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家的叛逆 第二十六章 .只屬于外道的行事方式

作者 ︰ 白蘭地加紅茶

由冬木市的繁華街道向西直行大約三十公里處。

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國道,橫穿過遠離村莊人跡罕至的大山。而這條國道的兩旁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這一森林地帶仿佛被波濤洶涌的土地開發熱潮所遺忘了一般。

這片土地或許是國有的土地,但是從土地的登記名簿上看卻是屬于一家外資企業的私有土地,而這家外資企業是否真正存在尚無法確定。如果非要對這塊土地進行調查的話,那麼第一個讓人費解的就是這個神奇的都市傳說了。

傳說這片茂密森林的最深處,有一個「神話之城」。

當然.這個傳說只是一個無聊的怪談。雖說這片森林尚未有人開發,可是從冬木市區驅車不到一個小時便可抵達這里。如果真的有一座那麼奇異的城堡的話,一定會眾人皆知。實際上,過去也曾經有人數次在這片原始森林進行土地測量,可是一次也沒有發現過人工建築物的痕跡。

可是每隔數年,總會有人重新提那個傳說。

一群孩子們懷著一半游玩一半探險的心情走進了這片森林。還有一個迷路的徒步旅行者。他們看見在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座古城,這個城堡由岩石砌成,十分壯麗。城堡中沒有任何人居住,好像一座棄城。可是城堡中設施齊全,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人不由得產生似乎有人居住在這里的錯覺。據說是一座異常離奇的古城。

當然了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傳說。它充其量也只是苦于沒有新聞素材的三流雜志,在夏天的怪談特輯中用一頁紙的版面來講述的一個故事。

只有極少數的魔術師知道這個城堡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為參加戰爭而進入城堡的主人,總之是一座魔道的城堡。

這個城堡被多層的幻術和魔術結界所籠罩,除了極為偶然的情況之外,決不會顯露在外。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知道這個城堡存在的人們都把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愛因茲貝倫森林」。

彼時正值在冬木市舉行聖杯戰爭,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族長尤布斯塔庫哈依德覺得在死對頭遠阪家的直屬領地上設立據點,是不妥的舉動。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財力,買斷了距離冬木市最近的靈脈之地,作為愛因茲貝倫的根據地。那是第三次聖杯戰爭的前夕,恰好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那個劍拔弩張的時期。

這片廣闊的原始森林被結界籠罩,與外界完全隔離,愛因茲貝倫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轉移到了這片森林里。由此可見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龐大財力和對追逐聖杯的執著非同一般。當時遠阪家為了在冬木購買土地進行了種種交涉,並為在當地的隱蔽工作而勞碌奔波,這些與愛因茲貝倫家族相比,只能是令人發笑的舉動了。

當然,對于在一周之內就成功地構建出了一幢不亞于愛因茲貝倫城堡防御力的魔術工房的遠阪凌來說,像愛因茲貝倫家族那樣花費極大的力氣把本國的城堡搬移到這個極東之地這樣的舉動,恐怕也是極其可笑的行為。

如果讓阿哈德知道自己花費了極大的物力和財力構造出的魔術據點在實用價值上居然只相當于一棟由建築廢墟改造而來的魔術工房的話,恐怕他會氣得從直接從遙遠的愛因茲貝倫城一路跑來搞強拆活動吧?

不過這些也都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事實上,不管是對衛宮切嗣還是遠阪綾來說,比起據點的豪華程度和實用度,果然還是有關于聖杯戰爭的直接情報會讓他們更感興趣。在正式確定了同盟關系之後,綾也直接順著這股友好的氣氛和切嗣交換起了兩人手中的情報。

「你是說caster的身份已經可以確定了嗎?」

「沒錯,根據愛麗和saber的說法,對方應該是英法百年戰爭時期的法國元帥吉爾.德.雷。而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對方應該就會主動造訪這片森林。」

「青須嗎?雖然在歷史上並不能說是個相當優秀的魔術師,但是,那個家伙的寶具果然還是很讓人在意啊。」

「你是說他的寶具嗎?」

「嗯,克蘇魯神話中,那個家伙可是曾經執掌過像《拉萊耶文本》那樣危險的魔導書的家伙呢……」

苦惱地皺了皺眉頭,綾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自己正對面的切嗣。

「那個東西到底有多危險,我想你也應該清楚吧?」

「啊,在克蘇魯神話中,是可以與《死靈之書》並列的魔導書,由拉萊耶語所寫成,是太古的神官以及魔術師所使用的危險魔導書嗎?」

低頭抽了一口香煙的切嗣在稍微回憶了一會兒之後就成功地記憶起了綾所提到的那件寶具。

「如果他的手里真的存在著這本魔導書的話,那生前並非杰出魔術師的他會成為caster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根據saber的說法他應該是已經徹底地瘋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事情就更復雜了。」

和切嗣一樣將自己的臉龐隱藏在了煙霧里的綾有些無奈地繼續道。

「手持著手槍的瘋子比手持著手槍的暴徒要危險一百倍……天知道那個在生前以虐殺男童為樂的家伙在這次被召喚出來之後會做出什麼事……說句老實話我倒是希望那家伙是以瘋狂之前的槍兵狀態出現的……起碼那樣的話搞不好他還會自滅,也省得我們動手了。」

「…………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在冬木市已經爆發了大規模的孩童誘拐事件……」

「這個我也有所耳聞,恐怕那應該就是caster的手筆吧?」

大概是聯想到了那些失蹤孩童到底有可能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不管是綾還是切嗣都露出了一副相當難看的表情,而站在他們身後的愛麗斯菲爾和間桐雁夜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露出了有些沉重的表情。

「難道說……」

表情凝重地注視著自己丈夫的側臉,愛麗斯菲爾忍不住開口了,而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的衛宮切嗣則有些沉默地回答道。

「啊,就是那個‘難道說’……」

「恐怕……那些孩子多半已經被折磨死了吧……」

接過了切嗣話茬的綾捻滅了自己手中已經燃燒殆盡的煙頭,然後,轉過頭來面向著愛麗斯菲爾。

「不,說不定……現在他們的狀況比死亡還要慘不忍睹。」

「那麼現在我們就必須要制止住caster的暴行啊,master!」

激動地雙手按在了桌面上,saber急切地向著衛宮切嗣說道。

「對方既然已經做出了如此殘忍的暴行,我們又怎麼可以置之不理呢?作為英靈我們絕不可以放任那種邪魔外道四處橫行!更何況教會那邊也已經對所有其他的主從頒下了格殺令了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可以聯合其他所有的……」

「住嘴,saber,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有夠難看的。」

冰冷地注視著自己眼前的金發少女,一直都維持著沉默不語狀態的ranger就這樣突然出聲了。而被墨綠色英靈給打斷了話語的saber則有些憤怒地望向了ranger。

「ranger,你是想對那些孩子見死不救嗎?」

「見死不救?真是可笑之極。」

金色的眼瞳就這樣輕蔑地注視著saber,黑長直的英靈的語氣里也開始帶上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先不提等你趕到caster的藏身點之後那些孩子究竟還有幾個活著,這次聖杯戰爭中的監督者本身也並不值得人信服,況且現在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究竟藏在哪里吧?如何?難道你想在整個冬木市胡亂地四處搜尋嗎?你不會是被你那所謂的騎士道精神給洗腦成了傻子了吧?你這笨蛋!」

「ranger你……」

因為憤怒的關系,此時的saber已經漲紅了臉頰,對于王者來說,ranger的話語毫無疑問是赤果果的侮辱,但是還沒等她反駁對方的話,許久沒有出聲的衛宮切嗣就打斷了她的話語。

「夠了,saber。」

就這樣斜眼看了saber一眼,衛宮切嗣有些羨慕地將視線重新放回到了ranger身上。

「遠阪,你還真是召喚出了一個相當優秀的英靈啊。」

「只是一個無節操的混蛋而已,切嗣君你太過譽了。」

有些無奈地掃了自家的servant一眼,綾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

「那麼,現在就暫時把caster放在一邊吧,切嗣君你有意見嗎?」

「沒有意見,反正就算我們不出手,那些其他的master們也都會爭相討伐caster吧,我們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對于那些追逐caster已經滿眼充血的master而言,caster可是一塊大肥肉啊。caster將目光鎖定在了saber身上,只要caster有所動靜,那麼追逐caster的master之中肯定會有一兩個人踏入這片森林,我們就從側面襲擊那些master。全神貫注追逐caster的master萬萬不會想到他們會從獵人的角色轉變為獵物的角色。」

拋棄了所有的道德感和恥辱心,在這一刻,遠阪綾和衛宮切嗣做出了同一個決定。不管是赤色的極東魔女還是魔術師殺手,一旦身處于戰場之中,在他們的眼里就只存在著勝利,除此以外不管是身為人類的倫理觀還是作為魔術師的驕傲,在他們眼中都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垃圾而已。

「master!遠阪!你們兩個人!究竟要卑鄙到什麼地步?」

吃驚地睜大了自己的眼楮,saber幾乎無法相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對于品行高潔的騎士王來說,像這樣卑劣的策略毫無疑問是挑戰她道德觀的存在,先不談要放任caster的暴行這件事,此時眼前的這兩個人居然還想要伏擊那些討伐caster的master……如此惡劣的做法,身為騎士的她毫無疑問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而另一邊,正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丈夫的愛麗斯菲爾也是內心里充滿了復雜的情感,如此冷漠而又無情的衛宮切嗣並非是他印象中的那個愛妻子愛女兒的好丈夫,好父親,卸下了家庭的負擔的衛宮切嗣,就好像是他的那個外號一樣地,單純就只是個為了最終的勝利可以不擇手段的卑劣殺手而已。

但是,在這個會議室中的另外三個人,對于眼前的這兩個人的決定卻顯得有些無動于衷。事實上,不管是久遠舞彌還是間桐雁夜,在長久的戰火當中他們都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的上級的那副無情無血無淚的形象。而另一邊正靜靜地侍立在綾身後的ranger,對于他來說,像這樣子的策略似乎也並不是不可以被接受。

「那就這樣定了吧。」

完全無視了saber的抗議,作戰無節操二人組就這樣自顧自地做出了決定。然後,衛宮切嗣和遠阪綾就這樣先後離開了會議室。最終,會議室中只留下了靜靜地站在那里的五個人。

沉默地注視著被關上的房門,雁夜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他就這樣無視了其他在場的數人,徑直走向了會議室的大門。

剛才他已經看到了,在和衛宮切嗣定下了所有的策略之後,綾放在桌下的左手,正在發出輕微的顫抖。

ps︰有關于主角的外號,表示應該不用這麼糾結吧……橙子我記得是「傷痛之赤」,凜是「諸葛凜」或者「冬木市的小惡魔」吧……嘛,反正正式的綽號里我是沒有印象出現狐狸的字眼,反倒是阿魯巴曾經形容過橙子是母狐狸……不過也不是正式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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