練灕只看了幾行字就驚得心跳怦然,這又究竟是什麼跟什麼?
江三公子不是被賊人擄走了嗎?難道他逃出來了那為什麼不直接回家?卻要在路上攔自己新娶的妻子呢?還這樣暗地傳音究竟是為哪般?還有為什麼他要說衙門的人不可信不可以將實情告之?
練灕的腦子亂了,她雙手捂著頭真想大叫一聲,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不過練灕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自然對縣令是一問三不知了。在公堂上除了裝傻裝可憐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反正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一個受驚失憶也是很正常的。
倒是那個溫聲溫氣的江老爺,也就是練灕的公公對她一點也想不起那晚之事很感惋惜,可也沒有辦法。
練灕因為初來乍到實在不知道那張紙條自己能不能信,也不知道江府這些人里自己又能信多少。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練灕決定誰也不要說!從衙門回府她就直接躲進屋子休息了。
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那張字條!
可是門才剛關上便听到穗兒的喚聲︰「小姐,三姨娘來看你了。」
三姨娘?練灕滿腦的問號,但也只得懶著聲音先應著。又听外面有個嬌柔的聲音對穗兒道︰「還叫小姐呢?你應該改口叫三少女乃女乃了!」
「是,奴婢知錯了。」穗兒道
練灕開門一個陽光滿面的嬌媚女子楊柳擺枝的站在她面前,這女子擦粉抹胭太濃了點差點就嗆到練灕了!她只稍作打量便趕緊把人讓進屋去又讓穗兒去沏茶。
三姨娘坐下眼楮在四周轉了轉才笑著開口︰「三少女乃女乃一進門就遇到這出,如今三少爺還生死未卜。唉,說起來就傷心啊,我也是怕三少女乃女乃太過寂寥難過才想著過來陪陪你不會覺得唐突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練灕心里這麼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這女人嬌柔作做的厲害她很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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