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用力一甩,準備將他甩出鐵籠子,可是她卻低估了這人的力量,竟然沒有甩動。舒殢獍
「咦。」她驚疑的看了眼這人,按說如果是靈魂的話被她這麼一甩,肯定就能甩出去了,可是為什麼沒有甩出去的呢?難道…。
陡然間,她想起了剛才抓到籠中之人手時,那手好象是有溫度的!
這籠中是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些怨靈想活生生的燒死這人!一瞬間她寒冷遍體!
她咬了咬牙,透過薄薄的焰霧,努力地看清這人,雖然隱約朦朧,可是她依然能確定不是她所認識的人,也就是說這人根本不是她們隊伍之中的人!
救還是不救呢?
救吧,這麼大一個活生生的人以她的力量估計很難救出去,何況還不配合中!不救吧,有些看不過去。
她想了想,不管怎麼樣,如果救了這人,也許就破壞了設陣之人的陰謀,還是救吧。
可是救要怎麼救呢?
眼打量著四周,周圍毫無憑借,而且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祭出滅魔刀來,要知道滅魔刀的魔性極強,這種狀況下祭出滅魔刀來,弄不好會弄巧成拙!
瑞士軍刀!
她的眼楮一亮,一個利落的翻身,把自己送入了籠中,而那人見狀就撲向了付縷,似乎嫌棄付縷佔了他地方,欲對付縷不利。
沒有了靈力,付縷的武功卻還是能使的,她如蛇般躲開了男人的攻擊,回手迅速的用瑞士軍刀劃破了男子的手腕,血從男子的手腕中滴落下來,掉入火焰之中,只發出了輕輕的嗤後然後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然而就是這一刀,尖銳的疼痛讓男子一下清醒了。
「我怎麼會在這里?」男子看了眼身處的環境,大驚失色,待看到付縷時,更是驚得無以復加!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就身陷囹圄,怎麼還跟一個小姑娘關在這這種地方!
「你不知道怎麼進來的麼?」付縷這時已經看清了男子的長相,這個男子就是之前踫到了胡漢三。
胡漢三搖了搖頭,轉而臉色一變道︰「為什麼我們會被抓到這里來?又是什麼人把我們關在一起的?那人想做什麼?」
「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他的口氣中充滿了懷疑,不確定地打量著細胳膊細腿的付縷。
「是的,不過貌似你不想讓我救。」
「什麼?」
「你剛才拒絕了我的救援,還差點殺了我。」
付縷是有意這麼說的,象胡漢三這種人一定是自尊心很強的,根本不可能乖乖的听從一個女孩子的話,甚至可能會對付縷產生抵抗情緒,付縷可沒時間和他磨嘰,她要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現在的狀況。
果然胡漢三听了十分慚愧,連聲音都低了三分︰「對不起,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我們怎麼才能離開這里?」
「晃。」
「晃?」
「是的,用力晃,跟著我的口號晃,把這個鐵籠子悠起來。」
「好。」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隨著付縷的聲音,鐵籠子在兩人的力量下慢慢地晃動起來,並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擺動幅度,就如鐘擺一樣慢慢地擺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卻遠遠還不夠。
露西快速地從包里取出繩索,用力的扔向了付縷,可是還沒有等付縷接到繩子時,繩子的一頭就開始燃燒起來。
「**!」露西氣憤的罵了聲,悻悻的扔掉了就要燒到她手的繩子另一端。
「我們繼續用力」付縷眼芒輕閃,總是感覺不會這麼容易,這暗中顯然有無數只幽暗的眼楮在緊盯著他們的動作,之所以放縱他們只是在等待,等待著一些東西吧!
但不可能是一回事,不爭取又是一回事,在付縷的字典里沒有不戰而屈這四個字!
「用力,繼續!」付縷輕喝了一聲,汗如雨下,要是平時並不為難,可恨的是下面的火瘋狂的炙烤著,每用一次力,體力如洪水般泄了出去,而她亦明顯感覺到身體里失水了。
終于他們悠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跳!」
她猛喝一聲,胡漢三如條件反射般跳了出去,身體堪堪地跳到邊緣時,被露西快速地抓住,一個巧勁甩上了地面,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擔憂的看向了付縷。
見胡漢三平安著地了,付縷也松了一口氣,這時鐵籠又擺了回來,更因為剛才胡漢三跳出去時給它的反作用力而達到了最高點,付縷抓住了這個機會,毫不猶豫地跳了出去。
她人在半空,下面是熊熊的火焰,那身姿卻是曼妙無比,仿佛魚躍龍門。
露西計算了一下她的著陸點,知道沒有一點問題,不禁暗中吁了一口氣,暗嘆還好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
可是就在這時她驚恐的發現付縷身體往下一沉,竟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的墜向了火焰之中…
「不…」她大驚失色沖向了邊沿,使勁的伸出了手,可是她的手與付縷的指輕擦而過。
這時她分明感覺到付縷的手是那麼的冰涼,一如死人般的涼。
火焰!那一團火焰變得詭異異常!
火焰這時全化成了無數的厲鬼,它們在大笑,它們在歡慶,它們在雀躍…。
手幻化成火焰的形狀拉扯著付縷的身子,欲將她拉向通往地獄的大門…
露西全身月兌力的掛在高高地面,手還保持著伸展的動作,眼卻慢慢地閉上了…。淚一滴滴地掉進了火焰之中。
雖然與付縷相處沒有多久,可是她竟然感覺與她十分的親近,如今眼睜睜地看著付縷死去,她有了心痛的感覺!
「動手!」
付縷嚴厲的聲音浮現在了她的腦海,她的眼猛得睜了開來,幽綠的眼瞳深處是付縷越來越小的身體,而付縷的臉卻如此的清晰,眼底充滿的哀求…
瞬間她明白了付縷的意思!可是她怎麼可以?
「我。」她囁嚅著,手模到了手槍卻如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不,她做不到,她一直以為她心硬如鐵,可是隨時收割人命,可是她現在猶豫了,為了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少女所猶豫了。
「動手!」付縷的聲音變得犀利無比。
「不,不要逼我!」露西拼命的搖著頭,身體竟然往後退去。
「她要你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做?」胡漢三因著付縷是為了救他而自己身陷困境的,此時見露西竟然枉顧付縷的意思,頓時對著露西咆哮了起來。
他的聲音一下讓露西找到了喧泄情緒的出口,她對著胡漢三怒吼道︰「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要不是為了救你,她怎麼會死?」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快說,她要你做什麼?要怎麼才能救她?」
露西心中一陣淒苦,淚流滿面道︰「不是救她,她要我親手開槍殺了她!你根本不懂,你這個混蛋!就算你死一千次都比不上她的一條命!」
面對露西的口不擇言,胡漢三仿佛沒有听到,他只听到了開槍兩字!
他呆了呆,眼底閃過一陣悲哀,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想到自己的命竟然是付縷這麼一個花季少女換來的,不禁十分傷感。
看著跌入深淵越來越小的付縷,他終于咬了咬牙,對露西伸出了手,沉聲道︰「把槍給我!」
「什麼?」
「按她說的做!」胡漢三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他知道付縷之所以這麼吩咐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這麼相信這個才十幾歲的少女!比任何人都相信!
露西呆呆地看著他,他看了眼露西,毫不猶豫地搶過了露西手中的槍。
「不要!」露西欲搶回手槍,可是手伸到了胡漢三的身邊時,又縮了回去。
「你要搶回去麼?」他定定地看著她,她悲苦地看著他。
見露西沒有反應,胡漢三拿著槍沖到了崖邊,舉起了槍對準了付縷的頭顱,手抖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說永遠比做容易!
他這是要親手殺死他的救命恩人!這讓他如何下得去手?
手越來越抖了,眾人更是驚恐莫名地看著他,這時文麗突然道︰「這可是殺人啊!」
「閉嘴!」露西听了渾身一疼,對著文麗毫不猶豫的甩過去一個眼刀。
文麗被罵得澀了澀,不服氣道︰「哼,拽什麼拽?有本事你開槍啊!」
露西痛苦的閉上了眼。
這時胡漢三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他連忙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右手,好不容易的穩住了後,他看向了付縷,這時他看到火焰中的怨靈正在拉扯著付縷,他甚至聞到了毛發燒焦的味道,與其付縷被活活燒死,不如一槍死的痛快吧!
他痛苦的對付縷道︰「對不起。」
說完,閉上了眼,指扣動了扳機。
「等等,讓我來。」
槍猛得被露西奪了去,她不相信任何人,她更怕胡漢三槍法不準讓付縷受二次的苦!
「呯」
子彈帶著呼嘯的風聲飛向了地獄的深處…。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而這時付縷卻被冤魂的牽扯,不小心的轉動了身體…。
「叮」
這是打中了金屬的聲音,卻不是打入**的聲音。
露西一呆,對胡漢三對望了一眼,撲到崖邊看向了火焰深處…。
而就在這時,火焰竟然奇跡般的滅了,他們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甚至沒了剛才的燥熱,變得陰冷無比。
兩人面面相覷,正在搞不清狀況時,這時突然從底部沖出一股強烈的氣浪,就如噴泉般沖向了半空。
半空中,一個男子,一個陽剛氣十足的男子緊緊地摟著付縷,恍若神祇!
這是什麼狀況?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他冷寒的目光看了眼眾人後,抱著付縷躍下了氣浪,仿佛踏波而來,充滿的仙魅之氣。
「太好了,付縷,你還活著。」露西喜極而泣,沖向了付縷,欲從男子身上搶下付縷。
「滾。」男子言簡意骸,將付縷緊緊地摟著,不允許任何人踫到付縷,仿佛她是他這一輩子的珍寶。
「是誰開的槍?」
男子的聲音冷如寒冰,誰都不懷疑被他看上一眼就會凝成冰塊。
「是…是我…」露西咬了咬唇,戰戰兢兢的走到了男子的面前,她剛才只是想抱付縷就被男子這麼呵斥,如果男子知道是她開的槍,不知道會怎麼對她!她已經作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誰知道男子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竟然沒有說什麼話。
這時付縷幽幽地醒了過來,當她看到周圍的人時,呆了呆,用力的揉了揉眼,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還活著。
她還未從活著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卻看到抱著她的男人,她驚了驚︰「尉遲趵!」
「誰是尉遲趵?」
「你不是尉遲趵麼?」
「不是。」男子斬釘截鐵的否定了。
「你不是從我的戒指中出來的麼?」
「是的。」
「那你是誰?」這回輪到付縷發呆了,這個男子長得明明是尉遲趵的模樣,而且又是從她的滅魂戒中出來的,怎麼可能不是尉遲趵呢?
「我應該叫萬俟邪情。」
付縷一陣暈玄,突然拿起了手指用力的咬了咬。
「你做什麼?」男子皺著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贊同的瞪了她一眼。
「邪情,邪情…。」她炫然欲泣!為什麼這個男人要叫萬俟邪情?
「下回不準這樣!」男子十分霸道的斥責道。
付縷听了頓時呆在那里了,這聲音,這語氣,這神態何其的熟悉,一如閻君!
她呆呆地看著男子,一言不發,這一刻她將名字與人重疊了!
「付縷,你怎麼了?」露西顧不得男子一身的冷氣壓,急得拽住了付縷的手。
可是付縷卻只是呆呆的看著男子,仿佛中了邪般,雙眼現出了迷惘之色,半晌才伸出手輕輕地撫向了男子的臉︰「邪情,你是邪情麼?你真的是萬俟邪情麼?」
她痴痴的低喃著,一滴珠淚從眼中流了出來,落到了男子的手中,竟然穿過男子的手掉到了地上,在地上發出了滋的一聲。
「應該是的,我對這名字有種從骨子里透出的熟悉感!」男子清亮如刀的眼微微一閃,點了點頭。
付縷抽噎著,手輕撫著男子,她的手卻穿過了男子的臉…
眾人驚訝不已,為什麼明明看得到這個男子,卻模不到呢?
「他…他是鬼!」文麗這時突然尖叫了起來,大叫道︰「他是鬼啊!」
「閉嘴!」露西惡狠狠的瞪了眼文麗,對男子道︰「這位先生,這里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出去再敘舊吧。」
男子猛得看向了她,饒是露西殺人無數,心硬如鐵,也被他的冷氣流凍得忐忑不安。
所幸男子並沒說什麼,只是對付縷溫柔地說道︰「縷縷,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叫我縷縷?你果然是邪情!嗚嗚…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最危險時你會來救我的,嗚嗚…」付縷又哭又笑的撲到了他的懷里,就算他沒有形狀,但她就是能感覺到。
「我為什麼叫你縷縷?」男子有些迷惘的問道,手輕憐地拍著付縷的肩,心底有種疼痛的感覺漫延開來,他也很奇怪,他不是魂體麼?不是沒有感覺的麼?
「你為什麼知道我叫縷縷?」付縷被他問得呆在那里,卻沒有回答,只是又將這話反問回去。
「不知道,仿佛天生就知道!」
「你就是我的邪情,我知道,嗚嗚。」付縷先是一愣,隨後又悲又喜,喃喃道︰「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我們再也不要分離了。」
「嗯。」男子點了點頭,堅定道︰「我們再也不分離了。」
付縷喜極而泣,她拉著萬俟邪情的手對露西介紹道︰「這是露西,我們這次考古隊的副隊長。」
「萬俟先生,你好。」
萬俟邪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露西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在意。她看向付縷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付縷搖了搖頭,突然臉色變得冷冽︰「但我知道那個幕後人就是為了引我去鐵籠救人的。」
「為什麼?」
「因為那個幕後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成為火祭的祭品!」
「那為什麼不直接的抓你呢?」
「我是這麼好抓的麼?就算我沒有了靈力,如果不設這個局也不可能把我弄進那該死的籠子里去!」
「那人到底是誰呢?是人還是鬼?」
「不知道,反正一定是有鬼計!大家小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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