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高高地掛在了天上,灑下一地的銀輝,冷而清亮,卻讓人感覺到無邊的冷意,無盡的詭異…
付縷驚恐地看到一個血淋淋的人在漫漫黑夜之中瘋狂的舞動著血脈強化系統!
不,那不是人!
因為人有眼楮,這個沒有!
人有皮膚,這個也沒有!
人會說話,他不會!他只會在口中發出嗚嗚如鬼般淒厲的吼聲!
這個不能稱為人的東西唯一擁有的是人的形體,有頭,有軀干,有四肢,唯一就是沒有人所擁有的一切功能,比人更多的是一身的血,慘不忍堵的血…。鮮紅的血水從那東西的人身體里不停地冒了出來…。
他張牙舞爪著,撲向了每一個人,甚至身體還發出嘶嘶燒灼的聲音,仿佛無數條毒蛇在他身體里穿梭,即使是在黑夜里,人們還是能清晰的看到他身體正在冒著詭異的熱氣,還有陣陣讓人掩鼻的惡臭。
隊員們飛快的避讓著,就怕被他踫到了,誰都知道如果被僵尸抓到後,會感染尸毒的。
「快打死他!他吃了陳志與孫浩。不能讓他再吃人了。」不知道是誰突然叫了一聲,正驚傻在那里的隊員們听了突然如打了雞血般一躍而起,紛紛拿起了武器攻向了那東西。
付縷心中一驚,正要大聲喝止時,突然听到了兩聲槍聲,然後就在夜中,那兩道光極為明亮,又極為刺眼,射入了血尸的身體里。
血尸轟然地倒下了,在兩槍的射擊下毫無懸念的倒下來了,槍口還冒著汩汩的鮮血…。
隊員們先是一呆,隨後雀躍不已,瘋狂地笑了起來。每張臉上都充斥著激情的喜悅,是啊,他們怎麼會不開心呢?這是他們第一次干掉了血尸,干掉了從墓里衍生出來的異生物!
「誰讓你們挖洞的?又是誰讓你們下去的?還有剛才又是誰開的槍!?難道你們就是這麼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人麼?難道這就是你們對待隊長命令的態度麼?」
付縷的聲音在夜中顯得尤其尖銳,她清冷的眸子更是如鋼刀般審視著眾人。
眾人從驚喜中沉靜下來,不明白付縷為什麼會這麼憤怒!不過轉眼一想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畢竟誰願意被人忽視?付縷在臨睡前交待不能挖墓,現在他們非但挖了,還招來了血尸,更殺了血尸,付縷不生氣才怪呢!
不過相比于殺死血尸的興奮,付縷的責怪已然微不足道了。所以隊員們依然熱情高漲。
文麗見了立刻如抓到付縷的小辨子般不依不饒尖刻道︰「付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開槍不對麼?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我們一個個被血尸吸去鮮血成為干尸麼?難道我們沒有被血尸吃了你感覺遺憾了麼?你現在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認為我們渺視了你身為隊長的權威了?說到這里我倒想問問你,付隊長,我們在最危險的時候你在哪里?現在這個吃人的血尸被我們殺了,難道你還要責備我們不成?或者是因為我們沒有把血尸留給你,讓你來出這個風頭,所以你心有不甘麼?」
面對文麗咄咄逼人的一番話,付縷卻輕蔑一笑,她慢慢地走到了文麗的面前,身體微微前傾,月光從她的身後照射過來,將文麗完全的籠罩于她的陰影之下,這一刻文麗感覺有種窒息的感覺,尤其是迎著月光她看到了一對憤怒的眼!
那是付縷的眼楮,充滿了滔天的怒火,還有冰冷的殺意。
「血尸?誰說這是血尸的?」
付縷一字一頓,字字如冰般打擊在了眾人的心頭,眾人頓時嘩然,不敢置信地對望了數眼後,才不甘心的看向了付縷。
文麗挺了挺胸,試圖趨趕掉心頭揮之不去的寒意,她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還能在氣勢力上輸給了一個十幾歲的人麼?她決不能讓眾人看她的笑話,她揚起了下巴,堅定道︰「不是血尸是什麼?」
「虧你還是考古人員,連什麼是血尸什麼是人都搞不清重生—深宮嫡女全文閱讀!」
「什麼意思?」文麗被付縷這麼毫不留情的一刺,臉色變得很難看。
「哼。」付縷冷冷一笑,卻不再理她了,轉身走向了了陳博士厲聲道︰「不是讓你們不要下坑麼?為什麼你們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從這里挖坑下墓?」
陳博士,呂博士,秦博士,還有方博士尷尬地對望了一眼,不說一句。
他們當然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們這麼做就是有私心的,雖然付縷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是要讓他們這些心高氣傲的人服從付縷還是打心底不願意的!不說他們,就算下面的助理也有著一樣的心思,所以大家都卯著勁,想趁著付縷睡覺時把這墓穴挖出來,讓付縷知道這姜還是老的辣,不要以為佔了個隊長的頭餃就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可是沒想到墓是挖到了,血尸也挖出來了。
不過幸好,血尸被殺了,原來血尸也怕槍的。
陳博士想到這里不禁抹了把汗,幸好沒有出亂子,否則不知道付縷該怎麼說他們呢。
他們的心思付縷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她懶得跟他們計較這些。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誰下去了?」
隊員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卻不回答。
「說啊!」
付縷的聲音陡然拔高,把眾人嚇了一跳,這時一個小助理小聲回答道︰「孫浩與陳志。」
付縷臉色鐵青走到了那血尸的邊上,彎下了腰。
「付隊長,小心些,萬一尸變的話就麻煩了。」
「尸變?」付縷滿臉譏嘲的勾了勾唇,眼底的光幽深而清冷,掃了眾人一眼後,才語帶譏誚緩緩道︰「笨不要緊,就怕又笨又不好學!」
「你…。」呂博士臉色大變,他也是好心提醒,沒想到好心成了驢肝肺,被付縷沒頭沒腦的羞辱了。
付縷卻不理他,看了眼血尸後,掃了眼眾人︰「是誰先說這是血尸的。」
這句話問倒了所有的人,因為當他們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怪東西從墓里出來時,他們都嚇得魂飛魄散了,誰還記得是誰說這是血尸的?
「難道這不是血尸麼?」秦博士有些不高興了,這一路上付縷是表現不錯,可是這也不能成為她這麼目中無人的理由,好歹他們也是有聲望,有名望,有地位的人。
「血尸,嘿嘿,秦博士,你看到過血尸麼?親眼見到血尸傷人麼?又有誰告訴你血尸是長成這樣的?」
「這…。」秦博士被付縷連著三個問題問得一陣狼狽,目光躲閃。
「讓我來告訴你們吧,根本就沒有血尸一說,這世也許有僵尸,有惡靈,有未知的東西,但是唯獨沒有血尸!」
見付縷這般斬釘截鐵,呂博士又糾結于剛才付縷對他的態度,不禁有心要落付縷的面子,他寒聲道︰「年輕人有沖勁是好的,可是這麼不留余地卻未必是好的,將來你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呂博士不信麼?」付縷也不辯白,從衣擺處撕下一條布料往所謂血尸的人身體上沾了點血,布料竟然變成了黑色,似乎有燒灼的樣子財色無邊。
她將布料拿到了陳博士的面前,湊到他的鼻前問道︰「陳博士,這里有什麼味道?」
「切,付隊長,你挖墓要聞,看血尸也要聞,下回麻煩你帶條獵犬來吧,這樣省事多了,畢竟犬類的嗅覺可比人要靈敏上百倍。」
「嘿嘿。」隊員們听到文麗的譏嘲,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連文麗也洋洋得意了,她總算出了口氣惡氣,拐著彎罵了回付縷是狗。
「好,下回讓文助理聞。」付縷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文麗頓時氣得全身發抖,沒想到她拐著彎罵付縷,卻被付縷拐著彎罵回來了。
陳博士皺了皺眉,心想文麗這個嘴上沒有把門的,這下可好,把他也罵進去了,他倒是聞還是不聞?
不過想歸想,他卻沒有躲閃,真的就著付縷送來的布料聞了聞,眉突然皺得更緊了,低喃道︰「有硫酸的味道,還有燒灼蛋白質的臭味,還有血腥味…」
「是的,陳博士您說對了,這里有硫酸的味道,強硫酸相信大家不會陌生吧?」付縷的眼光如刀般剜過了眾人,待看到地上躺著的血尸時,眼底閃過一道憐憫之色,她嘆了口氣道︰「這地上躺著的不是陳志就是孫浩了。」
陳博士及眾人全身一震,甚至那些剛才譏笑付縷的人,唇間的笑容都來不及收斂,就這麼僵在了臉上,不敢置信地看著付縷。
陳博士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說什麼?!」付縷的臉上露出了悲憤之色,狠狠地看了眼眾人後,才厲聲道︰「我是在說一個事實!我告訴過你們不要從這里下墓,你們偏偏不听,並且趁著我睡著時,偷偷地挖了一個盜洞,你們考古這麼久了,應該知道象這種墓葬中最多的就是機關與暗器,你們只以為所有的機關只會對著墓門而立,卻忽略了側體的,那麼今天就給你們上了一課,那就是只要這種貴不可言的墓穴,機關無處不在!大到棺槨,小到一塊磚,都可能是藏了致命的機關!」
「你是說這磚里藏了強硫酸?」陳博士不愧為見多識廣,他只被付縷一提醒就明白了,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剛才開槍打死的不是血尸,而是自己的隊員了!
這…這…
一時間渾身發抖起來,就算是誤殺,也是殺人啊!他怎麼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
「不是磚里,而是牆里。」付縷沉痛地看了眼眾人道︰「為了防盜,墓主人可謂是用盡心機,他們有的會在牆與牆之間的夾層里放置強酸!因為一般的盜墓者總是會用小刀撬開外牆,慢慢地打通墓體,所以只要在外力推開外牆之時,牆面的強酸會疾射而出,全部射到推牆人的身上,此時由于盜洞的狹小和盜墓者的毫無準備,就可能把人瞬間燒成一灰燼…」
「你。你…是說他們其中一人可能已經被燒成灰了?」呂博士的聲音都顫抖了,他們曾想過千百種原因,卻沒有想到這種結果。
付縷默不作聲,半晌才道︰「我很想說不是,但是…。」
「不,不可能,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根本沒有事實依據!我們考古到現在這麼多年了,挖過了多少的貴墳帝穴,哪怕是秦始皇的墓穴,我們都參與過,也沒有見過把硫酸藏在牆縫的,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匪夷所思!」
這時方博士突然跳了起來,作為考古學家,一個資深的考古學家,也許他們可以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卻不能任人質疑他們的學識,付縷這麼說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實實地打在了他們的臉上,用事實告訴他們,他們老了,他們比不上一個才十四歲的女孩!
這樣讓他們情何以堪,相比之下,性命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來挖墓的,誰也不能保證活著出去的金融時代。
面對方博士的叫囂,付縷並不回答,只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直到他說完了,付縷才淡淡道︰「這跟挖過多少墓沒有關系,只跟事實有關!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你不信,你可以下去看看。」
「你。」方博士雙眼冒火,惡狠狠地瞪著付縷,這不是有意為難人麼?不管里面是有血尸也好,還是有強酸也好,反正只要下去那定然是送死,這丫頭的太毒了。
文麗見自己的恩師被付縷拿話將住了,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怒道︰「你是隊長,就該身先士卒,你為什麼不下去?」
「切,是隊長就更不能白白送死了,我難道明知道下面是強酸還下去送死麼?你說出這話不是你傻就是我傻,我顯然不是傻的。」付縷才不理她的挑釁,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你說誰是傻的?」文麗氣得咬牙切齒。
這時陳博士看勢頭不好,狠狠地瞪了眼文麗,他畢竟是當過隊長的,除了臉面,他想得更深遠一些,如果真如付縷所說,他們可是殺人了,這該怎麼辦?
他走到了付縷邊上,抱歉道︰「對不起,付隊長,我們沒有听你的,現在我們怎麼辦?」
付縷看著那具血紅的尸體沉默不語…。
夜特別的靜,靜得能听到每個人的心跳聲,這種情況,誰也不願意擔責任的。
他們都眼巴巴地看著付縷,希望她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這群人就是這樣,當有榮譽之時,一個個爭先恐後,一旦踫到了問題,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只希望不要負任何責任!
尤其是那個開槍的,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他不停地道︰「付隊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付縷並不理他們,凝眉遠思,半晌才道︰「不管怎麼說,隊員的遺骸不能就此不管。」
眾人頓時嚇得倒退了數步,听付縷的意思是要下洞將還有一具尸骨弄上來!
他們怎麼敢?如果真如付縷所說,下面全是硫酸,他們也是血肉之軀,怎麼能敵得過強酸的侵襲?
「你們誰下去?」
回答付縷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唇慢慢勾起了譏嘲的弧度,這個結果是付縷早就知道的。
突然她似笑非笑道︰「呂博士,要不您下去?陳志應該是您的學生吧?」
「嘿嘿,按說我應該下去,不過這洞這麼小,我恐怕彎不下去,我真是的年紀大了…真是…唉…」說完,呂博士裝模作樣的抹了把淚。
付縷的眼光中閃過一道鄙夷的寒光,考古時怎麼不說自己年紀大了?只是因為能從中得到無窮的好處吧!
她又看向了文麗,幽幽道︰「文助理,听說你跟孫浩是男女朋友,你總不會連他的尸骨都不要吧?」
「誰說的?」文麗突然跳了起來,神情憤慨道︰「誰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跟孫浩是男女朋友了?我們只是因為學術問題接觸多點而已!」
看她義憤填膺的樣子,付縷了然的笑了笑,文麗以為自己掩藏的很仔細,可是這兩天付縷早就冷眼旁觀看得清晰,文麗與孫浩之間的肢體踫觸那全是戀人之間應有的.只是沒有想到孫浩死無全尸,而文麗就這麼薄情寡義了!
想到這里,付縷的眼變得更森冷了危險激情︰總裁的vip情人。
她本來也沒有抱期望文麗這樣的人下去,所以文麗這麼說也不再強求。
她的眼光不停的掃射著,每掃過一人,那人就嚇得一跳,生怕被付縷點到名字,畢竟誰也不願意去送死。
眾人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尷尬之色。
陳博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下去吧。」
「您別開玩笑了,你都快六十了,這麼多年輕力壯的不下去,讓您下去?」付縷似笑非笑的拒絕了。
這時羞煞了一群人,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麼?可是看到了陳志還是孫浩的慘樣,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下去的。
「我下去。」胡漢三這時開口了。
付縷看了他一眼,眼底浮出淡淡的溫暖,她當然知道胡漢三下這個決定要付出多少的勇氣。
自古盜墓者都是兄弟親人,為的就是防止別人下殺手。可是胡漢三在這樣與眾人毫不熟悉,甚至不認識的情況下,敢以身犯險親自要求下墓,說明他心底對付縷的是感激的,信任的。
「不,這個洞太小了,何況你也不熟,還是我下去吧。」付縷剛才跟文麗說下去是傻子,只是為了膈應文麗,其實她早就決定親自下去了,因為這里沒有人比她更懂機關了,她在地獄里游蕩時,听到最多的就是墓葬機關了。
「付縷,你是隊長,還是你在上面,我下去吧。」這時看夠了戲的露西走到墓洞邊,一把推開了付縷,就要下洞。
付縷一把拉住了她,在她耳邊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搶我的風頭麼?要知道這是我揚威立萬的好機會,我怎麼可以留給你呢?難道你想搶我正隊長的位置麼?不行,我不能讓你得逞,你在上面幫我護法,我信不過這幫人!」
說完不待露西回答,如蛇般靈動鑽入了盜洞。
露西一呆後,唇間泛起了苦澀的笑,誰說付縷冷情冷性?那是看對誰!她自己心里早跟明鏡似的。
她想也不想,跟著就要下去。
「不許下去!」這時萬俟邪情冷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連響起。
露西腳底一頓,恨恨地瞪了眼萬俟邪情,這一刻為了付縷,她竟然不怕萬俟邪情的冷氣壓了,她冷冷道︰「她是我的朋友。」
「她不但是我朋友,還是我親人。」萬俟邪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只是說到親人時,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迷惘,他甚至來不及抓住這種怪異的感覺,他怎麼會月兌口而出,認為付縷是他的親人呢?這太奇怪了。
「既然這樣,你就不應該攔著我!」說完她準備下洞。
就在她腳要踏入洞內的一瞬間,一股涼氣從她的腳底冒了出來,一直漫延到了她的半身,把她凍得動都動不了了。
她猛得抬起了頭,碧綠的眼眸在夜中閃著危險的冷光,咬牙切齒道︰
「你做什麼?你瘋了麼?這就是你為人朋友之道麼?這就是你對親人的態度麼?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付縷去涉險麼?」
「你去了只能添麻煩!如果為了她好,你就不要下去!」萬俟邪情仍是千年不變的冰塊表情,慢慢地收回了指,隨著他指尖的收回,露西腳底的涼氣慢慢地退了下去。
露西見腳能動了,又欲下洞…。
「為她好,就守在這里,以免被人趁人之危神醫相師!」
這話不可謂不犀利了,只把眾人說得臉色巨變,猶如吞了只蒼蠅般的難受,可是卻無法辯白,畢竟人家萬俟邪情沒有指明道姓說誰會趁人之危,他們誰要是辯白了不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麼?
誰也沒有想到萬俟邪情這麼毒舌!
露西听了心情突然好了,她騰地收回了腳,笑了笑道︰「你說的對,上面比下面更危險,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有鬼的人!」
說完綠幽幽地眼楮掃了眾人一眼,在這漆黑的夜里,讓人感覺到看到了一頭正在尋找獵物的狼,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漢三則盤漆坐在了洞口,仿佛老僧入定般。
一眾人都心思詭異地看著洞口,仿佛洞口會出現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來。可是洞口還是那麼的黝黑,那麼的沉靜…。
不一會,付縷從洞中爬了出來。
隊員們頓時吁了一口氣,各種表情躍然臉上,就算是夜中,都被萬俟邪情盡收眼底,他的眼變得更幽冷了。隊員們齊刷刷地看向了她,卻見她兩手空空。
「怎麼了?難道…」陳博士心頭一跳,連忙迎了上去。
「不知道,沒有看到,也許是化了吧。」付縷嘆了口氣,如果強酸全部射到那人身上的話,不排除瞬間化為血水。
「那…怎麼辦?」
「這是意外。」付縷嘆了口氣,一語定性。
眾人頓時吁了口氣,開槍的那個隊員更是如釋重負,他不想背上命案啊!
「大家睡吧,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千萬不要出妖蛾子了,那里我看過了,就是強酸,如果你們不怕死的話,不妨再下去,到時千萬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隊員們尷尬地互看了一眼,開玩笑,明明知道是強酸他們還下去,不是有病麼?
一眾人默默地散了開去,鑽入了自己的帳篷。
付縷走到了胡漢三身邊道︰「胡漢三,謝謝你。」
胡漢三沒有說話,看了眼付縷後,獨自走入自己的帳篷。
「付縷,為什麼要幫他們掩蓋事實的真相。」露西是外國人,她覺得如果說謊就影響一個人一生的信用。
「難道不是意外麼?」
「可是那人明明是被開槍打死的。」
「如果不是打死,他將受到更多的痛苦,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露西愣了愣,才道︰「是的,也許你說的對。」
付縷淡淡地笑了笑道︰「謝謝你。」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露西突然露出了忸怩之色,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而去。
付縷看著她如同逃跑般的身影,不禁笑了笑,按說露西是殺手,應該很冷很冷,可是沒有想到露西也有害羞的一面。
「早點睡吧,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
萬俟邪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不過付縷卻能感覺到他話語里面的關心與憐惜。
「也謝謝你紅官印最新章節。萬俟邪情。」她莞爾一笑,萬俟邪情卻皺起了眉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抱起了她,大步流星往帳篷走去。
付縷愣了愣,她連說了三個謝謝,卻被三個人都漠視了。唉,難得她這麼懂禮貌,居然不被待見,太傷她心了。
付縷苦笑了笑,卻將臉埋在了萬俟邪情的懷里,有些貪婪的吮吸了口屬于他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味道真的就是閻君的味道,這一刻她有種錯覺,這是真正的萬俟邪情。
心變得更加柔軟,她反手抱住了萬俟邪情,將頭埋得更深。
萬俟邪情身體一僵,唇間卻勾起了上翹的弧度,手下更是小心翼翼了,聲音卻變得堅定無比︰「放心,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邊。」
她笑,淚卻流了出來…
這一刻她終于確定了,這是真正的萬俟邪情!
因為這世上沒有誰會將這麼一句深情的話,用這麼冰冷的聲音說出來了!可是卻讓她感覺到了如岩漿般的炙熱!
邪情,雖然你忘了以前的一切,雖然你改變了模樣,可是我知道這就是你!因為你對我的愛始終不會隨著記憶的失去而消失!你對我的寵,更不會因為失去的記憶而褪色!
當第一縷晨曦照入了帳逢,付縷睜開了眼,看到了盤膝而坐的萬俟邪情,他的臉近似于透明,剛毅的眉,堅挺的鼻子,翕薄的唇,一切是那麼的熟悉…。
她伸出了手,欲撫上他的眉,可是就在快要接近他的眉宇之時,她的手攸得縮回去了。
這時萬俟邪情的眼猛得睜開了,射出了兩道冷芒,待見到付縷糾結的樣子,眼底劃過憐惜︰「怎麼了?」
「沒什麼!」付縷牽強的一笑,她總不能說她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張臉吧?
不是她,實在她的心給了那個叫萬俟邪情的男人,給了那張擁有似仙似魅邪氣冰冷俊顏的男人,她實在無法再接受另外一張臉!如果她撫模這張臉的話,她感覺好象自己做了對不起萬俟邪情的事般。
萬俟邪情不知道她糾結什麼,以為她對他的出現有排斥,于是淡漠道︰「你放心,如果你不喜歡我跟著你,我會不出現。」
「不是的,你別多心,我只是孤獨慣了,竟然不習慣被人關心了。」
萬俟邪情听了猛得抬起了眼,眼底一片憐惜之色,聲音變得輕柔︰「你放心,以後我來憐惜你。」
「呃…」付縷張口結舌,她只是不想傷萬俟邪情的心,所以隨口編了句謊,沒想到萬俟邪情卻認了真,竟然允諾下了這樣的誓言。
在她的認知里,萬俟邪情是一個冷到骨子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對著一個初識的人說出這種煽情話來!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坐視她在煉獄中死去活來而視若無睹了。
這一刻她感動了,她知道她其實早就融入了萬俟邪情的骨血里了,以至于他就算沒有了她的記憶,卻將她的一切鐫刻在了他的骨血里,所以他才會這麼自然地許下一輩子。
淚又忍不住了流了下來,無論如何,不管怎麼樣,改變了相貌也好,他始終還是愛著她!
「邪情。」她撲到了萬俟邪情的懷里,哭得稀里嘩啦,這時她突然想起,她似乎確實是從來沒有得到過關心,確實一直是孤獨的。原來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亦是她的心聲。
萬俟邪情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好,明明他只是說了一句話,她為什麼哭了呢?女人,他真的不懂開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節!
半晌,他才抬起手,有些笨拙的為她拭去眼淚,這一次,他驚訝的發現,她的淚竟然在他的指尖駐留了一會後,才穿過他的指掉落到地上。
「咦…」
「怎麼了?」她抬起了頭。
「你再哭幾聲。」
「什麼?」付縷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尷尬地笑了笑,也許是因為長年不笑,唇裂的滑稽無比。
倒讓付縷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了。
「你的淚剛才竟然在我的指尖留住了。」
「真的麼?」付縷驚喜交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抓之下喜極而泣…。
是的,她感覺到了,就在瞬間感覺到指尖上的真實,雖然稍縱即逝,可是她已然開心地要發狂了,她終于能握住他的指了。
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滴,一滴,全部滴落在他的掌心,匯成一汪小小的清泉,雖然才停留數秒就流泄而去,但是足夠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哭了。」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痴痴的看著他,傻傻的問︰「為什麼?」
「因為你的眼淚燒痛了我的手掌。」
「邪情…。」付縷撲入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時間仿佛停止了,帳內靜得寧謐。
他亦緊緊地擁著她,如珍如寶。
「邪情,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他一僵,摟得更緊了。
這時,誰也沒有發現,她能感覺到他的時間變得更長了…。
「付隊長,不好了,小毛掉水里去了。」
付縷愣了愣,騰得站了起來,拉著萬俟邪情的手就往外跑,剛到帳門時,她嗖的站住了,對萬俟邪情道︰「你附在我的身上吧,不然你見不了光。」
「不用。」萬俟邪情搖了搖頭道︰「這里被施了咒法,那些陽光對我沒用。」
「好,那咱們一起出去。」付縷拉著他走向了帳外,不放心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立刻附到我身體里。」
他淡淡地笑了笑。
看著他的笑容,付縷微微一呆,他的相貌似乎有些許的變化了,眉眼深處似乎顯示出了萬俟邪情的模樣出來。
「不好了,付隊長,水里似乎有東西把小毛拖進去了。」
付縷拔腿就往外跑去,一路上不住地看著萬俟邪情,發現他沒有絲毫的不妥才放下心來。
水依然碧波蕩漾,比夜晚更顯得漂亮,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漣漪,如果它沒有吞噬掉小毛的話,那應該是極其好的美景。
「毛助理為什麼會到河邊來?我不是交待你們不要靠近水邊麼?」
「對不起,是我想洗臉,小毛說幫我打水的。」文麗這時雙眼通紅,沒有了尖酸刻薄的樣子,倒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洗臉?你的臉有一條人命值錢麼?」陳博士這時氣急敗壞了,他們一行人跑到這深山里,連個古墓的門都沒有找到,卻憶經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有十個人了,這要是進了古墓還不知道怎麼的呢嬌美仙妻愛上我!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會這樣…嗚嗚…」文麗被陳博士一罵,嚇得哭了起來。
「好了,哭有什麼用!」付縷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號哭,對別人問道︰「誰是最後看到小毛掉水里的?是怎麼掉進去的?」
「是我。」秦嶺膽戰心驚地走了出來,眉宇間還帶著恐懼︰「我看到小毛往湖邊走,想起付隊長你說過不要靠近湖邊,就遠遠的叫他,可是他仿佛沒有听到般,直直地往湖邊走去,于是我掙扎了一下後,才跟了上去,我想去把他拉回來,可是他卻直接走到了河邊,竟然往水中走去。」
「停,你再說一遍!你是說他沒有去取水而是直接走入了水中?」
「是的,因為遠,我沒看清,我不知道他走到水中是為什麼,不過我看他彎下了腰,好象洗了洗臉。」
「會不會是昨晚出了汗,他身上粘得難受所以去洗澡?」陳博士听了也皺起了眉頭。
付縷搖了搖頭,不解道︰「可是他為什麼不理秦嶺呢?就算是要洗澡也可以跟秦嶺說話啊!」
「也許他想趁著人少,先洗干淨吧。」
付縷皺了皺眉後,走到了湖邊,慢慢地蹲了下去。
「你小心些,付縷。」露西不放心地走到了她的身邊提醒道。
「沒事。」付縷低下頭,湊近了水面,把手伸入了水中,這時一些魚游了過來,竟然毫不怕生的在她的手中游曳。
她掬起一把水,放在手中聞了聞。
等她站起來時,她面色沉重道︰「也許小毛已經遭遇不幸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陳博士一驚。
「水中有血腥味,是人血的味道。」付縷嘆了口氣,對著秦嶺道︰「你看到毛助理是怎麼滑入水中的麼?」
「沒有,就看到他突然失去重心,然後就滑入水中,我又驚又怕,不敢上前,離著水面就叫了起來,然後你們就來了。」
「嗯。」付縷點了點頭,看向了遠方。
突然水中出現了咚的一聲,她看到遠遠的一顆樹上掉入水中一個東西。
------題外話------
推薦惆悵客果果《九歲小魔醫》華夏最年輕的藥主繼承人冷芷煙,被妹陷害,靈魂穿越,附在膽小懦弱、
生性自卑的歐陽芷煙身上!
強魂入住,無意間開啟空間靈器乾坤鐲,得醫典,修真經,廢柴之體迎
刃而解,種草藥,契魔獸,魔醫九歲震天下!
……
靈者世界,魔醫出世,她,嬌小羸弱,卻深藏不露,一手銀針飛花落雨,
一曲魔音萬獸臣服,她是被人遺棄的野種,她是眾人口中的廢物,
淡笑間,掀起血雨腥風!
誰說小孩不能御敵,誰說女子不如男?她是魔醫,亦是魔女,救人用毒全憑一念之間。