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她…………」君素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此情此景她真是不知應該說什麼,以夜玦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夜央對他的心意。|
或許夜玦那個人是高傲的,知道了又如何?不會改變的依舊不會改變,亦如夜玦對君素。
「不要偏題。」夜玦並不想同君素繼續這個話題,看樣子他是篤定君素會問方才的問題。
「那好,你在將軍府里發現了什麼?」君素之前的話題開口道。這個也是她比較關心的問題,自她同蕭寧大婚之後,起先她也並沒回君府過,之後蕭寧便限制了她的自由。
除去來華州之前蕭寧與她一道回過君府外,她是一次都沒回去過。
當日君父班師回朝,那一紙婚書也來的突然,這其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連呢?
「你覺得我會發現什麼?」夜玦面朝天際,秋夜涼如水,燭火被風吹起,地下人影晃動。
夜玦從來都是個干淨利落的人,今夜君素怎就覺得他婆婆媽媽的,那些繞人的文字游戲君素今夜是沒心情陪他玩的。
「我爹。」君素簡單的回了兩個字,夜玦派人盯著不就是要觀察君父的動向麼,雖然君素並不知夜玦的出發點在何處,但她相信夜玦總歸是不會害她的。
「陽王與你爹來往甚密。」夜玦轉了個身,閑散的靠在窗稜上,寶石般的眸子落在君素頰上。
陽王便是五皇子蕭同,蕭霖與蕭同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據君素了解,他們二人的母妃張氏嫻妃在後宮也是榮寵冠絕。
那一紙婚書難道有蕭同是手筆?若是蕭同想要拉攏手握重兵的君父,那一紙婚書將她賜給陽王不是更合理麼?
君素聞言神情愈發的嚴肅了,若是君家卷入了朝堂之爭中若是站錯了隊伍後果便不堪設想。原本以為著自己甘心嫁進安王府能少去不必要的麻煩,不料她卻想錯了。
更大的戲碼只怕是在後頭吧!君素並不覺君父是什麼糊涂人,只怕也是有難言之隱吧!
君素也是玲瓏心思,略一思索就能想到事情的大概。
「嫣。」夜玦眯起他那雙桃花眼忽然雅痞一笑喊了君素一句,那年自他在君府院中見過君素之後他便給君素取了夜嫣一名,這麼多年他依舊習慣喊君素嫣。
「你了解蕭寧麼?」夜玦沉聲發問。大婚那夜,二人正面交鋒。君素無奈,以死相逼逼走夜玦,君素以為蕭寧會是夜玦會是他的禁忌,沒想到他此刻堂而皇之的同她討論起這個問題來了。
「不太了解。」君素蹙著眉頭看向他,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夜玦問的是哪一方面只得如實回答。雖然同那個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但君素並不十分了解他。
「你說,我助他可好?」夜玦既而接道。
君素霎時間恍然大悟,夜玦所說的了解是問君素了解夜玦的野心麼,誠然,像蕭寧那樣一個鎮守邊關多年的皇子,沒有野心顯然不可能,夜玦所說的助他自然是助他奪得皇位。
「為什麼?」一時間君素也猜不到夜玦的心思,按理說他與蕭寧不應該是敵對狀態麼,為何又要助他?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夜玦繞過窗戶走了兩步,沒再回答君素這個問題。他所到之處,馥郁的香氣將整個屋子染了個通透。
「這兩日有些忙,抽不開身。」隨即他又接了這麼一句,算是解釋為何君素到華州他還不現身的原因吧!
「去哪?」君素問道,看現在天色也不過戌時三刻,若是能速去速回,蕭寧抓不到任何把柄的。
「去了你就知道。」夜玦低應一句。
不過片刻君素便換好了裝束,依舊那襲披風跟銀色的面具。同夜玦一起,她的身份就是‘暗夜’門主夜嫣。
二人輕巧的躍窗而出,夜央被留下應對突發狀況。君素‘踏莎行’使的出神入化,夜玦輕功卻更勝一籌。他帶著君素于屋頂之上飛速掠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二人便在停了下來。
前方的大樹旁系著一匹黑馬,夜玦君素二人大步的向那黑馬走去。一個黑影突然從大樹的陰影里閃出。
「主上。」那黑衣人恭敬的彎腰行禮,迅速的將韁繩解下遞給夜玦。
「上馬。」夜玦自己利落的翻身上馬朝君遞出自己的一只手,那黑衣想必是一早留在這接應的,將馬交給夜玦後又迅速的消失了。
君素就著夜玦的手也一個翻身落座在夜玦後座,「玦公子下屬真是訓練有素。」君素不禁稱贊了他一句。
馬蹄聲在夜空中達達的響起,兩人一馬飛速的向前移動。君素在夜玦身後被那馥郁的香氣包裹,頭腦卻越發的清醒了,夜玦會帶她去哪。
「替佳人效力,何樂而不為?」夜玦聞言心情似乎很好,淡淡一笑戲謔回答,君素能感受到他笑起來時胸腔的微微震動。
那一年昆侖山巔,君素落入寒潭,被夜玦救起後整個人昏迷不醒。那時候上山行不得馬,山巔之上的積雪能沒入膝蓋。夜玦背著她艱難的在雪地里行走,君素以為自己那時候會死掉,不過她並不害怕,至少死的時候身側還有個人作陪。
那一次二人靠的也是這樣近,但君素覺得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在想什麼?」夜玦的聲音忽然響起,他明明就坐在君素的前面怎麼就好像可以看穿她一般。
一句話將正在神游的君素拉了回來,同夜玦一起她總是很放心的。
「我在想昆侖山我跌落寒潭那次。」君素在面具下無聲的笑笑,如實回答。「我以為自己會死。」君素的聲音輕淺,再思及往事時不由得悵惘。
「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是被你救活了。」君素又接著說道,那時睜開眼楮的時候是在一處背風的大石頭下面。兩人跟前還有一堆火,也不知道夜玦怎麼在冰天雪地的山巔上找到生火的木材。
君素微微的動了一子才發覺夜玦也虛月兌般的躺在一側,為她驅寒定是耗費了他許多真力。
夜玦聞言沒有答話,只是君素不知她在神游時手無意識的抓住了夜玦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