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切嗣君真是好久不見了,說起來已經有十多年了吧,自從我們聯手討伐了那個喪尸倉庫魔術師之後。」
「嗯,確實已經有十幾年沒見了呢,遠阪。」
淡淡地低下頭來點燃了一根香煙,衛宮切嗣一臉平淡地注視著自己面前的某個黑長直女魔術師。
就和十多年前一樣,歲月似乎並沒有能夠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留下絲毫痕跡,就好像是被單獨從時光的漏斗里給抽離了出來一樣,雖然已經是直奔三十歲大關年齡的人了,但是眼前的這個女魔術師卻還是維持著十多年前的那個姿態。
這家伙,不會是已經變成了死徒吧……
就這樣打量著眼前的那個「十七歲少女」,一個古怪的念頭就這樣突然浮現在了衛宮切嗣的思緒之中。但是很快,這個猜測就被他甩出了自己的腦海。
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在魔術界可是相當著名的死徒獵人,要說她本人是死徒的話,果然也還是太荒謬了一點吧……
「喂喂,切嗣君,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很失禮啊……不會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有些苦惱地按壓了一下自己的眉間,綾無奈地嘆了口氣。
「像這樣盯著一位淑女不停地看……你這樣做不是很失禮嗎?」
「你究竟是不是淑女我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遠阪。」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的切嗣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嘴里的香煙夾在了指間,然後緩緩地噴吐出了一陣煙霧。
「說起來,今天你來這里不會只是為了敘舊吧?」
「誰知道呢?說起來我們也確實很久沒有見面了呢……難得敘一下舊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無辜地眨了眨眼楮,遠阪綾就這樣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說起來啊,切嗣君,我記得在十多年前你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對吧?」
「我不記得我有說過這種話。」
「啊啦,真是個健忘的家伙呢,連自己說過的話都記不清了嗎?」
就這樣坐在用上好木材制作的靠背椅上,綾對著切嗣露出了一個相當曖昧的笑容。而坐在長桌另一邊的衛宮切嗣則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地露出了一個有些不安的表情。
「不過,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哦,可惜因為私人的原因我並沒有能夠及時趕到那里……說起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是要向我告白嗎?」
「我才沒有說過那種話啊!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不要給我隨便瞎編故事啊!」
感覺到自己身後的那正在緩緩聚攏的黑色氣體的切嗣在听到了綾的下一句話之後果斷地不淡定了。就這樣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衛宮切嗣——這個之前還都一直維持著淡定神態的男人第一次地表現出了自己不淡定的那一面。
但是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容易就可以宣告結束。
「切嗣,有關于你和遠阪小姐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和伊利亞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一個相當清爽的聲音就這樣突然在切嗣的耳邊響了起來。就好像是被半自動步槍給打中了臀部一樣地,衛宮切嗣突然就僵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帶著哭喪的笑臉,這位魔術師殺手先生緩緩地把自己的腦袋轉向了自己的身後。
愛麗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正面露微笑地看著自己。
「雖然說那是結婚以前的事情,嚴格來說的話和我也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呢……果然听著還是讓人感覺很不爽呢……」
「愛……愛麗……我想,我可以解釋……」
就這樣一腦門子黑線地注視著自己面前所發生的鬧劇,雁夜有些無奈和同情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這位灰大衣魔術師把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正坐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遠阪綾身上。
此刻,這個擁有著十七歲少女容顏的女魔術師正帶著惡劣的笑容注視著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果然……這家伙是惡魔啊……絕對不能招惹她……絕對不能……」
一瞬間,間桐雁夜感到一股惡寒就這樣竄上了自己的脊髓,然後,他就這樣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以衛宮切嗣的全面敗北為結局,這場鬧劇就這樣很快地被畫上了句號。然後,重新恢復到了談判狀態的衛宮切嗣就這樣重新坐回到了談判桌前。
「在其他各組被擊破之前,saber組和ranger組保持同盟狀態,然後,在擊敗了所有敵人之後再在我們雙方之間決出勝負……像這個樣子沒問題吧?」
重新點燃了一根香煙的衛宮切嗣就這樣帶著復雜的表情看向了自己對面的那個已經重新換上了一副嚴肅表情的女魔術師。
如果談判的對象是其他人的話,很可能此時的他會毫不猶豫地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來強制壓迫對手,但是如果是這個女人的話……一想起剛才愛麗望向自己的目光,切嗣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怎麼說呢……對付像這樣子惡毒的女人的話,果然還是像這樣直接放出最合理的條款會比較好吧……
如果說一開始衛宮切嗣是還存在著殺死對方或者讓自己這一方在同盟中佔據上風的想法的話,那此時的他,就可以說是已經完全地放棄了這種想法了。
果然月復黑和無節操這兩種屬性並存的女人最可怕了。
「基本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呢,不管怎麼看都是相當合理的盟約,不過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加上一個條件呢。」
「條件?」
「沒錯。」
坦然地迎上了切嗣所發出的困惑目光,綾這樣回答道。
「不管是何種方式,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我希望saber組不要直接地對遠阪時臣出手,至于遠阪時臣那邊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他月兌離這次的聖杯戰爭的。」
「你有足夠的把握可以讓他退出這次的聖杯戰爭?」
「算不上是有十足的把握吧……不過你盡可以放心,如果我沒有能夠成功地說服他的話,那我也會以武力的方式讓他退場的。」
「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弟弟嗎?」
衛宮切嗣有些嘲諷地看了綾一眼。
「誰知道呢……可能,我也只是想要親手對遠阪家施以報復也說不定呢。」
看向了衛宮切嗣,綾就這樣露出了一個有些玩味的笑容。
「可能,我只是想要親手毀掉那個家族,也可能只是想要親手讓那個愚蠢的弟弟知道自己的淺薄而已……切嗣君,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吧?」
「……無聊的家伙……」
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地,衛宮切嗣就這樣喃喃低語了一聲,然後,向著自己的新盟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隨便你吧。」
「那還真是多謝理解了,我的戰友。」
愉快地站起了身來,遠阪綾微笑著向衛宮切嗣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
而另一邊,在小心觀察了一眼愛麗斯菲爾的表情之後,衛宮切嗣也伸出手來握住了綾的手。
「合作愉快。」
在這一刻,除了所有在場的當事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第四次聖杯戰爭中最凶最惡的兩組人馬,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並站在了同一個戰壕里。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歷史,已經開始向著一條與原先並不相同的道路,疾馳了起來。
ps︰一不小心就寫得有些太歡樂了呢……嘛,描寫談判什麼的果斷不是我的強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