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叫一聲,捂著下、體從她的身上滾落到床上,最後痛得再滾落在地面上。
她渾身顫抖,看著在地上打滾的他腦子一片空白,咬咬牙,本能地跳下床,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朝樓下狂奔而下。
仍然有人在大力地敲著門,她有些絕望,不知道該退該進。
良久,才哽咽著說︰「susan,他發瘋了!你不要管我了,趕緊走吧!不要讓他的怒火燒到你的身上!」
「夏小昕,是我!jason!趕緊開門讓我進去!」門外的jason听到她的聲音心一驚,猜到里面的情形一定很可怕,便越發用力地舉拳將門敲得‘咚咚咚’作響。
她听到門外竟然是jason時,惶恐不安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了些,用手用力擦去臉上胡亂橫流的淚水,清了清喉嚨說︰「他更改了密碼,我沒辦法開門。」
「你等著!」jason略一沉吟,叮囑一句,便拿出手機連續不斷地撥號出去。
夏小昕卻沒有辦法站在原地老老實實地等待著了,因為身後已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那綿綿不絕的殺氣更是毫不留情地向她席卷而來。
一回頭,果然是一臉殺機的墨子簫雙眼通紅,一步一步緩緩地朝她走來。
「別過來!我們之間難道真的走到現在這一步?」她絕望地後退,漸漸地退到了廚房里去,當冰冷的大理石案板生生地抵住了她的腰時,她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但眼角卻瞥到就在自己的左後方,正是刀架的擺放處,那里有好幾把雪亮鋒利的刀在燈光下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她可以拿它們自衛!
腦子里突然竄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手悄悄地伸出去,當成功地握到把柄時,一顆心不但沒有得到半點安慰,甚至越發地惶恐甚至驚駭起來。
有他胸口中刀鮮血直流的畫面突兀地在眼前顯現,讓她痛徹心扉。
她不忍心傷害他!
即便他欺騙他,即便他現要似乎要殺了她,她也沒有辦法為了自救而狠心傷害他!
淚水再次洶涌而出,她絕望地松開了刀柄,然後高高地仰起頭,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他苦笑著說︰「墨子簫!我們上輩子一定是冤家,上輩子我一定傷你傷得很深,以至于這輩子要用這樣屈辱的方式來到你身邊,然後一點一點地償還!」
攤開手,微微闔了眼,放棄地說︰「來吧!盡情地向我討要個夠吧!」
「好!」一個簡單的字眼從他的唇齒間迸了出來,有力而絕情。
她如此狠心如此絕情地頂他的要害之處,那必是抱了要毀了他的決心了,既然如此,他何苦再痴戀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他不會再允許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毀在女人的手里。
帶著毀滅的決心,他一步步上前,成功地將她用力地壓制在流理台上。
當他將她用力壓住的時候,她微眯的眼楮立即緊緊地閉上,仿佛嫌棄他骯髒一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而她的唇也緊緊地抿住,不再像從前總是微微地張開著,露出一排潔白如珠貝一般的牙齒,盛情地邀請著他的進入他的品嘗。
呵呵。他記得她曾經說過,女人若是不愛一個男人,那麼是不允許這個男人與她親吻的。
那麼,現在她這是明確地表示拒絕他吻她,表示她不愛他,反正已經撕破了臉,從前的偽裝都可以不再繼續了吧?
心有多痛,恨就有多深!
看著她已經完全失去血色的唇,他冷冷地勾唇一笑,一低頭就用力地吻住了她的柔唇。
不!不是吻,而是咬,就那樣無情地咬,一點一點地咬,有血腥的味道淡淡地在口里漫延,甚至越來越濃烈。
如果猜測得沒有錯,此時她的唇一定被他咬得面目皆非,傷痕累累了吧?
可是她的唇卻始終頑固地緊閉著,拼盡全力地拒絕他的進入。
他的心越發地著惱,索性再次加大力度用力地將她的唇用力咬住再拉起。
她終于痛得全身輕顫,禁不住張口輕聲呻、吟。
他的舌頭如靈蛇一般趁勢鑽了進去,狠狠地裹住了她的丁香小舌,用力地糾纏起來。
她恨著他的粗暴,他的過分,便也不再手下留情,張嘴反咬下去。
他的舌頭立即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味道,可是他半分都不肯退讓,繼續用力地吮、吸著親吻著啃咬著。
有血自他們的嘴角處緩緩地流出,沒有人分得清楚那是誰的血。
「砰砰砰」突然一陣陣敲砸聲傳來,緊接著玻璃‘嘩啦啦’倒地碎裂的身上。
原本意識已經模糊的夏小昕猛然被這巨響驚醒,睜開眼楮一看,卻見那堵玻璃牆再次幸免于難,被幾個手握大鐵捶的男人砸碎了。
他們砸碎後並沒有進來,而是默默後退。
將手背在身後,一臉肅穆的jason卻舉步而入,隨在他後面的是緊張萬分的老管家。
管家似乎一直在嘮嘮叨叨勸說著什麼,可是jason完全充耳不聞,就這樣一步步地逼近。
不知何時,墨子簫也松開了夏小昕,緩緩地轉頭,咧嘴一笑,露出帶著血水的牙齒,陰森森的,讓人寒意無邊。
「這一次,你又來逞英雄了!」墨子簫嘲諷地說。
jason挑眉,淡淡地說︰「不要拿她出氣,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設計想讓她離開。昨天,是我帶她去宴會的,她看到了你訂婚了,帶著你的未婚妻翩翩起舞,並且當眾熱吻。我知道她受不住,肯定胡思亂想,然後會求我讓她離開你!」
墨子簫苦笑,「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而且不止這一次。上一次伊甸湖,也是你給她錢給她護照讓她逃走的吧?」
「不錯!其實你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肯承認而已!」jason垂下眸子看著地面。
要正視他們之間的問題,真的是太難太難。
那刻骨的傷痛,其實從來就不曾消失過。
一直以來,他們選擇忽視,選擇兩人的友誼絲毫沒變,但在內心的深處,其實早就面目全非了吧?
這時,susan悄悄地走到了夏小昕的身邊,扶起她在耳邊輕語,「趕緊隨我先到沙發上坐著。我想,我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秘密今天終于是要揭開了。」
夏小昕頭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一直想要弄清楚的秘密是什麼,但susan既然這樣說,也便由著susan攙扶著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下了。
轉頭,只見墨子簫看著jason憂傷地笑,「是啊!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很不喜歡夏小昕,你討厭我對她動情,討厭我就這樣陷進去,在你的心里,你始終不曾忘記過葉季郁!正因為如此,你也不肯讓我忘記!」
jason緩緩抬頭,「難道你不該記住她嗎?她為了你不惜用自殺來與我決裂,也要到你的身邊去,如此這般的情深,這麼快你就忘記了嗎?既然你這麼容易見異思遷,當初為什麼要惹她,為什麼與她結了婚後卻不肯好好保護她?真正的愛情,不是將生機留給對方,讓自己面對死亡嗎?哈哈!你這個一直自詡情聖的家伙,結果做了什麼?你不是將她獨自一個人留在了雪山的半腰上了嗎?你是個登山高手,別告訴我你沒有救她的辦法!如今,她可能幾百年都那樣孤獨地呆在那里,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而你卻已經徹底將她忘記,就這樣激情四射地愛上了別的女人!你這樣對得起她,又對得起我嗎?!啊?!」
說到最後,他聲嘶力竭,舉拳用力地擂在了桌子之上,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咬牙沉默的墨子簫喝斥道︰「早知道你是如此絕情絕義的家伙,我當初便是囚禁她也不能將她讓給你!我以為我給她的是幸福,誰知道我給她的卻是殘酷的死刑!」
墨子簫听了,抬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那般張狂,那般大聲,那般用力,可是眼角卻有淚珠接連不斷地墜落而下。
「不準笑!不準笑!你不準笑!」jason被他的笑刺激得失了態,舉拳一拳一拳狠狠地砸著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他的手慢慢地沁出了血水,潔白的桌布血腥點點,像雪地里傲然綻放的紅梅。
夏小昕和susan看得心尖兒都在輕顫,不知道為什麼,越听下去越害怕。
事情似乎已經完全失控,她們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麼樣可怕的一副局面。
不知過了多久,墨子簫的笑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後寂然無聲。
良久,才沙啞地說︰「其實雪山遇險不過是我杜撰的,葉季郁並沒有死,她現在正跟她心愛的男子生活在瑞士。」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jason抬頭,用一雙血一樣的眼楮死死地瞪著他,「你說什麼?!你胡說八道什麼?!她除了你,還有什麼狗屁的心愛男子!」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葉季郁從未愛過你,更從未愛過我!她當初被人綁架拐賣到這里,全是她設的一個局。」墨子簫的神情越發地淡然,多年隱藏在心里的秘密一點一點說出來的時候,沉重的心也像得到了解月兌,一點一點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