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那人從背面看去,不就是君素麼?
「王妃……」金大娘站在原地沒有動,輕輕的喚了兩聲.)
君素在昏迷,感覺好像有人在喊她,又好像沒有人。那聲音飄飄忽忽就如同浮在雲端,听的並不真切。
金大娘見榻上那人不僅沒答她,也沒動靜,遂又喚了一聲。
可是卻依舊沒有得到答復,這不禁給她提了個醒,莫非床上那人不是王妃?
不是王妃,那又會是誰呢?莫非是夜姑娘?
金大娘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輕手輕腳的來到榻邊,那人不是君素又是睡。
此刻天空已出現魚肚白,金大娘一上前去便發現了君素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她觸手一模,才發覺她額上似火一般的滾燙。
王妃在發燒,這可如何是好。
她輕輕地推搡了兩下君素,「王妃,」一邊推一邊喊。
君素這又才幽幽轉醒,看到了眼前一個模糊的身影。
「王妃,你怎麼在發燒?」金大娘急切的問道,這個問題本身問的就有些奇怪,因為君素根本不知她自己在發燒。
「金大娘,是你啊!」君素看人影雖看的不真切,但听聲音還是能夠辨別,「水,給我倒杯水來。」她低聲嘶啞的說道。
金大娘心中一慌,听這聲音,恐怕是燒的不清。昨天一整天都沒見到王妃的身影,莫不是發燒了一整天。
金大娘急急忙忙的倒了一杯冰水來,待君素喝完又小心翼翼的扶她躺下,「你先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王爺也是一整天不見人,金大娘原本以為這兩人是在一塊的,看來恐怕不是。
王妃身邊竟然連一個貼身照顧的人都沒有,夜姑娘又哪去了,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金大娘迅速的打了桶最涼的水,又找來了幾塊干淨的布帛。待她再次走進來時君素又幽幽的將要入眠。她檸了兩個濕帕子便搭在了君素額上,燒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燒壞沒有。
連續換了四五次帕子後君素覺得清爽舒服了不少,難怪會一直口渴,喉嚨嘶啞,原來是自己發燒了。
君素心中不禁苦笑,什麼時候自己竟弱到了連生病都不知道了。
金大娘再次擰好一個帕子後又匆匆的跑了出去,不過片刻又折回了,這回跟著進來了一個人,是夜央。
夜央進門見到君素便抽出自己的武器,「門主,屬下失職。」說完抬劍便要往自己身上刺去。
「停……」君素見狀激動的咳嗽了兩聲,夜央這是什麼意思,自殘謝罪?
「夜姑娘啊,你這是干什麼啊?」金大娘嚇的手一抖,盆子帕子一股腦番倒在地。「你在這里好好照顧王妃,我去煎些藥。」
金大娘不禁好言相勸道,她不太明白君素跟夜央的關系,以為就是普通的主僕關系。這夜姑娘啊!實在是太莽撞了。
金大娘出去後君素還在輕輕的咳嗽。
「門主,你要不要緊?」夜央的一張面龐冷若冰霜,她知道這回是自己做錯事了。
「我沒事!」君素靠起身子輕輕的搖了搖頭,「給我倒杯水。」持續的高溫讓身體里不少水份流失,君素只覺得口干的厲害。
夜央依言沉默的倒了水又小心翼翼的扶著君素喝了下去。
「門主,我……」夜央猶猶豫豫著想要說什麼。
「你不用解釋了。」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君素即刻打斷,君素根本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我睡了多長時間了?」她不禁開口問道。
好似從自己一上榻就沒有起身過。
「已經快到第二天的早晨了。」夜央答道,也就是君素昏睡已經超過了一天一夜了。
「那我們是不是該啟程返京了。」君素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時間,沒想到她已經睡了這麼長時間了。
按夜央的話來講,天亮之後豈不是要出發了。
「天亮之後出發……」夜央再答,君素猜的沒錯。只是現在自己身體這幅狀況,不知道還受不受得了舟車勞頓。
她無奈的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看來以後一定要加強練武,增強自己的體質了。
「王爺呢?」君素呆呆的坐了片刻後又徑自開口道,蕭寧一直都沒有出現不禁讓她疑惑。
被涼水敷了半晌,君素的頭腦也清醒了很多。
「王爺不在宅子里邊。」夜央如實回答,微敞的窗戶中透進絲絲涼風,君素感覺異常舒服。可夜央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起身將窗戶關好。
讓君素這種況且經冷分一吹,恐怕會更加糟糕。
既然蕭寧不在宅子里邊,君素也沒再多問,夜央看樣子也是不會知道蕭寧的行蹤的。
不過一會兒,金大娘再次進來。托盤上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王妃,你把這個喝了吧!」大娘將那東西遞到了君素面前,「這個喝了對你身體有好。」
君素接過那碗,放在鼻尖處嗅了嗅,一種濃重的中草藥味撲鼻而來,讓人直欲做嘔。胃里長時間沒有進食,讓她想吐也吐不出什麼。
金大娘卻是極其詫異的看著她,「王妃,你……」她意味不明的問出口。
君素立即就想到了金大娘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沒事。」她僵硬著面孔灌下了這碗湯藥。她跟蕭寧清清白白的,怎麼會有什麼事發生。
一旁的夜央也是不動聲色的注視君素,心里泛起了嘀咕……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我真的沒事。」君素朝那二人揮了揮手,喝下去一碗苦澀的湯藥,然後再休息一會,天大亮便可出發了。
金大娘聞言默默的退了出去,夜央可是不敢再貿貿然的離開了,要是君素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保不準被夜玦知道了,會活剮了她。
「門主,你先休息,我就在這看著。」夜央低低的說道,沒有要打算離開的樣子。
君素想著夜央在這也好,以免自己一睡又睡過了頭,「一會啟程的時候你喊我就是了。」說完便一頭栽在了榻上。
當著是病來如山倒,不過片刻,君是又淺淺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