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們分別得太久太久,她可能還沒有做好接受他的準備,他也不著急,因為他現在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只是剛轉身,還沒有邁開一步,右手卻被她拖住了。
心狂跳著不敢置信地回頭,見她滿臉紅潤,眸子低垂著,以聲如蚊蚋般的聲音低低地說︰「別走!」
說著手指張開,與他十指相扣。
她羞怯的模樣,她美麗的身子,她聲若蚊蚋般輕微的聲線,在此時此刻對于他來說是那麼地極具誘惑力。
他的腳立即便挪不動了,痴痴地看著她輕問︰「你確定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手指突然用力,恍神間,他已經與她緊密相偎。
她的臉頰紅潤如朝霞,眼皮耷拉了下來,遺憾地遮住了那時常瞟上他一眼便讓他心醉神迷的靈動黑眸,可是卻也因為垂眼,那兩排如羽翅般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了兩道陰影,讓她整個人顯得朦朧而美麗。
她的紅唇微微地張著,零星地露出幾顆貝齒,晶瑩剔透,濕潤飽滿,似珠貝似寒玉,美麗而誘、惑……
「小昕…….」他輕嘆,像被盅惑一般伸手顫抖的手指輕輕地勾起了她精致的下巴,萬分柔情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高高地昂著頭,熱情地給予他回應,而一雙靈活的手悄悄地伸到他的胸前,一粒一粒地解著他襯衣的紐扣兒。
當他結束那快要讓她窒息的長吻後,無意間的一低頭,這才恍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一絲不掛了。
他原本就已經叫囂著躍躍欲試的欲、望越發地鼓脹了起來,低吼一聲,他如狼似虎地撲向了已經悄悄滑入水中的她…….
很快,水汽氤氳的浴室里響起了陣陣呻、吟聲,粗喘聲,水流激蕩聲,還有身體用力相撞而發出的‘啪啪’聲,讓人听了臉紅心跳的同時卻禁不住心馳神往……
這天晚上,他們都釋放了所有的激情,彼此盡情地佔有著,在浴室的浴缸里,洗臉台上,臥室的沙發上,吧台上,大床上,甚至鋪著厚厚波斯地毯的地上,處處都留下了他們愛的痕跡。
空氣里處處飄蕩著曖昧的氣息,像一劑興奮劑刺激得墨子簫如古羅馬武士一般越戰越勇,完全不知道疲倦為何物。
到最後,夏小昕只覺得自己就如一片落葉,而他就是一道道疾風,想將她高高吹起就高高吹起,想要她輕飄飄落下就輕飄飄落下。
所有的一切,她完全沒有辦法把控,只能任由他帶著自己起起落落。‘
就這樣,直到凌晨五點的時候,他才終于放過了她,抱著她進了浴室一起在花灑下清洗。
早就被他伺弄得全身無力癱軟成了一團的她無力地依偎在他懷里,由著他的手肆意地在自己身上各處游走。
盡管已經享受夠了快、感,可是極度敏感的身體在他的手的撫模下卻還是引起了一陣陣的顫栗,快感若隱若再,讓人回味無窮。
又是一陣綿長的糾纏,當最後終于干干靜靜地躺回到大床的時候,已經累得一動不想動,連說句話都覺得累的地步了。
他欠身在她唇上戀戀不舍地一吻,極其溫柔纏綿地說︰「寶貝,晚安。」
她本來昏昏欲睡,意識已經迷糊了,可在听到他這充滿寵溺的愛稱後,卻清晰地感覺到了幸福與滿足。
「我愛你。」她閉著眼楮嚅嚅地說。
聲音雖小,可他卻听得清清楚楚。
嘴角高高挑起,形成一個最完美的弧度,就如夜空里那美麗魅人的彎彎月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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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皆睡到近正午的時候才醒來。
一睜開眼,夏小昕便听到了清脆的電話鈴聲。
急忙接起,卻是susan在那頭輕笑,「終于舍得起床了?」
「呃。你來過麼?」夏小昕扯了扯被子,裹住了自己不經意露在外面的布滿草莓的香肩,同時做賊心虛地向那虛掩的房門看去。
昨天晚上真的是太失態了,竟然主動地要了一次又一次,難怪睡到了這個時候。
呃。也不知道susan有沒有上樓?
如果有,那可太糗了!
「嗯。我是去過。巴巴地想叫你們過來一起吃早餐。可按了無數次門鈴也沒有人理會後,便只好灰溜溜地又一個人回來了!如今看來,早餐是吃不成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吃午餐呢?如果不方便,那麼咱們就吃晚餐好了!若再不方便,那麼就吃明天的早餐好了!」susan的聲音一本正經,可誰都听得出那濃濃的打趣成份。
雖然兩人並沒有當面說笑,可夏小昕臉卻紅得一塌糊涂,只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原形畢露,無處可逃。
有些狼狽地清了清嗓子,正欲說話,突然失聲尖叫一聲,卻又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話筒,不禁又羞又惱!
這該死的墨子簫竟然敢趁她專心致志地打電話的時候,悄悄地鑽進她的懷里,張口含住了她一邊的豐盈!!!
當下急忙扭著身子想擺月兌他,可他卻如影隨形,無論她躲到哪里始終都無法擺月兌他,甚至到最後,他還用手佔據了另一邊的果實。
又吸又吮,又模又揉,讓她身子發顫,心尖兒發顫。
想到那一頭susan還在傾听,不由紅霞滿臉,急忙強自鎮定地說︰「我們吃午餐吧!」
susan強自忍笑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你說的是明天的午餐吧?」
「今天!」夏小昕近乎嘶吼般地對著電話咆哮了一聲,然後‘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身子一縮,鑽進了被子里,毫不客氣地一伸手,緊緊地抓住了某人的弟弟,恨恨地說,「是不是還沒滿足?嗯?」
沒有人理會她,只是某人的手和嘴越發地忙碌與用力。
她無力地呻、吟了一聲,只好繳械投降。
又是好一番折騰,折騰得她連番告饒也沒有放過她,最後她氣息奄奄地說︰「墨子簫,我餓了!听到沒?我就要餓死了!」
墨子簫終于噗地笑了,「你還沒吃飽麼?那麼我努把力,一定把你喂飽!」
說著就是一陣猛烈的撞擊。
夏小昕又開始呀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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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昕站在浴室的鏡子里一邊刷牙,一邊給了並排而立刷牙的墨子簫狠狠的一腳,恨恨地說︰「都怪你!做什麼把人家的脖子都弄得鮮紅一片?搞得像被灌了酒準備待宰的公雞脖子一樣,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害得我大熱天的卻要穿高領的衣服,讓我怎麼見人啊!」
墨子簫笑著打量她,「我覺得很美啊!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公雞叫斗雞,看它好不好,就是要看它的脖子紅不紅。」
「去死!竟然敢把我當成斗雞!」她沒好氣地再給了他一腳。
「暴力狂,我怕了你了!」墨子簫抓了毛巾胡亂地擦了兩把,笑著丟下一句話後便急忙閃身離開了浴室。
夏小昕一口的泡沫也不好反擊,只好憤憤地越發地用力刷了起來。
「哎!老婆,你快點吧!不然他們真的該笑話我們了!現在都十二點半了!」墨子簫一邊往身上套著t恤,一邊好心情地說。
「來了來了!」夏小昕一听便著了慌,急忙幾下弄好了就匆匆地跑了出來。
換過衣服後,夏小昕便準備走,可是突然記起一件大事,于是又趕緊折了回去,打開床頭櫃從里面隨意拿出了一粒應急避孕藥,喃喃自語道︰「這應該還有效吧!」
說著就往嘴里一塞,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杯涼水送服了下去。
拍了拍胸口,讓藥丸順利地滑進了胃里,然後長長地呼了口氣。
轉身,卻突兀地看到墨子簫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目光奇怪。
「你什麼時候站在這里的?干嘛這樣鬼鬼崇崇的啊?想嚇死人啊!」夏小昕突然有些不自在。
他笑笑,突然伸手摟住她的縴腰,溫柔中帶著一抹哀求,「老婆,我們生個孩子吧?」
她心一驚,想也不想地拒絕,「生孩子?我才不要!我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我還沒玩夠呢!再說了,孩子生下來,誰帶啊!我可什麼都不會。別告訴我你帶,你目前最大的任務是帶好我!你現在還沒讓我滿意呢!就別提再帶另一個孩子了!更何況,咱們現在算什麼啊?你是要讓我未婚先孕麼?告訴你,我可不干!所以,這個議題不通過!下次再議!」
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一來她自己的年齡真的還好。
二來她還有一件大事要做,而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才能完成,現在生孩子,簡直就是不負責任務的行為。
無論對誰,都不負責!
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在一種不快樂的氛圍之中。
她的孩子一定要在爺爺***祝福中出生才行!
因為這是他該得到!
墨子簫無可奈何地笑了,「行行行!這個議題下次再議!」
「這就對了!趕緊走吧!susan一定等不及了!再晚不真的該上人笑話了!」她見他沒有死纏爛打,不禁悄悄地松了口氣。
兩個人手牽著手來到jason的住處,自然是遭受到了他們兩人的好一番奚落。
夏小昕不敢反駁,只敢嘿嘿干笑著混了過去。
吃過飯後,夏小昕便陪著susan試剛剛空運過來的婚紗,好一陣折騰後又開始試妝。
別說susan身懷六甲,便是夏小昕這樣正常的人也感覺到極其的勞累。
夏小昕很是擔心susan,時不時地就問︰「你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susan卻總是笑微微地搖頭,「我不累!」
最後,夏小昕疑惑地問︰「我都累了,你會不累嗎?你可別強撐著啊!」
susan意味深長地說︰「當你要嫁給一個你幾乎想了一輩子的男人的時候,你會覺得為他穿婚紗為他試妝會是一種極其勞累的事情嗎?小昕,我告訴你,我現在只要一想到很快我就要真真正正成為jason的妻子的時候,我的渾身便充滿了力量!無論做什麼,我都覺得由心而發的快樂與幸福!這種感覺等你以後為墨少穿上婚紗的時候你就能夠體會到了!幸福都來不贏呢,哪里會覺得勞累呢!」
「嘻嘻。是嗎?或許我真的要到那一天才能明白你現在的感覺吧!反正我現在看你做那麼繁瑣的事情,頭都有點大了!」夏小昕嘻嘻笑了,又問,「酒席已經訂了嗎?你家那邊要來人嗎?」
susan搖頭,「其實我們在我家那邊已經舉行過一次婚禮了。再到這邊,只不過是也要給jason的親朋好友一個交待。」
夏小昕點頭,「原來如此!」隨即又關切地問道,「你們家的問題都解決好了嗎?決定了到底誰是皇位繼承人了嗎?」
susan苦笑,「當然是我!」
夏小昕一愣,「你?那你怎麼還能到這里來呢?難道不需要你回國執政的嗎?」
「我父母給了我們一個期限!讓我們再享受享受五年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五年之後,我們才回去繼承皇位。」
「嘻嘻。那也挺不錯的!」夏小昕開心地笑了。
下午在忙碌中很快就過去了,四個人在一起用晚餐,聊到深夜後才分手各自安歇。
夏小昕累得一洗完澡便趴在了床上,等墨子簫洗漱完出來,她早就熟睡得打起了陣陣鼾聲。
看她疲倦的容貌,他也不再忍心打擾她了,盡管自己仍然欲、望灼灼,可是仍然強按住了自己的渴望,將燈熄燈滅,伸手將她摟入懷里,然後閉上眼,聞嗅覺著她發間的清香緩緩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地便醒來了,習慣性地打開手機,便看到一條信息,竟然是墨顧軒親自發來的,嚴令他務必在十點前一定要趕回墨家。
他知道,他將要面臨一場嚴峻的考驗了。
墨家掌門人不好當上,更不好辭去。
辭去的時候不經要報備墨顧軒,更是要經過墨家有權威之人的三堂會審,他不僅要提出足夠多足夠強大的理由說明他們,更要經受住身體的考驗。
墨顧軒親自發信息給他,很顯然墨顧軒對他已經失望透頂,這是要開始對他走程序了。
這樣正好合他的心思。
墨家掌門人這個稱號從來沒有給他帶來過愉悅的享受,全都是枷鎖是負累是責任,他不想再擔下去了,因為他從來都不是那塊料!
他現在一心一意地只想娶自己心愛的女子為妻,帶著她周游世界,又或者去隨她一起去幫助她孤兒院的朋友們。
總之,他只想做一個普通人,享受著普通人的平靜生活,至于有沒有錢,他都不在乎。
憑他的本事,他求個富貴也不是難事,但最起碼不用再雙手染上鮮血了!
沒有驚動仍然在熟睡中的夏小昕,自悄悄地洗漱了,換了衣服便下了樓,將粥煲好,弄了兩個小菜放鍋里溫著,然後便默無聲息地出了門。
一出門,便意外地見到了一臉嚴肅的阿強正站在車旁,車門已經為他打開了。
他皺眉。
自從他參加幸存者游戲之後,便把阿強遣回了墨家,就是考慮到不想因此事而讓墨顧軒牽累他身邊的人。
如今阿強突然現身,自然是出自默顧軒的命令。
那樣防著他,難道是怕他逃跑不成?
他不禁心冷得鐵。
沒多說話便上了車,上車後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墨家大宅。
他下了車,正要朝議事廳走去,阿強卻急忙追上一步,輕聲說道︰「少爺,老爺正在書房等您呢?」
他一驚。
難道此番喚他回來並不是走程序?
那麼,就一定是墨顧軒還想做最後一次努力挽留他了。
想到那次的不歡而散,他的眉頭皺得越發地緊。
心想何必執迷不悟呢?
他的心從來就不曾屬于過這里,精明如斯的爺爺為什麼就是死活不肯認清這一點呢?
盡管萬般地不願意再看到墨顧軒,再來一次那樣無用的爭辯,可既然來了,不去見一面又說不過去。
思量再三,終是嘆息一聲,還是轉身走了進去。
辛媽一看到他,很是有些激動,主動地告訴他墨顧軒就在二樓書房,還問他吃過早飯沒有,如果沒吃,不如吃了再上去。
這些都是墨顧軒吩咐過的,所以耽誤那麼一小會也沒什麼打緊的。
墨子簫心事重重,哪里吃得下去?
于是謝絕了辛媽的好意,自轉身向二樓走去。
書房仍然如那天晚上一般虛掩著門,墨子簫站在門口,已經感覺到了獨屬于墨顧軒的氣息就那樣一點一點地滲透了出來,讓他完全不想進去。
正猶豫著,墨顧軒蒼老而疲倦的聲音緩緩地從屋子里傳了出來,「既然來了,就趕緊進來吧!」
他這才舉手推門走了進去,卻差點被滿屋的煙霧給嗆到。
煙霧彌漫中,墨顧軒端坐在紅木太師椅上,微眯著眼淡淡地看著他。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透此時此刻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墨子簫干咳著走到窗前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然後又打開了電風扇,讓里外的空氣可以對
流。
當渾濁的空氣漸漸變得清晰之後,他這才走到墨顧軒的對面,彬彬有禮地對著墨顧軒深深地鞠了一躬,「爺爺,您喚我來有什麼事?」
墨顧軒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們祖孫倆的關系就是如此生疏麼?沒有事就不可以叫你來說說話聊聊天了麼?」
言語之中竟然充滿著寂廖落寞之意,讓人平添一種蒼涼傷感之意。
墨子簫雖然知道此行一定不簡單,可是看到曾經叱 風雲的爺爺今天卻顯得如此淒涼如此疲憊時,心里到底也還是不好受的,于是輕輕一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推了推桌上早已經擺好的棋盤,「爺爺在研究棋局麼?」
墨顧軒嘆,「如今我老了,也找不到願意陪我下棋的人了!所以只好自己擺些殘局研究研究以此打發時間罷了!」
這話說得墨子簫心里又一陣陣的難受。
雖然從小到大,他與墨顧軒都不是很親近,但不得不承認,在所有的孫兒輩里,墨顧軒對他的關注是最多的。
只有他,在呱呱墜地的時候,就得了墨顧軒贈予的一塊他曾經形影不離貼身佩帶了數十年的玉佩。
那玉佩所說曾經是漢高祖劉邦的飾物,是一塊千年難得一見的寒玉,夏天佩帶著它,便會通體涼爽,舒適無比。
墨顧軒將它贈予給他,可見對于他是有多麼的喜愛。
也只有他,曾經坐在墨顧軒的懷里,扯著他的胡子听他講那楚漢爭霸的故事,由他手把手地教會了圍棋。
雖然,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但正因為少而顯得彌足珍貴。
說實話,如果當年不是他趁人之危,利用葉季郁之事逼他接受繼承墨家掌門人之職的話,在他的內心深處,墨顧軒將會是他永恆的溫暖。
只可惜,墨顧軒生生地毀了它!
從此以後,他對墨顧軒只有敬畏,再無愛戴。
只是現在,當墨顧軒表現得那麼脆弱時,他才恍然發現,現實的殘酷磨滅了親情,卻沒有磨滅他心底深處那一抹珍貴永恆的記憶。
心,不由慢慢變軟……
于是將拾起一枚黑子挑眉看著對面的老人勾唇一笑,「還是像從前一樣,我執黑,您執白?」
墨顧軒額頭上那縱橫得如溝壑一般的皺紋在听到他的話後赫然便平坦無遺,長聲笑道︰「好啊!照慣例,我執白,讓你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